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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国故”问题的提出

时间:2022-12-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这篇文章中,他过分地夸大了“整理国故”的意义,甚至说“发明一个字的古义,与发现一颗恒星,都是一大功绩”。这就是“整理国故”。提出“国故学”既应研究“国粹”,又应研究“国渣”。胡适对整理国故的意见是:对几千年来的中国文化进行系统而全面的整理,弄清哪些是“国粹”和哪些是“国渣”,以达到真正发扬国故的目的。但是,自“整理国故”提出后,人们就有着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五四”新文化和新文学运动期间,最先出现“国故”一词的是《国故》月刊的刊名。1919年3月20日,北京大学教授刘师培、黄侃编辑出版了这份杂志,以“昌明中国固有之学术”为宗旨,继承和发扬“文武之道”、“六艺之传”。

这年的5月1日,针对提倡国故的一些人,毛子水作《国故和科学的精神》(载《新潮》1卷5号)。文章指出近来提倡国故的人,“多不知道国故的性质,亦没有科学的精神。他们的研究国故,就是‘抱残守缺’”,国故可以研究,但“必须具有‘科学的精神’”。

胡适于8月作《论国故学——答毛子水》,就“整理国故”发表了两点意见,其中说“现在整理国故的必要,实在很多。我们应该尽力指导‘国故家’用科学的研究法去做国故的研究”。在这篇文章中,他过分地夸大了“整理国故”的意义,甚至说“发明一个字的古义,与发现一颗恒星,都是一大功绩”。直到后来的文章,他更把这种意义夸大到了极致。

胡适于这年的12月1日又发表《“新思潮”的意义》(载《新青年》7卷1号),就“整理国故”的主张系统地陈述了他的意见,提出了新文化运动的十六字做法——“研究问题,输入学理,整理国故,再造文明”,把“整理国故”作为“再造文明”的一个环节或者说一个重要内容提了出来,这样,“整理国故”就成了新文化运动的一个必要的不可或缺的历史任务。文章就什么是“整理国故”和怎样“整理国故”的问题全面地谈了他的看法:“我们对于旧有的学术思想,积极的只有一个主张,——就是‘整理国故’。整理就是从乱七八糟里面寻出一个条理脉络来;从无头无脑里面寻出一个前因后果来;从胡说谬解里面寻出一个真意义来;从武断迷信里面寻出一个真价值来。为什么要整理呢?因为古代的学术思想向来没有头绪,没有系统,故第一步是条理系统的整理。因为前人研究古书,很少有历史进化的眼光的,故从来不讲究一种学术的渊源,一种思想的前因后果。所以第二步是要寻出每种学术思想怎样发生,发生之后有什么影响效果。因为前人读古书,除极少数学者以外,大都是以讹传讹的谬说。”“第三步是要用科学的方法,作精确的考证,把古人的意义弄得明白清楚。因为前人对古代的学术思想,有种种武断的成见,有种种可笑的迷信。”“故第四步是综合前三步的研究,各家都还他一个本来真面目,各家都还他一个真价值。”这就是“整理国故”。因为“国故”而谈到“国粹”,文章指出“现在有许多人自己不懂得国粹是什么东西却偏重高谈‘保存国粹’。林琴南先生做文章论古文之不当废,他说:‘吾知其理而不能言其所以然!’现在许多国粹党,有几个不是这样糊涂懵懂的?这种人如何配谈国粹?若要知道什么是国粹,什么是国渣,先须要用批判的态度,科学的精神,去做一番整理国故的工夫”。胡适在这里,不仅具体地谈了“整理国故”的几个有关问题,并且,把“整理国故”和“保存国粹”区分开来:前者是科学的研究整理,后者是懵懂的接受保存。(《胡适文存》卷4)

胡适于1922年5月7日创办《努力周报》,这是一个政治性刊物,从1922年9月3日第18期起,胡适在《努力》上发行增刊的《读书杂志》,每月一期,以研究和整理国故为其宗旨,他在第1期《发起〈读书杂志〉的缘起》中鼓吹了清代学者王念孙父子“校注那许多的古书”的“不老的精神和科学的方法”。

鲁迅对于“国学”的抬头,于1922年10月4日在《晨报副刊》发表《所谓“国学”》,说:“现在暴发的‘国学家’之所谓‘国学’是什么?一是商人遗老们翻印了几十部旧书赚钱,二是洋场上的文豪又做了几篇鸳鸯蝴蝶体小说出版”。那些出版物,错字迭出,破句连篇,“简直是拿少年来开玩笑”。这是鲁迅对于“国学”的最初批评了。

郑振铎署西谛发表《整理中国文学的提议》(载1922年10月《文学旬刊》51期)。汪馥泉发表《整理中国古代诗歌的意义及其它》(1922年10月21日)。

《小说月报》第14卷第1号于1923年1月10日出版,从这一期起,由郑振铎接替沈雁冰任主编,这一期上,他就发动、组织了“整理国故与新文学运动”的专题讨论,在他写的《发端》一文中说:组织这次讨论,其目的想弄清“整理国故对于新文学运动有什么影响”,“到底是反动不是”。发表文章的有:郑振铎的《新文学之建设与国故之新研究》;顾颉刚的《我们对于国故应取的态度》;王伯祥的《国故的地位》;余祥森的《整理国故与新文学运动》;沈雁冰的《心理上的障碍》。

从发表的文章看,都认为整理国故对于新文学运动是有益的,必要的。具体意见留待后面论述。

1923年1月,胡适创办《国学季刊》,并发表《〈国学季刊〉发刊宣言》,在阐述了明代以来三百年国故学研究、整理的成绩和问题后,指出:当今研究国故学的方针,应是:扩大研究的范围,注意系统的整理,博采参考比较的资料。提出“国故学”既应研究“国粹”,又应研究“国渣”。我们应“打破一切的门户成见;拿历史的眼光来整统一切”,“包括上下三四千年的过去文化”,“上至思想学术之大,下至一个字、一只山歌之细,都是历史,都属于国学研究的范围”。只有这样,国学才不致沦亡,它的将来,定能远胜国学的过去。胡适对整理国故的意见是:对几千年来的中国文化进行系统而全面的整理,弄清哪些是“国粹”和哪些是“国渣”,以达到真正发扬国故的目的。

胡适于3月4日在《读书杂志》第7期又发表了《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这个书目是应《清华周刊》编者胡敦元、梁实秋等人的约请而拟的,“我拟这个书目的时候,并不为国学有根底的人设想,只为普通青年人想知道一点系统的国学知识的人设想”。“这虽是一个书目,却也是个法门。这个法门,可以叫做‘历史的国学研究法’。这个方法,就体现在这个目录之内,即用历史的线索,做我们的天然的系统。用这个天然继续演进的顺序,做我们治国学的历程。而这个书目,便是依着这个观念做的。”这个书目,开列183种,读了这些书,可引起初学的人的“真兴趣,他然后肯下死工夫”。

由毛子水倡导在先,胡适继之于后,又经《小说月报》发起讨论,再经胡适《〈国学季刊〉发刊宣言》的鼓动和表态,“整理国故”的完整的意见就出现在那样一个特定的年代里。但是,自“整理国故”提出后,人们就有着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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