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是社会生活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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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是什么？从不同理论视角观察，会有不同答案。从社会共生论的视角看，法律是共生规范。冯·萨维尼说：“每个人的存在和活动，若要获致一安全自由的领域，须确立又须依凭某种看不见的界限（the invisible border line），然而此一界限的确立又须依凭某种规则，这种规则便是法律。”^[58]法律约束人的行为。“公民行事时所遵循的规则，既构成了整个社会对其环境的调适，亦构成整个社会对其成员所具有的一般特征的调适。这些规则有助于或者应当有助于个人制定出能够有效实施的可行的行动计划。这些规则之所以能够延续存在下来，只是因为在某类情形中，人们会就个人有权做什么事情这样的问题发生争议或摩擦；这就是说，只有在规则明确规定每个人所拥有的权利的情况下，这些争议或摩擦方能得到制止。”^[59]在这里，法律不就是社会共生规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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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社会都存在法律，即使没有成文法，也有习惯法。法律从何而来？说到法律的起源，这是个历来争论不休而无法定论的问题。至于说到一部成文法如何产生（即立法）的问题，那是显而易见的。一部法律为什么被制定出来？因为有人想制定而且有能力制定。一部法律为什么能颁布？因为有人想颁布而且有力量颁布？毫无疑问，法律是社会力量对比的结果，也是社会共生关系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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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法制社会中，法律是社会各种力量斗争和妥协的产物。斗争达到妥协，妥协产生法律。立法程序，就是为了社会各种力量斗争和妥协提供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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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区划人与人之间、群体与群体之间、个人与群体之间以及各种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界限，成为人们共生的约束条件。斗争必须在法律框架内进行，不可践踏法律；妥协必须在法律框架内进行，不可出卖原则。任何人皆不许超越这个度，犯法者受到制裁，以维护社会共生态。利益主体双方，在法律框架之内，经过斗争与妥协，对资源进行相互认同的分享，确定彼此的权利与义务。双方划定共生边线，可以是口头约定或是默认，也可能形成文书。合法的契约（包括协议、合同等），受法律保护，成为具体共生关系的边线。违反契约，应受到相应的处罚。法律是一种共生关系。怎样产生和变化？修改法律的问题，在本书“社会进步：共生关系之改善”一节中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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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规社会中，法律是社会共生的主要约束条件。法律为何能有约束功能？因为国家权力执行法律。法律约束，实质上是国家权力的约束。法律约束是强制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