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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质教育在社会整合中的价值

时间:2022-12-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这个现象中,我们可以粗略看出素质教育在推行中面临的主要困境,即内在价值与外在价值的分裂。当素质教育的价值弹性系数接近于1时,意味着内在价值与外在价值处于均衡状态,这是一种理想化状态。至少,我们应该做到内在价值与外在价值相比差距不是很大的情形,换言之,素质教育的可见目标就是:在一个社会中形成做一个追求美德的好人不吃亏的态势。

没有人会不喜欢品行的优雅与高贵,然而所谓的优雅就是美德的习惯化而已。如果我们认为素质教育的实质就是追求美德的话,那么,也就自然会得出一个结论:没有人不喜欢素质教育。然而现实的吊诡之处却在于,人人都喜欢的事物,推行起来却是异常困难,问题出在哪里呢?这才是检视素质教育时首先应该考虑的问题。按照人们选择事物时的心理偏好来说,一个理性的人做出抉择是依据事物的价值排序来确定的,即一个事物对自己越有价值,则越容易被首先选择,那些相对价值较小的事物则被排挤到选择的边缘。所谓的价值序列,按照哲学家诺齐克的说法就是:“在这一传统的存在的巨链上,等级排序也能通过每一事物表现的有机统一性程度来加以理解。因为它的进化程度更高,所以进化就高级,就更有价值。”[2]换言之,价值究其实质而言,就是事物与个体的结合度问题,结合度越高价值越大,反之亦然。在整个社会日益呈现出明显的“类霍布斯效应”的背景下,缺少素质(美德),对于个体而言不是致命的,也就是说,社会的“类霍布斯效应”加剧了美德与个体的分离趋势。这也就是为什么素质教育比不过中小学奥数教育的秘密所在,因为奥数有助于学生们在考试中获胜,而拥有良好美德却无助于考试的成功,甚至会耽误专门知识的学习。从这个现象中,我们可以粗略看出素质教育在推行中面临的主要困境,即内在价值与外在价值的分裂。奉行“类霍布斯效应”的社会的最大特点就是效率优先原则,由此衍生出一套工具理性主导下的评价体系,在这套体系里,最基本的生存指南就是: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就其理念基础而言,这是一种简单的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翻版,在此纲领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演变为可以原谅的行为和选择。素质教育的困境也再次提醒我们,传统的人力资本理论是存在缺陷的,因为,它的核心主旨是对个体获得的技能知识的估价核算问题,即它只关注学习与教育对于个体的资本积累的作用,最终市场以个体拥有的学术资本的多少再给予相应的回报。这是学习与教育的典型外在价值的体现,在人力资本理论中根本没有关涉到学习与追求美德的内在价值问题。学习的内在价值成了一种没有根基的存在:没有人明确反对,也没有人主动践行。因此,解决素质教育遭遇的困境的一个可能出路就在于:改造现有的社会评价体系,在评价体系中提供内在价值向外在价值转化的渠道,当内在价值也能通过某种方式得到明确回报的时候,素质教育就有走出困境的可能。为此,我们提出一种指标,即素质教育的价值弹性系数,简单地说,就是内在价值的收益变化率与外在价值的收益变化率的比率,用此衡量一个社会的素质教育程度(美德程度),如果素质教育的收益率远远小于技能教育的收益率,那么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功利化非常严重的社会,竞争惨烈,进而毁坏道德与规则,社会秩序容易出现失范现象,当下的中国就是这种模式的一个典型。今天中国社会的失范现象已经达到空前的程度,各种违背道德与规则的事件层出不穷,这一切已然说明进行素质教育的迫切性。当素质教育的价值弹性系数接近于1时,意味着内在价值与外在价值处于均衡状态,这是一种理想化状态。至少,我们应该做到内在价值与外在价值相比差距不是很大的情形,换言之,素质教育的可见目标就是:在一个社会中形成做一个追求美德的好人不吃亏的态势。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彰显素质教育的内在价值?

如果我们把人的活动空间分为三部分,即私人领域、社会领域与公共领域,那么,追寻美德在私人领域的收益就是能够获得内心的安宁,这是最大的无形收益。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曾说,人的灵魂是由三部分组成的,即理性、勇气和欲望,追寻美德可以唤醒沉睡的理性,提升勇气,抑制欲望,在一个功利化的喧嚣社会,内心的安宁对人生而言是最大的幸福。在社会领域,人与人之间存在广泛的社会交往活动,而践行美德有助于降低社会生活的交易成本,达成普遍的信任与共识,形成和谐的交往秩序。比如遵守诺言、捍卫诚信与契约精神等,这些美德的存在就是一个健康社会有序运行的基础条件,否则社会秩序与规范的效率是不可想象的。按照英国社会学家吉登斯的观点,一个脱域社会的运行建基于两套系统:专家标志与象征系统。对于专家标志系统而言,基于个人的美德是其获得社会认同的前提;对于符号系统而言,作为一种制度安排形式,它应该满足城邦的第一美德——正义,否则其运行就会出现合法性危机。正是基于美德形成的这两套系统,维系了我们的本体性安全,以及尊严与荣誉。

在一个美德严重匮乏的社会里,美德的稀缺性无形中促成了美德的内在价值处于溢出状态。这就意味着,在一个不讲诚信的社会里,由于整个群体大多不讲诚信,从而导致个别讲诚信的人获得更多赞誉。而实际上,讲诚信仅仅是坚守美德的底线而已,但是,此时美德获得了超额价值。从这意义上说,在美德稀缺的社会里,坚守美德是能够获得超额内在价值,以及随之而来的外在价值的,对个人而言,这就为素质教育的开展留下了无数可能的空间。为了使素质教育真正运行起来,在整个社会层面应该着力打破“类霍布斯效应”的影响,为此必须改变目前的功利主义的评价体系,使评价体系中加入更多的价值理性的要素,凸显美德在考评体系中的权重,以此呼唤每个人内心中久违的神圣感,从而让受教育者从他律走向自律,这是获得心灵自由的一条捷径,也是康德提出“头顶上的星空与内心的道德律”的深意所在。同时,通过美德教育,也为社会转型提供必要的基础与准备,这正是未来推行公民教育的前提。很难想象一个不追求美德的社会能够成为一个文明的社会。正如法国社会学家爱弥尔·涂尔干所言:“我们说,国家是社会思想的器官,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社会思想均来源于国家。其实,这里有两种类型:第一类来源于社会的集体大众,并散布于大众之中,它由各种情感、理想和信仰组成,社会采用集体的方式创造了它,并随时间的推移,渗透在每个人的意识中;第二类来源于国家或政府这种专门机构。两者之间的联系非常密切。”[3]从这个意义上说,公民对于美德的不懈追求,促成了一个好的社会的形成;而一个好的社会由于坚决贯彻城邦的正义美德,又有力地推动了个人对美德的追求与热爱,这是一种良性的宏观互动。让美德的拥有者因为美德而获得回报,一切美德的红利必须得到国家的保护与承认,这是国家或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对于一个族群而言,没有精神生活的繁荣是另一种贫困。基于此,推行素质教育是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基本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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