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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中的自我

时间:2022-03-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自我参照效应可以阐明生活中的一个基本事实:我们对自我的感觉处于我们自身世界的核心位置。英格兰人作为多数,很少会意识到自己不是苏格兰人这个问题;而苏格兰人会高度关注自己是苏格兰人。在酒店旅客登记本上,几乎所有英格兰人会在国籍一栏内填写“英国”,而几乎所有的苏格兰人则会在国籍栏内填写“苏格兰”。
社会中的自我_心理疏导技术

● 关于自我的概念:我是谁?

● 知觉到的自我控制

● 自尊

● 自我服务偏见

● 自我展示

1. 我们的自我感觉

我是谁?作为一个独特而复杂的人,我们每个人都有多种方式来完成“我是( )”的句子填空,把这些答案综合起来,就是我们对自己的自我概念的定义。

这是我们世界的核心:我们的自我感觉。

自我概念的基础、我们对界定自我的特殊信念,是我们的自我图式。图式是我们组织自己所处世界的心理模板。我们的自我图式——对自己的认识,身强力壮的、超重的、聪明的还是其他方面——有力地影响着我们对社会信息的加工。这会影响我们如何感知、回忆和评价他人和自己。如果体育运动是你自我概念的核心部分,你会特别注意别人的身体和技巧。你可能会很快回忆出与运动有关的经验,而且你会特别记住与你的自我图式一致的信息。自我图式构成了我们的自我概念,它可以帮我们分类和提取经验。

有这样一种现象,叫做自我参照效应:当信息与我们的自我概念有关时,我们会对它快速的加工和很好地回忆。如果我们把自己和某个故事中的人物做比较的话,我们能更好地回忆出那个人物;在和某人谈话的两天后,我们对其说的与我们有关的话的回忆是最准确的。自我参照效应可以阐明生活中的一个基本事实:我们对自我的感觉处于我们自身世界的核心位置。由于我们把自己看成自身世界的核心,因此我们会高估别人对我们行为的指向程度。我们经常把自己看做是某件事情的主要负责人,而实际上我们只是在其中扮演很小的一个角色。当评判其他人的表现和行为时,我们经常本能地将其与我们自己的行为相比较。当我们和别人聊天时,如果无意中听到屋子里其他人提起我们的名字,那我们的听觉雷达会立刻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自我概念不仅包括我们是什么样子的“自我图式”,还包括我们可能会成为什么样子——我们的“可能的自我”。我们可能的自我包括我们梦想中自己的样子:富有、苗条、充满激情地爱与被爱的自我;也包括我们害怕成为的样子:失业的、没有人爱的、学业上失败的自我。这种可能的自我会用我们所渴望的生活远景的特殊目标来激励我们。

1.1社会自我的发展

自我概念已经成为社会心理学的主要焦点,因为它有利于组织我们的思想并指导我们的社会行为。我们的自我概念(我是谁)、自我认识(如何解释和预测自我)、自尊(自我价值感)以及社会自我(我们作为学生、家庭成员和朋友等社会角色,我们得到全体特性)都深刻地影响着我们的行为。是什么决定了我们的自我概念呢?双生子研究指出了基因对人格和自我概念的影响,但是社会经验也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这些影响包括:

【我们扮演的角色】

当我们扮演某一个新角色(大学生、父母、售货员、领导、政客)时,我们可能已经开始了自我觉察。无论如何,像发生在大舞台上的事情一样,该角色逐渐被我们的自我感觉所接受。就这样,不用太久,角色扮演变成了事实。

【社会同一性

自我概念(对自己是谁的认识)不仅包括个人身份(对自己个人属性的认识),也包括社会身份(民族、信仰、性别、学术专业等等)。对我们是谁的社会定义,也暗含着我们不是谁的社会定义,这个范畴包括“我们”而排斥“他们”。当我们是一个大团体中的某个小团体的一部分时,我们经常会意识到自己的社会身份;当我们的社会团体占多数时,可能我们就不太考虑它。

在英国,英格兰人比苏格兰人多十倍,苏格兰人对自己的身份定义与英格兰人不同。英格兰人作为多数,很少会意识到自己不是苏格兰人这个问题;而苏格兰人会高度关注自己是苏格兰人。在酒店旅客登记本上,几乎所有英格兰人会在国籍一栏内填写“英国”,而几乎所有的苏格兰人(他们同样是英国人)则会在国籍栏内填写“苏格兰”。在关于苏格兰是否脱离英国独立全民表决中,那些投反对票的人(以并不太大的优势占了上风)只是出于苏格兰未来考虑,他们同样强烈意识到自己是“苏格兰人”——那么多人举家从世界各地回来参加全民公决,足以体现“我是苏格兰人”对苏格兰人的重要性,而不是“我是英国人”。他们要决定的是“苏格兰”的命运,而不是“英国”的命运。

【社会比较】

我们如何判断自己是否富有、聪明或矮小?一种方式是通过社会比较。我们周围的其他人会帮我们树立富有或贫穷、聪明或愚钝、高大或矮小的标准。我们的生活大都是围绕社会比较而进行的。当别人不漂亮时我们就觉得自己英俊,当别人迟钝时我们就觉得自己聪明,当别人无情时,我们就觉得自己有同情心。当我们评价某个人的表现时,不可能不把他和自己比较。因此,我们可能会为别人的失败而暗自高兴,特别是我们嫉妒的人遭受失败或遇到不幸,而我们觉得自己不太可能遇到这种倒霉事情的时候。

社会比较同样会给人带来烦恼。当人们的财富、地位或业绩增长的时候,他们会提高对自己成就的评价标准。当人们感觉不错并获得成功时,通常会向上看,而不是向下看。当和竞争对手作比较时,我们常常认为竞争对手占有优势(不如对手有更好的基础或者知道等等),以保护我们动摇的自尊。

【成功和失败】

自我概念并不仅仅由我们的角色、社会认同和比较所决定,它也来自于我们的日常生活经验。尝试挑战现实的任务并取得了成功会使我们感到自己很能干。学业上成功的学生会对自己的学术能力做出更高的评价,从而激发其更加努力地工作以取得更大的成就。全力以赴并取得了成功会使人感到自己更加自信。所以,自尊不仅来自告诉孩子他们有多棒,还要让他们通过努力获得成功。

成功增强自尊的原则引发了很多研究,心理学家指出:用积极的信息(“你是重要人物!你与众不同!” )来提高自尊,会激发个体做出更大的成就。反过来也同样成立,问题和失败会导致低自尊。高自尊者无惧失败,而低自尊者回避失败。

【其他人的评价】

公认的成就能增强个体的自我概念,因为我们看到了别人对自己的积极评价。当别人认为我们很好时,我们也会认为自己不错。如果我们称赞某个小孩很有才华、刻苦学习或者乐于助人,那么这个孩子就会把这些观点融入到其自我概念和行为中去。如果少数学生因为对自己学业能力的消极印象而感到恐惧,或者女性因为对自己在数学和理科上的较低期望而感到恐惧,那可以表明他们可能对这些领域“不认同”。他们不对这种预断做出辩驳,而是认同自己的兴趣在别处。

社会学家查尔斯·库利(1902)用镜像自我来描述个体把别人当作镜子来进行自我感知。库利认为,我们根据自己出现在他人面前的样子来感知自我。之后社会学家乔治·米德( 1934)精练了这个观点,指出与我们的自我概念有关的并不是别人实际上如何评价我们,而是我们觉得他们如何评价我们。我们通常感到赞扬别人比批评别人更自在。如果个体因此而高估我们对他的评价,其自我意象会变得有些膨胀。

自我膨胀,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在西方国家中最常见。有心理学研究报告说,日本人到北美后通常会因朋友间的互相恭维而感到惊讶。当他和同事询问別人最后一次称赞他人是多少天前时,美国人典型的回答一天前。在日本,人们很少为自己个人的成就而感到骄傲,而是更多地为别人带来的失败感到可耻,因此,日本人对上述问题的回答是四天前。此外,如果告诉北美人他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会比告诉他们做得不好而坚持更久。但是日本人在失败时却更能坚持。

我们祖先的命运决定于别人如何评价他们。当他们受其群体保护时,其生存的机会会变大。当他们意识到群体对自己不满时,他们会感到羞愧并做出低自尊的行为反应。马克·利里( Leary,1998)指出,作为作为他们的后代,我们有类似的根深蒂固的归属需要,当我们面对社会排斥时会感到低自尊的痛苦。他还指出,自尊是我们对他人如何评价我们的监控并做出相应行为反应的心理学尺度。

1.2 自我与文化

你是如何完成“我是( )”的陈述的?你给出的是你个人特点的信息,例如“我很正直”“我很高”或者“我很外向”,还是描述你的社会同一性的信息,例如“我是双鱼座的”“我是快餐爱好者”或者“我是基督教徒”?

对于某些人而言(特别是那些西方工业文化中的人),个人主义是很盛行的。身份更多是独立的。青春期是与父母分离的时期,个体开始依靠自己,并且开始定义个人独立的自我。即便个体来到一片陌生的土地上,他的特性——作为有特殊能力、特点、价值和梦想的独特个体——可能会完整地保留下来。西方文化中的心理学假定,定义一个人的可能性自我并相信他具有很强的自我控制能力会使他的生活富足。在20世纪结束之前,个人主义已成为流行文化中的主导声音。

而亚洲非洲和中南美地区的本土文化则把集体主义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这种文化孕育了相互依存的自我。这些文化中的人们更多地进行自我批评,却很少自我肯定。特性被更多地定义为自我与他人的关系。

集体主义有很长的历史,例如在中国农村,人与人之间的协调与合作能够更好地进行粮食生产。社会心理学家理查德,尼斯比特主张,其结果不只是社会关系与倡导个人主义文化的西方不同,而且思维方式不尽相同。想一想:哪两者——一只熊猫、一只猴子、一根香蕉——更可能在一起?可能是一只猴子和一只熊猫,因为它们都是“动物”类的:亚洲人却比美国人更可能看到这样一种关系:猴子吃香蕉。

在集体主义文化中,自尊与“别人怎么评价我和群体”密切相关。自我概念是有弹性的(与特定的情境有关)而不是固定不变的(跨情境的持久性)。在一项研究中,认为在不同活动领域里仍然保留了自我(内在自我)的加拿大学生为4/5,而中国与日本的学生则仅为1/3。

我们对自我的认识可以帮助我们组织思想和行为。当我们加工有关自己的信息时,我们可以很好地回忆它(一种叫做自我参照效应的现象)。自我概念的成分包括指导我们对与自我有关的信息进行特殊加工的自我图式,和我们梦想或害怕成为的可能的自我。自尊是对自我价值的整体认识,影响我们如何评价自己的特点和能力。

是什么决定了我们的自我概念?其中有很多影响因素,包括我们扮演的角色,我们所做的比较,我们的社会同一性,我们如何知觉别人对我们的评价,以及成功和失败的经历。文化也会塑造自我。人,特别是在崇尚个义的西方文化中,假定存在一个独立的自我。还有一些人,主要存在于亚洲和第三世界文化中,假定存在一个相互依赖的自我。

2.知觉到的自我控制

一些概念和研究指出知觉到的控制对我们生活的重要性。

努力进行自我控制的人(比如强迫自己吃萝卜而不是巧克力,或压抑被禁止的思想)随后在遇到无解的难题时会更快放弃。看过令人心烦意乱的电影后,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其体力明显减少。研究者发现,有意的自我控制会耗尽我们有限的意志力储备。自我控制类似于肌肉力量:两者在使用后都会变得比较虚弱,但在休息时可以进行补充,并且随着练习而加强。

2.1自我效能与控制点

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家艾伯特·班杜拉在他的研究中捕捉到积极思维的力量并提出了自我效能的理论。你的自我效能是你在多大程度上感觉自己有能力去做一些事。对自己能力与效率的乐观信念可以获得很大的回报。自我效能感较高的儿童和成人更有韧性,较少焦虑和抑郁。他们还生活得更健康,并且有更高的学业成就。

在日常生活中,自我效能指引我们制定有挑战性的目标,并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具有较强的韧性。一百多个研究显示,自我效能可以预测工人的生产力。当出现问题时,较高的自我效能感会指引工人保持平静的心态并寻求解决方案,而不是反复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足。努力加坚持等于成就。伴随着成就的获取,自信就会增强。像自尊一样,自我效能伴随着辛苦付出后得来的成就而增强。

有些人似乎一直“感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是被外部力量支配的,而还有一些人则感觉发生的事在很大程度上是受自己的努力和技巧所支配的”。你是怎么认为的?人们更常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者,还是环境的牺牲品?他们是自己生活的编剧、导演和演员,还是自己处境的俘虏?研究者罗特把这个维度叫做控制点。与法里斯一起,他设计了29组语言陈述来测量一个人的控制点。假如你在做这个测验,那么你更赞成哪些?

A.从长远来看,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应该得到他人的尊敬。

B.不幸的是,不管人们多么努力,其价值在未得到众人认可前就一晃而过了。

A.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是我自己的事。

B.有时候我感觉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生活。

A.即使一个普通人也可能对政府决议产生影响。

B.这个世界是靠少数有权势的人运转的,小人物没有什么可为的。

在对罗特问题的回答中,你认为你的命运是由自己来控制的(内部控制点),还是认为机会和外部力量决定了你的命运(外部控制点)?那些认为自己是内控的人更可能在学校表现优秀,成功戒烟,系安带,直接处理婚姻的问题,赚很多钱,并且可以延迟满足以实现长远目标。

我们在多大程度上感觉到控制,取决于我们如何解释挫折。不少学生常常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将糟糕的学习成绩归因于自己无法控制的因素,比如他们觉得自己很笨,或老师、课本、考试太“糟糕”。如果训练这些学生采取更有希望的态度——相信努力、良好的学习习惯和自律可以产生不同的效果——学习成绩会大于改观。一般而言,具有自我控制感的学生(例如,同意“我善于抗拒诱惑”,并且不同意“我花了太多钱”)会得到更好的成绩,拥有更好的关系,并且心理更健康。感觉到自我控制的人更可能把挫折看成是一次意外,或者认为“我需要尝试新的方法。”

2.2 习得性无助与自我决定

对具有控制感的好处的研究也同样出现在动物研究中。被关入笼内而无法逃避电击的狗,会习得一种无助感。之后这些狗就算处在其他可以逃避惩罚的条件下也只会被动地畏缩。狗如果学会了自我控制(成功地逃避开第一次电击),会更容易适应新的情境。研究者马丁·塞利格曼指出这种习得性无助在人类情境中也有类似之处。例如,抑郁或苦恼的人变得被动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努力没有任何作用。无助的狗和抑郁的人都遭遇了意志瘫痪,被动顺从,甚至死气沉沉的冷漠。

值得关注的,在医院里,所谓的“好病人”通常是不按铃,不问问题,不努力控制将要发生的问题的病人。这样的被动配合可能对医院的效益有好处,但是却不利于人的健康生存。对你做的事和别人对你做的事失去控制可能会演变成令人不愉快的压力事件。很多疾病与无助的感觉都与选择性减少有关。这可能就是在集中营和疗养院的病人会快速衰老和死去的原因。医院里那些通过训练认为自己可以控制压力的病人只需要较少的止疼药和镇静剂,并且较少表现焦虑。

兰格和罗丁( Langer&Rodin,1976)证实了个人控制的重要性,主要就是用两种方法中的一种训练一家高价的康涅狄格疗养院的)老年病人。一组慈善的看护者强调“我们的职责是让你们为这个家感到自豪和幸福”。被动的病人以正常的、好意的、有同情心的照料。三周以后,多数自我报告或由研究者和护士评价为更加虚弱。格和罗丁另外一种训练;促进了个人的控制,它强调选择的机会、影响疗养院政策的可能性和看护者的责任“让你过任何想要的生活”。这些病人可以做些小决定和履行一定的责任。在接下来的三周里,93%的病人表现出机敏、活力和快乐。

研究证明,促进个人控制系统确实可以真正地增强个体的健康和幸福。对环境有一定控制权的囚犯——可以移动椅子,控制电视,并且开关 电灯——会较少体验压力,较少出现健康问题,并且较少有故意破坏的行为。给工人完成任务的回旋余地和让他们拥有一些决定权,可以改善并重振士气。

尽管后来的研究发现,给予太多的个人自由和选择,会造成压力感。在从30种果酱和巧克力中做出选择后,人们表示其选择的满意度比那些从6种物品中做出选择的人的满意度低。更多的选择可能会带来信息超载,也带来更多后悔的机会。但个人控制总的说来还是有利于人的身心健康。心理学对知觉到的自我控制的研究是相对较新的,但是对其影响我们的生活和实现我们的潜能的强调却是一贯的。

自我控制的研究为我们带来更多的信心和希望。但是,自我说服(“我认为我能,我认为我能”)或有意地吹捧(“你太令人惊讶了!”)不能从根本上增强个体的自我效能感。自我效能的主要来源是对成功的体验。如果你在减肥、戒烟或提高学习成绩方面,通过努力获得了成功,你的自我效能感就会增强。一个由鲍迈斯特(2003)领导的研究小组主张:仅仅为他们是他们自己而称赞孩子,简直是在使赞扬贬值。有利于增强个体自尊的赞美会更好——认可好的行为表现,当个体行为表现较好时,自尊因受到鼓励而增强。

3.自尊和自我服务偏见

“一个人的自尊可能取决于学校中的良好表现和外表的魅力,而另一个人的自尊可能取决于为上帝所爱和遵守道德标准。”因而,第一个人感觉自己很聪明很漂亮时会有较高的自尊,而第二个人则在感到自己很有道德时才会有较高的自尊。我们不是客观理性的,而是带着明显情感过滤的信息加工机器,来树立我们的自尊。

我们的自尊感犹如汽车上的油量指示灯,当我们遭遇威胁性的社会拒绝时,自尊指示灯会警告我们,以促使我们更敏锐地觉察他人对我们的期望。研究证实社会拒绝会降低我们的自尊,同时增强我们渴望被接受的意愿。当我们被藐视或抛弃时,我们感到自己缺乏魅力,能力不足。这种痛苦如同驾驶舱里闪烁的指示灯一样,会驱使我们通过行动来发展自我,并在其他地方寻求社会接纳和认同。

3.1 自尊的阴暗面

低自尊的人在抑郁、滥用毒品和各种形式的行为过失方面面临更多的风险。高自尊则有利于培养主动、乐观和愉快的感觉。而那些在“很小的年龄”就开始性活动的男孩子倾向于有比平均值更高的自尊。研究人员道斯指出,那些黑帮头目、极端种族主义者和恐怖主义者也同样具有更高的自尊。

当发现自己高傲的自尊受到威胁时,人们常常会以打压人的方式来应对,有时甚至是以暴力的方式反应。一个心高气傲的孩子,如果又遭到社会性拒绝的威胁和挫折,那将是相当危险的。

和自尊脆弱的人相比,把自尊更多地建立在良好的自我感觉而不是分数、外貌、金钱或别人的赞美的基础上的自尊感明确的人,会一直感到状态良好。与此相反,自尊主要建立在外部因素基础上的自我价值感脆弱者,会经历更多的压力、愤怒、人际关系问题、吸毒酗酒以及饮食障碍。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那些试图通过变漂亮、富有或受人欢迎来寻求自尊的人,对真正有利于提高生活质量的东西却视而不见。进一步讲,如果良好的自我感觉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就不会不把批评放在心上,我们会更加倾向于去批评别人而不是对他们倾注感情,更加倾向于在压力下追求成功而不是仅仅在行动中获得快乐。时间久了,如此寻求自尊并不能满足我们对能力、人际关系和自主性的深层需求。对自我形象少关注一些,多培养自己的才能和发展人际关系,因为这些最终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幸福感。

3.2 自我服务偏见

人们大多认为,我们中的多数人都受着低自尊的折磨。而事实上,我们多数人都对自己感觉不错。我们一边轻易地为自己的失败开脱,一边欣然接受成功的荣耀,在很多情况下,我们把自己看得比别人要好。在对自尊的研究中,即使得分最低的人,在给自己打分时也基本使中等的评分标准。(一个低自尊的人也会用“有时”在“某种程度上”这种限定性形容词来给“我有些好主意”这样的句子打分。)好几个实验已经发现,当得知自己成功后。人们乐于接受成功的荣誉。他们把成功归结为自己的才能和努力,却把失败归咎于诸如“运气不佳”、“问题本身就无法解决”这样的外部因素。同样的,在解释胜利时,运动员一般会将其归因子自我本身,对于失败则推脱给其他因素,诸如错误的暂停,不公平的判罚,对手过于强大或是黑哨。在那些既靠能力又凭运气的情境(游戏、考试、应聘)里,这种现象尤其明显。成功者往往认为成功源于自己的能力,而把失败归因于坏运气。这就是自我服务偏见。

我们总是将成功与自我相联系而刻意避开失败对自我的影响,以此保持良好的自我形象。例如:“我数学考试得了A”相对于“历史考试教授给了我个C”,把失败或挫折归因于客观条件甚至别人的偏见,这总不会比承认自己不配获得成功更让人沮丧吧。我们更乐于承认那些已经快淡忘的从前具有的缺点,认为那是“过去的我”具有的。滑铁卢大学的学生们在描述上大学前的自己时,其肯定与否定的描述一样多。但在描述现在的自己时,肯定的描述是否定的3倍。“我比原来见多识广了,也成熟了,今天的我比昨天更完善”,大多数人这样推断说。过去的自己是笨蛋,今天的自己是冠军。学生也显示出自我服务偏见。得知考试成绩后,那些成绩好的人倾向于接受个人型归因,把考试看成对他们能力的一种有效检验;那些成绩差的学生则更容易去批评考试本身。同样,当无需故作谦虚时,教师们倾向于把优异的教学成绩归功于自己,而把失败归咎于学生。

当人们拿自己和别人比较时,也会出现自我服务偏见。相对于客观行为维度,如“守时的”,在多数主观的行为维度和社会赞许性方面,如“有教养的”,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比平均水平要高。和总体水平相比,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道德水平更高,更胜任自己的工作,更友善,更聪明,更英俊,更没有偏见,更健康,甚至更具洞察力,并且在自我评价时也更为客观。学生们在“品德”方面比在“智力”方面更可能把自己评为优秀的。教育无法消除这种自我服务偏见,甚至社会心理学家们也会暴露出这种自我服务偏见,他们认为自己比其他大多数社会心理学家更道德。

每个人都高于平均水平,这可能吗?心理学家请高考委员会对829000名高中高年级学生调查,发现没有人在“与人相处能力”这一主观而赞许性的维度上对自己的打分低于平均值,然而有60%的人的自评是在前10%,另外25%的人则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1%。

我们还会认为自己擅长的事情是更重要的,因为这样有利于维持我们的自我形象。在一学期结束后,那些在计算机科学导论课程中成绩突出的学生会认为在当今世界一个懂计算机的人会具有更多的价值,而那些学得不好的人则更可能去嘲笑计算机只不过是雕虫小技,并把计算机技能作为与自我形象无关的东西而排除掉。

3.3 盲目乐观

乐观主义为人生预先假设了一条积极的道路。我们中的许多人“对未来的生活事件盲目乐观”。大学生们往往认为自己远比其他同学更可能找到好工作,领高额薪水和拥有自己的房子。而那些消极的经历,诸如酗酒成瘾,在40岁以前突发心脏病,或遭遇枪击则更可能发生在别人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性活动比较频繁而不愿坚持避孕的女大学生们,则认为和学校里其他同学相比,自己不大可能意外怀孕。虚幻的乐观会增强我们的脆弱性。由于相信自己总能幸免于难,我们往往不去采取明智的预防措施。在一项调查中,137对婚姻里刚好有一半是由离婚而终结,然而这些人在当初领取结婚证时,绝大多数都认为自己将来离婚的可能性是零。

然而少量的现实主义——“防御性悲观主义”,可以把我们从盲目乐观的危险中拯救出来。那些高估自己学习能力的大学新生经常会体验到自尊心和幸福感受挫的痛苦。防御性的悲观主义者会预见问题的发生并且促使自己进行有效地应对。正如一句中国成语所说“居安思危”。自我怀疑则可以激励学生的学习动机,那些过分自信的学生倾向于不做充分的准备,和他们能力相当但更焦虑的同伴们,则因为担心在未来的考试中失败而会加倍努力地学习,最后通常会获得较高的成绩。可见,要想在学校里获得成功和出类拔萃,既需要足够的乐观精神以支撑希望,同时也需要足够的悲观心态以激起对利害的关注。

3.4 虚假普遍性和虚假独特性

为了进一步增强我们的自我形象,我们常常表现出这样一种奇怪的倾向:过分高估或低估他人会像我们一样思考和行事。在观点方面,我们过高地估计别人对我们观点的赞成度以支持自己的立场,这种现象被称为虚假普遍性。如果我们行为不佳或是在任务中失败,我们可能会认为这些失误是正常的,以让自己安心。当某个人对别人说谎之后,他便开始觉得其他人也是不诚实的,他会觉得其他人也像他那样思考和行事:“我是说谎了,可别人不也都如此吗?”如果我们隐瞒个人所得税或吸烟,我们常常会高估跟我们有同样行为的人的数目。如果我们对另一个人产生了性兴趣,我们也许会高估对方对自己的欲望。

“我看很少有人能维持传统的家庭关系。”——麦当娜,2000

“大家都说我浑身上下都是塑料做的。我不能离暖气太近,不然会化掉的。我使用(乳房)填充物,可是洛杉矶的每个单身女子不都如此吗?” ——女演员帕梅拉·李

虚假普遍性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我们的归纳性结论只是来自一个有限的样本,而这个样本显然还包括我们自己在内( Dawes,1990)。既然缺少其他信息,何不使用我们自己内心的“投射”呢;何不把我们自己的认识推及别人,用自己的反应作为线索来推断别人的反应呢?此外,我们多半和那些同我们态度和行为相近的人交往,并通过这些熟悉的人来评判世界。

而在能力方面,当我们干得不错或获得成功时,“虚假独特性效应”则更容易发生。我们把自己的才智和品德看成是超乎寻常的,以满足自己的自我形象。这样,那些喝得醉醺醺也不系安全带的司机会高估(虚假普遍性)其他开车的醉鬼的数量,而低估(虚假独特性)系安全带的普遍性。

总之,自我服务归因,自我恭维的比较,盲目乐观以及认为自己缺点的虚假普遍性,所有这些倾向是导致我服务偏见的根源。

与“多数人可能都遭受低自尊和自卑感的折磨”的假设相反,研究者们发现多数人都表现出自我服务偏见。在实验和日常生活中都可以发现,人们总是在失败的时候怨天尤人,而在成功时安享荣誉。我们在一些主观性和盲目赞许性的特征和能力方面,往往认为自己比一般人要好。过分相信自己,使我们显现出对未来的盲目乐观。我们还容易高估自己观点和弱点的普遍性(虚假普遍性),同时低估自己能力和品德的普遍性(虚假独特性)。

4.自我展示

我们人类似乎不仅以自我美化的方式来认识自己,也同样以受赞许的方式来向他人展示自己。可是,我们的“印象管理”策略又是如何把我们引向虚假的谦逊或自挫行为的呢?

4.1虚伪的谦逊

确实有证据表明,人们对外展示的自我和他们的自我感觉是不同的。最明显的例子不是虚伪的傲慢,而是虚伪的谦逊。也许你现在已经想到一些人们自谦而不是自夸的例子了。这种自我贬低是一种很巧妙的自我服务,因为它很像安抚心灵的定心丸。一句“我太笨了”可能会引发身边的朋友安抚说: “你做得很好!”甚至像“我多希望我没这么丑”这样的评论,至少也会引发“那有什么,我认识不少人,可比你丑得多”这样的安慰。

虚伪的谦逊也表现为人们对自己成就的自传式的解释中。在颁奖庆典上,领奖人会衷心地感谢他人的支持。当我们胜过周围的人,并担心他们对我们的看法时.我们就很可能像这样做出表浅的感谢。如果我们觉得自己的成功会使别人产生嫉妒或怨恨心理(这一现象被埃克斯林和洛贝尔称为“获胜后的危险”),我们就会对自己的努力轻描淡写并向他人表示感谢,获胜者很自然会使用这种谦虚式的自我展现。

4.2自我妨碍

有时人们通过设置障碍物来阻挠自己获得成功。这种行为决不是一种故意破坏自我的行为,而恰恰是为了自我保护的目的:“我并没有真的失败——要不是因为这个我肯定能干好。”为什么人们要用“自挫行为”来妨碍自己呢?回忆一下前面内容:我们通过把失败归于外因以保护我们的自我形象。由于害怕失败,人们在就业面试前欢饮通宵,在大考来临前玩视频游戏而非学习。当自我形象和行为绩效紧密相连时,“全力争取却失败了”要比“因延误时间而有了失败的好借口”更让人泄气。如果我们在重重阻碍下失败了,我们仍可以维持对自己能力的信任;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竟然成功了,那正好可以提升我们的自我形象。自我妨碍有利于我们把失败归于一些暂时的或外在因素(“我身体难受”“我昨天晚上熬得太晚了”),而非自己的天赋或能力的匮乏,从而可以保护我们的自尊和公众形象。

研究者们也证实了自我妨碍的其他方式。由于害怕失败,人们会:

运动员减少对重要的个人赛事的准备。

给对手提供一些有利条件。

在任务刚开始时不好好干,这样就不至于对自己产生过高的期望。

在那些关系到自我形象的困难任务中并不尽全力(在败给几个年轻对手之后,网球巨星纳夫拉蒂洛娃承认,她“在比赛时不敢尽全力……唯恐发现自己虽尽全力仍被击败,因为一旦如此,就证明我完了”)。

4.3印象管理

自我服务偏见、虚伪的谦逊和自我妨碍都揭示出个体十分在意自我形象。在不同程度上,我们始终在管理自己给他人营造的印象。无论我们是引人注意、胁迫他人还是表现出无助的样子,作为一种社会性动物,我们总是在向周围的观众表演。

自我展示是指我们想要向外在的观众(别人)和内在的观众(自己)展现一种受赞许的形象。我们致力于管理自己营造的形象。我们通过推脱、辩护和道歉等方式来支撑我们的自尊并检验我们的自我形象。在熟悉的环境里,这些并不需要意识参与就能发生。而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例如我们想给宴会上的某个人留下印象或是在和异性聊天时,我们都能确切地意识到我们正在为自己营造印象,所以就不会像和熟识的老朋友在一起时那样谦逊了。当我们准备给自己拍照时,我们可能还会特意到镜子前试试各种不同的表情。

出于我们对自我展示的关心,毫无疑问,当失败可能会使人们看起来很糟时,人们就会采取自我妨碍的方式。例如,人们冒着健康的风险接受致癌射线的射入以至于皮肤出现皱纹;变得食欲不振;屈从于同伴压力而去吸烟、酗酒和吸毒。当然,当人们的自我恭维,在一些明察秋毫的专家面前被揭穿时,人们会表现得更谦逊一些。

对某些人而言,有意识地自我展示也许是一种生活方式。他们不断地监控自己的行为,注意他人的反应,校正自己的社会行为以达到社会赞许性效果。那些在“自我监控”倾向量表上得分很高的人表现得像社会中的变色龙——他们不断根据周围环境来调整自己的行为,为了让自己的行为和环境合拍,他们很可能会支持一些其实他们并不想赞成的观点(这些人往往赞成“我倾向于成为人们希望的样子”)。由于总是意识到他人的存在,所以他们很少会依据自己的态度而行动。对于高自我监控者而言,个人态度是为其社会调节功能服务的。它可以帮助这些人适应新工作、角色和人际关系。

那些自我监控性差的人则很少关心别人是怎么想的。他们更多地受其内在的指引,从而更多地按照自己的感觉和信念来说话做事。如果要他们列举一下对同性恋伴侣的看法,他们会怎么想就怎么说,而毫不顾及听众的感受。我们大多数人则处于行骗专家式的高自我监控和榆木疙瘩式的低自我监控这两个极端之间。

世界各地的人,尽管在自我展现方面互不相同,但在各自心里却都在自我美化。展现自己以给人留下赞许性的印象真是一件很微妙的事。人们希望自己被看成是有才华的,同时又是谦逊和诚实的。谦逊可以营造良好的印象,无故地夸耀则恰恰相反。这样,虚伪的谦逊现象:我们表现出的自尊常常要弱于我们私下感到的自尊。但当我们的确做得很好时,过分谦逊(“我是做得不错,但这不算什么”)反而会给人留下故作谦虚的印象。营造一个既谦逊又有才华的好印象,这确实需要一定的社会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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