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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时期胸痹心痛理论的发展

时间:2022-03-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仁斋直指方》首次总结气、血、痰、水是导致心痛的致病因素。宋(金)元时期,内虚发病论受到重视,多数医家均强调胸痹心痛的病机关键在于先有内虚,后受寒邪为主的邪气所客而发病。表明房劳肾虚亦可致心痛。金元时期已经认识到酒食所伤是胸痹的诱因。宋(金)元时期,活血化瘀、芳香温通法开始被较广泛应用于胸痹心痛的治疗,痰瘀同治法、补益心神法等治法也开始出现,药粥、药酒等食疗方法丰富了心痛的治疗学内涵。

北宋以来,医学理论和临床各科均取得不少成就,众多医家通过长期的临床实践,对一些疾病的治疗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宋(金)元时代有关心痛的论述较多,治疗方法也十分丰富。《太平圣惠方》等大型方书记载了大量治疗胸痹心痛的方药,病因方面也从三因、气血痰水等新的角度有所总结,刘完素把心痛分为热厥心痛、寒厥心痛、大实心痛3种,并分别治之,可谓心痛辨证论治的开始,从此,心痛的治疗逐渐从根据心痛的卒、久或伴随症状施治,转向更为灵活实用的辨证论治。但是,朱丹溪等医家认为心痛即胃脘痛,否认了心系疼痛病证的存在,同时“诸痛不可用补气药”等观点的提出,导致对心痛病证的认识出现理论脱离实践的倾向,是为其不足。

(一)对心痛病名内涵的探讨

宋代医家开始对心痛病名的内涵进行探讨。窦材的《扁鹊心书》认为心痛“乃心之包络痛与脾痛、胃痛、膈痛耳[17]”,脾痛、胃痛、膈痛也属心痛。陈无择在《三因极一病证方论·九痛叙论》中指出:“心痛……以其痛在中脘,故总而言之曰心痛,其实非心痛也……方中所载者,乃心主包络经也[18]。”认为心痛痛在中脘,而病位在心主包络经,这可能是因为陈氏认为心痛包括胃脘痛与包络痛,区分不清,故统而言之。王璆《是斋百一选方》卷八将心疾、脾疾于同一门中介绍,如“治心痛,寒邪乘于心包,甚者吐酸水,其吐有时[19]”,可见其言之“心痛”,其实应为胃脘痛。由此推论,这段时期“心痛”一名实包括包络痛和脾痛、胃痛等,甚至如朱丹溪所持观点:“心痛,即胃脘痛[20]。”

(二)病因病机认识的扩展

陈无择的《三因极一病证方论》明确提出心痛的病因为外感六淫、七情、饮食不节、劳役所伤,南宋严用和的《济生方》也认为心痛“皆因外感六淫,内沮七情,或饮啖生冷果实之类,使邪气搏于正气,邪正交击,气道闭塞,郁于中焦,遂成心痛[21]”,持论与《三因极一病证方论》相似。《仁斋直指方》首次总结气、血、痰、水是导致心痛的致病因素。

宋(金)元时期,内虚发病论受到重视,多数医家均强调胸痹心痛的病机关键在于先有内虚,后受寒邪为主的邪气所客而发病。如《太平圣惠方》曰:“卒心痛者,本于脏腑虚弱,寒气卒然客之[22]。”窦材《扁鹊心书》云“心痛有九种之分,虚实之异,大概虚者为多,属实者间亦有之[17]”,认为心痛病性属虚者为多。

王执中《针灸资生经·心痛》先引《左传》记载的一则故事,巫医以夏姬之故怨子反曰:余必使汝疲于奔命以死。子反于是一岁七奔命,遂遇心疾而卒。接着王氏云:“则又因用心而成疾矣,然则如之何?平居当养其心,使之和平,疾自不作。其次,则当服镇心丹之类以补养之,可也[23]。”可见心痛还可因疲劳忧虑之因而发。戴元礼说:“房劳肾虚之人,胸膈多有隐痛。此肾虚不能纳气,气虚不能生血之故[24]。”表明房劳肾虚亦可致心痛。

金元时期已经认识到酒食所伤是胸痹的诱因。《儒门事亲·酒食所伤》有关“膏粱之人……酒食所伤……痞膈,醋心[25]”之记载,已认识到高脂饮食和饮酒是胸痹之诱因。长期恣食膏粱厚味或醇酒肥甘,膏粱生热,肥甘壅中,酒性湿热,易呆胃滞脾,聚湿蕴热,酿生痰浊,阻遏血脉,引起胸痹心痛。

(三)治疗进展

宋(金)元时期,活血化瘀、芳香温通法开始被较广泛应用于胸痹心痛的治疗,痰瘀同治法、补益心神法等治法也开始出现,药粥、药酒等食疗方法丰富了心痛的治疗学内涵。

1.活血化瘀法 自宋代起,治疗胸痹心痛的方剂中就多用活血化瘀药物。如《太平圣惠方》治疗胸痹心背痛、卒心痛的方剂中选用丹参、川芎、当归、莪术等;《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治心痛应用破血逐瘀的三棱、莪术、没药、血竭等;《圣济总录》治疗厥心痛的高良姜散,亦合以活血化瘀的三棱、当归、桃仁、丹参等;《儒门事亲·心痛》以失笑散治急心痛;《仁斋直指方·心疼证治》所附诸方常用五灵脂、桂枝、干姜、延胡索等药物;《是斋百一选方·卷八》治疗心脾痛的名方(后被命名为手拈散),方由草果、延胡索、五灵脂、没药四味药物组成,活血药即占三味。从以上方剂可以看出,这一时期,活血化瘀法治疗心痛确实被广泛应用。

2.芳香温通法 芳香温通法古已有之,但自宋代才开始广泛应用。如《太平圣惠方》中治卒心痛方,多选高良姜、附子、桂心、乌头等辛温药物与麝香、木香等芳香药物;《圣济总录》以乌头丸、吴茱萸汤等治疗卒心痛,以桂心丸、沉香丸、丁香汤治疗久心痛。甚至一些方书不列心痛门,而是将治疗心痛的方药直接归入“诸气门”,如主治卒心痛、临床确有疗效的苏合香丸就载于《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治一切气》中,由青木香、香附、白檀香、安息香、沉香、麝香、丁香、苏合香油等一派辛香温通之品组成。宋·王衮《博济方》将疗心痛方药多归入该书卷二《诸气门》中,多为芳香理气之方,如丁沉香丸、桂枝丸、分气丸、丁香煮散、沉丁煎丸、七香丸等。元代《御药院方》治疗心胸疼痛也多用芳香温通的方剂,如降气汤、沉香丸、通气汤、调气沉香汤等。

元·危亦林独具慧眼,将《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所载的苏合香丸,用来治疗“卒暴心痛”,对扩大后世对苏合香丸治疗心痛作用的认识作出了重要贡献。

3.痰瘀同治法 宋代《圣济总录·胸痹门》治胸痹,四温散方中用枳实除痰结散痞积,用蓬莪行血化瘀;治心痛,当归散方中以当归、赤芍活血,桔梗、槟榔化痰积。《太平圣惠方》治“卒心痛,气闷欲绝,面色青,四肢逆冷,吴茱萸丸方[22]”中,以干漆、当归活血,槟榔、白术、桔梗化痰积。《普济本事方》“治胸痹满闷,背膂引痛[26]”之枳壳散,用三棱、莪术合陈皮、槟榔。元代《御药院方》“治胸膈气痞,痰实不化方[27]”取陈皮、白蔻、萝卜子、枳实、黑牵牛逐痰饮,京三棱、蓬莪破血行滞,化痰不忘去瘀。由此可见,宋(金)元时期的医家已将痰瘀同治的思想广泛运用于本病的治疗中。

4.益气安神法 元·孙允贤《医方大成》曰:“心痛……心血有所亏损,又当补益其营卫,宁其心志,壮其胆气,如此调之,病无不愈矣[28]。”选用八物定志丸,方由人参、菖蒲、远志茯苓、茯神、朱砂、麦冬、牛黄组成,有“补益心神,安定魂魄,治痰,去胸中邪热[28]”之功效。

5.一些医家的独特经验

(1)以麻黄、桂枝疏表散邪治疗心痛:《三因极一病证方论》治疗外因心痛用麻黄桂枝汤加细辛、半夏、香附,又如《金匮钩玄·心痛》云:“心痛轻,麻黄、桂枝散之[29]。”气血不和、外邪侵犯可以引发心痛,麻黄、桂枝配合疏表散邪,气血通和,则心痛自愈。

(2)寒热药并用治疗心痛:《肘后备急方》中曾记载将温阳之桂心与清热之栀子并用的桂心散,但是这种寒热并行以治胸痹心痛的方法并不广泛。宋(金)元时期也偶尔可以找到运用这种方法的方剂。如《苏沈内翰良方》“治胸痹切痛”的栀子汤,由栀子和附子组成。再如冯兆张引丹溪曰:“草豆蔻一味,性温……若因热郁而痛者,理固不可,但以凉药兼之,如炒芩、连、栀子之类,其效犹捷[30]。”认为性温的草豆蔻与芩连栀子之类凉药同用,“其效犹捷”。《金匮钩玄·心痛》云“热痛非炒山栀不可,痛甚加干姜反佐[29]”,叶桂的辛开苦降法,即源于此。

6.食疗 食疗法治疗心痛,到宋·陈直《养老奉亲书》有了发展,增加了药粥的数量,还新增了治疗心痛药酒方,如干姜酒方、桂心酒方等。如“食治老人冷气,心痛缴结,气闷[31]”的桂心酒方用桂心末一两、清酒六合。取行血逐寒疗心痛的桂心,调入温通血脉的清酒内服,则阴凝消解,疼痛可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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