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货币体系与国际资本流动

一、国际货币体系与国际资本流动

自1870年金本位制确立以来，国际货币体系经历了金本位时期、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和牙买加体系时期。进入20世纪80年代之后，国际货币体系呈现出一些新的特点:美元和其他发达国家货币维持浮动汇率，亚洲发展中国家则维持固定汇率。这似乎有一些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相似的内容，有的学者将当前的这种国际货币体系称为经过修正的布雷顿森林体系(Rose，2006)。在当前的国际经济秩序下，资本的国际流动对支撑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有着重要的作用。下面在简要介绍当前国际货币体系的基础上，对国际资本流动对国际货币体系的意义进行分析说明。

(一)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

国际货币体系是国际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涵盖了国际汇率、国际结算和国际储备等方面的内容。国际货币体系在其一百多年的发展历史中，为国际金融、国际贸易和世界经济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经济全球化趋势进一步深化的今天，国际货币体系的这种作用显得尤为重要。20世纪70年代末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通过了“牙买加协定”，以国际协议的形式确认了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后的浮动汇率现状，并继续维持以现金为基础的多边自由支付原则^[16]。这样，美元的国际地位虽然遭到削弱，但其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领导地位和作为国际储备的独特职责仍然得以延续。进入20世纪80年代之后，亚洲国家、特别是东亚国家经济得以快速发展，甚至创造了所谓的东亚奇迹。在这一过程中，大多数国家都延续了出口导向的发展战略。为了扩大出口，许多国家都将本国货币汇率与美元挂钩，并积累了巨额的美元储备。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些发展中国家的汇率实际上是钉住美元的，而不是这些国家自己所说的浮动汇率制。

从世界各国间的经济联系来看，亚洲发展中国家主要通过经常项目与美国联系，欧洲发达国家则主要通过资本账户与美国联系。亚洲发展中国家的出口市场主要是美国，亚洲发展中国家通过出口来拉动经济增长。当出口大于进口时，这些国家政府就会利用多余的外汇购买美国的债券，而较少考虑这些债券的风险和收益，因此这些国家往往是美国债券的忠实购买者。这些国家一般采取钉住美元的汇率政策。欧洲国家则更为强调对外投资的风险和收益，如果美元资产的收益降低或风险增大，这些国家往往会减少美元资产的头寸。这些国家一般采取与美元保持浮动汇率的汇率制度。这样，国际货币体系就呈现出一个新的特点:美元和其他发达国家货币维持浮动汇率，与亚洲发展中国家则维持固定汇率，美元重新成为国际货币体系中的主导货币。如果将美国和欧洲发达国家视为国际货币体系的中心国家，将亚洲发展中国家视为国际货币体系的外围国家，则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似乎有一些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相似的内容(Dooley，Landau和Garber，2003)。

世界各主要经济体之间的经济联系如图3-2所示。

图3-2　主要经济体之间的经济联系

(二)国际货币体系与国际资本流动

20世纪70年代以来，美国的经常项目赤字一直持续扩大。从理论上看，这种经常项目赤字持续扩大的状况是不可持续的，因为经常项目赤字必须使用其他资产弥补。然而美国却在经常项目赤字持续扩大的同时保持了经济的良性增长，在20世纪90年代甚至还出现了所谓的新经济。美国经济之所以出现这种奇迹，一方面是由于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独特地位，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资本的国际流动。虽然美国的经常项目赤字持续扩大，但是同时美国也保持了大量的资本项目顺差。也就是说，资本项目的顺差弥补了经常项目的逆差，这就是美国经常项目赤字能够持续扩大的秘密所在。

美国的资本项目顺差主要来源于其他国家对美国的投资，包括长期投资和短期投资。长期投资主要是指直接投资或股权投资，而短期投资则主要是指证券投资。鉴于美国在技术、劳动生产率等方面具有较大优势，因此美国成为许多国家的投资对象国。同时，美国发达的资本市场、较高的证券收益也吸引了大量的国外资本。从资本项目顺差的来源来看，亚洲国家和欧洲国家是美国资本项目顺差的主要来源地。亚洲国家在与美国的贸易中获得了大量的顺差，为了进一步扩大出口^[17]并获取投资收益，许多亚洲国家(包括中国)都倾向于购买美国证券，特别是美国财政部发行的国库券。从某种程度上说，亚洲国家对美国的投资不仅仅是为了获得投资收益，更重要的是为了维持与美国的这种贸易顺差，拉动国内经济增长。从这个角度来看，亚洲国家对美国的投资是比较稳定的，一般不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相比之下，欧洲国家对美国的投资则主要是为了获取投资收益。一旦美国证券或资产的收益下降，欧洲国家对美投资必然下降。从这个角度来看，欧洲国家对美国的投资是不稳定的，它将受到其他各种因素的影响。随着美国加息周期的结束和欧洲国家利率的上升，美国与欧洲国家之间的利差开始缩小，美元资产的吸引力开始下降。在这种形势下，如何保持资本项目的顺差是美国当前需要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