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的丧邦与兴邦

二、媒介的丧邦与兴邦

古语说“一言丧邦、一言兴邦”,指国家使臣在谈判桌上的责任重大,一句话可能决定国家的兴亡,但它多有言过其实的警示意义。现代新闻传媒出现后,新闻报道和舆论煽动确实多次把某个政权搞垮过,确有“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的威力。

1954年,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欲除掉危地马拉总统阿本斯,搞垮他的政府,利用新闻宣传手段达到了目的^[20]。20世纪60年代,美国卷入越南战争遭到国内的声讨,约翰逊总统在媒体揭露美军暴行和惨败的情况下匆忙结束了战争。“报纸、电视将烽火连天的越南战争带到了美国人民的书桌、客厅,新闻界的笔杆、镜头洞穿了军方黑幕,瓦解了美国越战政策的民意基础。观察家分析说,美国在越战中不是败于炮弹,而是败于‘纸弹’;不是败于战场,而是败于客厅。”^[21]

舆论威力是指舆论在传播中改变人们的信念,造成众志成城或动摇军心的后果,摧毁了一种政治制度,推翻一届政府,搞乱整个社会。在经济生活中,舆论搞垮或哄抬一家企业、一种产品,使市场竞争态势发生逆转,表现为左右市场销售和民众消费的巨大作用。新闻界每天发表丰富而深刻的见解,多角度、多侧面地对社会生活作出解释,形成一股强大的意见。当多家媒体反映共同意见,形成巨大的舆论声浪,不只是一种强大的思想,而且是数千种媒介一拥而上的舆论冲击。

从表面看,多数新闻似乎像轻风吹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使人们渐渐产生一定的观念。媒体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个活动着的头脑,这个头脑确实变幻莫测,可能赢来喝彩,也可能招来骂声。媒体的正确报道占领人们的大脑,每天向着一个方向影响人们,把人们的意志调动起来。媒体幻想创造精神奴隶,在短时间内可以办到,这时媒体作为舆论的制造者或创造舆论的手段,不仅能煽动社会思潮,而且能够捣毁一个国家。

利用新闻媒介制造舆论有时是非常奏效的,正像美国推翻危地马拉总统的统治那样,但使用的手段已不是原来意义上的新闻报道,而是谣言和媒介阴谋。制造舆论,通过大量重复谣言,或虚张声势地鼓噪,造成受众的恐慌和麻木,使不明真相的人惊慌失措。谣言重复多次,会有许多人相信它是真实的,特别是大量传播虚假的事实,容易使不知内情的人坚信不疑。善良的人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报纸、广播电视也能造谣,于是纷纷按照媒介的鼓吹去思维,接受谣传的授意方式而形成错误的舆论。在一些国家,媒体受到某个集团的控制,发表夸大其词的文章,可能产生短暂的众志成城的威力,也可能导致相反的结果——受众满腹怀疑,私下猜测,酿成舆论混乱。

当今的新闻报道模式更趋舆论化,大量深度报道、访谈式新闻都在发表意见,舆论供应量的不断增长使舆论更新的速度加快。广播电视和网络发表新见解的时间大大缩短,半个月内就可能围绕一个新事件、新问题出现讨论的高潮,社会事件与社会舆论像走马灯一样在人们面前一一闪过。人类文化水准的大幅提高,使普通人有了阅读能力,又有较多的闲暇时间,完全有可能利用媒体了解各种新事件、新思潮、新观念和新知识,许多公众加入舆论人的行列。今日,在任何偏僻的社区都可随时形成一定的舆论环境,舆论威力在各个领域不断发挥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