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只能来自社会革命

第一节 依靠“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的幻想

一、依靠国家为解决社会问题开辟道路

【原文】

“为了替社会问题的解决开辟道路，德国工人党要求在劳动人民的民主监督下依靠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无论在工业中，或是在农业中，生产合作社都必须普遍建立起来，以便从它们里面产出调节总劳动的社会主义组织。”

在拉萨尔的“铁的工资规律”之后，就是这个先知提出的救世良方。这里“道路开辟”得确实不错。现存的阶级斗争被换上了拙劣的报刊作家的空话：需要“开辟道路”来“解决”的社会问题。

“为了替社会问题的解决开辟道路，德国工人党要求在劳动人民的民主监督下依靠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无论在工业中，或是在农业中，生产合作社都必须普遍建立起来，以便从它们里面产出调节总劳动的社会主义组织。”这段话是马克思《哥达纲领批判》第三章引用并进行批判的《哥达纲领》草案中的思想观点。

在拉萨尔“铁的工资规律”之后，就是拉萨尔提出的这个济世良方——依靠现存普鲁士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无论是在工业中，还是在农业中。马克思讽刺说：“‘道路开辟’得确实不错。”作为指导工人运动的党纲，现存的阶级斗争、工人运动向何处去、怎么走不提，换上了拙劣的：需要“开辟道路”来“解决”社会问题。依靠现存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完全是另外开辟一条路，这条路与工人运动、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自己的生产合作社的道路根本就是两条路。依靠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是普鲁士国家政府在维持现政权的基础上自上而下的社会改良；而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自己的生产合作社，是自下而上的社会革命。依靠现存国家帮助建立的生产合作社和工人自己建立的生产合作社，完全不是一回事。

二、由国家而不是由工人独立创设生产合作社

【原文】

“调节总劳动的社会主义组织”不是从社会的革命转变过程中，而是从国家给予生产合作社的“国家帮助”中“产生出来”。并且这些生产合作社是由国家而不是由工人“建立起来”的。这真不愧为拉萨尔的幻想：靠国家贷款就能够建设一个新社会，就像能够建设一条新铁路一样！

“调节总劳动的社会主义组织”是指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如果不是从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无产阶级的社会革命过程中转变而来，而是从现存德国普鲁士国家给予社会主义生产合作社的“国家帮助”中“产生出来”，这纯粹是拉萨尔一厢情愿的幻想！现存的德国普鲁士专制国家不会自我否定、自行灭亡、自发地长入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是人类历史上全新的社会制度，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公有制社会代替私有制社会，是由阶级社会向无阶级社会的过渡，是消灭一切剥削阶级，这必将通过一场最深刻、最彻底的社会革命才能实现。现存的德国普鲁士专制国家迫于形势的压力，只能在不改变其专制制度的情况下，做一些适度的调整和改良，而不可能自行放弃自己的统治，帮助无产阶级建立社会主义的生产合作社。事实也是如此，1878年，也就是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成立的第三年，德国议会通过俾斯麦提出的《镇压社会民主党企图危害治安的法令》，禁止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活动，使德国社会民主党处于非法地位，处于白色恐怖之中。

社会主义生产合作社不能依靠普鲁士的“国家帮助”建立，而只能由工人通过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无产阶级的社会革命自己“建立起来”。马克思讽刺拉萨尔，你以为建设一个新社会，就像靠国家贷款建设一条新铁路一样吗！建设一条新铁路对人人有利，对资产阶级有利，对无产阶级有利，对国家政府也有利，因而，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国家可能出钱建设一条新铁路；而建设一个新社会，对无产阶级有利，但它要消灭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变革现存社会制度，现存普鲁士国家是绝不会答应的、绝不会帮助的。

三、阶级运动的立场退到宗派运动的立场

【原文】

在这里详细批评毕舍在路易·菲力浦时代为了对付法国社会主义者而开列并由《工场》派的反动工人所采用的药方，那是多余的。主要的过失不在于把这个特殊的万灵药方写入了纲领，而在于阶级运动的立场完全退到宗派运动的立场。

马克思在这里进一步批判《哥达纲领》草案，指出拉萨尔派、起草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党纲的领袖们的主要过失不在于把依靠普鲁士“国家帮助”建立社会主义生产合作社这个特殊的万灵药方写入了纲领，而更要害的是，这证明他们实质上已经由“阶级运动的立场完全退到宗派运动的立场”。他们这样做表明他们已经不代表工人阶级了。无产阶级阶级运动的立场是消灭封建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消灭私有制，摆脱被剥削、被压迫、被奴役的地位，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政权。而拉萨尔派、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的领袖们却不准备消灭封建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不准备推翻现政权，主张合法手段的斗争，争取普选权，作为一个宗派、派别参与议政。这样的宗派与现政权的关系不是对立关系，而是共存、依靠、互相帮助的关系。如果这样，拉萨尔派、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的领袖们实质上已背叛工人运动、背叛工人阶级利益，成为与封建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同流合污的工人贵族。把抽象的民主，现存国家的帮助等当作万应灵药，就是脱离了无产阶级阶级运动立场，而离开无产阶级阶级运动的立场，就必然退到一个宗派、宗派运动的立场，就变成一个资产阶级民主宗派与当权者争权夺利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