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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锦转头空

时间:2022-04-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六、繁花似锦转头空——“微视频”之反思2012年7月,时长约4分30秒的一段微视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因赞美“绳命”(生命)而被猴子骚扰的延参法师是视频中的主角。“延参事件”在特殊的网络环境下,其“绳命”的“超萌”特质被无限放大,并与若干网民的审美、猎奇、娱乐等各种心理相契合。延参法师无疑正是大众媒体近日塑造出的“萌代表”。

六、繁花似锦转头空——“微视频”之反思

2012年7月,时长约4分30秒的一段微视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因赞美“绳命”(生命)而被猴子骚扰的延参法师是视频中的主角。法师手持两个话筒,用浓郁河北口音对着镜头说:“让生命多一些开心,让岁月多一些辉煌……”此时,身旁的猴子不时伸出爪子拉扯骚扰。延参神情淡定继续解说。猴子变本加厉,抱住法师的背,甚至爬上了法师的肩头嬉闹。

受此干扰,法师的讲话屡被打断,顿时语无伦次:“绳命,是剁么的回晃;绳命,是入刺的井猜(生命,是多么的辉煌;生命,是如此的精彩)……”此后,法师不断重复着“绳命”,令人忍俊不禁。视频蹿红后,网友将延参的讲话演绎成又一种新网络文体“绳命体”,遍布网络,视频主人公延参被网友评价为“超萌法师”。

此后,各大主流媒体也加入到争相报道延参法师的大军中。2012年7 月15日,延参法师登上东方卫视《今晚,80后脱口秀》的嘉宾席。湖南卫视《天天向上》先有汪涵等主持人现场演绎“猴子骚扰法师”一幕,后又通过微博私信邀请延参法师录制节目。一时间引起了网民火热的关注及各大媒体甚至全社会的热烈讨论。

“延参事件”在特殊的网络环境下,其“绳命”的“超萌”特质被无限放大,并与若干网民的审美、猎奇、娱乐等各种心理相契合。从中不难发现,对“延参事件”的关注通过以微博为代表的新媒体向主流媒体扩张,直至呈现出向全社会范围传播的趋势。这种大众媒体集中全部资源对个体反常的关注,映射出大众传媒在消费主义文化影响下的抉择。

传媒的消费主义倾向在一味满足大众需要的时候,一方面使得传播增强了从内容到形式的可消费性,丰富了大众的文化生活;但另一方面,身处消费主义文化环境中的传媒所提供的消费品过于强调娱乐性、商业性和消遣性,其文化意义又往往被物质利益所掩盖,以致引发大众文化消费倾向的异变和错位。

笑中解悟:拟态环境中的文化消费

早在20世纪20年代,美国著名政论家李普曼就在其所著的《公众舆论》一书中,论及拟态环境问题。一方面,拟态环境不是现实环境“镜子式”的摹写,不是“真”的客观环境,或多或少与现实环境存在偏离;另一方面,拟态环境并非与现实环境完全割裂,而是以现实环境为原始蓝本。因此,所谓“拟态环境”就是我们所说的由大众传播活动形成的信息环境,它并不是客观环境的镜子式再现,而是大众传播媒介通过对新闻和信息的选择、加工和报道,重新加以结构化以后向人们所提示的环境,应该包含“媒介事件”和“媒介人物”。

“媒介人物”是指那些经常在大众媒介上抛头露面的公众人物,毫无疑问,大众媒体具有很强的塑造“媒介人物”的功能,因为他们既能通过“媒介事件”掌握塑造偶像的进程,又能按照一般程序步骤创造出不同的偶像。延参法师无疑正是大众媒体近日塑造出的“萌代表”。

回望中国本土“娱乐文化工业”的兴起历程,笔者认为经历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20世纪80年代,娱乐业以民间、走私和半公开形式存在,如录音带、录像带的生产,从存在的形式上看表现为遮遮掩掩,从内容上看表现为复制和模仿香港、台湾地区的娱乐文化产品;第二阶段是随着经济全球化时代的到来,港台音像产品的大规模引进、合资及联合开发,美国好莱坞大片的引进乃至全球同步首映等,在内地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娱乐文化的高潮,诸如专业选美、时装发布会、夜总会、卡拉OK歌舞厅、专业化的迪斯科舞厅、电子娱乐产品和互联网娱乐文化等都趋于成熟;第三个阶段是以湖南卫视的崛起为代表,通过诸如“快乐大本营”“超级女声”“越策越开心”等娱乐节目,赢得了巨大收视市场的同时,也在华夏大地上不断重复“娱乐”的概念;第四个阶段是伴随着新媒体时代而产生,长期以来,社会没有给公众提供更多的舆论疏导平台和娱乐手段,而新媒体时代却给了公众一大批可以自己书写心情的“自媒体”,微博就是其中较为重要的代表,由此而延伸出大量的“微娱乐”。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娱乐”还是“微娱乐”,其背后都凸显着“秀”的本色。如果说,秀场是一个社会的缩影,那么,一些秀场上的种种丑陋现象,表现出来的就是大众文化消费倾向的异变和错位。

衍生产业:文化消费下的“萌符号”

文化消费市场中,我们消费的不是“延参法师”本身,而是“延参法师”符号所带来的内容,那就是“萌符号”。

事物有相对两面性,传媒的消费主义倾向在一味满足了大众需要的时候,一方面使得传播增强了从内容到形式的可消费性,丰富了大众的文化生活;但另一方面,身处消费主义文化环境中的传媒所提供的消费品过于强调娱乐性、商业性和消遣性,其文化意义又往往被物质利益所掩盖,以致引发大众文化消费倾向的异变和错位。符号背后的内容多种多样,其内容有的可以被解读,有的永远在事情真相之下。对于“走红”的“延参法师”,人们并不关心他的“书法”和“佛学”,更热衷于传播的是那些“萌”的照片,那些因为方言引发的“笑料”,甚至一些电视媒体的知名主持人也加入了模仿的大军,只求博得观众一笑。因此,“延参法师”红极一时后,最终也必将退出公众的视野,成为被群体狂欢遗忘的角落和现代消费文化下的一个“萌符号”。

“绳命”文体:通俗文学外衣下的娱乐至上

延参法师在峨眉山做节目的话,由于有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所以他说的人生格言听着格外有喜感,有好事的网友用汉字打了出来,在微博上被转发无数遍后,被命名为“绳命体”。

毋庸讳言,我们今天已生活在一个全球化、多元化、游戏化的时代,意识形态大一统局面打破后,多元化使我们处于“杂语共生”“众声喧哗”的文化生态和消费环境。从20世纪末至新世纪的到来,随着市场化、世俗化进程的加速发展,大众文化与消费主义的盛行,文学的娱乐游戏功能被强化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当代文学或者积极地参与娱乐文化的推波助澜,或被越演越烈的娱乐文化夹裹着身不由己,随俗沉浮,几乎难以独善其身。一方面,人们赞扬文学摆脱了“阶级斗争工具”“教育工具”的束缚,朝着回归自身、注重消费娱乐的通俗化方向发展,这是一种时代的进步;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得不意识到当娱乐的重要性被社会认可、世人接纳后,人们自然会分外重视文学的愉悦性功能,注重“好读”“好看”,把能否给人带来阅读快感作为衡量文学的一个重要标准,“绳命体”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产生,成为一种“恶性化”的文化消费。

恶性化娱乐奉行的是“娱乐至上”的原则,它重视的是吸引眼球,瞩目的是注意力经济,把以娱乐化的方式争取读者放到了第一位。恶性娱乐化用强化娱乐功能的方式刺激感官,满足人的好奇心与窥视欲。恶性娱乐化迷恋渺小、鄙陋、庸俗的东西,却忽视了伟大、雅致、崇高的事物,用肤浅取代深沉,喧闹排挤宁静,用游戏性取代严肃性,用生理快感替代心理美感。当娱乐跃升为文学消费的核心和目标,文学的社会教化、道德批判、认识和审美功能统统就会受到压制甚至取消,变得没有内容,没有思想,没有历史,没有语境,不给人留下反思的空间,变成了娱乐的附属品。

以类似“延参法师”的人物为主角的微视频在网络上并不少见。从初始的浓烈发展到最后的偃旗息鼓,可谓“繁花似锦转头空”。现代传媒制造偶像又消灭偶像是一个非常迅疾的过程。这种快餐般的文化消费也已凸显出营养不良,并不会给我们留下些许有价值或值得回味的东西。

微视频为我们提供了许多过于强调娱乐性、商业性和消遣性的产品,其意义已被物质利益所掩盖,以致引发大众文化消费倾向的异变和错位。这一点也应该引起我们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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