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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学案》的刊刻_顾炎武的事迹

时间:2022-08-04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宋元学案》的刊刻_顾炎武的事迹《宋元学案》是黄宗羲晚年的未完成作品,曾经过其子黄百家的续修,全祖望又进行了增补,方成完书。《宋元学案》的再发现肇端于何绍基之父何凌汉。但是,道光二十二年冯氏《宋元学案》的刊板毁于兵火,而何凌汉也前此两年去世。何绍基服阙入都,计划重新编订刊刻《宋元学案》,得到王梓材的赞同。

《宋元学案》的刊刻_顾炎武的事迹

《宋元学案》是黄宗羲晚年的未完成作品,曾经过其子黄百家的续修,全祖望又进行了增补,方成完书。但是,这部对宋元理学进行梳理总结的大书不仅没能刊刻,而且长期没能进入学人的视野,像《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就完全没有提到它,而在考据学占据学界主流的氛围之下,《宋元学案》的受到冷落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宋元学案》的再发现肇端于何绍基之父何凌汉。道光十二年,何凌汉督学浙江,次年按视宁波,见到“朴学士”王梓材,向他询问是否曾见过此书,王梓材以“未见”对。何凌汉之所以注意到这部书,则是因为在阅读全祖望为黄宗羲所作《梨洲先生神道碑铭》的时候,发现其中提到黄宗羲还编有《宋元儒学案》一书,但是没有传本。何凌汉嘱咐王梓材,在宁波藏书之家加以蒐访[62]。此后,与京师学术界关系密切的陈用光继为浙江学政,得到了黄氏后人所补辑的《宋元学案》八十六卷。陈用光世传宋学,但他本人“不孤守宋儒,亦不矜言汉儒”,也是道光中汉宋融合潮流中的一员。他到浙江寻访《宋元学案》,被视作是“汲汲于宋学”的表现,则显然有发掘理学文献以抗衡汉学的意图[63]。

几年后,藏于卢氏抱经堂的全祖望补本《宋元学案》也再见天日。王梓材随即与冯云濠合作进行校订,冯云濠并出资刊刻,是为冯氏醉经阁本一百卷。道光十八年,王梓材再度入都,携去醉经阁本,何凌汉为之欣然作序[64]。但是,道光二十二年冯氏《宋元学案》的刊板毁于兵火,而何凌汉也前此两年去世。何绍基服阙入都,计划重新编订刊刻《宋元学案》,得到王梓材的赞同。道光二十三年,顾祠建成,“轩亭静奥”,何绍基请王梓材下榻其中,并将家中与校订《宋元学案》有关的藏书移置祠中,以供搜讨,何绍基自己也“竭力襄事,校出讹漏甚多”,何绍基的两个弟弟何绍祺、何绍京及儿子何庆涵、侄子何庆深都参与了校字之役。甚至所请的刻工也居住在祠中,随校随刻,到道光二十六年方告完工[65]。

根据何绍基的记录,为刊刻《宋元学案》出资的人包括汤金钊(1772—1856)、潘锡恩(1785—1866)、贺熙龄(1788—1846)、祁寯藻、李星沅(1797—1851)、但明伦(1782—1855)、唐树义(1793—1854)、罗绕典(1793—1854)、劳崇光、何桂清(1816—1862)、栗煊、杨尚文,相当部分是原籍湖南的官员[66]。当时何绍基为刊刻《宋元学案》四处募资的信件,今天至少还能找到一封写给劳崇光的:(www.guayunfan.com)基刻《宋元学案》,三月底或可竣工,惟刻费约千五百金,而自敦翁、春翁、芸翁、蕅翁、石梧外,无人复能相照,不审阁下亦有意否?不敢强也。顾祠今年春祭,到者三十四人,为极盛事。然特旷颂南归里,星丈之官。现补作春禊图,藉留鸿爪,苦难得写小照人也。[67]

根据信中提到的刻书进度及顾祠会祭的情况,很容易判断这封信写于道光二十六年二月底或三月(这年的顾祠春祭是在二月二十五日)。信中提到的人物:敦翁,汤金钊字敦甫;春翁,祁寯藻字春圃;芸翁,潘锡恩字芸阁;蕅翁,贺熙龄字蕅庚;石梧,李星沅字。劳崇光在为顾祠出资以后,又收到何绍基募集经费刻印《宋元学案》的信件,而在这封信里,何绍基也报告了顾祠会祭的情况,顾祠的创建与《宋元学案》刊刻这两件事情之间,实有高度的重合。此外,主持校刊《宋元学案》的王梓材居住在顾祠,得地利之便,自道光二十四至二十六年连续参加了五次顾祠会祭,而《宋元学案》的刊板,也保存在顾祠。

《宋元学案》以宋元两朝的理学家为主,抄撮语录、文集,在当时人的眼中毫无疑问应属“宋学”,可是何绍基替乃父何凌汉代写的《宋元学案叙》,完全从调和汉宋的角度立论。他开篇就引用《周礼》郑注关于德行、六艺分属师、儒的说法,说这只是小成与大成的区别,并非分别门户:德行所对应的显然是以修身为主的宋学,而六艺所对应的则是以传经为主的汉学,所以何绍基接着就说这只是后世儒者“各就其性以成为学,而传授渊源遂亦不能强同”。虽然《宋史》强分儒林、道学为二,但其实“汉代醇儒皆敦行义,有宋大儒无不治经”,以汉宋之学互相丑诋的行为实在是“褊且阂矣”。何氏父子认为,“汉儒之功实先宋儒”,学者应当由黄宗羲《明儒学案》溯及《宋元学案》,并进而“由宋元以上溯汉唐”,以承接六经传承的统绪,方为正途。[68]

何凌汉本人幼时读宋儒书,成年之后又开始接触考据之学,本身就是调和汉宋的人物。何绍基说他“生平服膺许郑之学,而于宋儒之言性理者亦持守甚力”[69],这是典型的以考据为学而以宋学修身的例子,与所谓“六经尊服郑、百行法程朱”并无二致。何绍基虽于汉宋并无门户之见,但他的学问根柢乃在金石及训诂之学。他在四川学政到任时发布的告示自称“自束发受书,于经史六书之旨、宋儒性理之精、诸子微言、百家巨集,研覃博览,历有岁年”,似乎体现出一种包容各派的气象,不过他同时又表示希望治下的读书人“讲求朴学,尚友古人”,并且征集有关经史考证的著作[70],则表明他认为考订之学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学术。

《宋元学案》的刊刻流传无疑对晚清的理学复兴起到了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而且这部理学史的出版,本身就代表着理学风气的抬头。然而,这样一部著作的校补刊刻,却由何绍基、王梓材这样的考据学者来完成。何绍基一生虽然并不以考据名家(他的声誉更多地来源于书法上的成就),不过他曾著《惜道味斋经说》八卷及《说文段注驳正》四卷,并有金石题跋多种,仍应算作其时声势浩大的考据学群体的一员。王梓材也是考据学中人,他的堂号即名“朴学斋”,地方志中这样描述他的学术次第:“梓材秉承家学,复遍谒里中名师,肆力于治经,融会汉宋诸儒之说,而独衷一是,尤究心六书及音韵之学。”[71]王梓材在一篇未曾刊行的文章中透露,曾有人建议他整理《宋元学案》时应删掉各派别的名目,“以狥世俗不言门户之见”,但是王梓材认为,自《宋史》立“道学传”的名目之后,道学、儒林不能不分传,这是史家的通例,“夫道学、儒林不嫌于分传,何况儒学之各标派别乎?”[72]

何凌汉、何绍基父子“生平服膺许郑之学,而于宋儒之言性理者亦持守甚力”、王梓材“融会汉宋诸儒之说”,这些以考据立学而不废义理之学的学者,对于宋学的复兴起到了莫大的作用。在何绍基计划开始校刊《宋元学案》的道光二十二年九月,曾国藩写信给友人,表示要努力于“克己之学”,其中提到几位希望时时见到的师友,皆是后人认为是宋学家的人,例如唐鉴、倭仁、邵懿辰、吴嘉宾,而何绍基的名字也在其中[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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