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型法律的定义

（二）促进型法律的定义

促进型法律是一种具有鼓励、促进职能的法律，这类型法律以授权性、鼓励性、引导性等促进型法律规范为主要组成内容。基于以上逻辑方法和理论铺垫，我们认为，促进型法律的定义可以描述为：国家机关制定的一种以确认、保护和鼓励、引导某些国家所期望发展的经济社会关系或秩序为目的的法律规范（可称之为“促进法规范”）的总称。

促进型法律具有法律属性。这是促进法与宗教、道德以及政策⁽²⁷⁾、计划、办法等一般性规则中的促进型规范区别开来。例如道德和党的政策，前者是“以善与恶、正义与非正义、光荣与耻辱、公正与偏私等标准来评价人们的言行、并靠人们的内心信念、传统习惯和社会舆论维持的规范、原则和意识的总称”；后者是“执政党在政治活动中为实现一定的目的而做出的政治决策。”⁽²⁸⁾显然，在道德和政策体系中，都普遍存在激励性、引导性的规范，但都不具备法律的权威性、普遍性、稳定性和强制性，都不属于促进法范畴。其一，促进法的权威性是指它是按照法定的程序由国家机关制定或认可的具有国家意志约束力的成文法，任何政党、团体、个人都不得违反。其二，促进法的普遍性是指它在促进法的法律效力范围内普遍有效，对所有调整对象都产生效力，而不像个别组织、社团内的奖赏、鼓励那样只及有限范围。其三，促进法的稳定性是指它在生效期间始终有效，除非它被依法废止或依法修改，这是显著区别于政策所具有的阶段性、灵活性的地方。其四，促进法的强制性，在宏观层面上，体现为一种国家意志所向，并由国家有关机构保证运行实施；在微观层面上，主要指促进型法律规范所规定的促进主体（主要是政府及其组成部门），必须依法积极从事促进行为，否则可能将被追究法律责任。关于促进法所具有的非强制性特点，是法律类型化的个性体现，这与共性的法律属性没有矛盾。

促进型法律的目的、功能和价值就在于促进。这是促进法与禁止型法律（包括管理型、限制型和惩戒型法律）等其他类型法律的最大区别。所谓促进，即“促使前进”“推动使向前发展”。促进和禁止是相互对应的范畴。广义的促进，包括积极促进，即通过鼓励和引导性措施进行正面激励，还包括消极促进，即通过限制或禁止性措施进行反面推动；狭义的促进，只包括积极促进、正面促进。本书所指的促进，一般是在广义上理解的。促进法的功能发挥和目标实现，主要依赖于各种促进手段的运用。从内容看，促进手段通常是各类法律化的经济政策工具，包括财税促进、金融促进、竞争促进、产业促进、外贸促进等。⁽²⁹⁾从形式上看，促进手段可以分为直接促进和间接促进、个别促进与整体促进等。对于某类个体、行业、区域的促进，如《中小企业促进法》，一般可以视为直接的、个别的促进；而对于宏观经济发展的促进，如《循环经济促进法》则往往是间接的、整体的促进，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促进；而对于某地区某项事业的促进，则兼具直接、间接和个别、整体的促进，如《深圳经济特区改革创新促进条例》旨在创造一种良好的改革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