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视阈中的农民主体性研究

现代性视阈中的农民主体性研究

一、课题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21世纪，在人类一部分成员对现代性已开始持批评态度并试图超越时，占我国人口大多数的农民却游离于现代性之外，凸显了农民主体性建构的艰巨性和紧迫性。基于此，本课题以现代性为切入点，探讨了农民主体性历史变迁及其建构等问题。

以往国内外学者主要从经济学、政治学和社会学角度来研究农民问题，并取得了一定的理论成果。但是，这些研究成果存在一个明显不足：即缺乏把农民问题纳入哲学思考的理论自觉性，忽视了主体性在现代性中的核心和基础地位，从而不能对农民问题作出哲学(尤其是主体性)这一维度所应有的分析和评价。这种理论的滞后与我国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伟大实践极不相称。这迫切要求我们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深入地研究农民主体性，对农民主体性的构成、类型和变迁作出系统的分析和概括，从而自觉地坚持和推进对于农民问题的研究，并丰富和深化马克思主义主体性理论。有鉴于此，本课题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力图揭示农民主体性的基本内容和实质意蕴。在理论上：(1)拓展对农民问题研究的领域，将农民问题的研究向纵深推进，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提供理论支持;(2)深化主体性理论的研究，把从研究一般类的主体性拓展到研究具体的阶级或阶层的主体性，从而弥补了国内外学术界对这方面研究的不足。

二、研究成果的主要内容、重要观点或对策建议

(一)主要内容

课题首先对几个关键概念作了必要的交代：规定了研究对象中农民的外延、确定了主体与主体性内涵、理清了农民主体性与现代性的关系、简要考察了农民的发展历史。

其次，将抽象的主体性范畴具体化为主体性外在环境、交往方式、新意识酝酿、依附性、主体性发展动力机制以及主体功能单位等来分析。随着历史的发展，民族意识、阶级意识、跨共同体意识及民主意识等农民非传统意识先后产生。家族文化和农民交往方式的变迁为当前农民新意识成长提供了适宜环境;土地、家族或拟共同体对农民的束缚正在减弱，以人为本理念下的国家控制有助于农民突破传统文化之墙;职业交往、自由恋爱交往一定程度冲击着传统人情交往;承包制和市场经济等后天定命机制动摇先天命定机制;农民主体功能单位大小不同，其成员主体性的强弱也不同。农村这一单位分别由宗族、新中国成立前后短暂出现的小家庭、人民公社以及其瓦解后联产承包责任制下的家庭承担。总趋势是主体功能单位由大变小，最终与个人合一。但由于传统文化惰性加之与自然经济的天然亲和力等因素，当前农民主体性仍未走出传统主体性窠臼，虽然旧壳中已经酝酿着新因素。

再次，为把脉当前农民主体性症状，对传统农民主体性进行了溯源，通过文化精神、伦理、价值等视角分析了前近代农民主体性的生成环境。在传统文化精神部分探讨了皇权主义与依附意识的形成、整体主义与独立人格生成的困难、传统文化的内倾与国民性格的消极满足、崇古与守旧意识的相伴而生。传统道德部分主要探讨仁礼、义权、天人、德智与传统农民主体性的关系：仁与礼的关系实质隐含着仁入世的过程中自律转化为他律的困境，预示了主体性不断丧失的命运。义务本位使权利意识难产，互惠双向的义务关系现实地表现为一部分人垄断权利而另一部分人承担义务的二元结构，披着面纱的义务之网阻碍了权利意识的萌生。人道与天道合一，为人道设立了一个本原性的价值根据，人道的客观性、合理性和绝对性有了形而上保证，确立了人道的绝对权威。但由于它把天道作为道德的本体，人道严格地被限制在天道的框架之内，人道始终未能摆脱天道的制约而取得独立地位，为人的存在、本质、活动及其价值设立了一个不可逾越的先验本原，人成为一个被规定的主体性存在。重德轻智的德性文化培养了德性主体，“反求诸己”强调人的反思、体悟，发扬了人的主观能动性，但由于在反思前预设了一个不容怀疑的先验的道，使自省的精神大打折扣，且由于过分“向内用力”，德性主体在精神世界的怪圈中循环，德性主体丰满与实践主体萎缩极不相称，德性成果难以通过外在实践主体巩固。在价值部分探讨了人与自我、人与人、人与自然的三重价值关系。重义轻利，片面追求精神发展，贬低物质利益与人的合理需要最终导致物质贫困及主体性发展停滞甚至退化。人与人的价值关系上的他人本位应对忍气吞声、自怨自叹、裹足不前的国民性格负责。人与天价值关系方面，主流思想是崇天，而以自然为主导的天人合一只能说明主体陷入客体化而不能自拔。在对主流文化分析的基础上，多维透视了传统农民文化这一“亚层次”。

最后，农民主体性现状及其历史原因的把握，为农民的主体性建构打下了基础。农民主体性建构应分为自构与他构。在自构方面，主要是加强自我教育，实现农民的自我管理。他构方面，包括消解家国同构和二元结构，营造主体发展的社会环境，消除传统共同体残余，为农民的个性发展松绑，发展市场经济，摧毁自然经济残余，建立和谐民主家庭为主体性培育营造小环境，进行精神文明建设，洗涤农民精神污垢等。

(二)重要观点或对策建议

1.理清了现代性视阈中农民主体性研究的几个问题

以现代性视阈研究农民主体性问题是当前不可回避的课题，它以研究对象、研究意义、研究的历史与现状以及现代性与农民主体性的内在关联为前提。对象的选取应结合国情，突出重点;农民主体热既有一定时代背景也有它自身的原因，当前对其研究无疑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以现代性视阈透视农民主体性延续了从农民问题研究到农民主体性研究百年历史，将为当前农民研究开辟新领域、新路径;主体性与现代性同源，农民主体性的确立是现代性实现的重要标志，农民主体性的长期性意味着现代性实现的艰巨性。

2.农民主体性仍属传统型

由于受传统文化惰性和其与自然经济的天然亲和力等因素影响，当前农民主体性仍未走出传统主体性窠臼，虽然旧壳中已经酝酿着新因素。

3.提出农民主体功能单位概念

自由自主个体为一个标准主体功能单位。农民主体功能单位大小不同，其成员主体性的强弱也不同。组成这一单位的人越多，主体性总值除以成员人数的商值就越小，主体性发挥的空间就越小。

4.农民主体性发展的先天命定和后天定命机制并存

所谓主体性发展的动力机制，就是主体在发展过程中获得社会给予的制度性激励，它可以是习惯形成的或是人为安排的。按照社会给予的方式，可以分为先天命定和后天定命。先天命定是与生俱来的，贵贱荣辱与后天努力无关。后天定命则相反。

5.传统农民主体性虚无

农民客观上是物质生产的主体，也是历史发展的推动力量。但模仿和宿命打击了他们作新尝试的努力，清官意识满足了他们求保护的愿望，也冲淡了他们自我代表和自我保护的权利意识，大家庭给予他们温馨也把他们异化为家族绵延的工具，生存需要的不满足制约了主体的性质，神性是对人性的剥夺，均平有利于整体的存在，也使张扬的个性毫无踪影。这些决定了传统农民的主体性距离独立的、自由个性的现代的主体性有很远的距离。

6.提出农民主体性应划分五阶段

传统农民主体性发展到现代主体性大致可以分为如下几个阶段：近代起点以前的阶段、以传统为主但却有了发展可能的阶段、以传统为主而转向现实性阶段、现代主体性为主但仍受传统影响阶段以及现代主体性完全确立五个阶段。至此，开拓、创新、以未来为导向的全新农民诞生了，依附、内倾、怀旧的传统农民终结。

7.农民主体性的自构与他构

一般认为，主体性是以理性为基础的自由性、自觉性和超越性。似乎主体性只表现于精神一维。其实不然，主体性确立和发挥离不开制度和器物。主体性虽不内含制度和器物，但却以制度和器物为外在基础和前提，从某种意义上说，器物和制度是主体性外壳。健全主体应是“内外兼修”的。主体性建构分为自构与他构。所谓自构，就是农民从时代发展需要出发，认识自我、发展自我并朝着全面自由发展的人方向前进的过程。所谓主体性他构，指社会为农民传统主体性向现代主体性转型的需要有系统有组织地营造文化、制度、社会环境的过程。

(三)方法的创新程度

本课题运用了唯物史观的基本方法，在大量的文献梳理和考证的基础上，以农民主体性为研究对象、以现代性视角为切入点，在传统与现代相互参照中揭示农民主体性的现代性意义，透视农民主体性的结构，勾勒农民主体性的变迁，从而把握农民主体性的基本内容和实质意蕴。

(四)突出特色和主要建树

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同类著作或从抽象哲学主体性线路，或从人民主体论线路研究农民主体性，而本课题以现代性视阈透视农民主体性问题。现代化以人的现代性为条件和内容，中国的现代化离不开农民现代性的确立，而现代性之核心是人的主体性，农民主体性确立是现代化之标杆。作为对现代性内涵的引申和拓展，提出和研究农民主体性问题。探讨当前农民主体性现状，并延伸至前近代农民主体性及其未来建构。揭示了当前农民主体性动态结构以及传统社会中农民主体性的金字塔式结构，界定了“主体功能单位”概念以衡量农民主体性量的变化，用先天命定机制和后天定命机制分析当前农民主体性发展的内在动力，提出农民主体性发展“五阶段说”，主张主体性建构应为自构与他构的统一等。

三、研究成果的学术价值、应用价值及社会影响和效益

本课题在文献梳理的基础上对农民主体性的基本观点和实质意蕴作了有深度的探讨，揭示了客体主义和主体主义两种对立视角的不足。深化了农民主体性理论的研究，拓展了对农民问题研究的领域，为农民问题的解决提供了新思路。

课题名称：现代性视阈中的农民主体性研究

课题负责人：黄　琳

所在单位：玉溪师范学院

主要参加人：武正雄　罗　伟　李银兵　杨少英　李　玲

　　　　　　王成华　李艳彬　孙　剑

结项时间：2010年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