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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主亡陈歌残气尽

时间:2022-05-1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平定了陈叔陵之乱后,宫中这才再次传出诏命:皇帝已死,太子陈叔宝继位为帝,这就是陈后主。老四陈叔坚因在宫中护驾有功,被封为骠骑大将军,领扬州刺史,在陈叔宝伤口未愈期间,代理朝政。免官后不久又恢复了陈叔坚的官职。据说隋兵打进陈叔宝的皇宫时,陈后主的宫廷里还正在演唱《玉树后庭花》,所以后人又将《玉树后庭花》称为亡国之音。

在讨灭侯景之乱中,陈霸先立了大功,被梁敬帝萧方智封为尚书令,都督中外军事,兼领徐州、扬州刺史。后来,陈霸先废掉了梁朝,自己称帝,建立了南北朝时期南朝的最后一个王朝——陈。陈霸先当皇帝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三年后便病死宫中,皇位传给陈文帝,陈文帝也只当了七年的皇帝就病死。陈文帝临死之前,嘱托安成王陈顼辅佐自己的儿子陈伯宗,陈伯宗只当了两年的皇帝就被陈顼废去。陈顼废掉陈伯宗后,自己称帝。陈顼即位后,很想干一番事业,两次举行北伐。第一次北伐取得了重大的胜利;第二次北伐却因坐失良机,全军溃败,只得退守江南。从此后,陈朝的国力每况愈下,短暂的陈朝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公元582年,也就是陈宣帝陈顼的太建十四年,陈顼病重,皇宫内便展开了一场争夺帝位的战争。陈顼有四十二个 儿子,长子陈叔宝,已被立为太子,应该是皇位的继承人而无疑了。可是,还有几个皇子不服,想来争夺一番。当陈宣帝病重时,太子陈叔宝入宫服侍父皇,二弟始兴王陈叔陵、四弟长沙王陈叔坚也在皇宫中伺候父亲。叔陵从小勇悍好斗,对老大陈叔宝很不满意,想在父亲病重期间将叔宝干掉,自己继承皇位。所以陈叔陵进宫时,对正在碾药的官吏道:“你把那个碾药的刀磨快一点!”

这一天,陈顼忽然病情加重,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大家都急得团团转,忙前忙后地为皇帝治病。而陈叔陵却在旁边悠悠闲闲地踱来踱去,吩咐左右的人说:“你们出去给我拿一把剑来!”左右官吏不知道他要剑干什么,宫里没有兵器,便去拿了一支武将们上朝时佩戴的木头剑来给他。陈叔陵一看是木剑,气得狠狠地甩了侍从一个耳光。陈叔坚在旁边看得清楚,已经大略猜到他想干什么了,便小心地提防着他。

陈叔陵见没有兵器,便将碾药的碾刀随手拿起,照着正在哭泣的哥哥陈叔宝的头上砍了下去。陈叔宝正伏在父亲身上哭着,感觉到背后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看,见老二正拿刀向自己头上砍下来,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躲让,被一刀砍在后颈上,痛得陈叔宝杀猪似地大叫起来。柳皇后和陈叔宝的乳母都冲上去救护,陈叔陵却拿着刀不停歇地向下砍,把几个妇女都砍得鲜血直流,好在碾药刀不太锋利,没有性命之忧。陈叔坚急忙冲上来,几个人将陈叔陵拖住,用衣带将他捆住,陈叔陵见势头不好,用力一挣,逃了出去。

陈叔陵哪里能逃得出去,宫中立即传出诏命,捉拿反贼陈叔陵。皇命一下,谁不踊跃争先?不到几天,陈叔陵被逮,连同他的几个儿子一道被绑赴刑场杀头。平定了陈叔陵之乱后,宫中这才再次传出诏命:皇帝已死,太子陈叔宝继位为帝,这就是陈后主。

陈叔宝即了帝位,按旧例大封功臣。老四陈叔坚因在宫中护驾有功,被封为骠骑大将军,领扬州刺史,在陈叔宝伤口未愈期间,代理朝政。陈叔坚既因救驾有功,又能受命代理朝政,渐渐地有点忘乎所以,好像已经当了皇帝似的,言语和行动上都表现出对皇帝的不尊重了。陈叔坚的这些行动很快便被报告给了陈叔宝。不久,陈叔宝伤口痊愈,自己亲政,对陈叔坚开始加以防备。陈叔坚见皇帝这样猜疑自己,心里也有点不满,闲居无事时,自己用木头雕刻起木偶来。陈叔坚还在木偶肚子里装了机关,能够打躬作揖,又将木偶穿上道人的衣裳,埋在地里。陈叔坚的行动很快又被报告给陈叔宝,说陈叔坚诅咒皇上,有谋反意。陈叔宝将陈叔坚召进殿中,让他交出罪证来,陈叔坚向皇帝磕头说:“我罪该万死。但皇上如要杀我的话,我到了地下,肯定要见到陈叔陵,请您先发一道诏书给已经死了的陈叔陵,让他不要欺负我。”陈叔宝想起了叔坚当时救驾的功劳,又想到他这样愚憨,不觉好笑起来,便赦免了叔坚的死罪,只是将他免官了事。免官后不久又恢复了陈叔坚的官职。

陈叔宝当了皇帝后,只图安乐,不思进取。正好当时北方隋朝刚刚建立,还来不及南下攻陈,陈后主就以为天下太平无事,放心地过着奢侈淫乐的生活。陈叔宝从小以诗酒文辞自诩,先前的太子詹事江总与陈叔宝臭味相投,两人诗酒唱和,在后宫中成天取乐,不理国事。有一次,陈叔宝在后宫大摆宴席,命传中毛喜进宫作陪。席间,所奏的曲子都是靡靡之音,陈叔宝和江总等人互相唱和的诗辞也大多数淫乐之语,还要毛喜也与他们一道唱和。毛喜见陈叔宝还在为父亲服丧期间就这样的放纵无度,想规劝他一下,话到口边,又怕陈叔宝醉后发火,便假作心口疼的样子,跌倒在台阶上。陈叔宝连忙命侍从们将他扶起送回家去。事后,陈叔宝回忆起毛喜的样子,对江总说:“昨天我们召毛喜赴宴,他并没有疾病,却装出生病的样子来,分明是不让我们高兴,这种奸诈的行为,着实可恨!”江总趁机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毛喜的坏话。第二天,陈叔宝便下了一道诏书将毛喜调出,贬为永嘉内史。

自从毛喜被外贬以后,朝中的大臣们再也不向皇帝提反对意见了,由着他任意胡来。陈叔宝最喜爱的是两件事,一是与宫中的宠妃们成天混在一起,饮酒作乐。陈叔宝的后宫中,嫔妃很多,但他最喜爱的妃子是张丽华。张丽华原来是后宫中一个妃子的奴仆,后来渐渐长大,生得楚楚可人,陈叔宝对她宠爱得不得了。陈叔宝还在皇宫中大兴土木,建了有名的三大楼阁,即:临春阁、结绮阁、望仙阁,阁高数十丈,广延数十间,阁中的门窗都以香木做成,还装饰着金玉,嵌着珠宝等,室内还藏着各种奇异的香料,微风一吹,香气能飘出十几里路。为了方便陈叔宝在阁中行走,三个阁楼中都有驰道往来,陈叔宝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陈叔宝让自己的爱妃们都住在阁中。陈叔宝最喜欢的另一件事情就是作诗作词。他将朝中的文人都集中在一起,著名的有尚书孔范、散骑常侍王槎等人,让这些文人们成天与自己在一起唱和。这些人被称作狎客,宫人袁大舍极善作词,被陈叔宝称为女学士。每次宴客,陈叔宝都要命这些文人押客们作诗填词,命宫中的宫女们按曲唱诗,陈叔宝还亲自为他们谱曲,亲自教宫人们学唱。当时在皇宫中传出来的最著名的曲子有《临春乐》《玉树后庭花》等。据说隋兵打进陈叔宝的皇宫时,陈后主的宫廷里还正在演唱《玉树后庭花》,所以后人又将《玉树后庭花》称为亡国之音。

陈叔宝只顾在后宫中行乐,不想处理朝政大事。大臣们经常进来奏事,陈叔宝懒得过问,便将这些事情都让给太监蔡脱儿、李喜贵去处理。可这些太监们都没什么文化,大臣们奏的事情他们往往记不住。有一次,蔡脱儿和李喜贵给陈叔宝报告事情,说着说着,竟想不起来中间的过程。陈叔宝的爱妃张丽华却将事情的过程说得一清二楚,并且还告诉陈叔宝应该怎样处置才是。陈叔宝不知道张丽华还有这个能耐,便吩咐太监们说:“你们今后有什么事情,就向张贵妃说就行了。”这么一来,张丽华从处理后宫中的小事开始,渐渐地处理起朝政来。张丽华与宦官们通同一气,为非作歹。凡是作奸犯科的坏人,只要给张丽华和后宫的太监们送去一份重礼,就能免受处罚;忠直敢言的大臣们要向皇帝进言,经常在太监和张丽华处就被阻断了。有时候,大臣们提的建议中有不利于后宫的地方,还要受到各种各样的处分,轻则丢官,重则连性命都保不住。时间一长,朝中只知道有张丽华,不知道有陈后主这个皇帝了。都官孔范又对陈叔宝说:“外间的统军诸将,统统都是一些没有见识的人,如果武将们能有高见卓识的话,天下早就统一了。”陈叔宝认为孔范说得很对,此后,凡是武将们有过失的时候,就将他们的兵权夺过来分给文官们。朝廷的武官们都给弄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什么作为,连军务防备都不敢去抓。领军将军任忠,战功赫赫,被一个与孔范有亲的小官告了一状,陈叔宝就将任忠的部下军将夺给孔范分管,将任忠贬为吴兴内史。这么一来,陈朝朝野上下文武分心。

隋主杨坚称帝后,迅速平定了西北一带,开始打南朝的主意。杨坚向高颖问计,高颖说:“陈朝现在已经处于内部四分五裂的时期,但还不是最后进攻陈朝的时候。因为陈朝沿江防守还严密得很,必须用计将陈朝的江防体系打乱,然后进攻陈朝,才可确保全胜。”杨坚问:“应该怎样打乱他们的阵脚呢?”高颖说:“江北与江南因地势不同,北方地寒,收割时候较晚,南方较早些。我们可在江南收割早稻时装作发兵渡江的样子,江南一定要集中兵力防备我们,等他们准备好了以后,我们却又偃旗息鼓。等到南方安定下来时,我们又进兵江南,如此几次,南方旷废了农时,浪费了兵力,又被我们反复骚扰,时间一长就会懈怠下来。另外,江南气候湿润,所存的粮食都放在茅草屋里,我们再放火烧掉他们的粮食,江南的粮食收不到,还被我们反复骚扰,人困马乏,那时我们再发兵进攻,陈朝必败无疑。”杨坚大喜,如法施行,果然使得陈朝疲累不堪。陈后主先是听得将士们的报告说北方要渡江,吓得浑身冒汗,不久听说北方并没有发兵,便将心放了下去。不久又报告说北方发兵了,如此反复三四次,北方都没有来进攻,后来再有谁来说北方要渡江什么的,陈后主也不相信了。

隋主将陈朝弄得疲劳不堪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吩咐朝臣们做好南下的准备。正巧在这个时候,隋朝的萧岩等人投降了陈朝,杨坚闻报大怒,立即下诏:沿江大造战船,准备出兵!大臣们说:“如果要进攻江南的话,不可太过声张,要秘密地做准备。”杨坚笑笑说:“我正要让陈朝知道,我是替天行道,将陈朝的百姓们从水火中拯救出来。如果陈朝皇帝是明智的话,他们可主动投降,免得兵戈相见。不过我想,陈朝被我多次干扰,已经不设防了,你们放心大胆公开地做准备!”

公元587年,隋文帝杨坚命杨广为统帅,使秦王杨俊、清河公杨素为行军元帅,又令荆州刺史刘仁恩从江陵出发、庐州总管韩擒虎出庐州、吴州总管贺若弼出广陵,共领大军五十一万,向江南进兵。进兵途中,仆射高颖问薛道衡:“此去讨伐江南,能否成功?”薛道衡说:“此去定能成功。有三条理由,一是我朝主上勤劳,陈朝皇帝叔宝荒淫无道,以圣明之主对无道昏君,这是必胜之一;二是国家安危全在国家的将相,陈朝用江总为相,用萧摩诃、任蛮奴为将,这些人要么见识短浅,要么只有匹夫之勇,怎能挡得住我朝的大军?这是必胜之二;三是我军势大,江南总共只有士兵十来万人,我大军南下,如以石击卵,必破无疑!有这三条必胜的理由,你尽可放心地去进兵!”

隋兵大举南下,陈朝边将们得到警报,纷纷向朝廷报告,边廷的急报送到朝中时,却被陈叔宝的宠臣施文庆、沈客卿等隐瞒不报。等到隋军前锋已逼进京口时,陈护军将军樊毅上朝与仆射袁宪商量抵敌隋军大计,樊毅说:“京口、采石都是长江沿线的战略要地,可各增军五千,分头把守,将隋军堵在建康之外,再派金翅快舟二百只,沿江巡逻,以保证各防地之间的联络不断。”袁宪认为樊毅的建议很有道理,便与樊毅一道上朝谒见陈后主,请求赶快按樊毅的计划办事。可施文庆和沈客卿等人仍然认为是在多事,不同意向皇帝申报。袁宪再邀萧摩诃向皇帝请示,陈后主见是仆射来奏,知道战事已经迫在眉睫了,准备同意袁宪的建议,而沈客卿却说:“隋朝进犯我朝,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去年、前年,他们已经多次声称要向江南进军,我们费了许多军力和人力去防范隋军,到头来还是空忙了一场。我们沿江已有足够的防御力量了,何必再多发人马?”陈叔宝想想以前果然也是这样,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防好还是不防好。陈叔宝忽然想起了自己最信得过的江总,传诏让江总赶快上朝。江总来到大殿上,陈叔宝问:“沿江将领们来报说,隋军南下犯我陈朝,有人主张在江上增加防守力量,有人说不必,你看应该怎么办才是?”江总根本不懂得打仗的事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口中支支吾吾地咕哝。孔范却大言不惭地说:“我们有长江天险,敌军难道有翅膀不成?”被孔范这么一说,陈后主终于放下了心,说:“对对对,金陵(即建康)素来是王气集中的地方,当年齐兵三次进攻、周军两次进攻,都被打得大败而回,现在隋军又能把我金陵怎样呢?”陈后主便放心地与自己爱妃和宠臣们饮酒作乐,不问战事。

当陈叔宝在宫中饮酒作乐的时候,隋军已经大举南下。贺若弼从广陵渡江,韩擒虎也从横江夜渡采石,沿江一线大部失守,贺若弼攻下京口后,六千多陈朝士兵投降。贺若弼并不加以杀戮,却给他们粮食和钱财,让他们回家与家人团圆,还让他们带着隋朝的书信,转告所有的陈朝士兵,只要投降隋军,一律准予回家。被俘的士兵将这个信息带回家乡后,陈朝的老百姓们纷纷给在军中服役的亲人写信,要他们早日回家与家人团聚。所以隋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一个接一个的败报送到朝中,隋军已到了京城郊外,陈叔宝这才真正担心起来,急得整夜哭泣,却没有好办法。让施文庆拿主意,施文庆生怕将军们立功,对将帅们的请战置之不理,萧摩诃请求出战,他也不同意。萧摩诃见形势越来越危急,直接向陈叔宝请战。施文庆不得已同萧摩诃一同进见陈叔宝,萧摩诃说:“敌军已经顺流而下,其势不可阻挡,钟山已被占领,我愿领一万精兵前去攻复钟山!”被免去军职的任忠此时正好在侧,对陈叔宝说:“兵法上说:两军交战,客军利于速战速决,主军则利于老成持重。我们现在足食足兵,敌军远来必然疲惫,只要传令各军严守州县,沿途防守,敌军前不得进,后不得退。再等到春水上涨,北方兵不适应南方天气,那时我们长江上游的驻兵也可顺流而下,进攻敌军,各州县的守军同时起兵响应,不怕敌军不破!”任忠这个建议确是最好的办法,可是陈叔宝不懂得兵法,对着任忠摇头说:“我已经被敌人弄得不胜厌烦了,萧郎(指萧摩诃)你可领军出阵,为我与敌军决一死战!”任忠坚决反对蛮干,可陈叔宝就是不听。

萧摩诃领兵出迎隋军。隋军正是士气旺盛时候,陈军不堪一击,萧摩诃竟被隋军俘获。隋军乘胜直捣皇城,朱雀门失守,台城内已经能听到隋军渐渐逼近的喊声了。皇城的禁卫军也都逃得一个不剩,陈叔宝看看周围,平时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大臣们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仆射袁宪还在自己身边。陈叔宝哭着对袁宪说:“我平时对你最差,现在大家都逃命去了,你却还在这里守着,真令我惭愧!我是个无德的君主,也是江东的气数尽了,你赶快逃命去吧。”陈叔宝说完,匆匆地要进内室。袁宪问:“陛下您要到何处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您不如穿戴整齐,坐在大殿上,我料隋军进城后也不会把您怎么样的。”陈叔宝对着袁宪接手说:“不可不可,兵锋不可轻试,我自有办法!”陈叔宝跑到后宫中,带着平时自己最宠爱的张贵妃和孔贵妃,跑到景阳殿后,三人一同跳进一口祜井里。

隋军进入皇城后,见城中已经基本没有防守力量了,直接进入皇宫。在皇宫中到处找不到皇帝,正在奇怪,有人发现一口井的上面露出一段绳子。仔细看还发现绳子下面有人,不知道是死是活,便大声地向下喊,下面就是不作声。士兵往下面投石头,下面这才传来喊痛的声音,拉上来一看,正是陈朝的皇帝陈叔宝和他的两个爱妃。到这个时候,南朝的最后一个政权——陈朝宣告灭亡,长期分裂的南北朝的历史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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