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生态观音崖

周末探奇，乡野调研。面对落后，探寻发展。武都区政协主席曹永先与我约定，去趟裕河乡庙坝村的观音崖，目的是调研乡村维护与群众生存情况。我们在裕河党委书记李巍巍等人的陪同下，行车经过五阳路上的李子园，即分路至庙坝村大水沟社。因简易便道公路仅通到大水沟，我们即舍车步行，走上观音崖方向的山路。

沿途一路，习惯的山地呈现，原生态风貌彰显，农民自在的生活方式翘目，活泼丰富的野物尽在眼前。在路过一片宁静而安详的密林时，曹永先、李巍巍眼光好，发现了一株多孔菌子实体，由罗林青采摘后抱在怀中，我便举起相机为其留影。生态乐山水，植物乐土荣，似乎有水滋润的山崖，就有绿色生长。山峦有了绿树的陪衬，而使自然风光更加迷人，环境更加优美。虽是夏季，太阳很烈，但由于树木的荫蔽，晒出的热度减去半许。

走走，歇歇，一程绿荫一路歌，林间小路树木奇。我们走过大水沟、桃树子、观音崖、老屋里，在经过叫作庄子上的村户时，庙坝村主任董顺平、户主罗吉祥的后人罗林青，邀请我们一行休息，去原任观音崖村老支书家喝水。

调研走上遥远的观音崖

好大的多孔菌类子实体

老支书为我和曹永先、李巍巍一行倒蜂蜜水

我们进得家门，只看见在黑污的堂屋左边，罗吉祥正手拿抹布，在给一块镶框挂钟擦拭灰尘。我与曹永先、李巍巍上前细瞧，框面上书“裕河乡观音崖村党支部书记罗吉祥同志退职留念”，落款是“中共裕河乡委员会”，时间为“2002年10月”。听钟表内音，响声挺清脆。在前三月的春季，我拍摄猴时来过这老支书家里，为其介绍了曹主席后，罗吉祥告诉我们：“这钟表是裕河乡党委在我离职时所赠，现在报时仍然很准。后来不久，上面把我村合并入庙坝村，从此组织就把观音崖遗忘了，再无人来问管我们。”说罢，便给我们开始倒蜂蜜水，他的老伴则为我们拿来火锨馍。据我观察，曹永先与他谈心说事，他显得特别开心乐意。喝毕蜂蜜水，吃了火锨馍，罗林青领我们一行又走上了去安上山的路。

山林，峰峦崔巍木葱笼。石崖，重叠嶂险路鸟愁。奇峰在梁岭，秀水在谷流。沿途，我们抓取机会拍摄了不少生物图片。行路必淌汗，有人家便喝水。走过郝家坪，爬坡书房沟，看时间下午五点半。经计算，总路程虽然已走过多半，但到得安上山再吃晚饭可能会很迟。书房沟有三户人家，便由董顺平安排，在书房沟休息吃饭。曹永先在小歇吃饭间，问李巍巍：“观音崖究竟有多远？”李答：“今天从走过的庙坝村大水沟社算起，走过的里程大约有13千米；顺河流向上游走，便是五马乡的观音崖，所以，这全流域30千米均叫作观音崖。”曹又转问我：“晚上为啥要住在安上山呢？”我补充道：“因安上山是观音崖社的一个小自然村，罗吉军是庙坝村的副主任兼职观音崖社长，所以我们调研考察必须去安上山。同时，安上山是裕河乡海拔最高的村民居住地，也是野生山核桃品种最为丰富的区域”。

观音崖奇峰

来观音崖调研，苦了裕河乡党委书记李巍巍，这次再上观音崖，他又同乡上的同志作陪爬山，我心里实在感激。我们边走边聊，谁的心里都清楚，全是为了观音崖的群众能早日有条像样的宽阔之路可走。我在观音崖山上跑过多回，拍摄过生态、风光、民俗、禽鸟、金猴、蕈菌、美蝶、奇树、特产等，为的是宣传优美的生态资源和环境，让人们充分了解这块未被开发的处女地。

喝足水，吃饱饭，我们一行继续往安上山行进。生态空间天然氧，力不从心气助人，用1小时急行军，我们终于抵达安上山。罗吉军患感冒，但仍接待了我们一行。院前有一老核桃树，因去年冬季我的指导更新修剪，现长出的新梢旺盛，全能弥补原树冠的五分之一面积。

洋芋已收挖5000多千克

罗吉军的母亲在整地

家中正在挖洋芋，罗吉军的女婿、女儿全在背洋芋，个大圆溜的洋芋，堆满了两间屋子和街沿。我们问洋芋能收多少，罗吉军说：“今年洋芋要收获5000多千克。”我看到天色近夕阳落红，即顾不上休息，小跑抢时间去地头，抓拍上了挖洋芋的镜头。

罗吉军80多岁的母亲，不服老也在地里干活，还向我问起爬山累不累。经我查勘，地肥土厚，洋芋个大，未予挖取的地块还不小，估计总收获可能超过1万千克。老人还对我说：“这地方能养活庄稼人，养活不了有钱人。”

我拍照实际就是图影的调查了解。当我从那个山坡经过一沟，返回罗吉军家中的路上，发现有爬树的女孩，便也拍了下来。看看手机上的计时，我来去花费的时间有一个多小时。

晚间，曹永先利用休息的机会，走访农户接地气，发现许多家庭主事的人已外出打工，便提议第二天去红草坡考察调研。夜色已黑，光伏太阳能所带的电灯泡散发出的光晕昏暗。我抬起头，看见那些不知名的蛾子，围绕着灯光不知疲倦地冲撞，落下的尘埃洋洋洒洒，以飞翔的姿态，散落在屋内人的肩膀上。

善爬树的女孩

在我们喝当地茶水、品当地蜂蜜酒时，曹永先问我：“没想到观音崖这么远，不通路、不通电、手机无信号，那你来观音崖几次了？”我笑道：“从市委安排联村联户，庙坝村成了我单位的帮扶村，就这观音崖社由于太远，匆匆循环往复，上下民舍调研考察九次。”曹又问罗吉军：“为什么这地方要叫观音崖？”罗答：“从爷爷的爷爷起，这地方就叫观音崖，为啥取此名，来历我也弄不清。”曹永先又问起联村联户的事，李巍巍说：“双联工作综合性强，田主席给庙坝协调办了不少事，照明、公路、饮水诸方面都有变化，现在已见不到有人背水吃了。”曹永先接着又问罗吉军的母亲：“你老今年多大年纪了，家里的粮食够吃吧！”老人回答说：“问我年龄，83岁了。要说粮食，今年小麦新收2000多千克，加上陈麦，4年的算在起共有5000多千克。我们这地方长粮啊，田主席过去就来动员我们搬迁，但由于比其他地方长粮，所以我们就不愿搬迁。”

22时，罗吉军的家人为我们一行准备了夜宵。在进餐时，当地乡亲来了有六人。我们同他们一道商讨观音崖的搬迁事宜，以及不搬迁的公路、架电以及生产、生活问题。至此，群众知道我们的来意，给我与曹永先、李巍巍等人谈及执着守护偏僻之地的原因。至此我们互换意见，了解到了群众需求的呼声，以及安于种植的恋土心情。

飞翔的蛾子，围绕灯光冲撞

至于观音崖的取名来历问题，在前几年我曾走访过一些老者，他们说在很久以前相传，观音菩萨曾下凡此地，显佛光洒甘露，拯救了一批温疫病患者。为了纪念观音菩萨的大恩大德，时间在宋末元初年间，由一位先生安排，请来一名巧妙的石匠，在一处人常经过的青石悬崖上，用铁钎手锤打造出石窟，雕刻出观音菩萨石像，以得佛道及度化众生不染病痛。后来，又有人捐资请来一尊观音菩萨石像，选吉日良时放入崖窝。至此，崖岩因观音下凡而蓦然得名，路人不仅能仰承石窟，还能体会到佛理文化。只恨两尊观音菩萨石像，在20世纪的“文化大革命中”无一幸免，一尊被“破四旧立四新”掀下悬崖，另一尊被打坏了上身。现存的观音菩萨石像，由土地梁的罗林贵从河沟寻找到后，背回自家保管。而在1991年冬，从康县跑来自封为“中华天宗佛祖党”的李广清，知道观音菩萨的石像后，私下请去涂以漆工颜料，给全石雕抹上了一层色彩。

夜宿观音崖，我们一房两张床，空气新鲜很自在。因为一天的劳累，背交给床榻就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失眠睡不着的概念。

天亮，我起个早，还没有任何人起床。我要进林拍摄民间割漆的工艺，罗吉军要招呼来人吃早点，便给红草坡的郭复新打电话，让其陪我进林拍摄民间割生漆。1小时后，郭复新从红草坡赶到了安上山，在我进林前，问起是否有人同往，都说昨天脚腿走得疼痛，不能再跟我一起去爬山。

郭复新当向导，所带的路不是很好走。这是一条去康县阳坝梅园沟的山路，到豁嘴山湾梁分路，于入沟岩石处的林下上了山，至此脚下那巴掌大的路也没有了。在我走过一片森林，站在梁峦上歇脚时，细观四野，一条观音河从西向东把小路拉得悠长。两边的青山秀峰，将错落有致的林地连缀，由于观音河与各沟溪涧通连，形成山与山之间隔绝又相牵手的格局，子民的房舍便成了其间的点缀之物。

走过一湾泉水，进得一片大林，全是一片菌物子实体世界。我直奔主题，先向有漆树的林中迈进。郭复新给我说：“前一月，我来这里挖野药，突然头上掉下一截树枝，结果我把头一抬，那树上的金丝猴抱着小猴娃，大小足有百十只，这可把我吓坏了。猴吓着了我，我也吓着了猴，只听一声叫，猴子全部跑光了。”我给郭复新说：“你以后再叫上一个人，两个人有关照。”他说：“两个人倒好，但目标和气味大，金丝猴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们两人边走边聊，然而有一股黑雾模糊了视野，能见度不到5米，天上竟掉下雨滴。我问：“快到漆树林否？坏了，大雨来临，我们又未拿上防雨工具。”郭答：“到了，漆树林就在对面。”雨点敲打着树叶，我取出相机，脱下上衣顶在头上，防止镜头入水，在郭复新的配合下，拍摄到了民间割生漆的镜头。再要延伸拍照时，因雨点太大，拍摄活动无法继续而终止。

谁能为我们送来雨具？手机是没有信号的。郭复新提醒我:“雨下大了，路如果滑，我们是下不了山的。”我赶快包好相机，冒着大雨，离开割漆的现场，污泥里抓摸，沟水里踩弄，手抓着枝梢，走上返回的路。

快走慢跑，正值回到生长蕈菌处时，罗林青给我们送来了雨伞，说是曹主席、李书记无法与我电话联系，看见天下雨了，便派他顺着路线送来了雨伞。既然人多了，那雨有伞就不怕了，便在我的指点下，他俩去采摘好吃的野生侧耳，回到住处以供大家尝鲜。

一路大雨，一路泥巴，回到安上山罗吉军家，有人计算，我上山来去时间共有2.5小时。雨一直下个不停，曹永先说：“后天有会要参加，如果今天的雨不住，明天观音崖涨水就回不去。你留置下来，对野核桃、野花椒继续考察，一星期以后我再来接你。”来安上山接我？太不容易了，我决定同时返回。鉴于此，我让灶上炒野生菇，合着其他菜一同上桌。经大家品尝，风味独特，真是难得的山珍。

我们吃过饭后，便告别罗吉军全家和当地村民，打上雨伞，冒着大雨，走向庙坝回裕河乡政府的路。

雨滴，不紧不慢地下个不停。伞只能打在头顶上，下半身被雨水和路两边的茅草打湿，鞋里边全灌进了泥浆。到得郝家坪时，雨点打得伞都撑不住，大家一致认为还是歇脚避避雨为好。主人很好客，为我们一行搭凳倒茶，问饥问寒。我们喝着茶水，拉起调研之话。一股大雨过后又来一股大雨，房檐上的水像桶倒。大雨足足下了半小时，暂歇后小雨不住。看天没有放晴的可能，我们便像以往打上伞起步，向下山的路前行。路面上到处是林蛙，上山时一只都不见，下雨了全出来赏天，全怪天气干旱过了头。在雨中约又步行半小时，转走到了老屋，这是观音崖社靠大水沟社最近的一户人家。我们走进院子，狗儿对着我们吠叫，主人豆玉能迎接了我们一行。我向豆玉能介绍了曹主席后，老豆为我们倒水，家人给火坑里加柴。曹永先一边喝水，一边烤火除湿，一边与他们聊天，询问起生活、生产、搬迁、公路、架电的事情。豆玉能很激动，对着曹永先说：“我们的生活、生产虽然苦些，倒没啥大问题。这个搬迁的事情不好说，如离开土地，就不会生活了。给我们修公路、架上电照明，当地百姓的条件改善，会特别感谢政府的。”

可割出漆液的奇树

不怕艰难，冒雨行走的曹永先

是啊，群众的心声就在于张嘴说话上。这里百姓的生活、生产落后，房子陈旧，与文明社会脱节。要给这里修公路、架电线，政府又考虑成本投入太高，对其做向外搬迁的思想工作又无果，对我来说两难，对群贤来说也是两难。当然，搬迁或修公路、架电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我瞅瞅豆玉能的家当，瞧瞧他家的院落和周围大山，真是几年来不变；偏僻落后依旧，青石荒路依旧，黑土木屋依旧，绿色山林依旧。还有，挂在灰窝火塘上空的腊肉，散发出的迷人香味依旧，持守家园的灵肉乡愁依旧。所有的依旧，在人世间卑微悄然地蜷缩，这何尝不是一种令人敬佩的坚忍！蜗居山中是敬还是畏？也许，这种大巧若拙的悲悯情怀中，有一种大智若愚的生命姿态。

落后先是庙坝，然后是观音崖。决定村子发展的因素有很多，而交通、政策、人文、电力等排列在先，原被边缘化的庙坝，最糟糕的一点就在偏远上，一说要帮助修公路，便一片成本高的反对声。不过，落后偏远无罪，除了引发无谓的口水战外，毫无价值。对发展创新来讲，公路建设总归是一种必要条件。对观音崖来说，落后思谋发展，生态旅游占得天独厚的优势，而出现在聚光灯或者媒体下的却是享受国家红利者。当然，只要民众的良性需求仍在，渴望改变落后的意念还在，有失偏颇的可能就会在，而且有荒唐的短视可笑存在。

我与曹永先换算，修公路架电线，投入产出比低，费用成本高，但如果仅从费用的层面看问题，那么到观音崖的公路就难以修建。村村通路，如何实现？一个是自强自重，一个是自生自灭，只因为生活旱涝保收，强悍的观音崖人有其强悍的民风，不愿离开故土而移居他乡。同样，当部分人明白外围无人提供巨大帮助的时候，有志青年毫不犹豫，也会就地移居集中建房，靠勤奋耕耘好生态家园。

每个村庄，都会有他自己的属性。庙坝观音崖，包括五马乡的观音崖村，隐藏在生态美好的青山秀水怀抱里，民风纯朴,却一直处于闭锁状态。相比下邻村范家坪来说，都有着需求建路的愿望。从生态扶持和实际来衡量，目前顺观音河而上，可利用科学方法开发青冈林资源，发展食药用菌产业。荒地面积广阔，可就地发展猕猴桃、文玩核桃、山杏、樱桃、野桃等观光农业。这意味着未来开发潜力，能产生较强的带动与辐射效应。座谈归座谈，现实走路归走路，只是感到某种难以言喻的卑微和窘迫。天空雨未住，我们挥手告别老豆，继续走上逶迤的小径。

我们虽然都成了泥腿子，但步行的速度不减，不知不觉又返回到昨日路过的观音崖石窟前。曹永先建议留影，我便打开相机按下了快门。至此，当地信仰观世音菩萨的问题，成了议论庙坝的话题。

带路行走在前的李巍巍

庙坝村主任董顺平，咬文嚼字地对我们诠释：听父辈们讲过，观音崖自元清时期，佛教菩萨观世音便在庙坝崇拜至诚，观世音历尽千般磨难的修行经历，以及大慈大悲、济世救人的传奇事迹，引得常有人来烧香膜拜，演绎成为更具民俗色彩的动人感染场面。在随后的历史更迭中，观音崖对当地上下15千米的民间，产生了巨大的信仰影响，由起初的过路人施柴的崇拜行为，发展到香纸光芒辐射，走向巅峰，并逐渐成为民间信仰的核心。

观音崖下留影的人们

我们一身水、两脚泥，经过桃树子，到了大水沟，雨点才有小停。曹永先小声对我说，想调研一下当年“土皇帝”的往事。我和曹永先、李巍巍、豆爱国在董顺平的陪同下，来到了原李广有参与提供房屋的家院。大门开着，高台房阔。李广有虽已年迈去逝，家人倒也兴旺发达。李享治在家，正于堂屋门前的街沿上做着木活。曹永先问起当年“土皇帝”的事。李享治回答道：“早年父辈们的事，已经过去了20多年，谁还会再计较那些往事。”

实际上，这里与康县一山之隔，其父李广有上门招赘至此，而李广清与李广有属堂兄弟关系，从而在大水沟站住脚。由于当时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如一处世外桃源，李广清认为有人安顿生活，又看到当地人纯朴，缺乏批判与甄别，便做起了“土皇帝”梦。如今，庙坝村的故事成了裕河的传奇，只有从已被淡忘的房屋里，时不时还能觅到一点忽略踪影。

大水沟有一辆皮卡车，潘发荣要我们上车，但由于路滑，我们还是选择了步行。经过田梁上，到得黄家坪，继续迈动两条腿，走向下山的观音河之岸。这条被雨淋涨的河，到此地的小名叫文家河，天一下雨水量便大，深得人就难以涉水而过。雨仍然在下，河水慢慢地增加着深度，激流在集聚着浪花。说人最惧过河，但在此间涉水时没有人怕。大家心里明白，如果在大洪水未下山之前过不了河，就必须等到洪水毕才能过河。我们都是先后两人共勉入河，水差不多快齐腰深，除太凉的激流浪花外，还产生出无数漩涡。我是在豆爱国的挽扶下，很小心地涉水到达对岸的。

我诘问自己，这都是为的什么呢？过河穿着湿衣、水鞋走路，全身显然不舒服，屈指小算，路程已走过20千米有余。头上的雨点仍下个不停，但脚底充满了底气和真诚。我与曹永先、李巍巍已了解群众的心声，解决落后与发展的问题不是强行浪漫的情感元素，其作用就是为农户需求搭建幸福的桥梁，减少与农民之间的疏离。

站在一处高地喘息间，再看看观音河流，河谷虽经多年沉浮，在眼球经济潮流下难免落寞，且浪花的情绪、经历、价值观，以及生活需求与村民的习惯，天生丽质难自弃，而我们的想法却与村民格格不入。

察看观音河谷多年沉浮

小窥见，解决观音崖偏远落后的发展之路，分析起来共有四条路可走。一是让这里种地的山民失去农民的身份，切断几千年来与土地相连的关系，进城市或企业做工挣钱。二是创意挖掘各种生物资源，延展到特色产业、天然有机食品的生产，向资源附加值要效益财富。三是借助生态资质和自然环境，为城市身心疲惫族创造返璞归真的民俗风情。四是建设“吃农家饭、住农家屋、呼吸新鲜空气”的“山里寒舍”，打造高端度假休闲的农耕村。

观音崖的奇树

时移世转，胃内空虚。曹永先看着我，我瞅瞅曹永先，再看看李巍巍和大家，都觉得肚子饿，全身难受。一行中我年纪最大，说不出的浑身不舒服，饿、疼、痒、酸、胀、麻、疲的感觉，差不多已分布五体。此时我再次回眸河流，想到的是帮人解决问题时，首先也更需要他人帮助。按照传统方式，我们忍受艰辛，饿着肚子，硬着头皮做发展调研，连我自己都痴痴地笑傻了……

二〇一五年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