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选择做男孩或女孩，你怎么选？纯属天性的游戏，儿时和邻家的玩伴们就一起做过这样好玩的选择题。那时凭感觉想出的几点理由让我脱口而出——做女孩！女的可以戴耳环、可以穿裙子，穿一切花红柳绿色泽艳丽的衣服……这几点理由虽是由感觉生发，却在儿时的心里很有力量无可辩驳，这些看似孩子气十足的幼稚的理由，足以支持我很认同甚至激情地做女孩子了。
爱美之心是天性里从小带着的，尤其对于女孩子。这里单想说女性之于耳环的闲话。
耳环这装点物，也就女人不嫌麻烦，要说来真是可有可无。抱着宽容和理解，此观点也可苟同。但意识里，女人本来就是细碎的，细碎让女人更女人，耳垂上的那么一点点风景，自能摇曳或点缀出一种独属于女人的风姿或柔媚，又怎么能说可有可无呢？
从儿时起，我就对扎耳朵眼充满着渴望。那时，每年阴历的二月二，老家女孩子除了要剪头发（可能是因为这是春天来临草长莺飞的季节，依此吉利的时节，有了头发也会长得快些的祝愿），还要扎耳朵眼。村里有一个很泼辣的女人包揽了此项业务，用一颗花椒把耳垂揉一揉，当作药理上的麻醉（其实也许根本是心理安慰），然后就用缝衣针一下穿过耳垂，戴上一根红线，红线上坠一个白面的小豆豆，这就算完事。据说，年龄越小扎耳眼就越能长得快而不发炎。记得大约七八岁那年，母亲像履行一个正式的仪式一样，领着我和妹妹去这个姨家扎了耳朵眼。刚扎完，耳朵还在疼、流着血，但爱美的急切抵过了疼痛，就屁颠颠地急着跑回家照镜子了。其实在没扎耳眼前，我就试验着用细铁丝扭一个小圆环，环里再套一个小玻璃瓶打碎后瓶口的小环做坠饰，硬生生地夹在耳垂上当耳环，虽耳垂被夹得胀疼，但为了美，也全然顾不了那么多。到如今我还能回想起那时戴着这样简单的“耳环”，自己为也许仅仅是假想的美陶醉的样子。
如今扎耳眼远不是那么原始了，变得很容易，在很多美容或美发的店里，都有枪打耳眼的业务。曾问过朋友会不会疼，当然想来也是会疼的，但扎耳眼的女性为了美也是在所不辞。有人为了个性和好看，还打好几个，连男人也在赶这样的热闹。
在中国，职业女性一般很少戴耳环或者要戴也都是耳钉了，这在我看来常常是一种职业女性的缺憾。一次看电视，发现外国新闻女主持人也有戴着很夸张的耳环播新闻的，她们常常是一脸严肃地说事情，但摇曳着的耳环装饰了性别，又让人感到一种自然美，一点儿没因此消减职业的正式和严肃性。前段时间看电视，发现中央台一位严肃的新闻女主持人竟然也戴着耳钉主持节目了，这种主持人着装里很微小的细节变化却让我蓦然有了一种感动。
女人爱美，不仅是衣服，就在耳朵上那么一点儿风景里也很花心思。有人看来的确是啰唆，可谁能否认这不是一种细致的生活态度呢？谁能说这不是合理地追求美？不是热爱生活、不是生命力蓬勃的彰显呢？耳环，摇曳在女人的耳朵上，能让女人很微妙地生动起来，美在外，也给了生命光彩和亮度。
（原载于《宁夏日报》2006年9月25日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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