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达哥拉斯学派积极参与和研究政治问题

一、毕达哥拉斯学派积极参与和研究政治问题

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约公元前580—前500年)，出生于小亚细亚伊奥尼亚沿岸的萨摩斯岛的一个商人家庭。他成年后，到各地游历，并创建了毕达哥拉斯学派。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因其数学成就、宗教神秘主义和哲学观念给历史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不过该学派还积极参与和研究政治活动，并形成了一定的见解，这一点常常为人们所忽视。从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所处的社会环境，他们所进行的社会活动和学术活动、学说的思想内容等方面来看，他们是非常关心政治问题的。

萨摩斯岛是希腊移民城邦，在公元前7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期间，是当时地中海地区主要的和最富裕的城邦之一。^[2]毕达哥拉斯活动的年代，萨摩斯正由波吕克拉底实行僭主政治，他被认为是萨摩斯土地贵族的敌人。在波吕克拉底的统治下，萨摩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和强盛，是当时希腊世界主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之一。波吕克拉底本人也被希罗多德称为伟大的僭主:“除去叙拉古的僭主以外，希腊人中的僭主没有一个其伟大是可以和波吕克拉底相比的。”^[3]毕达哥拉斯在青年时代就热衷于从事学术活动和宗教神秘仪式、祭典，后来离开家乡到达埃及、巴比伦等东方国家游历。公元前525年左右(即45岁左右)毕达哥拉斯重返萨摩斯岛，并在此前后到过希腊本土及克里特岛等地游历，考察法律和政治制度等。由于看到萨摩斯处在僭主政体的统治下，毕达哥拉斯不喜欢他的政府便离开该岛。“这当然表明，在毕达哥拉斯和有民主倾向的僭主之间存在明显的政治分歧。”^[4]随后，毕达哥拉斯就来到意大利南部的克罗顿并在此地定居下来，治理特拉斯多年。^[5]在克罗顿，他招收了许多门徒，形成了毕达哥拉斯学派。关于毕达哥拉斯，罗素说:“无论就他的聪明而论或者就他的不聪明而论，毕达哥拉斯都是自有生民以来在思想方面最重要的人物之一。”^[6]“毕达哥拉斯是历史上最有趣味而又最难理解的人物之一。”^[7]据第欧根尼·拉尔修的记载:他在那里为意大利的希腊人立了法，收了门徒，出了名。他的学生有三百人，出色地治理着城邦，把他们的政治改造成了地道的贵族政体。^[8]黑格尔认为，当时南意大利的多数希腊城邦，是由他们统治的，这种统治保持了很久。德国的古希腊哲学史家策勒认为，毕达哥拉斯学派是当地贵族政党的核心。对古希腊城邦史深有研究的英国学者邓巴宾对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在当地的政治作用，做出了概括，他认为，毕达哥拉斯的政治影响，是他的学说的副产品。他所形成的新的道德观念是克罗顿在政治上或其他方面扩张的必要条件。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政治俱乐部，在当时起到了指导克罗顿和大多数其他南意大利城邦的种种事物的作用。他们是通过现存的政体做到这点的，而且，真正的权力是在毕达哥拉斯学派手里。^[9]据第欧根尼·拉尔修记载:“当阿格立真坦和叙拉古发生战争时，毕达哥拉斯和他的门徒走出去在阿格立真坦军队的大篷战车中参加战斗，但他们的路线给倒转了，而当他设法避开豆子地时，叙拉古人杀死了他;其他大约35人烧死在塔壬同的火刑柱上，因为他们试图建立一个反对那些当权者的政府。”^[10]

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的学说的内容与演变是非常复杂的，尽管大多数学者把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的学说，理解为“宗教神秘主义和哲学、科学思想的一种奇特的结合体”^[11]，但从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在克罗顿的活动和影响来看，无疑与当地的政治发生了紧密的联系，积极展开了政治活动和宗教活动，而且“这个学派在克罗顿等南意大利殖民城邦，在政治、宗教、思想上，迅速取得了权威地位。”^[12]由此可见，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与古希腊城邦政治的实践与理论有紧密的联系。在政治实践方面发挥了一定的作用，特别是直接操纵了克罗顿等地的贵族政体的政权。那么，在政治哲学理论上，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究竟建立了什么样的具体学说，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主要是没有这方面的充足资料来加以论说。不过在这里应该强调的是，长期以来，人们忽视了对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的政治哲学的研究。这一方面是由于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的思想的总特征是自然哲学上的数本原说和宗教神秘主义;另一方面，该派的政治态度和在政治上曾遭受了打击而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应该肯定的是，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积极参与了当时的政治活动，而且他的弟子中有许多是当时著名的立法者，政治活动的实践促使他们形成了一定的政治思想，起码有一定的政治观念。而且，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思想也在不断的发展，“可能在公元前5世纪毕达哥拉斯学派由于把自然哲学的原理运用于国家而促使了政治科学的发展。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并且超越了把数运用于正义观，而教导一种明确的政治理论，这一理论的精华在于智慧统治国家的神圣权力;其结果就是信奉一种神权政治。”^[13]

可以说，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关于社会政治的言论以及理解思考是古希腊政治哲学的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