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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层次变量的综合影响

时间:2022-03-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交道口的案例中,将通过ANOVA分析和多层次线性模型来讨论在邻里层次和居民个体层次中,那些变量将会对居民的社区满意度指数产生更大的影响,从而为拣选有效的社区规划工具提供依据。
两层次变量的综合影响_城市社区形态与再生

续表7-4

参照上述主因子分析中提取的因子,社区规划的目标应是多元化的,而不应仅对应经济增长这个规划通常强调的单一目标。具体来说,可持续的社区规划目标可以围绕以下几个维度展开:(1)以民为本。以社区居民的生活品质作为基本出发点,提升他们在邻里生活中的满意度,并从居住、就业、服务等方面为他们提供生存和发展途径。(2)形态良好。维护和营造良好的社区物质形态和社区社会形态,维护现有内城胡同社区的历史文化氛围,创建宜居的社区空间。(3)社区资本。充分动员社区社会资本,发挥社区网络的支撑作用,激发社区的自生能力和可持续的维护能力,使社区居民可以找到合适的就业岗位,获得稳定的经济来源。(4)合作参与。在兼顾公平和效率的基础上,由规划师引导,营造政府、社区居民、驻区企业单位和非政府组织充分对话合作的多元规划参与机制。

在明确了社区发展的总体目标后,规划者可以引导社区成员通过价值评估调查,进一步将这些目标具体化、明确化为规划策略,并选取切实的操作工具,来保证这些规划目标的实施。

7.3 社区规划的工具选择

在社区规划的目标确定之后,规划者还需要选取恰当的规划工具来实现这些目标。在这一环节中,通过测试选取有效的规划工具是十分重要的。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城市规划,强调按照技术流程和规范编制出一套全面而详细的规划策略,这些策略通常包括人口规模预测、经济和产业发展、用地布局和空间、道路交通、景观绿化、基础设施等方面。然而,却在应用这些规划工具的同时,过于注重技术性,而忽视了规划本身作为政策工具的属性。事实上,规划工具的有效性与应用的尺度、地方特质和外界环境有着密切联系,在这些前提条件改变的情况下,对一些地方有效的规划工具,在另外一个地方很可能失效。

在交道口的案例中,将通过ANOVA分析和多层次线性模型(HLM)来讨论在邻里层次和居民个体层次中,那些变量将会对居民的社区满意度指数产生更大的影响,从而为拣选有效的社区规划工具提供依据。

7.3.1 邻里层次变量的影响

本书将用ANOVA分析和多层次线性模型(HLM)法来检测拟选规划工具的有效性。本书中进行HLM模型分析时,选取社区满意度指数(neighborhood satisfaction index)作为因变量,这个指数采取模糊评价法的综合得分而计算得出,从而考虑了评价因子的不同重要性。社区满意度指数(neighborhood satisfaction index)越高,表示满意度越好。这种方法将诸多自变量划分为两个层次:第一层次即邻里层次变量,包括:院子或单元总住户、说出几个名字、朋友人数、打招呼的人数等。第二层次即居民个体层次变量,包括:年龄、性别、家庭月收入、家庭成员数量、住房面积、工作日外出时长、每天外出次数、每周锻炼次数、每周休闲娱乐次数、每周休闲购物次数(表7-5)。

这样划分的目的是,第一层变量描绘了社区社会环境形态,这些变量共同决定了社区满意度,然而这些变量却是规划者无法直接作用的。例如,规划者没有办法控制一个既有院子中有居住多少户居民,也没办法影响他们知道名字、打招呼和朋友的数量。而第二层变量是规划者可以通过规划工具进行调整的,例如通过制定优惠的迁移政策,鼓励何种年龄、收入和家庭规模的老住户迁出和新住户迁入,通过改变社区物质环境形态而直接让居民外出时间、次数增加或者减少,通过增添休闲、锻炼和购物设施而改变居民休闲、锻炼和购物的频率。

表7-5 HLM模型中的自变量描述

续表7-5

对第一层次的回归结果表明,对于邻里层次变量来说:

Y=-0.574+0.021X1-0.025X2+0.102X3-0.087X4

(0.116)(0.717)(0.028)(0.023)

回归结果显示,院子或单元总住户越多,居民的满意度越高(β=0.021,t=0.116)。虽然回归结果不是十分显著,但是总体上显示了多家庭的院子或住宅单元,比单一家庭院落(Single Family Courtyard)中居住的满意度要高;这支持了西方新城市主义理论中,不提倡单一家庭住宅(Single Family House)的理念(Bookout,1992c)。另外,说出几个邻居的名字这个变量不显著,这与在西方研究中,发现能说出越多邻居名字,邻里满意度也就越高的结果不同(Miles and Song,2010)。这可能与中国内城传统邻里的文化习惯有关,在访谈中显示,被访者虽然知道那些居住了十几年或者几十年邻居的敬称(对长辈)或者昵称(对平辈和晚辈),但是却不知道他们确切的姓名——通常在中国文化中,直呼姓名是不礼貌的。

此外,“朋友人数”和“打招呼的人数”两个变量都对满意度有显著的影响。其中,邻里中朋友的人数越多,社区满意度也越高,这与西方邻里满意度研究(Huston,Evenson,and Bors et al.,2003)和中国生活质量调查的研究结果一致(李凌江,张亚林,1995;Raudenbush,2003)。而邻里中打招呼的人数越多,反而社区的居住满意度越低,这与西方大多数关于社会环境和邻里满意度关系的研究结果不同(Raudenbush,2003)。这可能由于仅仅会见面“打招呼”的邻居,并不能成为交往深入的“朋友”,从而形成促进个人交往和个人满意度的社区社会资本——事实上,考虑到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差异,在北京内城邻里非常熟识的朋友见面会免去打招呼的繁琐,而直接进入谈话主题;或者也会用地方特有的方式“吃了吗?”“下班了?”等寒暄代替西方式的“您好(Hello)!”“早上好(Morning)!”等打招呼(表7-6)。

表7-6 社区满意度的第一层次回归结果

7.3.2 居民个体层次变量的影响

进行两层次回归的意义在于,第二层次的个体变量会通过第一层次的邻里变量的作用,间接地对社区满意度指数产生影响。因而,找出第二层次变量与第一层次变量的对应作用关系就十分重要。

在上述第一层次的回归中,通过结构方程模型(AMOS)的相关系数检验判定,变量X1(院子或单元总住户)是由第二层变量中的W5(住房面积)和W9(休闲娱乐_周次数)决定的;变量X3(朋友人数)是由第二层变量中的W6(工作日外出时长)、W8(锻炼_周次数)和W9(休闲娱乐_周次数)决定的。此外,在第二层变量中,还有一些不与第一层变量发生关系的个人和家庭属性变量,它们是W1(年龄)、W2(性别)、W3(家庭月收入)、W4(家庭成员数量)。此外,W7(每天外出次数)和W10(购物_周次数)与几个第一层次变量的关联都不显著(表7-7)。

第二层次的回归显示(表7-7),对于变量X1来说,住房面积与院子或单元总户数呈现出显著正相关关系(β=0.299,t=0.01)。这可能是因为传统内城邻里的住户数量通常在几户到十几户之间,而在住户超过20户的院落通常属于原来保护较好的多进四合院,房间面积较大;或者是属于多高层现代住宅楼,它们按照较高的人均居住面积进行设计。此外,每周休闲娱乐的次数与院子或单元总户数也呈现出正相关关系(β=1.251,t =0.394)。这说明如果居民的休闲娱乐频率更高,就越有可能居住在住户数比较多的院落或者单元中。

表7-7 社区满意度的第二层次回归结果之对院子总住户

对于变量X3来说,工作日外出时长与朋友人数呈正相关关系(β=1.148,t=0.073),这说明非周末时间在家中驻留时间较少的居民,拥有更多的朋友数量;而非周末时间待在家里的时间越长,朋友的数量越少。与一般经验结论相反的是,每周锻炼次数与朋友人数也呈负相关关系(β=-1.033,t=0.102)。而每周休闲娱乐的次数同样与朋友人数呈正相关关系(β=3.556,t=0.003),并且相关性显著(表7-8)。这表明体育锻炼等物质活动和休闲娱乐等社会活动是相互替代的互补关系,社会活动越多,通过朋友人数反映的社会网络越致密;然而考虑到个体的总体空闲时间有限,物质活动越多,就更加没有时间进行朋友之间的联络。这一结论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启示,即规划者如果仅仅为社区提供锻炼设施而不积极营造宜人的邻里交往空间,是不足够构建良好的社区社会网络的。

表7-8 社区满意度的第二层次回归结果之对朋友人数

此外,考虑到第二层次中的其他变量如W1(年龄)、W2(性别)、W3(家庭月收入)、W4(家庭成员数量)等个体家庭属性变量,以及W7(每天外出次数)和W10(购物_周次数)与第一层变量关联较弱,在规划工具选择环节暂不考虑。

7.3.3 两层次变量的综合影响

如上所述,将多层次线性模型(HLM)的两层次回归进行合并,即可反映一组数据嵌套在另外一组数据中的现象。在交道口的案例中,即反映了个体层次变量通过影响邻里层次的变量,最终对社区满意度的影响。再次强调,进行多层次回归的目的,是因为虽然第一层次变量直接影响社区满意度,但由于这些变量是规划者不可控制的;只能通过对第二层次变量涉及的规划工具,间接改善居民的社区满意度。

对第一层:Y=-0.574+0.021X1-0.025X2+0.102X3-0.087X4

(0.116) (0.717) (0.028) (0.023)

对第二层:X1=5.657+0.229W5+1.251W9

(0.010) (0.394)

X3=-9.099+1.148W6-1.033W8+3.556W9

(0.073) (0.102) (0.003)

将两层模型合并,结果为:

Y=-0.574+0.021(5.657+0.229W5+1.251W9)-0.025X2+0.102(-9.099+1.148W6-1.033W8+3.556W9)-0.087X4

Y=-1.384+0.005W5+0.117W6-0.105W8+0.388W9-0.025X2-0.087X4

这个综合两层次的回归方程表明:首先,在第一层次上,适当鼓励多家庭居住形式,相对单一家庭院落有助于社区满意度的提高;鼓励形成致密的社区社交网络,增加朋友数量,也有助于社区满意度的提高。其次,在第二层次上,提高休闲娱乐等社会交往频率最能贡献于社区满意度的提高(0.388),鼓励居民在非周末时间走出家门(0.117),提高家庭居住面积(0.005)也可以增加社区满意度。

同时,这个综合的回归结果的实践启示在于,由于院子或单元总住户数确实会影响社区满意度,因而基本规划单元的实施尺度可以选择为院落层面。其次,这个多层次回归模型的理论启示在于,只改善社区的物质形态,为居民提供更多参与物质性活动的机会,是不足够提升社区居民的居住满意度的;因此,具有良好物质形态的社区,不一定具有良好的社会形态,从而提升居民的社区满意度。

本章的讨论旨在通过科学分析方法阐明社区再生的依据。传统城市规划在小尺度上常常关注对经济的拉动或是对物质空间的改造,而从城市形态的视角出发,本书尤其强调社区再生应以提升居民的感知和满意度为根本。本章首先通过居民满意度调查,应用模糊评价方法,识别出一些社区尚存问题:居民对社区居住面积、建筑质量、游憩场所、绿化等方面满意度较低,同时,对环境卫生、文体设施和游憩场所等的满意度评价也不高。其次,通过主成分分析,明确社区发展目标应包含以民为本、形态良好、社区资本与合作参与等四个维度。最后,通过两层次线性回归分析,发现多家庭居住形式,提升居民娱乐休闲等交往的机会,鼓励居民走出家门参与社区活动更有助于形成社区的社交网络。这些分析,使社区再生规划与居民日常生活和感知更加贴近,将为下文中社区再生实践的展开提供依据,从而最终提升社区居民的生活品质。

【注释】

[1]赋分原则是:排在第一位1次得5分(kij=5),第二位1次得4分(kij=4)……依此类推,排在第五位1次得1分(kij=1)。

[2]式中各字母含义:i—第i名评价者;j—第j个评价因子;kij—第i名评对第j个评价因子排位而得的分数;n—n名评价者,等于有效样本数361;m—m个评价因子,等于20;Wj—第j个评价因子的权重

[3]标准化后的数据=(原始数据-平均值)/标准差。例如居住面积的满意度综合得分标准化后为1.406=(0.095-0.050)/0.032。

[4]赋分原则是:很满意(2),满意(1),一般(0),不满意(-1),很不满意(-2);得分越高满意度越好。

[5]在此表中,最浅的灰色对应的变量代表第一主因子,稍微深一些的灰色对应的变量代表第二主因子,最深的灰色对应的变量代表第三主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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