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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儿童校外物理空间发展审视

时间:2022-03-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基于儿童教育理念的良好的校外物理空间,是儿童心灵、文化等空间得以完整发展的重要保障,也是儿童校外教育得以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少年宫是少年儿童校外活动、校外教育的主场所之一。按照相关规定,少年宫主要接待6~16岁的少年儿童,而事实上,4~10岁的儿童成为了入宫活动的主体群。早期,少年宫是少年儿童校外活动中心、寻找乐趣的场所。
我国儿童校外物理空间发展审视_基于儿童教育的视角_中美儿童博物馆研究

儿童的发展是在物理空间、心灵空间、文化空间中进行的。其中,儿童物理空间是其他空间的载体,或者说是“生长土壤”,也即儿童物理空间的缺失或残缺将会制约其他空间的发展,并进而影响儿童的身心发展。儿童物理空间包括校内物理空间与校外物理空间。基于儿童教育理念的良好的校外物理空间,是儿童心灵、文化等空间得以完整发展的重要保障,也是儿童校外教育得以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因而,本文以儿童教育的视角对儿童校外物理空间进行审视,就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出于对公办性、非营利性、普适性、影响力及资料的可获得性等因素的考虑,本文所涉及的儿童校外物理空间不包括课外兴趣培训机构、课外学科辅导机构以及其他营利性的亲子活动机构等。

一、少年宫

我国第一家少年宫是成立于1953年6月1日的中国福利会少年宫。随后,在短短的60多年的时间里,少年宫在各个地方遍地开花,几乎每个城市至少都会有一家少年宫。少年宫从创立之初到现在,一直都是由政府出资举办的一种公办社会教育机构。少年宫所举办的活动主要有德育活动、文化艺术活动、科技活动、体育活动、学科类活动、娱乐活动等。[2]对这些活动内容进行分析可发现:文化艺术类活动举办最多,学科类教学活动次之,传统文化中的戏剧欣赏及表演、剪纸等活动开展比较少,刺绣、服饰等生活实践类活动几乎没有。[3]活动形式包括主题集会、参观考察、讲座、竞赛、演出、展览、座谈、访问、冬(夏)令营、讨论会、公益宣传等;活动模式主要采用辅导教师传授模式、技能操作类模式、发现学习类模式等。少年宫是少年儿童校外活动、校外教育的主场所之一。“中国青少年校外活动场所现状与发展”调查研究结果显示,学龄前儿童、1—3年级小学生、4—6年级小学生和初中生是现有校外教育活动参与的主体,吸引他们参与活动的青少年宫占总数的80%以上,其中团属青少年宫吸引1—3年级小学生参加活动的为100%,其次是高中生与大学生。[4]2001年5月22日,《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01-2010)》发布,提出了优化儿童发展的社会环境,为儿童提供必需的闲暇娱乐时间,保障儿童参与家庭、社会和文化生活的权利;提高儿童食品、玩具、用具和游乐设施的质量,保证其安全无害;为儿童提供健康向上的精神产品,净化儿童成长的文化环境;增加社区儿童教育、科技、文化、体育、娱乐等课外活动设施和场所;90%以上的县(市)至少有一处儿童校外活动场所等目标。[5]可以说,少年宫作为政府为儿童举办的主要校外教育机构,在践行《纲要》中所提出的目标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然而,现实的情况是,少年宫在发展的过程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尹伊等人所做的研究认为少年宫存在如下问题:①教育、教学主体对象偏幼——少年宫的教学主体对象的年龄阶段主要是3~12岁;②少年宫的教育服务对象与实际在少年宫就学的对象存在一定偏差,同时也反映出学员的年龄段并不直接构成少年宫教育、教学选择的侧重点;③教育、教学内容相对集中——少年宫的书画、文化、戏剧、音乐类科目是学员及家长的重点选择科目,科技、工艺、技能类科目日渐遭受冷淡;④教育、教学组织形式比较传统——主要还是停留在传统的校内教学的基本模式,以教师、教材、教室为中心,以自上而下灌输、师徒传艺为主,少年宫的客观教育教学组织形式、手段与少年宫的独特教育作用的发挥存在着差距。[6]赵志官对少年宫教育与学校教育进行比较,发现少年宫教育在发挥自己特色的过程中存在以下问题:①在活动形式上,缺乏校外教育独特性,教学活动形式与学校教育授课形式无多大差别;②在育人目标上,重技能轻德育;③在服务对象上,尖子提高有待努力;④在项目设置上,不够丰富,均衡不足;[7]在教学手段上,传统单一,现代教学设施使用率低,主要靠一支粉笔、一根教鞭。[8]

此外,还有人认为以少年宫为代表的校外教育儿童活动存在着“突出教育性,忽视情趣性;寓教于乐实为有教无乐;浮躁、空洞、表面文章和官本位倾向严重”等问题[9]。有些地区的少年宫甚至渐渐异化为“培训班”。有些机构尽管打着“少年宫”的旗帜,然而从它们所开展的活动来看,已与少年宫的定位渐行渐远。这些少年宫把主要场所、主要教育资源偏向于各种“驻扎”进来的辅导班,其公益性、吸引儿童的项目更少。“少年宫和青少年活动中心等公益性机构,都是政府财政拨款,本应为孩子提供一个良好的假期休闲娱乐场所,如今却被大量培训机构充斥,搞成了收费培训中心,极少为少年儿童提供公益类活动、演出,显然本末倒置了。”[10]而且,接受这些兴趣辅导班的儿童也渐渐“低龄化”。按照相关规定,少年宫主要接待6~16岁的少年儿童,而事实上,4~10岁的儿童成为了入宫活动的主体群。[11]显而易见,部分少年宫这种“异化”现象与当今应试教育背景分不开。一方面,少年宫的这些行为助推了应试氛围,助推了家长的应试心理;另一方面,家长的应试心理以及社会大背景的浮躁、功利心理,也助推了少年宫在利益的驱动下改变自己的“初衷”。一项针对家长的调查显示:在回答“少年宫是一种什么性质的机构”时,排在前三位的依次是“第二课堂”(占54.2%)、“艺术学校”(占49.2%)、“培训机构”(占33.3%);在回答“最想让孩子参加少年宫的哪些方面的培训项目”时,排在前四位的是:“音乐”“美术”“作文”“外语”;在回答“与社会上其他校外教育机构相比,少年宫所具有的优势”,排在前三位的是:“政府单位、管理正规”“收费合理”“交流活动丰富多彩”;家长让自己的孩子接受少年宫教育方面表现出了期待心理、从众心理、补偿心理与担忧心理。[12]

当然,少年宫出现如上问题,还与其在发展过程中存在“定位不明”分不开。早期,少年宫是少年儿童校外活动中心、寻找乐趣的场所。当时的活动包括组织开展种植向日葵、植树、修补图书等公益活动;开展制作各种模型、仪器、教具、玩具等科学技术活动;开展音乐、舞蹈、戏剧、朗诵和阅读等文艺活动;还开展行军、露营、追踪、攻山头等军事游戏。甚至在1962年,时任团中央书记的李琦涛在第五次全国少先队工作会议上的报告中,针对少年宫等少年儿童校外教育场所工作提出:“如果没有了游戏,看不到打球,听不到歌声,那就必然会脱离少年儿童的实际。”[13]然而,我们把当年与当今少年宫所开展的活动进行对比会发现,这其中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尽管今天的少年宫会在适应时代的需求上做一些积极的改变,如中国儿童中心在科技馆里会开展少量“寓教于乐”的探索性活动,鼓励青少年儿童动手动脑、“摸一摸”“动一动”[14];中国福利会少年宫承办的“上海国际少儿文化艺术节”,开展有“学包香叶粽子”“做一做中国传统点心”“画画京剧脸谱”等活动,让外国小朋友在活动中体验多元文化,从国际与国内不同地区儿童交流平台、社会教育资源整合平台、四个方面构建体验式教育活动平台、少年宫自身活动阵地、新型体验式儿童俱乐部等方面开展体验式教育活动。[15]但毕竟开展这些活动的少年宫并不占主流。我们从少年宫所开展活动的主要内容、形式、模式、评价方式,家长心态,儿童个人实际参与活动的状况等角度进行分析可以得知,少年宫更加倾向定位于“儿童的校外教育”。而在这种主流背景下的儿童,更多的是主动或被动地将少年宫视为自己短期“成功”的“捷径”之一。与此同时,少年宫也是父母实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梦想的路径之一。这种定位状态的“儿童校外教育”更加趋向于应试主义,或者是助推了应试主义。但从儿童发展的科学角度来看,这样的定位以及定位中的“变异”现象是与此背道而驰的。于是就有人基于少年宫“应然”的目标追求,提出“从教育对象、教育内容、教育方式、工作模式、教育资源、组织领导体系等六个方面对少年宫进行改革,让它面向社会,以达到培养学生对大自然、对生活、对美好东西的热爱与向往;培养学生与同龄人相处时的合作精神等;让学生积极了解与参与社会、社区,提高发现、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等目标”[16]

那么,少年宫在今天的定位究竟要走向何处?少年宫的发展如何满足当今时代少年儿童的“应然”需求?少年宫教育如何成为治理“应试主义教育”的良方之一,而不是助推“应试主义教育”?少年宫如何成为少年儿童真正的“乐园”……这些问题,还需我们通过更多时日的努力来回答。而有一点我们是很明确的,即期待少年宫回归到它的创办初衷,真正成为开展儿童教育而不是儿童校外培训的理想场所。

二、游乐园

尽管会有不少年轻人去游乐园进行娱乐,但儿童依旧是游乐园的目标人群,并且其中很多设施就是专门面向儿童开放的。很多儿童在成人的带领之下会来到游乐园,或是他们因为自己喜欢强烈要求而来,或是成人把来游乐园玩耍作为对儿童的奖赏或承诺之一。而不管怎样,游乐园已经成为了很多儿童的休闲场所之一。

现代意义上的游乐园是人类步入工业社会后出现的,特别是在后工业社会发展更盛。它看到了现代社会高压力之下的人们对释压空间的需求这一商机,并蓬勃发展,从发达国家向欠发达国家与地区扩散。可以说,游乐园从一开始更多地面向成人社会,其娱乐项目设计也更多地围绕着“刺激”、变味的“休闲”等理念而展开的。刺激人类感官几乎是每一家游乐园的主基调。如位于美国新泽西的六旗游乐园(Six Flags Great Adventure),拥有名为“京达卡”(Kingda da)的世界上最快的过山车,其高度达到了139米,开始时水压弹射器将游客乘坐的车的速度提高到每小时206千米,然后穿过270度的环形通道;英国的奥尔顿塔(Alton Towers)过山车时速高达每小时372千米;位于瑞典的里瑟本游乐园(Liseberg)经常充斥着胆大的人们做自由落体运动时的惊叫声;韩国汉城的乐天世界(Lotte World)里的“亚特兰迪斯冒险”把游客瞬间提升到21米的高度之后,通过技术手段制造炫目的烟火等。[17]这些游乐场,无不通过“高速”“急剧”“突变”等主调的动作刺激人的感官。有人得出作为世界第三大娱乐品牌的环球嘉年华(World Carnival)成功的四个秘笈:①品牌优势。这得益于其巡回性、多元性、自主性、互动性的经营模式。②“玩的就是心跳”。例如,一种“惊呼狂叫”的长臂能在4.5秒内从静止状态加速到每小时98千米,在40米的最高点还将作360度急速旋转。类似的还有超级跳楼机、狂热火车、急速大风车、老鼠也疯狂等。[18]运气好还能赢卡通玩具。而这实质上是利用人“爱占小便宜”的心理。④制造狂欢“鸦片”。“他们(工作人员)通过现场的灯光、音乐、动感和欢乐的人群为这个移动式嘉年华营造出独一无二的氛围……更要开动人们身上所有狂欢的细胞和神经。正是在这种狂欢的气氛中、绚丽的背景下,人们很难再保持平时精打细算的理智,掏空钱袋也心甘。”正如环球嘉年华的掌舵人洛德斯所说:“我们的特色除了够狂、够劲、好玩之外,最重要的是气氛……种种部署都是为了营造一种期待的心情,一种终于等到、可以尽兴的狂欢气氛,这才是真正的卖点。”[19]

这些著名“主题公园”的导向,不仅使得游乐园里的儿童项目更多地带有“刺激”的味道,而且使得其余的游乐园因看到其“秘笈”将自己的项目“刺激化”。细细体会每一个娱乐设施,渗透其中唱主调的不是教育理念,而是为了刺激每一个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感官。真正的娱乐,并不是要建立在对人体感官的充分刺激上,否则人类就无法在这一无休止的“娱乐”中寻找到解救自己的“心灵鸡汤”。然而,所谓的“释压”对于儿童来说是否真的需要,以及如何采取合适的方式为儿童造就一个协调自身心理的物质与文化空间,还有待研究。我们在借鉴国外的娱乐性活动项目时,不可盲目以营利为导向,而忽视其是否对民众身心健康有利、是否对儿童的发展有益、是否与本土文化相适应、是否守住了本土文化以及是否继承了本土传统娱乐方式。

因而,关于游乐园这一场所在儿童发展过程中所起的作用,需要加快研究。毕竟,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这种以刺激为导向的游乐园在我国的发展比较快,在儿童生活中所占的“分量”比较大。

三、博物馆

历史上,我国博物馆主要发挥着收藏、展览等功能,即使有些博物馆还体现出了教育功能,然而更多的时候,这一功能只是处于次要地位。近些年来,许多博物馆渐渐探索并处理自己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如观众对展览日渐冷落、展览模式间接地排除了学生群体(特别是低龄儿童)、博物馆资源未得到充分开发与利用。我国许多博物馆把解决这些问题的良方转向了发展博物馆的教育功能上面来,开展的教育项目大体包括讲解导览服务、公众讲座、出版物、文化活动、网上教育项目等形式。而且,对我国较早开展教育项目的博物馆进行分析可发现,这些教育项目比较重视学生这一群体。例如,上海博物馆于1999年先后针对民众开展了普及科学与文化知识的讲座,并且对讲座的听众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听众中有30%为学生,30岁以下的听众占到了总人数的39%。[20]该馆还分别于2005年、2006年、2007年、2008年的暑假举办了主题为“古代中国与世界”“古文明史诗与神话”“中国古都”“中国古代岁时节日”等系列讲座[21]。北京天文馆在平谷建立了馆外观测教学基地,组织中小学生到野外观测星象;中国科技馆每月都有关于青少年的活动。[22]有研究者甚至提出通过加强博物馆与学校教育的互补和交流合作、加强博物馆与社区的联系,让博物馆成为青少年的“第二课堂”。[23]

尽管学生参观博物馆的情况渐渐增多,尽管博物馆在这一转变过程中其教育性功能渐渐得以体现,然而博物馆针对学校、学生进行的教育性参观情况仍旧不容乐观。孟庆金所做的一项调查研究发现:97.6%的教师几乎不参加博物馆活动,只有2%的教师很少或偶尔参加博物馆活动;87%的学生是因学校组织春游等活动而参观博物馆,因课程需要而来博物馆利用资源的不足13%,其中超过12%是为了进行社会辅导班美术、绘画课程。[24]长期以来,我国博物馆都是从“成人”视角来设计馆内展览、活动项目的,而忽略了儿童这一群体对参观博物馆的“独特”需求。“进入21世纪,我国博物馆增进与国外的交流。虽然有个别博物馆,尤其是自然科技类博物馆,学习西方经验,积极改进陈设,开展体验式、互动式的教育,但总体上还未改变展览、讲解替代教育的现象。中国博物馆教育仍处于萌芽阶段,只有北京、上海、广州、长沙等少数主要城市的博物馆设立教育部,开展教育活动,而针对儿童的教育活动更是凤毛麟角,效果堪忧。”[25]当然,造成我国博物馆特别是它开展的教育性项目对儿童重视不够的现象有多方面的原因:①我国博物馆的发展理念落后,博物馆工作人员的素质无法跟上世界先进博物馆的发展潮流;②博物馆功能定位的传统观念在学校、学生、家长等人员身上根深蒂固;[26]各博物馆之间缺乏经验交流,特别是儿童教育开展得比较好的博物馆与儿童教育开展不好或还处于空白的博物馆之间的交流更是贫乏。

可以说,我国博物馆的儿童教育以及从儿童的角度来考虑自身的展览与参观设计等,都还处于起步阶段。若要改变我国博物馆在儿童心目中“冷冰冰”“高深”等形象,尚需时日。

四、儿童公园

儿童公园是指供儿童娱乐、体育锻炼和进行文化、科学普及教育的公园,有专设的和附设在大公园内的两种,园内设置供儿童进行各项活动用的建筑物及设备,并选用无毒无刺的植物及落叶乔木进行绿化布置。笔者曾几次走进上海一家儿童公园,发现在学生上学期间,公园里主要是一些老人在散步、聊天;在周末,能见到3~5名儿童在大人的带领下,使用游乐设施玩耍。在城市,自然环境比较“稀缺”,儿童较难有机会与花草、泥土“亲密接触”。若要从小培养儿童对动植物、对大自然的热爱,对生命的尊敬,要让他们从小有机会与自然环境接触。然而相当一部分大人刻板地认为儿童是环境的“破坏者”,会伤害儿童公园里的生物,于是为图方便在儿童公园树立“禁止践踏”等字眼,这不仅是对儿童的不信任、束缚儿童在儿童公园里的自由玩耍,更是违背了儿童公园的初衷。儿童公园应是一个属于儿童自己的公园,儿童可以“伤害”里面的生命,与此同时建立起对生命的“珍惜意识”;也会在里面种植属于自己的小树,并带着在儿童公园里所形成的理念,长大后成为一位自然环境保护者。

五、普通公园

城市里的儿童,会在父母的带领之下去居住地附近的普通公园散步、玩耍等。普通公园给予儿童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与此同时,普通公园还是儿童与家人、朋友一起游戏,家长之间互相交流的好场所。然而,一旦出现冰雪、阴雨天气或者夜晚、没人看护的情况下,儿童就去不成普通公园了。此外,目前我国公园的建设与规划还一直是成人世界导向的,对儿童及儿童教育的重视并未进入规划者的视野之中。

六、其他

就城镇地区而言,儿童的校外空间还包括所居住社区里的娱乐场地、绿色植被地带、社区活动场地等。然而,在房地产开发商对利益的追求之下,这些空间较少,且设计缺乏对儿童的吸引力,有时甚至成了停车位。就农村地区而言,上述几种儿童校外物理空间少之又少,很多地方甚至还处于空白。这主要是由于当今的农村发展处于转型期,原有的自然空间、群众活动空间要么被人为污染,如工厂污水向小溪、小河排放;要么被人为开发,如荒山被开采;要么被人为遗弃,如传统剧院、电影院倒闭或荒废。而网吧的“闯入”,更是降低了儿童对传统游戏、休闲空间的“青睐”。与此同时,当前农村新建的活动设施并未跟上儿童对校外游戏、休闲空间的需求。而且,这些活动设施往往带有“城市色彩”,一味地追求设备的“标准化”“科学化”“千篇一律”,与农村地区显得“格格不入”,缺乏对当地特色与传统物理空间的继承,进而缺乏对当地儿童的吸引力。笔者春节前夕在故乡看到,已放寒假的小朋友不再像十年前的我们那样在室外玩“草龙”、舞狮等,而是待在自家房间里玩电脑游戏。“笼子里的儿童”在农村也渐渐出现。

对我国儿童校外物理空间进行考察之后,可以看到适合儿童玩耍、有儿童教育导向的校外物理空间并不多,而且这种形势在农村地区更加严峻。不仅如此,我国这些收费低或免费的儿童校外物理空间更多的是仅停留在满足儿童最基本的玩耍需求上(尽管有些时候连这一点都没有保证),而缺少像美国儿童博物馆那样的教育机构。

每一个时代都有它应给予儿童的基本物理空间。传统乡土社会那种邻里之间交往密切的物理空间,以及所居住地区周围丰富的自然物理空间,带给了儿童足够的“刺激”。20世纪七八十年代,城市里的居民区在建设环境上注重邻里之间的交流以及对自然环境的保留,而且那个时代的少年宫还真正是儿童的“乐园”,这些都给予了那个时代的儿童足够的“刺激”。当今时代的社会环境已变,留给乡村与城市儿童的“刺激”也有所不同。儿童除了接受各种各样的“校外培训”“刺激”之外,接触更多的是那些没有生命气息的刺激(如“冷冰冰”的高楼大厦与游乐设施)甚或虚拟的刺激(如电子游戏)。这些渐渐“物化”“工具化”的刺激,也会无形中影响儿童心智的健康成长。

在追求过高的经济增长、物质需求、个人欲望满足的时代,我们如何为民族的下一代留有一个专属于他们的物理空间?我们该为这个时代的儿童寻找一个怎样的物理空间?物理空间是文化空间的载体,“儿童世界”的回归需要从儿童最基本的需求——“物理空间”着手。

【注释】

[1]从儿童发展的角度对我国儿童校外物理空间进行全景式的扫描,有助于我们对国内儿童校外物理空间的发展现状有较为清晰的认识,并进而提出改善的路径。

[2]中国教育学会少年儿童校外教育专业委员会.中国校外教育工作年鉴(2001—2003)[M].上海: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04:265,267—268.

[3]中国教育学会少年儿童校外教育专业委员会.中国校外教育工作年鉴(2001—2003)[M].上海: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04:265,267—268.

[4]中国教育学会少年儿童校外教育专业委员会.中国校外教育工作年鉴(2001—2003)[M].上海: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04:269,62,127—130,221.

[5]中国教育学会少年儿童校外教育专业委员会.中国校外教育工作年鉴(2001—2003)[M].上海: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04:269,62,127—130,221.

[6]中国教育学会少年儿童校外教育专业委员会.中国校外教育工作年鉴(2001—2003)[M].上海: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04:269,62,127—130,221.

[7]中国教育学会少年儿童校外教育专业委员会.中国校外教育工作年鉴(2001—2003)[M].上海: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04:269,62,127—130,221.

[8]刘东敏.现代教育理论创新与实践[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8:249—250.

[9]中国教育学会少年儿童校外教育专业委员会.中国校外教育工作年鉴(2001—2003)[M].上海: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04:269,62,127—130,221.

[10]培训班“扎堆”少年宫“变味”[N].深圳特区报,2011年6月2日.

[11]苏军.莫让少年宫成“儿童宫”专家:应为孩子发展创造条件[EB/OL].东方网,http://www.eastday.com,2008-01-15.

[12]张良驯.少年宫教育中的家长心理分析[J].中国青年研究,2010(1):105—108.

[13]杨小敏,赵海艳.寻找我们的童年——关于少年宫的历史记忆[J].基础教育课程,2009(10):26—30.

[14]中国教育学会少年儿童校外教育专业委员会.中国校外教育工作年鉴(2001—2003)[M].上海: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04:327—328.

[15]中国儿童中心编.新形势下的全国少年儿童“双有”主题教育活动的研究与探索[M].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2008:126—134.

[16]张成明主编.百教言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104—108.

[17]果基.全球十大刺激游乐园[J].发明与创新,2006(8):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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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王焕丽.博物馆教育项目的策划与实施[D].复旦大学,2009:21,23—24.

[21]王焕丽.博物馆教育项目的策划与实施[D].复旦大学,2009:21,23—24.

[22]孟庆金.现代博物馆功能演变研究[D].大连理工大学,2011:156,158—160.

[23]李晶.我国博物馆青少年观众初步研究[D].重庆师范大学,2007:18—27.

[24]孟庆金.现代博物馆功能演变研究[D].大连理工大学,2011:156,158—160.

[25]曹默.博物馆儿童教育活动执行过程的分析——以上海地区博物馆为例[D].复旦大学,2010:3.

[26]夏征农,陈至立.辞海(第六版缩印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0: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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