顾祠文献_顾炎武的事迹

顾祠文献_顾炎武的事迹

一、《顾先生祠会祭题名卷子》

顾祠发起的时候，顾炎武的族孙顾份带来昆山顾氏家藏亭林小像的摹本，在张穆、何绍基的请求下，顾份将此像捐置顾祠，付于寺僧收存，并决定“嗣凡同人之与祭者，即题名于后，永为故事”。

同治十二年秋祭，同人决定顾祠同时祭祀阎若璩，此后题名另用一卷子，而将前卷收藏，是为《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一卷子》。同治十三年春祭起，顾祠启用《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二卷子》。期间顾炎武曾移祀苏太谊园，但是《题名卷子》并没有中断，它的题名截止到光绪三十三年的秋祭。《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三卷子》仅包括光绪三十四年的春祭和秋祭及宣统元年的秋祭。

各本《题名卷子》的原件已不可见。1917年，在黄炎培（1878—1965）的建议下，昆山名士方还（1867—1932）将《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一卷子》影印，欲筹款重修顾祠。次年1月份的《申报》登出了这样一条消息：(www.guayunfan.com)敬启者：客岁炎培因事赴京，晤方君惟一，以昆山亭林先生小像及亭林祠会祭题名卷见示，卷端有岑钟陵所橅亭林先生小像，古墨古香，琳琅满纸，均嘉道以来名人手迹也。亭林祠在京师城外，百余年来每届春秋二季，寓京名公巨卿必相率致祭，祭毕推名手留题，或诗或文，体例不一，迄今装成三卷，而第一卷何道州墨迹最多，因与方君商，先将此卷付石印，藉以公诸景仰亭林先生及爱慕名人手泽者之同好。计印千册，成本每册银六角，定售价每册银一元，所余四角修理亭林祠，如此则购者既得珍品，先生祠亦修葺有资，当为大雅所赞旇。现江苏省教育会存有百册，欲购者可随时莅会向取，因不含营业性质，未经广告，用特函请贵报登入来函闻内，俾广传布。专此敬颂纂安。黄炎培谨启。[1]

这个石印本即是现在多有留存的《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一卷子》，第二、第三卷子则仅有过录本存于王仁俊《正学堂杂著》中。

二、《顾祠春禊图》

吴儁绘。何绍基说：“张仲远昔作《海客琴尊图》，余有《顾祠春禊图》，近年来京师文雅谈燕之盛，见于图画，未有能三之者也。图中诸君子若陈颂南、曹艮甫、赵伯厚、冯景亭、庄卫生、张石舟、潘季玉、吴冠英，皆《春禊图》中所有。”[2]

三、《顾祠秋禊图》

吴儁绘。道光二十七年九月九日，顾祠举行秋祭，《题名卷子》：“是会也，并饯朱侍御琦还桂林。以陶公九日闲居诗字分韵，倩吴儁为写图。”此即《顾祠秋禊图》，后存何绍基处。张穆《丁未九日顾祠秋禊图分韵得燕字戊申元日补作》：

康熙七年春（是岁戊申），顾子客畿甸。三徐时里居，行幐倚僧院。琴剑一昔留，庙貌千载擅。井亭初结苒，檐竹已苍蒨。宋儒书百袟，唐人石一片（新刻《宋元学案》百卷、唐张夫人墓志俱存祠中）。断手癸卯夏，何君实营缮。壁鲜画字蜗，梁来定巢燕。吾从何君后，岁时絜椒奠。岂有门户私，讲堂拟首善。将以证实学，觊或化辟喭。太息浮华士，凭虚事论撰。厉其雌黄吻，抗我山斗面。此风自何时，学术又一变。旧史遭涂乙，鸿章恣评选。谬学薪火熸，速化枵腹便。吾无力拯之，坐观丹碧绚。一卮酎顾子，敬申苹藻荐。遗书所沾胸，功足翼笺传。治乱古今彻，吏事自精炼。有时胥史籍，不让曾欧先。陶镕归实用，肯侈美服袨。永靖水火争，一洗裨贩贱。何君规模廓，结识多才彦。小子意量狭，交旧余狂狷。志同趣岂异，颖脱利钝见。硁硁朱御史，曾此共谈燕。因作赠行诗，触我归田羡。双松翠拂屋，阅人荣枯遍。回溯顾子游，又四戊申禅。相期求实事，无以规为瑱。[3]

四、《慈仁寺展禊诗汇》

咸丰六年春祭，顾祠会盛极一时，主事者孔宪彝。事后，孔宪彝将会中所作诗汇为一编，计划刊刻，但似未实现。冯志沂《慈仁寺展禊诗汇叙》：

慈仁寺亭林先生祠，创自何子贞太史、张石州大令。甲辰春释奠之始，石州即邀余襄祀事，嗣是春秋及先生生日之祭皆与焉。己酉，子贞以典试出都，石州即以是岁歾，顾祠之祭，主之者有相识不相识，而余之至与否视之。癸丑，余以从军之太原，明年奉讳归里。丁巳再入都，闻祠圮于雨，韩斋主人与同人葺而新之。辛酉秋，余又将出都，韩斋手一编示余，曰《慈仁寺展禊诗汇》者，盖丙辰四月韩斋集同人祭顾先生祠，与者多一时名卿魁儒，称极盛焉。是日各有诗纪事，韩斋将汇而刻之。且曰，是会独无子，子其叙之夫。顾祠之祭久矣，自韩斋为之主而有是刻，此会遂可以无穷，事之显晦，岂不以人耶。独是卷中如伯韩、润臣、翰臣、青士、颖叔、叔起、仲山、颂臣、杏农、翔云、汀鹭、少鹤诸君，余皆识之，今其人已不能皆存，存者或散之四方，其居京师者余又将舍之而去。山阳鲁通甫，乙未同年也，心仪之数年，未得一见。闻其老且病，未知会合之日，今叙是编，其亦何以为怀也。咸丰十一年七月。[4]

五、《顾祠听雨图》及《顾祠听雨图诗录》

咸丰五年五月二十八日，顾祠同人举行生日祭，是日大雨。于是由颜炳作《顾祠听雨图》，祁寯藻书首，同人各有题诗。王鹄（原名王鸿）《顾祠听雨图记》：

彰义门内报恩寺，明之大慈仁寺也。寺内迤西，别院三楹，祀顾亭林先生。盖何子贞太史、张石州明经所创建。春秋及先生生日，同人醵金致祭。继主其事者陈颂南侍御也。名公贤士，会者数十人，有不约而至者，一时称盛焉。乙卯五月二十有八日，先生生日，孔绣山舍人主祀事，鹄自山左来京师，晓至祠中，绣山继焉。时大雨滂沱，午犹未已。与绣山待客双松下，凉荫四合，修竹风戛作声，与松同韵。诸天籁起，洗然有出尘想。叶润臣阁读、陈仁卿上舍、孙稼亭大令、孔玉双孝廉前后至，遂冒雨拜。祠下亭水深尺许，祭毕而雨，又催诗也。回首祠宇在水中央，西山湿翠，低回送客去。颜君朗如写图，寿阳相国年丈书首，同人各咏歌之。[5]

此图即由王鹄保存。不久王鹄出都赴济南，又寓书遍请散处各地的顾祠同人题咏，同治元年方朔、宫本昂将卷中题诗汇录刊刻，是为《顾祠听雨图诗录》。王鹄《顾祠听雨图诗录序》：

昔晤张石洲何子贞两先生于京师，知有建顾先生祠议。乙卯秋祭，石洲已长往，子贞主讲山东，同孔绣山叶润臣两阁读于雨中敬祀，画图作诗。丁巳闰夏，鹄祝先生生日，诸公集于祠时，又听雨，会者皆有诗，及今才六易春秋耳。张冢宰师、符南樵孝廉、叶润臣皆归道山，子贞学使、朱伯韩侍御先后归其乡，不知何时重见之。祁年丈引疾数年，今承恩召，孔绣山玉双昆仲清宦辀饥，而鹄也贫病患难，兵燹流离，几无生矣，乃幸更生。今伏处菰芦中，重展是卷，俯仰间身世苍茫，不禁今昔存亡之感也。拟寄绣山，藏之祠中，又闻冢宰师画双松，悬之寺壁，今佚去。时方小东刺史、宫子行大令录卷中诗，梓以传之，因思先生寓慈仁之年，春二月即有济南之行，患难困厄，于此为甚，迨今二百十有八年矣。今华下、昆山皆有祠，考先生寓济南书局及《山东考古录》，桑庄度岁《刈禾长白山下》诗，魂其乐归来乎！昔先大人拟于明湖铁公祠或长白山范文正公祠左右建祠祀之，有志未逮，鹄他日能继之否也。感慨系之。世有品学志行如先生者，出抚斯苍生，佐圣天子，治益求治，则先生之心庶可一慰欤。[6]

六、《顾祠雅集图》

《题名卷子》同治七年春祭陈文霦题记：“子年嘱秦谊亭、王小铁各绘图纪事，是日雨。”按子年，鲍康字；秦谊亭名炳文，王小铁名堃，是图为《顾祠雅集图》。后来鲍康的题记说“曾于戊辰春属秦谊亭、王小铁各绘《顾祠雅集图》遍乞同人题咏，一存祠中，一存余处，以为异日雪泥之证。”据此，此图共有两本。顾祠同人皆有题咏[7]。

七、《顾祠小志》

1922年，顾祠重修完毕，吴昌绶汇集与顾祠有关的史事、文献及祭祀礼仪，编刻《顾祠小志》一卷。董康《顾祠小志序》：

慈仁顾祠，八十年来京朝士大夫传为掌故，厥后祀事兴废不恒。顷岁同志省略更葺，康相度故基，为之增扩，规制略异于昔。伯宛蒐集记载，撰祠志一卷，其意例专取谨严。存何编修诗，志始事也；存王通政诗，志重葺也。编修二诗皆言仪征作记，今《揅经室集》无此文，时文达年逾八十，或许而未及为也。以石刻目、集帖录文、祀议附后。壬戌秋日武进董康记。[8]

八、《顾祠集帖》

董康、吴昌绶等人编刻《顾祠小志》的同时，还收集顾炎武手书信札（与归玄恭七通，与王山史六通）及《题归玄恭为路安卿画竹》手迹、李因笃与王山史手札一通，摹刻为《顾祠集帖》一卷，京师文楷斋镌板[9]。录文见《顾祠小志》。

秦炳文《顾祠雅集图》（同治七年），北京保利2005年秋季拍卖会拍品

吴昌绶汇集与顾祠有关的史事、文献及祭祀礼仪，编刻《顾祠小志》

【注释】

[1]黄炎培：《顾亭林像及名人题字》，《申报》1918年1月19日第11版。

[2]何绍基：《题张仲远海客琴尊第二图》，《何绍基诗文集》，第241页。

[3]张穆：《斋诗集》卷4，《续修四库全书》第1532册，第384页。

[4]冯志沂：《慈仁寺展禊诗汇叙》，《适适斋文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第1553册，第242页。

[5]《顾祠听雨图诗录》续录，第1页。

[6]《顾祠听雨图诗录》卷1，第1页。

[7]在图上题诗的有王堃、王轩、罗惇衍、周寿昌、李佐贤、祁世长、鲍源深、董文灿、董麟、许宗衡、端木埰、袁保龄、杨浚、张丙炎、黄贻楫等人。此图现由私人收藏，题诗无从得见，文献中所见的有周寿昌《题顾祠修禊图》：“百年老屋存无几，杜陵千间竟谁芘。寓公远溯亭林生，古瓦荒凉问遗址。先生故里江之东，老来寻胜游关中。吾庐谁爱陶彭泽，旧庑曾依皋伯通。此间游迹如过鸟，岂有精庐生带草。一龛香火祀先生，好事转愁吾辈少。王君妙笔同辋川，剡藤三尺挥云烟。他时重访庞公宅，更作长安逸事传”，《思益堂集》诗钞卷4，《续修四库全书》第1540册，第622页；及许其光《题顾祠修禊图》：“太行山势万云屯，欲买耕畲教子孙。唐魏遗民空想象，河汾高足溯渊源。当年宅相科名盛，今日先生俎豆尊。莫谓雄豪非宋学，洮西结客可同论。”见《顾先生祠会祭题名第一卷子》。

[8]吴昌绶编：《顾祠小志》，第1页。

[9]杏林：《中国法帖史》（下），山东美术出版社，2010年版，第37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