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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的社会思想

时间:2022-08-2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三节 庄子的社会思想庄子从人的自然性出发,强调人与社会的对立,否定社会生活中的种种约束和社会文明,提出回到自然中去的社会思想。在庄子看来,仁义破坏了朴素的人性,仁义是虚伪、争夺以及种种社会弊端的根源。《庄子》书中反复说明治天下即是害天下的观点,发挥“不治而治”的社会思想。庄子继承并发展了老子的社会理想。

第三节 庄子的社会思想

庄子从人的自然性出发,强调人与社会的对立,否定社会生活中的种种约束和社会文明,提出回到自然中去的社会思想。

儒家继承的商周以来的“天生烝民”的传统观念不同,庄子认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的形体、生命、本性以及繁衍相继,都是自然赋予、自然发展的过程,人的本性就是人的自然性。他说:

彼民有常性,织而衣,耕而食,是谓同德;一而不党,命曰天放。(《庄子·马蹄》)

夫至德之世,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恶乎知君子小人哉!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素朴而民性得矣。(同上)

从这里可以知道,庄子认为人的“常性”是“同德”和“素朴”。“同德”的内容是:人要吃饭穿衣以求生存,为了生存人们要从事耕织劳动。“素朴”的内容是无知无欲。“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游,民能以此矣”(《庄子·马蹄》),“其卧徐徐,其觉于于;一以己为马,一以己为牛”(《庄子·应帝王》)。人类纯自然化了,如牛马、禽鸟以至草木一般,还有什么追求、心计和作为呢!还有什么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呢!庄子还强调要顺应自然之理而行事。《庄子·养生主》中庖丁解牛一段,对此作了透彻的论述。庖丁为文惠君解牛,其高超的技术已至绝境。他动刀的声音合乎《桑林》乐章的舞步,合乎《经首》乐章的韵律。据庖丁自己说,他“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img52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可见庖丁在长期解牛实践中,对牛体的纹理、结构,已经了如指掌。他顺着牛体的纹路去动刀,不致砍到骨头上,却在骨节的缝隙间很自然地肢解了牛的躯体。将庖丁解牛的故事引申开来,就是要顺着自然法则来待人处世。所谓“依乎天理”“因其固然”,就是这个道理的哲学概括。庄子的“自然”之学提供了丰富的理论思维资料,可以启发人们思考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生的许多问题。

庄子推崇人类的自然性,是对礼乐仁义的否定。他说:“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庄子·马蹄》)这里所说的“道德”即事物和人类的自然性,人的自然性中并没有礼乐仁义。“圣人”出现以后,违背自然而推行礼乐仁义,使得人类本性迷乱,社会分崩离析。他举例说,完整的树木不被雕刻,怎么会有酒器!洁白的玉石不被毁坏,怎么会有珪璋!仁义破坏了“道德”,礼乐毁弃了人性,文采迷失了五色,六律淆乱了五声,这些都是对自然性的破坏。

在庄子看来,仁义破坏了朴素的人性,仁义是虚伪、争夺以及种种社会弊端的根源。他说:

爱利出乎仁义,捐仁义者寡,利仁义者众。夫仁义之行,唯且无诚,且假乎禽贪者器。(《庄子·徐无鬼》)

因为“仁义”能带来“爱利”,所以人们都不能忘怀仁义,竞相争为仁义。行仁义的那些人其目的在于求得名利,虚伪而不诚实。仁义便成了他们贪求名利的工具。那些窃国大盗不就是借仁义以行其私利的吗?田成子杀了齐国国君而窃取了齐国,同样也就窃取了“圣知之法”,身处尧舜一般的高位,小国不敢非议他,大国不敢讨伐他。这岂不是一旦窃取了齐国,也就窃取了仁义,岂不是仁义成了大盗贼的护身符吗?所以庄子说:“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庄子·胠箧》)他把抨击的锋芒直指当时的“君人者”,指出他们利用“仁义”行尽欺骗、压迫、残害人民之事,同时也破坏了人民的“常性”:

民知力竭,则以伪继之,日出多伪,士民安取不伪!夫力不足则伪,知不足则欺,财不足则盗。盗窃之行,于谁责而可乎?(《庄子·则阳》)

人民被弄得智穷力竭,就以虚伪来应付,人君常做伪事,人民怎能不虚伪呢!伪诈并起,盗窃风行,这正是“君人者”提倡礼乐仁义破坏了人民的“常性”应得的还报。庄子把社会罪恶归源于礼乐仁义,把一切推行仁义的历史人物都看成虚伪的欺诈者,未免失之于简单、武断。但他对剥削阶级和剥削阶级意识形态的揭露一针见血,可谓是前无古人的石破天惊之论。

庄子把人类的自然性,同社会物质文明对立起来。他叙述了一个故事:子贡南游楚国,返回晋国的途中,在汉阴见到一个老人灌溉菜园,其办法十分笨拙,“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搰搰然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子贡说,有一种器械叫桔槔(在长杆一端系石块,另一端系水桶,利用杠杆原理人力提水的工具),用它一日可灌百畦,何不用它?灌园老人告诉他说:“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吾非不知也,羞而不为也。”(《庄子·天地》)认为物质文明与朴素的人性绝对不相容,所以羞而不为。在庄子看来,任何物质文明的发展都是对自然的破坏,都是一种有害无益的事情。

庄子对历史的看法类似老子,认为人类的处境越来越坏,社会的状况是越治理越混乱。《缮性》篇把历史分为四个阶段。认为人类历史上最美好的时代是上古“至德之世”,那时人们虽然有区别于动物的智力,而无所用之,在“混茫”状态中过着“莫之为而常自然”的生活。燧人氏、伏羲氏开始治理天下,天下“顺而不一”,比起前一个时代差了一等。神农、黄帝时代天下“安而不顺”,比起“顺而不一”的状况又差了一等。唐尧、虞舜以来,提倡仁义,区别善恶,又用知识蛊惑人心,用教化泯灭朴素的人性,于是造成天下大乱。《庄子》书中反复说明治天下即是害天下的观点,发挥“不治而治”的社会思想。他以“治马”为例说:

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虽有义台路寝,无所用之。及至伯乐曰:“我善治马。”烧之,剔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絷,编之以皂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而后有鞭策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此亦治天下之过也。(《庄子·马蹄》)

庄子继承并发展了老子的社会理想。在老子理想的小国寡民社会中,有文字、舟车、兵甲而不用,是知其文明而守其素朴。庄子进而提出根本不存在任何文明的理想国,在《庄子》书中叫做“至德之世”“至治之世”,也叫做“无何有之乡”。他看到当时的现实中,圣知、仁义以及种种文明成果被“大盗”利用了,于是主张毁弃这一切。他说:

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擿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议论。(《庄子·胠箧》)

不仅如此,在他看来,还应毁弃一切贤能的人,塞住师旷的耳朵,粘住离朱的眼睛,折断工倕的手指,制止曾参、史鱼的行为,封住杨朱、墨翟的口,把能工巧匠、贤人智士尽行铲除,人心才能不被扰乱,天下才能安宁、太平。在庄子的理想社会中:

民愚而朴,少私寡欲。(《庄子·山木》)

山无蹊隧,泽无舟梁。(《庄子·马蹄》)

端正而不知以为义,相爱而不知以为仁,实而不知以为忠,当而不知以为信,蠢动而相使不以为赐。(《庄子·天地》)

其生可乐,其死可葬。(《庄子·山木》)

行而无迹,事而无传。(《庄子·天地》)

一切都顺乎自然,没有物质文明,人们自然地出生,自然地成长,自然地消亡。除过自然发展过程之外,什么也没有。庄子把人类社会的原始时代绝对地美化了,和历史进化的实际状况并不完全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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