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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兴鲁书院

时间:2022-01-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据史料记载,兴鲁书院坐北朝南,规模宏大,房屋错落有致,内设讲堂学馆、彩亭后院,其间名花异草、绿树掩映。后人指出,宋代抚州文风鼎盛,人才辈出,与曾巩创办兴鲁书院有一定的关系。如今的抚州一中,前身就是从兴鲁书院迁出去的抚郡中学堂。兴鲁书院,名为兴鲁,实则兴了抚州,造就了临川 “才子之乡”的美名。后人崇敬曾巩,喜爱兴鲁书院,为保存兴鲁书院这一瑰宝做了诸多的努力。

周 刚

让我们心情沉重的除了我们内心的悲痛外,应该就是凝望厚重的历史了。此时,我眼前的是一座废墟,但我不愿承认它是一座废墟,因为它是历史的记忆,我们难道能说历史的记忆是废墟吗?

我眼前的这座废墟,就是曾经繁盛的兴鲁书院。兴鲁书院为著名文学家曾巩所办,曾巩祖籍山东(山东简称鲁),其先祖是孔子的得意门生曾参,“兴鲁”一词也由此得来,意在“兴五帝三王之道”“上承曾子之家学,以继周公孔子之传者”。

据史料记载,兴鲁书院坐北朝南,规模宏大,房屋错落有致,内设讲堂学馆、彩亭后院,其间名花异草、绿树掩映。而今何在?呈现在我眼前的书院好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昔日光彩早已褪尽,被这喧闹的现代都市埋藏。我不禁闭目、掩耳、屏住呼吸,努力追寻他当年的繁华。

清晨,树鲜嫩,闪着活力;草晶莹,透出生命。两旁的鲜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位孩童被这花香吸引过来,陶醉其中,已然忘了刚才是念到《学而》还是《述而》。俄而,一大群孩子簇拥着进来了,这边站着个,右手持书卷,左手微握拳,口中大声朗读着“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那边几个在草地上,互相嬉闹,手中的书卷俨然成了他们打闹的工具。墙角边还站了个,原来是在观看地上的蚂蚁。“先生早”,一幅温馨和谐的孩童早晨进学图被右手持书卷的孩童这一句“先生早”打破了,擦眼正视,那不是“举世不知何足怪?力行无顾是豪雄”的曾巩吗?只见他一袭素衣,双手后抱,一把戒尺在身后随风摇摆。如若先生能双手前抱,戒尺变拂尘,那绝对是一个从仙山而来的仙人,只可惜不是,不一会,一阵整齐的读书声传入耳中。

这就是当年曾巩传教的场景吗?据史料记载,兴鲁书院创建后,曾巩亲自讲学,制定学规,还经常邀请欧阳修、王安石陆九渊等知名学者莅院讲学,很多文人学士也不时来书院会讲,极大地提高了书院的知名度。后人指出,宋代抚州文风鼎盛,人才辈出,与曾巩创办兴鲁书院有一定的关系。

久留一处,又是荒凉颓败之地,难免让人心生凉意。移步走动,本想离开,却被不忍心拉回,我想这书院也希望能有个倾诉的好友吧。我本不是个容易伤感之人,也曾觉自己颇有大度风范,拿得起,放得下,为何今日却牵绊于此?

物与人与历史,大都得经历成长到繁盛到衰败,天地万物自有其生存的法则,不是人力可为之。书院亦如此。

天色还早,外加内心因领悟到万物生存之道,释然了不少,决定再在这周围转转,看看能否寻找到些历史的足迹,以告慰这位历史的老人。

如今,兴鲁书院仅剩一栋160平方米的矮房。矮房的外墙破败不堪,随处可见大洞小洞;矮房里面堆放着破旧的课桌、废弃的自行车、工地用的铁桶等杂物,横梁也摇摇欲坠。我一心想去寻找书院匾牌的踪迹,可一无所获,时间的力量真是厉害啊,把一位巨人销蚀得无影无踪。既然无果,也就不再纠结。

旁边有块不大的青石,走过去,坐在上面,冰凉冰凉的,此时书院的心应该也和这块石头一样冰凉冰凉吧。或许也就只有这块石头能理解书院的心情,或许这块石头见证了书院的一生。那此时我不是和这位见证者亲密接触着吗?这冰凉冰凉,难道是石头要和我说的话,要传达给我书院的一生?我起身,俯身下去,用耳朵贴近石头,试图听听这历史的声音,繁华一去不复返,留下的只有这冰凉冰凉。

不,留下的绝对不止是冰凉冰凉,还有无尽的文化宝藏。明清两代,兴鲁书院是抚州六县(临川、崇仁、宜黄、乐安、金溪、东乡)的讲学之所,为本地培育出了大批人才,如声名远播的明代戏曲家——汤显祖。如今的抚州一中,前身就是从兴鲁书院迁出去的抚郡中学堂。

兴鲁书院,名为兴鲁,实则兴了抚州,造就了临川 “才子之乡”的美名。从这里走出的才子可是如数家珍,像邓从豪(著名量子化学家、教育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丁渝(现代实验物理学家,中国波谱学的奠基人)、萧涤非(著名中国文学史家、杜甫研究专家)、吴自强(我国著名学者、现代教育家)、饶毓泰(现代物理学家、教育家,中国现代物理学研究的先驱者之一,被誉为“中国物理学界泰斗”,中国科学院第一批院士)……他们虽没有在曾巩座下聆听教诲,也没有在兴鲁书院正襟研学,但他们秉承的是曾巩“力学以求之,深思以索之,使知其要,识其微”的读书理念,承袭的是抚州优良的学风。我们以邓从豪、丁渝等为傲,更以有曾巩这样的学者先生和他所创办的兴鲁书院为荣。

后人崇敬曾巩,喜爱兴鲁书院,为保存兴鲁书院这一瑰宝做了诸多的努力。据记载,1740年,抚州知府刘永锡重修了兴鲁书院,还远请清代名臣、理学家李绂担任书院院长;1781年,抚州知府陈朗为纪念曾巩、鼓励学子,在书院讲堂旁建造了一座梦欧亭;1882年,抚州知府郑祖琛、临川知县刘绳武等人又捐资重修兴鲁书院;1901年,抚州知府何刚德遵照清廷书院改学舍诏令,将兴鲁书院改名为抚郡中学堂。而今,兴鲁书院正在重新散发着它的魅力,耳畔又能响起琅琅的读书声,临川区实验小学和临川区第六中学正延续着兴鲁书院的生命。

此一游,感慨颇多,心情异乎。虽不如游万里长城的拾级而上,大汗淋漓;不如游龙门石窟的沿河饱览,闲庭信步;亦不如游白鹿洞书院的格局整齐,但书蕴自华,更多的是面对“老人”的沉思与自省。

书院的记忆是不应该抹去的,对我而言此番的离开不是记忆的结束,而是记忆的开始与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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