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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小说派的风格是什么

时间:2022-08-0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他本人在进入电影界以前已经是法国“新小说派”的领袖。“新小说派”出现在50年代初,开始并不为人所重视,罗布-格里叶的《小说的未来道路》和《自然、人道主义与悲剧》被认为是具有宣言意义的两篇文章。“新小说派”反对作为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思想基础的人道主义。这以后他又亲自编导了好几部体现“新小说派”风格的影片。

二、“新小说派”的介入

“左岸派”的轰动效应主要是因为法国现代主义文学“新小说派”的介入。阿伦·雷乃的两部影片的编剧都是“新小说派”著名作家和理论家。他们在新浪潮时期参加左岸派的编剧工作后,不久就转向专门从事电影的编导,在六七十年代拍出了一部又一部轰动世界的影片。阿兰·罗布-格里叶(Alain Robbe-Grillet,1922—)出生在一个右倾保守的中产阶级家庭。他原来是学自然科学的,是一个热带植物学家。后从事文学创作,在文学上受加缪和卡夫卡的影响很大。他本人在进入电影界以前已经是法国“新小说派”的领袖。他以他的代表作《橡皮》(1953)和《漠然而视》(1954)两篇小说而名震法国文坛,是巴黎文坛上的权威人物。“新小说派”出现在50年代初,开始并不为人所重视,罗布-格里叶的《小说的未来道路》和《自然、人道主义与悲剧》被认为是具有宣言意义的两篇文章。随着作品与理论的出现,“新小说派”到60年代成为法国乃至世界最有影响的文学流派。

“新小说派”反对以巴尔扎克为代表的批判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认为这种创作方法从表现形式到语言都已经出现僵化现象,已不能反映事物的真实面貌。“新小说派”反对作为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思想基础的人道主义。他们不同意从人的观点去反映世界,认为“人是人,物是物”在表现人与物两者关系时,人的眼光要坚定不移地落在物上。人的眼光仅限于记录,要把对物的描写放到最主要的位子,所以“新小说派”也称“事物主义”。他们认为小说的任务不在塑造人的形象,更不在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政治立场和道德观念,而是写出一个更实在、更直观的世界。通过对外部世界事物的如实描写,从现代人复杂的、混乱的日常生活中找出奥秘所在,从而建立一个有条不紊的精神世界以填补生活的空虚。要透过人的日常活动和平凡的语言,揭示出潜意识的内心活动,探索潜在的真实。至于人物,他们认为可以根据读者的兴趣,对人物作心理学的、宗教的或政治的解释与评论。在他们的作品中人物被认为是表现某种心理因素或心理状态的“临时道具”。按他们的说法,人物只是“被搁置在那里”,只剩下一双“漠然而视”的眼睛,所以“新小说派”又被人称为“目视派”。他们小说中的人物往往面目模糊不清,甚至连姓名都没有,更谈不上有个性和感情。罗布-格里叶编剧的电影《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就是这种观念的典型体现。在结构上,“新小说派”认为不必遵守时间的次序和空间的局限,作者有重新建立一个纯属内心世界的时间和空间的自由,因为人的一生存在于一瞬间,过去、现在和将来可以同时存在,现实、想象、幻想、记忆、梦境可以互相交错或重叠。他们还反对使用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具有感情色彩的词汇,而主张用冷静的、准确的、像摄影机一样忠实的语言。

作为这个文学流派的领袖人物罗布-格里叶认为电影是最能够充分体现“新小说派”创作意图的表现手段,它更适合于客观地记录物质世界和表现当代错综复杂、动荡不安、变幻莫测的现实生活。所以60年代初他便涉足影坛,参加了《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编剧,并引起电影界的震惊。这以后他又亲自编导了好几部体现“新小说派”风格的影片。1966年他自编自导了《横跨欧洲的特别快车》,创造了一个以假错乱的范例。影片表现的是罗布-格里叶本人乘上了由巴黎开往阿姆斯特丹的快车,在车厢里他与一个男子和一位姑娘谈起他想以这趟欧洲快车为背景,摄制一部有关毒品走私的故事,并让大家一起来出点子,替走私犯构想逃脱法网的办法。这时他们自己的形象便开始同他们构想的走私犯混杂在一起,并参加到犯罪活动中去了。经过一系列凶杀、色情、逃亡等情节设计,最后罗布-格里叶认为一切方案和构思都不理想,大家决定放弃编剧计划。按观众看来这时故事已经结束了,但火车进站后,他们预想中的男女走私犯在车站接吻,然后随着人群走出了站台,是幻觉还是假想,谁也不知道。影片采用意识流的手法来反映一部文学作品的构思过程,并把剧中的人的联想、回忆、想象、真实的感受和幻觉都混在一起,并把它们呈现在观众眼前。影片完全取消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形成一股头绪纷杂的“意识流”画面。影片采用了犯罪的题材,但与一般犯罪片不同,影片情节不连贯,场面也很松散,前后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和逻辑上的矛盾,这些正是“新小说派”推崇的“反小说”、“反电影”的创作原则。后来罗布-格里叶一直自编自导影片,他的影片几乎都近乎猜谜游戏,他以混乱的方式有意把现实生活的片段弄得乱七八糟,把观众领进一条充满错觉和幻象的死胡同。

1968年他的电影《说谎的人》展现了“一个魔鬼的世界……除了漫长的幻觉不停地试图与世界进行交流外,什么都没有”。影片是在捷克拍摄的,因为有一次罗布-格里叶去捷克访问时了解到在历史上很多次的战争中,捷克有些村庄里的民族英雄后来都被查出来是叛徒,英雄和叛徒往往是一个人,于是他构思了这部影片。影片一开始就有一个叫鲍里斯的男人被一些士兵追逐着逃向森林,最后被一颗手榴弹炸死了。天亮以后,这个死人站起来走向村子,开始讲述或者叫回忆他经历的三个故事。第一个故事里鲍里斯是英雄,他被敌人抓住后逃出监狱被村里的老百姓营救。第二个故事里鲍里斯是叛徒,他被敌人抓住后受审,叛变后被处决。第三个故事是讲鲍里斯在逃跑过程中与一位女药剂师的短暂的恋情。影片最后鲍里斯又一次出现,睁大眼睛,面对镜头变成大特写,变成一幅照片。突然照片里的人又转过头来对观众说:“我叫鲍里斯,在地下斗争时,我叫让·罗班,战争结束后,我娶了表妹洛拉。”影片中真假是分不清楚的,故事与故事之间的过渡也很含糊,英雄的故事还没完就已插入了叛徒的故事。而且到底是英雄还是叛徒只是影片中几个农村姑娘在议论时谈到。罗布-格里叶认为谎言和真相之间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人就是在这两者之间创造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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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法国

玛格丽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1914—1996)是法国当代著名小说家、戏剧家和电影编导。她出生在越南西贡附近堤岸市一个法国教师家庭。父母原是法国北方的乡村教师,到越南后父亲早逝,母亲带三个孩子生活,家境非常清寒。杜拉斯在越南渡过了她整个青少年时期。1931年读完高中后,杜拉斯回到故乡法国卢瓦尔省,次年定居巴黎。在大学她先学法律,后又改攻数学,最后却获得了政治学博士学位。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参加抵抗运动,1945年参加法共,1955年被开除出党。

杜拉斯从小喜爱文学。1950年她发表了成名作《太平洋岸边一道堤坎》,从此开始在法国文坛上渡过了40多个春秋,写下了近70部文艺作品。她的作品既有长篇小说,也有舞台剧本和电影剧本。她还为法国报刊写下了许多带有新闻、政治色彩的“街头文章”——杂文。1980年“法兰西学院”授予她当年的“戏剧大奖”。一年之后,她的自传体小说《情人》又获得法国享誉最高的龚古尔文学奖,使她一跃成为法国文坛的风流人物。1984年成了“杜拉斯年”。

玛格丽特·杜拉斯涉足影坛是在1960年,并与阿兰·罗布-格里叶等人一起成为“左岸派”的重要成员。迄今为止,她已导演过17部影片,其中大部分是自编自导的。1960年她应法国著名导演阿伦·雷乃之约,创作了电影剧本《广岛之恋》,在当年戛纳电影节上获得评委奖。这一成就使她蜚声世界影坛,并以此奠定了她在法国电影界的地位。1965年以后,她开始自编自导了一系列影片。杜拉的一组关于印度题材的影片《恒河的妇女》(1973)、《印度之歌》(1975)、《她在威尼斯的姓在荒凉的加尔各答》(1976)是一系列标新立异的奇特作品的代表作。后两部影片是根据她1966年写的小说《副领事》改编的。这两部影片采取了一种很奇特的表现形式:即两部影片使用同一条声带,也就是说用两种图像来表现一篇文学作品。杜拉作为一位现代派艺术家、刻意表现她自身对世界、对生活的内心感受和体验。她的所有作品展现的是同一个世界、同种气氛、同一个主题,即现代西方人的苦闷和空虚,一触即发的精神危机和死亡的阴影。影片《印度之歌》就是这种生存绝境的表现。

《印度之歌》平行地叙述了两个故事:在30年代印度恒河岸边一个人口过剩的城市里,季风时节的闷热、强烈的阳光使人难以忍受。法国驻印度大使夫人安娜—玛丽·斯特雷泰生活苦闷,精神空虚,有很多烦人的事情缠着她。她18岁嫁给法国驻殖民地行政长官,以后又与一个英国人恋爱,后来又遇到了法国一个副领事,此人在使馆的舞会上大喊他爱安娜而被赶了出去。为此他跑到街上向麻风病人开枪,向狗开枪,也向自己开枪,被撤了职。安娜和朋友一起到岛上旅游的时候,他追踪而来,安娜终于在这令人烦恼的爱情纠葛中投海自杀。与这个故事并行的还有一个悲惨的故事。饥饿和麻风病蔓延的亚洲次大陆上,到处是乞丐和麻风病人,焚尸炉整天在焚烧着死于饥饿的人们。一个无名无姓的女乞丐和大使夫人踏着同样的路线,从老挝来到恒河边上。女乞丐生了一大群男孩子,但死的死,卖的卖,最后只身一人来到恒河上捕鱼充饥,终于死在岛上。两个女人,一个死于精神空虚,另一个死于物质匮乏。作者通过这两条通往死亡的道路,表明了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即世界正处在一个充满绝望的时代,死亡带有普遍性。

《印度之歌》是一部风格特异的作品。它是一部文学化的电影,又是一部电影化的文学作品,是一部突破了电影和文学的传统界线的现代派作品。全片由70多个镜头和500句话外音组成,几乎都是长镜头。半静止状态的画面构图很美,色彩如同油画一般。人物动作缓慢,甚至半天呆着不动,没有一句画面人物的对白,全片配以多种成分的画外音:有故事中人物在画外对话,有使馆招待会上嘈杂的议论和交谈,还有一个印度女乞丐尖利的歌声、笑声和东方话语声,还有鸟鸣犬吠,乌鸦不祥的啼叫,风声、雨声、涛声和音乐声。画外音在画面上没有实体表现,声音在这部影片中起着非主导作用,只是用来烘托气氛和创造意境。影片表现的两个故事,采取的是一虚一实和一种双层结构的声音对立手法。画面上只表现一个白种女人,只表现一个处在亚洲殖民地环境中的白人社会,也就是法国驻印度使馆的场景和人物。这里宁静,高雅,舞姿翩翩。而画外音则以时序颠倒的方法讲述着那个乞丐的故事,那个苦难的亚洲殖民地社会:尘土飞扬的加尔各答、难以忍受的季节风、饥荒、乞丐、麻风病和焚尸炉,还有大使夫人和副领事各自的内心苦闷,以此渲染精神的痛苦和物质的贫乏的强烈对比。画外音的两男两女在叙述故事时也不按照时间顺序展开。有人讲这一段有人讲那一段,一会儿讲大使夫人,一会儿又讲女乞丐,颠来倒去,跳来跳去,而且常常不指名道姓,只用“他”、“她”或“他们”来指示,使影片显得更加复杂。

这部影片的另一个特点是,它突破了一般认为电影是动态的视觉形象艺术的观念,突出了语言及音响等听觉方面的效果,使电影成为一种调动人的视觉、听觉等感觉的综合性的艺术。尤其是这部影片中的语言起了重要作用。而这种语言既不是日常的生活语言,也不是一般的文学语言,而是一种有特殊风格的文学语言,如以词组、短语代替句子,词义不相关联而富有强烈对比的词组的并列,以及用铁锈的颜色形容炎热等。法国影评家洛德—玛丽·特莱莫阿说:“《印度之歌》是一首咒语般的诗。”

从罗布-格里叶和杜拉斯的电影中,可以看出“新小说派”把文学的理论运用到电影中来,他们不强调情节,对影片风格的注意往往超过内容本身的注意。在杜拉斯的影片中人物形象基本没有动作,也从不开口说话,实际上是优美的画外音在叙述剧情和人物的心理状态。这画外音既有作者的,也有人物本身的。法国影评家伊夏格浦尔认为,杜拉斯是“以言语作为出发点,再回到画面形象,这种方法是甚至变成了一种新的表现手段……”。显然杜拉斯企图用语言来促进观众想象或深化画面形象自身的表现,就像小说中的文字一样。但是,这种把电影过于文学化的绝对做法往往损害这两种艺术本身,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1976年杜拉斯把《印度之歌》的音带稍加修改后用在她的另一部影片《她在威尼斯的姓在荒凉的加尔各答》,在电影史上首次开创了两部影片共用一条音带的先例。在新浪潮期间“左岸派”其他成员,如阿涅斯·瓦尔达拍摄的《从五点到七点的克列奥》(1962)、克里斯·马盖拍摄的《堤坝》(1962)都以特异的个人风格引起广泛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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