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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宾客嘉话录

时间:2022-07-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张巡之守睢阳,玄宗已幸蜀。时刘禹锡具知宋卫,耳剽所得,濡毫有遗,所冀多闻补其阙也。一旦,召之与语,贫窘可怜,因与万钱,令多其本,日取饼以偿之。崔左迁在洪州,州帅曹王将辟为副。及某日私忌,洪州诸僚皆知其说。是日,悉之江亭,将慰崔忌。疏入十日,德宗幸奉天;悔不纳姜言,遂于行在擢姜为给事中平章事。崔后姜半年以夕郎拜相,果同时而崔在姜后。既而在位二十七年,寿六十三。及德宗幸梁,是验也。

张巡之守睢阳,玄宗已幸蜀。胡羯方炽,城孤势蹙,人困食竭,以纸布切煮而食之,时以茶汁和之,而意自如。其谢加金吾将军表曰:“想峨眉之碧峰,豫游西蜀;追绿耳于玄圃,保寿南山。逆贼禄山,迷逆天地,戮辱黎献,膻臊阙庭。臣被围四十七日,凡一千二百余阵。主辱臣死,当臣致命之时;恶稔罪盈,是贼灭亡之日。”其忠勇如此。又激励将士,尝赋诗曰:“接战春来苦,孤城日渐危。合围侔月晕,分守效鱼丽。屡厌黄尘起,时将白羽挥。裹疮犹出阵,饮血更登陴。忠信应难敌,坚贞谅不移。无人报天子,心计欲何施。”又《夜闻笛》诗曰:“岧峣试一临,虏骑俯城阴。不辨风尘色,安知天地心。营开星月近,战苦阵云深。旦夕更楼上,遥闻横笛吟。”时雍丘令令狐潮以书劝诱,不纳。其书有曰“宋七昆季,卫九诸子,昔断金成契,今乃刎颈相图”云云。时刘禹锡具知宋卫,耳剽所得,濡毫有遗,所冀多闻补其阙也。又说,许远亦有文,其祭纛文,为时所称。所谓“太一先锋,蚩尤后殿,苍龙持弓,白虎捧剑”。又祭城隍文云:“眢井鸠翔,危堞龙攫。”皆文武雄健,志气不衰,真忠烈之士也。刘禹锡曰:此二公天赞其心,俾之守死善道。向若救至身存,不过是一张仆射耳。则张巡、许远之名,焉得以光扬于万古哉!巡性明达,不以簿书介意。为真源宰,县有豪华南金,悉委之,故时人语曰:“南金口,明府手。”及巡闻之,不以为事。

为诗用僻字,须有来处。宋考功诗云:“马上逢寒食,春来不见饧。”尝疑此字,因读《毛诗》郑笺说箫处注云:即今卖饧人家物。六经唯此注中有“饧”字。吾缘明日是重阳,欲押一“餻”字,续寻思六经竟未见有“餻”字,不敢为之。尝讶杜员外“巨颡拆老拳”,疑“老拳”无据,及览《石勒传》:“卿既遭孤老拳,孤亦饱卿毒手”,岂虚言哉?后辈业诗,即须有据,不可率尔道也。

刑部侍郎从伯伯刍尝言:某所居安邑里巷口有鬻饼者,早过户,未尝不闻讴歌而当垆,兴甚早。一旦,召之与语,贫窘可怜,因与万钱,令多其本,日取饼以偿之。欣然持镪而去。后过其户,则寂然不闻讴歌之声,谓其逝矣。及呼,乃至,谓曰:“尔何辍歌之遽乎?”曰:“本流既大,心计转粗,不暇唱《渭城》矣。”从伯曰:“吾思官徒亦然。”因成大噱。

永徽中,卢齐卿暴死,及苏,说见其舅李某为冥司判官,有吏押案,曰:“宇文融合为宰相。”舅曰:“宇文融岂堪作宰相?”吏曰:“天符巳下,数日多少即由判官。”舅乃判一百日。既拜,果百日而罢。公因曰:“官不前定,何名真宰?”

崔丞相造布衣时,江左士人号曰“白衣夔”。时有四人,一是卢东美,其二遗忘。崔左迁在洪州,州帅曹王将辟为副。时德宗在梁,奏的合过,况曹王有功,且亲也。时有赵山人,言事多中。崔问之,曰:“地主奏某为副使,且的过否?”对曰:“不过。”崔诘曰:“以时以事,必合得过也。”山人曰:“却得一刺史,不久敕到,更远于此。”崔不信,再问。曰:“必定耳,州名某亦知之,不可先言。”且曰:“今月某日敕到,必先吊而后贺。”崔心惧久之,盖言某日即崔之忌日也。谓赵山人曰:“言中奉百千,不中轻挞五下,可乎?”山人笑曰:“不合得崔员外百千,只合得崔员外起一间竹屋。”其语益奇。又问之:“且我有宰相分无?”曰:“有。”崔曰:“远近?”曰:“只隔一两改官,不至三矣。”及某日私忌,洪州诸僚皆知其说。是日,悉之江亭,将慰崔忌。众皆北望人信。至酉时,见一人从北岸袒而招舟,急使人问之。乃曰:“州之脚力。”将及岸,问曰:“有何除改?且有崔员外奏副使过否?”曰:“不过,却得虔州刺史,敕牒在此。”诸公惊笑。其暮,果先慰而后贺焉。明日,说于曹王。曹王与赵山人镪百千,不受。崔为起竹屋一间,欣然徙居之。又谓崔曰:“到虔州后,须大经一段惊惧,即必得入京也。”既而崔舅源休与朱泚为宰相,崔忧间,堂帖追入,甚忧惕。时故人窦参作相,拜兵部郎中,俄迁给事中平章事。与齐映相公同制。

又曰:薛邕侍郎有宰相望。时有张山人善相,崔造相公方为兵部郎中,与前进士姜公辅同在薛侍郎坐中。薛问张山人曰:“坐中有宰相否?”心在己身多矣。张曰:“有。”薛曰:“几人?”曰:“有两人。”薛意其一人即己也。曰:“何人?”曰:“崔、姜二人,必同时宰相。”薛讶忿之,嘿然不乐。既而崔郎中徐问张曰:“何以同时?”意谓姜公始前进士,己正郎,势不相近也。曰:“命合如此,事须同时。仍郎中在姜之后。”后姜为京兆尹功曹,充翰林学士,时众知泾将姚令言入城,的取朱泚,泚曾帅泾,得其军心,乃上疏令防虞之。疏入十日,德宗幸奉天;悔不纳姜言,遂于行在擢姜为给事中平章事。崔后姜半年以夕郎拜相,果同时而崔在姜后。离虔州后,第二改官拜官亦不差,而薛侍郎竟终于列曹,始知前辈不可忽后辈也。

李丞相泌谓德宗曰:“肃宗师臣,岂不呼陛下为崽郎?”圣颜不悦。泌曰:“陛下天宝元年生,向外言改年之由或以弘农得宝,此乃谬也。以陛下此年降诞,故玄宗皇帝以天降至宝,因改年号为天宝也。”圣颜然后大悦。又韦渠牟曾为道士及僧,德宗问:“卿从道门,本师复是谁?”渠牟曰:“臣师李先师,仙师师张果老先生。肃宗皇帝师李先师,为仙帝。臣道合为陛下师,由迹微官卑,故不足为陛下师。”渠牟亦效李相泌之对也。

德宗降三日,玄宗立于高阶上,肃宗次之,代宗又次之。保母襁抱德宗来呈,色不白皙,耳仆前。肃宗、代宗不悦。二帝以手自下递传呈上,玄宗一顾之,曰:“真我儿也。”谓肃宗曰:“汝不及他。”又谓代宗曰:“汝亦不及他,仿佛似我。”既而在位二十七年,寿六十三。肃宗登位五年,代宗登位十五年,是不及也。后明皇帝幸蜀,至中路曰:“崽郎亦一遍到此来里。”及德宗幸梁,是验也。乃知圣人应天受命,享国绵远,岂徒然哉!

刘希夷诗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其舅宋之问苦爱此两句,知其未示人,恳乞,许而不与。之问怒,以土袋压杀之。宋生不得其死,天报之也。

逆胡将乱于中原,梁朝誌公大师有语曰:“两角女子绿衣裳,却背太行邀君王,一止之月必消亡。”两角女子,“安”字也;绿者,“禄”字也;一止,正月也。果正月败亡,圣矣,符誌公之寓言也。

时张巡将雷万春于城上与巡语次,被贼伏弩射之,中万春面,不动。令狐潮疑是木人,询问巡,知是万春,乃言曰:“向见雷将军,方知足下军令矣。然其如天理何?”巡与潮书曰:“仆诚下材,亦天下一男子耳。今遇明君圣主,畴则屈腰。逢豺狼犬羊,今须展志。”云云,“请足下多服续命之散,数加益智之丸,无令病入膏肓,坐视斧锧也”。

绚曰:“五夜者,甲、乙、丙、丁、戊,更相送之。今惟言乙夜与子夜,何也?”公曰:“未详。”

大司徒杜公在维扬也,尝召宾幕闲语:“我致政之后,必买一小驷八九千者,饱食讫而跨之,著一粗布襕衫,入市看盘铃傀儡足矣。”又曰:“郭令公位极之际,常虑祸及,此大臣之危事也。”司徒深旨,不在傀儡,盖自污耳。司徒公后致仕,果行前志。谏官上疏,言三公不合入市。公曰:“吾计中矣。”计者,即自污耳。

刑部侍郎从伯伯刍自王府长史三年为新罗使,始得郎中,朱绂。因见宰相,自言此事。时宰不知是谁,曰:“大是急流。”

相国李司徒勉,为开封知县尉捕贼时,有不良试公之宽猛,乃潜纳人贿,俾公知之。公召告吏卒曰:“有纳其贿者,我皆知之。任公等自陈首,不可过三日,过则舁榇相见。”其纳贿不良故逾限,而欣然自赍其榇至。公令取石灰棘刺置于榇中,令不良入,命取钉钉之,送汴河讫,乃请见廉使。使叹赏久之。后公为大梁节度使,人问公曰:“今有官人如此,公如何待之?”公曰:“即打腿。”

上官昭容者,侍郎仪之孙也。仪子有罪,妇郑氏填宫,遗腹生昭容。其母将诞之夕,梦人与秤,曰:“持之秤量天下文士。”郑氏冀其男也。及生昭容,母视之,曰:“秤量天下,岂是汝耶?”口中呕哑如应曰“是”。

李丞相绛,先人为襄州督邮,方赴举求乡荐。时樊司徒泽为节度使,张常侍正甫为判官,主乡荐。张公知丞相有前途,启司徒曰:“举人中悉不如李某秀才,请只送一人,请众人之资以奉之。”欣然允诺。又荐丞相弟为同舍郎。不十年而李公登庸,感司空之恩,以司空之子宗易为朝官。人问宗易之文于丞相,丞相戏而答曰:“盖代。”时人因以“盖代”为口实,相见论文,必曰:“莫是李三盖代否?”丞相之为户部侍郎也,常侍为本司郎中,因会,把酒请侍郎唱歌。李终不唱而哂之,满席大噱。

菜之菠棱者,本西国中。有僧自彼将其子来,如苜蓿、蒲陶,因张骞而至也。绚曰:“岂非颇棱国将来,而语讹为菠棱耶?”

杜丞相鸿渐,世号知人。见马燧、李抱真、卢新州051-2、陆丞相贽、张丞相弘靖、李丞相藩,皆云并为将相,既而尽然。许、郭之徒又何以加也。又大司徒杜公,见张相弘靖,曰:“必为宰相。”贵人多知人也如此。

范希朝将赴镇太原,辞省中郎官,既拜而言曰:“郎中有事,但处分希朝。希朝第一遍不应,亦且恕;至第三遍不应,即任郎中员外下手插打得。”插打为造箭者插羽打干,言攒箭射我也。

河东张嘉贞为平姚,见河东碑为文书甚佳。及还,面奏天后。天后对之,河东请去帘,曰:“臣出自寒微,今蒙召对。然咫尺天颜,犹隔云雾,伏乞陛下去帘。”则天许之。事书史册。

石季龙少好挟弹,其父怒之,其母曰:“健犊须走车破辕,良马须逸鞅泛驾,然后能负重致远。”盖言童稚不奇不慧,即非异器定矣。

人言鹤胎生,所以赋云“胎化仙禽”也。今鸬鹚亦是胎生,《抱朴子》、《本草》说同,此岂亦仙禽者乎?绚曰:“但恐世只知鹤胎生,不知鸬鹚亦是胎生,鹤便谓胎生也。若缘鸬鹚食腥鱼,虽胎生不得与鹤同,今见养鹤者说其鹤食腥秽更甚于鸬鹚。若以色黑于鹤,则白鹤千万年方变为玄鹤,又何尚焉?”公笑曰:“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其鸬鹚之谓乎?”绚曰:“鹤难见也,鸬鹚易见也,世人贵耳而贱目之故也。若使鸾凰如鹤之长见,即鹤亦如鸬鹚矣。以少为贵,世以不见为圣为瑞而贵之也。所以进士陈标咏蜀葵诗云:‘能共牡丹争几许,得人憎处只缘多。’鸬鹚之谓也。”

刘仆射晏五鼓入朝,时寒,中路见卖烝胡之处,势气腾辉。使人买之,以袍袖包裙帽底啖之,且谓同列曰:“美不可言,美不可言。”

王承昇有妹,国色,德宗纳之,不恋宫室。德宗曰:“穷相女子。”乃出之,敕其母兄:不得嫁进士朝官,任配军将作亲情。后适元士会,因以流落。真穷相女子也。

韩十八愈,直是太轻薄,谓李二十六程曰:“某与丞相崔大群同年往还,直是聪明过人。”李曰:“何处是过人者?”韩曰:“共愈往还二十余年,不曾共说著文章,此岂不是敏慧过人也?”

韩十八初贬之制,席十八舍人为之词曰:“早登科第,亦有声名。”席既物故,友人曰:“席无令子弟,岂有病阴毒伤寒而与不洁吃耶?”韩曰:“席十八吃不洁太迟。”人问之何也,曰:“出语不是。”盖忿其责辞云“亦有声名”耳。

元载将败之时,妻王氏曰:“某四道节度使女,十八年宰相妻。今日相公犯罪,死即甘心;使妾为舂婢,不如死也。”主司上闻,俄亦赐死。

王缙之下狱也,问头云:“身为宰相,夜醮何求?”王答曰:“知则不知,死则合死。”

元载于万年县佛堂子中谒主者,乞一快死也。主者曰:“相公今日受些子污泥,不怪也。”乃脱秽袜塞其口而终。

公曰:卢华州,予之堂舅氏也。尝于元载相宅门见一人,频至其门,上下瞻顾。卢疑异人,乃邀以归,且问元载相公如何,曰:“新相将出,旧者须去,吾已见新相矣。一人绯,一人紫,一人街西住,一人街东住,皆惨服也。然二人俱身小而不知姓名。”不经旬日,王、元二相下狱。德宗将用刘晏为门下,杨炎为中书,外皆传说必定,疑季子之言不中。时国舅吴凑见王、元事讫,因贺德宗而启之曰:“新相欲用谁?”德宗曰:“刘、杨。”凑不语。上曰:“吾舅意如何?言之无妨。”凑曰:“二人俱曾用也,行当可见。陛下何不用后来俊杰?”上曰:“为谁?”吴乃奏常衮及某乙。翌日,并命拜二人为相,以代王、元,果如季子之说,绯紫、短长、街之东西,无不验也。

赵相璟之为入蕃副使,谓二张判官曰:“前几里合有河,河边柳树下合有一官人,着惨服立。”既而悉然。官人,置顿官也。二张问之,赵曰:“某年三十前,已梦此行,亦不怨他时相。”赵相将薨时,长安诸城门金吾官见一小儿衣豹犊鼻,携五色绳子,觅赵相。其人见者知异。不经旬日,赵相薨。

公曰:杜相鸿渐之父,名鹏举,父子而似兄弟之名,盖有由也。鹏举父尝梦有所之,见一大碑,云是宰相碑。已作者金填其字,未作者刊名于上。杜问曰:“有杜家儿否?”曰:“有,任自看之。”记得姓下是鸟偏旁、曳脚,而忘其字,乃名子为鹏举,而谓之曰:“汝不为相,即世世名鸟旁而曳脚也。”鹏举生鸿渐,而名字亦前定矣,况其官与寿乎?

袁德师,给事中高之子也。九日出糕,谓人曰:“某不敢吃,请诸公破除。”且言是其先讳,良久低头,然语多不可具载。

杨国忠尝会诸亲,时知吏部铨事,且欲大噱以娱之。已设席,呼选人名引入于中庭,不问资序,短小者道州参军,鬍者湖州文学。帘中大笑。

卢新州为相,令李揆入蕃。揆对德宗曰:“臣不惮远使,恐死于道路,不达君命。”上恻然,欲免之,谓卢相曰:“李揆莫老无?”051-2曰:“和戎之使,须谙练朝廷事,非揆不可。且使揆去,向后差使小于揆年者,不敢辞远使矣。”揆既至蕃,蕃长曰:“闻唐家有一第一人李揆,公是否?”揆曰:“非也。他那个李揆,争肯到此?”恐其拘留,以此诬之也。揆门户第一,文学第一,官职第一。致仕东都,大司徒杜公罢淮海入洛,见之,言及头头第一之说。揆曰:“若道门户,门户有所自,承余裕也。官职,遭遇尔。今形骸凋悴,看即下世,一切为空,何第一之有?”

德宗降诞日,内殿三教讲论,以僧监虚对韦渠牟,以许孟容对赵需,以僧覃延对道士郄惟素。诸人皆谈毕,监虚曰:“臣请奏事:玄元皇帝,我唐天下之圣人;文宣王,古今之圣人;释迦如来,西方之圣人;今皇帝陛下,是南赡部州之圣人。臣请讲御制赐新罗铭。”讲罢,德宗有喜色。

饮酒四字,著于史氏,出于则天时壁州刺史郑弘庆者进之。人或知之,以三台送酒,当未尽晓。盖因北齐高洋毁铜雀台,筑三个台,宫人拍手呼“上台”,因以送酒。

德宗诞日,三教讲论。儒者第一赵需,第二许孟容,第三韦渠牟,与僧覃延嘲谑,因此承恩也。渠牟荐一崔阡,拜谕德,为侍书于东宫。东宫,顺宗也。阡触事面墙,对东宫曰:“臣山野鄙人,不识朝典,见陛下合称臣否?”东宫曰:“卿是东僚,自合知也。”

李二十六丈丞相善谑,为夏口日,有客辞焉。相留更住三两日,客曰:“业已行矣,舟船已在汉口。”曰:“此汉口不足信。”其客掩口而退。又因与堂弟居守相石投盘饮酒,居守误收骰子,纠者罚之。丞相曰:“何罚之有?”司徒曰:“汝向忙闹时把他堂印将去,又何辞焉?”饮酒家谓重四为堂印,盖讥居守大和九年冬,朝廷有事之际而登庸也。又与石话服食,云:“汝服钟乳否?”曰:“近服甚觉得力。”司徒曰:“吾一不得乳力。”盖讥其作相日无急难之效也。又尝于街西游宴,贪在北局,时已昏黑,从者迭报云:“鼓动。”司徒应声曰:“靴!靴!”其意谑鼓动似受慰之声以吊客,靴靴答之,连声索靴,言欲速去也。又在夏口时,官园纳苎头而余者分给将校,其主将报之。军将谢苎头,司徒手拍头云:“著他了也。”然后传语:“此苎头不必谢也。”

予与窦丈及王承昇同在朗州日共欢宴,后三人相代为夔州,亦异矣。

*《晋书》中有饮食名寒具者,亦无注解处,后于《齐民要术》并《食经》中检得,是今所谓镮饼。桓玄尝盛陈法书名画,请客观之。有客食寒具,不濯手而执书,因有污处。玄不怿,自是命宾,不设寒具。

昌黎生,名父之子,虽教有义方,而性颇暗劣。尝为集贤校理,史传中有说金根车处,皆臆断之,曰:“岂其误欤?必金银车也。”悉改“根”字为“银”字。至除拾遗,果为谏院不受。俄有以故人之子愍之者,因辟为鹿门从事。

今谓进士登第为迁莺者久矣。盖自《毛诗·伐木篇》诗云:“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又曰:“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并无“莺”字。顷岁试“早莺求友”诗,又“莺出谷”诗,别书固无证据,岂非误欤?

右韦绚所录《刘宾客嘉话》,《新唐书》采用多矣,而人罕见全录。圜家有先人手校旧本,因锓板于昌化县学,以补博洽君子之万一云。乾道癸巳十一月旦,海陵卞圜谨书。

刘禹锡云:与柳八韩七诣施士丐听《毛诗》,说“维鹈在梁”,“梁”人取鱼之梁也。言鹈自合求鱼,不合于人梁上取其鱼,譬之人自无善事,攘人之美者,如鹈在人之梁,毛注失之矣。又说“山无草木曰岵”,所以言“陟彼岵兮”,言无可怙也。以岵之无草木,故以譬之。《唐语林》二。

因言“罘罳”者复思也,今之板障屏墙也。天子有外屏,人臣将见,至此复思其所对扬、去就、避忌也。“魏”大、“阙”楼观也,人臣将入,至此则思其遗阙。“桓楹”者,即今之华表也。桓、华声讹,因呼为桓。“桓”亦丸丸然柱之形状也。《唐语林》二。

又说:古碑有孔,今野外见碑有孔。古者于此孔中穿棺以下于墓中耳。《唐语林》二。

又说:“甘棠”之诗“勿剪原脱此二字,今补。勿拜,召伯所憩”,“拜”言如人身之拜,小能屈也。“能”《困学纪闻》三引《唐语林》作“低”。上言“勿剪”,终言“勿拜”,此两句《困学纪闻》引作“勿拜则不止勿剪”。明召伯渐远,“明”《困学纪闻》作“言”。人思不得见也。“不得见也”《困学纪闻》作“不可及”。毛注“拜犹伐”非也。又言“维北有斗,不可挹酒浆”,言不得其人也。毛郑不注。《唐语林》二。“毛郑不注”四字,齐之鸾本作“毛都不注此下”。

按《唐语林》此下为“为诗用僻事”条。

韦绚曰:“司马墙何也?”曰:“今唯陵寝绕垣,即呼为司马墙。而球场是也,不呼之何也?”刘禹锡曰:“恐是陵寝,即呼臣下避之。”《唐语林》二。

《诗》曰“我思肥泉”者,源同而分之曰肥也。言我今卫女嫁于曹,如肥泉之分也。《唐语林》二。

又曰:“旄邱”者上侧下高曰旄邱,言君臣相背也。郑注云“旄当为堥”,又言“堥未详”,齐之鸾本“又”上尚有一字,不清楚,似是“既”字。何也?《唐语林》二。

郭璞《山海经》序曰:“人不得耳闻眼不见为无。”非也,是自不知不见耳,夏虫疑冰之类是矣。仲尼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又韦编三绝。所以明未会者多于解也。《唐语林》二。

有杨何者有礼学,以廷评来夔州,转云安盐官。因过刘禹锡,与之□□,何云:“仲尼合葬于防。”“防”地名,非也。仲尼以开墓合葬于防,“防”隧道也,且潸然流涕,是以合葬也。若谓之地名,则未开墓而已潸然何也。《唐语林》二。

按《唐语林》此下为“五夜”条。

刘禹锡曰:《总龟》作“刘梦得言”,《容斋随笔》作“刘梦得云”。茱萸二字,《总龟》无“二字”二字。《随笔》作“诗中用茱萸字者”。更三诗人道之,本作“经二诗人用”,据《总龟》改,《随笔》作“凡三人”。而有能否,“而”本作“亦”,据《总龟》改,《随笔》无此句。杜甫云“云”本作“言”,据《随笔》改,《总龟》作“杜子美云”。“醉把茱萸子细看”,王右丞云:本无“云”字,据《总龟》增,《随笔》作“王维云”。“遍插茱萸少一人”,“遍插”《随笔》作“插遍”。朱仿云:“仿”《随笔》作“放”。“学他年少插茱萸”,三君所用,《总龟》无此四字。杜公《总龟》作“子美”。为优。《唐语林》二本无“朱仿以下”至此,但存“最优也”三字,据《总龟》《随笔》增。《诗话总龟》五《容斋随笔》四。

刘禹锡曰:《总龟》无此四字。牛丞相奇章公初为诗,务奇特之语,《总龟》作“矜奇特语”。至有“地瘦草丛短”之句。《总龟》无“之”字。明年秋卷成,呈之,乃有“求人气色沮,“乃有求人气色沮”七字,《总龟》作“曰:有求色必赧”。凭酒意乃伸”,益加能矣。明年乃上第。《唐语林》二。《诗话总龟》十四,与下条为一条。

因曰:本无此二字,据《总龟》补。杨茂卿云:“河势昆仑远,山形菡萏秋。”此诗题云“过华山下作”,“此诗”云云,《总龟》作“此过华阴山下作”。而用莲蓬之菡萏,《总龟》作“初用莲峰作菡萏”。极的当而暗静矣。《唐语林》二。《诗话总龟》十四连上条,末句作“的当而暗尽矣”。

按《唐语林》此下为“石季龙”条。

又曰:为文自斗异一对不得。予尝为大司徒杜公之故吏,司徒冢嫡之薨于桂林也,柩过渚宫,予时在朗州,使一介具奠酹,以申门吏之礼。为一祭文云:“事吴之心,虽云已矣。报智之志,岂可徒然。‘报智’人或用之,‘事吴’自思得者。”《唐语林》二。

柳八驳韩十八《平淮西碑》云:《总龟》句首有“刘梦得曰”四字。“驳”误“骏”,“十”误“一”。“‘左飧右粥’,何如我《平淮西雅》之云‘仰父俯子’。”本无“之”字,依《总龟》增。《总龟》“俯”作“抚”。禹锡曰:“美宪宗俯下之道尽矣。”《总龟》无此十二字。柳云:“韩碑兼有冒子,“冒”《总龟》作“帽”。使我为之,便说用兵讨叛矣。”《唐语林》二。《诗话总龟》五,“便”误作“使”。

刘禹锡曰:《总龟》无“禹锡”二字。“韩碑柳雅”,“柳”《总龟》误作“刘”。予为诗云:本无“为”字,依《总龟》增。“城中晨鸡喔喔鸣,“晨”《总龟》作“早”,《临汉隐居诗话》作“城中喔喔晨鸡鸣”。城头鼓角声和平”,美李尚书愬之入蔡城也,《总龟》无“尚书城也”四字。须臾之间,《总龟》无此句。贼都不觉。《总龟》作“贼无觉者”。又落句云:本作“又诗落句言”,此依《总龟》改。“始知元和十二载,四海重见升平时”,“时”《临汉隐居诗话》作“年”。所以言“十二载”者。《总龟》无“所以”二字。因以记淮西平之年。《唐语林》二。《诗话总龟》五“记淮西平”作“见平淮西”。按《临汉隐居诗话》约引前二句云:“为尽李愬之美”后两句云:“为尽宪宗之美”,不知此文有脱误,抑是魏泰误记上节刘氏评《平淮西雅》之语也。

段相文昌重为《淮西碑》,碑头便曰:“韩宏为统,公武为将。”用左氏“栾书将中军,栾黡佐之”,文势也甚善,亦是效班固《燕然碑》样,别是一家之美。《唐语林》二。

又曰:薛伯鼻修史,为愬传,收蔡州径入为能。禹锡曰:“我则不然。若作史官,以愬得李祐,释缚委心用之为能。入蔡非能,乃一夫勇耳。”《唐语林》二。

刘禹锡曰:《春秋》称“赵盾以八百乘”,凡帅能曰以,由也。由赵盾也。《唐语林》二。

又曰:王莽以羲和为官名,如今之司天台,本属太史氏。故春秋史鱼、史苏、史亹,皆知阴阳术数也。《唐语林》二。

《南都赋》“南”齐之鸾本《唐语林》作“蜀”,误。“春茆”音子卯之卯也。“春茆”下本有“夏韭”两字,而无“音”字,齐之鸾本有“音”字。按“音”字当接“子卯之卯也”五字,为“茆”字作音耳。后人既增“夏韭”二字,遂以“音”字为误而删之。然《南都赋》自云“春卵夏笋,秋韭冬菁”,不云“夏韭”也。而公孙罗云:“茆鸟卵”非也。且皆言菜也,何卯忽无言。《唐语林》二。

方书中“劳薪”,亦有“劳水”者,扬之使水力弱,亦劳也。亦用笔心,笔亦心劳一也。与薪劳之理,皆药家之妙用。《唐语林》二。

又曰:近代有中正,中正乡曲之表也。藻别人物,知其乡中贤愚出处。晋重之。至东晋,吏部侍郎裴楷,乃请改为九品法,即今之上中下,分为九品官也。《唐语林》二。

按《唐语林》此下为“诸葛亮令兵士独种蔓菁”条。

禹锡曰:“‘芍药’和物之名也,此药之性能调和物,或音‘著略’,语讹也。”绚时献赋,用此“芍药”字,以“烟兮雾兮,气兮霭兮”,言四时调和为云也。公曰:“甚善。”因以解之。《唐语林》二。

按《唐语林》所引,以上各条,似有次序,故首出焉。

刘□□云:“刘”作“郑”,今以意改。“张燕公文逸而学奥,苏许公文似古,学少简而密。张有河朔刺史冉府君碑,序金城郡君云:‘蕣华前落,藁瘗城隅,天使马悲,启滕公之室;人看鹤舞,闭王母之坟。’亦其比也。”公又云:“张巧于才,近世罕比。端午三殿侍宴诗云:‘甘露垂天酒,芝盘捧御书。含丹同蝘蜓,灰骨慕蟾蜍。’上亲解紫拂菻带以赐焉。苏尝梦书壁云:‘元老见逐,谗人孔多。既诛群凶,方宣大化。’后十三年视草禁中,拜刘幽求左仆射制,上亲授其意,及进本,上自益前四句,乃梦中之词也。”《唐语林》二。

按此二条本为一条,详其文义,当亦出《嘉话录》。文中引“公又云”即韦书通例。末云“其自得如此”,按张巡守睢阳条云:“其忠勇如此”,杜丞相鸿渐条云:“贵人多知人也如此”,苗给事条云:“其父子之情切如此”,贞元末太府卿韦渠牟条云:“名场险巇如此”,均与此相类,故定为《嘉话录》佚文。首言“郑□□云”,疑本作“刘禹锡云”,既脱“禹锡”两字,又误“刘”为“郑”耳。按《观林诗话》引《树萱录》云:“杜工部诗世传骨气高峭,如爽鹘摩霄,骏马绝地。”又《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十一引《西清诗话》云:“《树萱录》云:子美自负其诗,郑虔妻病疟,过之,云:当诵予诗,疟鬼自避。初曰:日月低秦树,乾坤绕汉宫。不愈则诵:子章髑髅血模糊,手提掷还崔大夫。又不愈则诵:虬髯似太宗,色映塞外春。若又不愈则卢扁无如何矣。”又《唐诗纪事》卷十八引《诗话》云:“有病疟者,子美曰:吾诗可以疗之。病者曰:云何?曰: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其人诵之,疟犹是也。杜曰:更诵吾诗云:子章髑髅血模糊,手提掷还崔大夫。其人诵之果愈。”葛常之《韵语阳秋》引《古今诗话》曰:“子美因见病疟者,曰:诵吾诗可疗。令诵:子章髑髅血模糊,手提掷还崔大夫之句,病遂愈。”诸书传说不一,但以《嘉话录》为最早,且只是杜氏自得之意,并非其诗句真得疗疟疾,似为近真也。

宣平郑相之铨衡也,《广记》首有“刘禹锡曰”四字。选人相贺得入其铨。“入其”二字本误倒,据《广记》改。刘禹锡曰:本无“曰”字,据《广记》增。“予从弟某在郑铨,本无“予从”二字,据《广记》增。“在”本作“为”,据齐之鸾本《唐语林》改,《广记》同。注潮州尉,“潮”《广记》误作“湖”,又“尉”字误入下句“一字”下。一唱唯唯而出。《广记》少一“唯”字。郑呼之却回,曰:“曰”上本尚有一“郑”字,据《广记》删。‘如公所试,“公”本作“此”,据《广记》改。场中无五六人,一唱便受之,本无“之”字,据《广记》增。亦无五六人,《广记》无此句。此而不奖,何以铨衡。公要何官,去家稳便?’曰:‘家住常州。’乃注武进县尉。人翕然畏而爱之。及后作相,选官又称第一,“选”《广记》作“过”。宜其有后于鲁也。”《广记》无“宜”字。又云:“陈讽、张复元各注畿县尉,《广记》无“尉”字。请换县,允之。既而张却请不换,郑牓子引张,才入门,报已定,《广记》无“报”字。不可改。时人服之。”《唐语林》一。 《太平广记》一百八十六。

裴藻者延龄之子,应鸿辞举。延龄于吏部候消息。时苗给事及杜黄门同时为吏部知铨,将出门,延龄接见;采侦二侍郎口气。延龄乃念藻赋头曰:“是冲仙人。”黄门顾苗给事曰:“记有此否?”苗曰:“恰似无。”延龄仰头大呼曰:“不得,不得。”敕下,果无名藻者。刘禹锡曰:“当延龄用事之时,不预实难也。非杜黄门谁能拒之。”《唐语林》三。

苗给事子缵应举次,“给事”二字《广记》作“粲”,又脱“次”字。而给事以中风语涩,“给事”二字,《广记》作“粲”。而心中至切。“中”《广记》作“绪”。临试,又疾亟。缵乃为状,请许入试否。粲犹能把笔,淡墨为书,曰“入!入!”本少一“入”字,据《广记》增。其父子之情切如此。其年缵及第。《唐语林》四。《太平广记》一百八十。

元相载用李纾侍郎知制诰,元败,欲出官。王相缙曰:“且留作诰。”待发遣诸人尽,始出为婺州刺史。又曰:独孤侍郎求知制诰,“侍郎”《广记》作“及”。试见元相,“相”《广记》作“载”。元相知其所欲,《广记》无此“相”字。迎谓常州曰:《广记》无“迎常州”三字。“知制诰阿谁堪?”“阿谁”二字本作“可难”,误。据《广记》改。《广记》无“知”字。心知不我与也,《广记》作“及心知不我与而他也”。乃荐李侍郎纾。《广记》无“侍郎”二字。时杨炎在阁下,忌常州之来,“常州”《广记》作“及”。故元阻之。本无“故”字,据《广记》增。乃二人之力也。《唐语林》五。 《太平广记》一百八十七无“之”字。

赵璟卢迈二相《广记》“相”下有“国”字。皆吉州旅客,《广记》作“皆吉州人”。人人呼为赵七卢三。“人人”《广记》作“旅众”。赵相自微而著,盖为是姚广女婿,“广”《广记》作“旷”。姚与独孤问俗善,因托之,得作湖南判官,《广记》无“作”字。累奏官至监察。“奏”本作“授”,据《广记》改。萧相复代问俗为潭州,“相复”二字原倒,据《广记》改。有人又荐于萧,萧留为判官,至侍御史。萧入,主留务,有美声,闻于德宗,遂兼中丞,为湖南廉使。及李泌入相,不知之,俄而除替。璟既罢任,遂入京。李元素知璟湖南政事多善,意甚慕之。“俄而除替”以下二十六字,《广记》作“俄而以李元素知璟湖南留务事而诏璟归阙”十八字,盖节引而多误也。璟闲居慕静,“闲居”《广记》作“居京”。深巷杜门不出,元素访之甚频。元素乃是泌相之从弟。《广记》无“是”字。璟因其相访,《广记》无“其相”二字。引元素于青龙寺,“引”《广记》作“别”,误。谓之曰:“赵璟亦自合有官职,本无“合”字,据《广记》增。誓不敢怨他人也。《广记》无“他也”二字。诚非偶然耳,本无“诚”字,据《广记》增。盖得于日者焉。”《广记》无“焉”字。遂同访之。《广记》无此句。仍密问元素年命,本无“仍密”二字,据《广记》增。谓之曰:《广记》无“谓之”二字。“据此年命,本无此句,据《广记》增。亦合富贵人也。”“亦合”本作“公亦”,据《广记》改。元素因自负,亦不言于泌相兄也。《广记》无“于”字。顷之,本无此二字,据《广记》增。德宗忽记得璟,赐对,本无“对”字,据《广记》增。拜给事中,泌相不测其由。会有和戎使事,出新相关播为大使,张荐张式为判官,泌因乃奏璟为副使,“乃”《广记》作“判”。未至西蕃,《广记》无“西”字。右丞有阙,宰相上名,德宗曰:“赵璟堪为此官”,追赴拜右丞。“追赴”二字本作“进”,据《广记》改。不数月,迁尚书左丞平章事。五年,《广记》“五年”上有“作相”二字。薨于位。此乃吉州旅人赵七郎之变化也。《唐语林》六。 《太平广记》一百五十二。

按此条下似当接今本“赵相璟之为入蕃副使”一条。

司空曾为杨丞相炎判官,故卢新州见忌,欲出之。公见桑道茂,道茂曰:“年内出官,官名遗忘,福寿。”果然。按《唐语林》本不记出处,此条次卢华州条上,且文义近似,故录之。《唐语林》六。

刘禹锡守连州,“守”《广记》作“牧”,“刘禹锡”《侯鲭录》六作“刘梦得”,盖本作“公”字,各以臆改耳。替高霞寓,《广记》脱“霞”字。霞寓本无此二字,据《侯鲭录》增。《广记》只有“寓”字。后入为羽林将军,自京附书,曰:《侯鲭录》无“曰”字。“以承眷,辄请自代矣。”“辄”《侯鲭录》作“顾”,“请”《广记》作“举”。公曰:“奉感。本无“奉”字,据《侯鲭录》增。“公”字《广记》作“刘”,下皆阙文。然有一话。《侯鲭录》无“然”字,《广记》阙文。曾有老妪,《侯鲭录》“有”下有“一”字。山行见大虫,本作“见一兽如大虫”,据《广记》引,“见”《侯鲭录》作“遇”。羸然跬步而不进,“跬步”《侯鲭录》作“惧”。若伤其足者。《广记》无“者”字。妪因即之,《广记》作“妪目之”,误。而虎举前足以示妪,《广记》作“而虎遂自举足以示妪”,《侯鲭录》作“乃举足以视妪”。妪看之,《广记》无此句。乃有芒刺在掌下,《广记》无“下”字,《侯鲭录》无“乃”字。因为拔之。俄而奋迅阚吼,别妪而去,《广记》作“俄奋迅阚吼”《侯鲭录》作“俄顷奋迅而去”。似愧其恩者。“似”《广记》作“而”,无“者”字。“愧”《侯鲭录》作“感”。及归,翌日,《侯鲭录》无此四字。《广记》作“自后”二字。自外掷麋鹿狐兔至于庭者,《广记》无“至者”二字,《侯鲭录》无“者”字。日无阙焉。妪登垣视之,乃前伤虎也,“伤”下《侯鲭录》有“之”字。因为亲族具云其事而心异之。《侯鲭录》无此十二字。一旦忽掷一死人入,本无“入”字,据《侯鲭录》增。血肉狼籍,乃被村人凶者呵捕《广记》作“妪乃被村胥诃捕”,《侯鲭录》作“被村人所捕”。云:杀人。《侯鲭录》作“称为杀人”,《广记》无此句。妪具说其由,《侯鲭录》无“具”字。始得释缚。乃登垣,《广记》“乃”上有“妪”字。伺其虎至而语之,曰:《广记》《侯鲭录》并无“之”字。‘感则感矣,《广记》无“感则”二字。叩头大王,“头”《侯鲭录》作“首”。已后更莫抛人来也。’”《太平广记》二百五十一“抛人”作“抛死人”。《侯鲭录》六“莫”作“不”,误。 《唐语林》六。

刘禹锡曰:史氏所贵著作起居注,橐笔于魑首之下,人君言动皆书之,君臣启沃皆记之,后付史氏记之,故事也。今起居惟写除目,著作局可张罗,不亦倒置乎。《唐语林》六。

刘禹锡曰:大抵诸物须酷好则无不佳,有好骑者必畜好马,曰好瑟者必善弹,皆好而别之,不必富贵而亦获之。韦绚曰:蔡邕焦尾,王戎牙筹,若不酷好,岂可得哉。《唐语林》六。

贞元末有相骨山人,瞽双目,人求相,以手扪之,必知贵贱。房次卿方勇于趋进,率先访之。及出户时,后谒者盈巷,睹次卿已出,迎问之,曰:“如何?”答曰:“不足言,不足言。且道个瘦长杜秀才位极人臣,何必更云。”或有退者。后杜循果带相印镇西蜀也。《太平广记》七六。

权丞相德舆言无不闻,又善廋词。尝逢李二十六于马上,廋词问答,闻者莫知其所说焉。或曰:“廋词何也?”曰:“隐语耳。语不曰:‘人焉廋哉!人焉廋哉!’此之谓也。”《太平广记》一百七十四。

侍郎潘炎进士牓有六异:朱遂为朱滔太子;王表为李纳女婿,彼军呼为驸马;赵博宣为易定押衙,“易”本作“异”,据《唐诗纪事》二十二改。袁同直入番为阿师;窦常二十年称前进士;奚某亦有事;《唐诗纪事》云:“其一为奚陟。”时谓之六差。窦常新及第,薛某给事宅中逢桑道茂,给事曰:“窦秀才新及第,早晚得官?”桑生曰:“二十年后方得官。”一坐皆哂,不信。然果耳五度奏官,皆敕不下,即摄职数四,其如命何!《太平广记》一百七十九。

通事舍人宣诏,旧例,“例”本作“命”,据《近事会元》改。拾遗团句把麻者,盖谒者不知书,多失句度,故用拾遗低声摘句以助之。“声摘”原作“摘声”,误,以意改。及吕温为拾遗,被唤把麻,不肯去,遂成故事。拾遗不把麻者,《近事会元》无“者”字。自吕始也。时柳宗元戏吕云:“幸识一文半字,何不与他把也。”《近事会元》卷二引无“时柳宗元”以下。 《太平广记》一百八十七。

开成末,韦绚自左补阙为起居舍人。时文宗稽古尚文,多行贞观开元之事。妙选左右史,以魏謩为右史,俄兼大谏,入阁秉笔,直声远闻。帝倚以为相者,期在旦暮,对敭原作“剔”,今以意改。进谏,细大必行,公望美事,朝廷拭目以观文贞公之风彩。会文宗晏驾,时事变移,遂中辍焉。时绚已除起居舍人,杨嗣复于殿下先奏,曰:“左补阙韦绚新除起居舍人,未中谢,奏取进止。”帝颔之。李珪招而引之,绚即置笔札于玉阶栏槛之石,遽然趋而致词拜舞焉。左史得中谢,自开成中。至武宗即位,随仗而退,无复簪笔之任矣。遇簪笔之际,因得密迩天颜,故时人谓两省为侍从之班,则登选者不为不达矣。《太平广记》一百八十七。

贞元末,《纪事》作“贞元元年”,《总龟》作“贞元中”。太府卿韦渠牟、金吾李齐运、度支裴延龄、京兆尹嗣道王实《纪事》无“王实”二字,《总龟》无“度支”以下十一字。皆承恩宠事《总龟》作“皆宠贵”。荐人多得名位。时刘师老、穆寂皆应科目,“师老”《纪事》俱误作“老师”。渠牟主持穆寂,齐运主持师老。《总龟》无二“持”字。会齐运朝对,《总龟》无“朝”字。上嗟其羸弱,“上”《总龟》作“顺宗”。许其致政而归。本无“归”字,据《总龟》增。“其”《纪事》《总龟》作“以”,“政”《纪事》《总龟》作“仕”。师老失据,“据”本作“授”,据《纪事》《总龟》改。故无名子曰:《纪事》《总龟》无“故”字。“太府朝天升穆老,“府”《纪事》《总龟》作“尉”,误。尚书倒地落刘师。”“师”《纪事》作“郎”。刘禹锡曰:“名场险巇如此。”《太平广记》一百八十八,本无“刘禹锡曰”以下十字,据《唐诗纪事》四十八引《古今诗话》《诗话总龟》三十六补。

又渠牟因对德宗,德宗问之,曰:“我拟用郑052-1作宰相,如何?”渠牟曰:“若用此人,必败陛下公事。”他日又问,对亦如此。帝曰:“我用郑052-1,定也,卿勿更言。”052-1即昭国司徒公也。再入相位,以清俭文学号为贤相,于今传之。渠牟之毁,滥也。本与上为一条,今别。 《太平广记》一百八十八。

韦延祐围棋与李士秀敌手,士秀惜其名,不肯先,宁输延祐筹,终饶两路。延祐本应明经举,道过大梁,其护戎知其善棋,表进之。遂因言江淮足棋人,就中弈棋明经者多解。《太平广记》二百二十八。

贞元中有杜劝好长行,皆有佳名。各记有……《太平广记》二百二十八,本与下条相连,今析之。“各记有”三字似有脱误。

轻纱本作“妙”,误,据《唐语林》改。夏中用者名为冷子。本无“名”字,据《唐语林》增。取其似蕉葛《唐语林》作“叶”。之轻健而名之。《太平广记》二百二十八,本误与上条相联。 《唐语林》八。

刘禹锡言:司徒杜公佑视穆赞也,《南部新书》无“也”字。如故人子弟,《南部新书》无“如”字,“弟”下有“也”字。佑见赞为台丞,数弹劾,本无“台丞数弹劾”五字,而作四个方围,据《南部新书》补。因事戒之,曰:本无“事戒”二字,作一方围,据《南部新书》补。“仆有一言,“仆”字本空,据《南部新书》补。为大郎久计,“大”本误“入”,“计”字本空,据《南部新书》改。他日少树敌为佳。”本无“他日少树”四字,作五方围,又“敌”误“蔽”,“佳”误“珪”,据《南部新书》改正。穆深纳之,“深”字本空,据《南部新书》补。由是稍霁其威也。《太平广记》二百三十五,末句原作“友□□威也”,今据《南部新书》辛卷补正。

崔清除濠州刺史,替李逊,清辞户部侍郎李巽。留坐与语。清指谓所替李逊,曰:“清都不知李逊浑不解官。”再三言之。巽曰:“李巽即可在,只是独不称公意。”清稍悟之,惭顾而去。《太平广记》二百四十二。

杨茂卿客游扬州,与杜佑书,词多捭阖,以周公吐握之事为讽。佑讶之。时刘禹锡在坐,亦使召杨至,共饮。佑持茂卿书与禹锡,曰:“请丈人一为读之。”既毕。佑曰:“如何?”禹锡曰:“大凡布衣之士,皆须摆阖以动尊贵之心。”佑曰:“休休!摆阖之事烂也。独不见王舍乎,摆阖陈少游,少游刎其颈。今我与公饭吃,过犹不及也。”翌日,杨不辞而去。《太平广记》二百四十四。

刘禹锡曰:崔护不登科,怒其考官苗登,即崔之三从舅也。乃私试为判头,毁其舅,曰:“甲背有猪皮之异,人问曰:何不去之,有所受。”其判曰:“曹人之袒重耳,骈胁再观。相里之剥苗登,猪皮斯见。”初登为东畿尉,相里造为尹,曾欲笞之,袒其背,有猪毛,长数寸。故又曰:“当偃兵之时则隧而无用,在穴之□则摇而有求。”皆言其尾也。《太平广记》二百五十五。

柳宗元与刘禹锡同年及第,题名于慈恩塔。谈元茂秉笔,时不欲名字者,彰曰:“押缝版子上者率多不达,或即不久物故。”柳起草,暗斟酌之。张复已下,马徵、邓文佐名尽著版子矣。题名皆以姓望,而辛南容人莫知之。元茂阁笔,曰:“请辛先辈言其族望。”辛君适在他处。柳曰:“东海人。”元茂曰:“争得知?”柳曰:“东海之大,无所不容。”俄而辛至,人问其望,曰:“渤海。”众大笑。慈恩题名,起自张莒,《纬略》引作“起自进士张莒”。本于寺中闲游而题其同年人,《纬略》引作“游寺中而题其姓名于塔下”。因为故事。《纬略》卷五引“慈恩题名”以下,“因”作“遂”。《太平广记》二百五十六。

贞元中武臣常愿好作本色语。曾谓余曰:“昔在奉天为行营都虞候,圣人门疑当作“问”。都有几个贤郎。”他悉如此。且曰:“奉天城斗许大,更被朱泚吃兵马楦为如累鸡子。今抛向南衙,被公措大伟龁邓邓把将化疑当作“他”。官职去。”至永贞初,禹锡为御史监察,见常愿摄事在焉。因谓之,曰:“更敢道纥邓否?”曰:“死罪死罪。”《太平广记》二百六十。

窦群与袁德师同在浙西幕,窦群知尉,尝嗔堂子,曰:“须送伯禽。”按此所谓廋词也。“伯禽”名鲤,谐“理”,或“李”指司法也。问德师曰:“会否?”曰:“某乙亦不到如此,也还曾把书,□何乃相卿。”“卿”疑当作“轻”。诘之:“且伯禽何人?”德师曰:“只是古之堂子也。”满座人哂。《太平广记》二百六十。

刘禹锡云:道宣持律第一。忽一旦霹雳绕户外不绝。“且”《类事》作“曰”。宣曰:“我持律更无所犯,《类事》无“更”字。若有宿业则不知之。”于是褫三衣于户外,“于是”《类事》作“乃”。谓有蛟螭凭焉。“谓”《类事》作“恐”。衣出而声不已。“已”《类事》作“止”。宣乃视其十指甲有一点如油麻者,《类事》无“乃”字。在右手小指上,疑之,乃出于隔子孔中,一震而失半指。黑点是蛟龙之藏处也。“龙”《类事》作“螭”。禹锡曰:“曰”《类事》作“云”。“在龙亦尤善求避地之所矣,“在”《类事》作“斯”,“尤”《类事》作“可谓”。而终不免,“终”下《类事》有“犹”字。则一切分定,岂可逃乎。”《太平广记》三百九十三《分门古今类事》卷十八。

湖南观察使有夫人脂粉钱者,自颜杲卿妻始之也。柳州刺史亦有此钱,是一军将为刺史妻致,不亦谬乎。《太平广记》四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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