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政策效应评价与实施建议

张海岩

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作为国家发展外贸出口的重要调控手段，在推进人民币国际贸易计价结算进程、进一步扩大人民币国际市场影响力、避免出口企业汇兑损失和降低出口成本、推动外贸出口发展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现将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在黑河市产生的效应进行分析，并对有关问题提出解决建议。

2010年3月29日，财政部和国家税务局联合颁布了《关于边境地区一般贸易和边境小额贸易出口货物以人民币结算准予退（免）税试点的通知》，主要内容有：一是调整边境贸易出口退（免）税政策。凡在黑龙江省行政区域内登记注册的出口企业，以一般贸易或边境小额贸易方式从陆地指定口岸出口到接壤毗邻国家的货物，并采取银行转账人民币结算方式的，可享受应退税额全额退税政策。二是扩大指定口岸与接壤毗邻国家的范围。将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退（免）税政策扩大到黑龙江等8个边境省份（自治区）与俄罗斯等14个接壤毗邻国家。其中与黑河市出口贸易相关联的有孙吴、逊克、黑河等15个省内口岸，出口贸易接壤毗邻国家主要是指俄罗斯。三是确定新的退（免）税范围和计算方式。采取银行转账人民币结算方式享受应退税额全额退税政策，不再按原政策规定的70％退付，并将政策范围扩大到一般贸易。

2003年，中俄两国首先在黑河市与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市之间开展边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2003年至2009年，受俄罗斯政策变动（限制旅游贸易、打击灰色清关等）、国际金融危机等因素影响，黑河市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业务发展缓慢，年结算总额一直徘徊在1000万元左右，退税额始终未超过100万元。2010年3月，《关于边境地区一般贸易和边境小额贸易出口货物以人民币结算准予退（免）税试点的通知》出台后，黑河市国税局全力开展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退税工作，黑河市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业务由此进入快速发展时期，退税额逐年大幅增长。

2010年，黑河市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2254.59万元，同比增长100.46%，占全口径出口比重的0.53%，同比增长0.24个百分点；2011年，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10606.90万元，同比增长370.46%，占全口径出口比重的3.58%，同比增长3.05个百分点；2012年，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28984.41万元，同比增长173.26%，占全口径出口比重11.43%，同比增长7.85个百分点。

表1　2009～2012年黑河市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统计表

续表

2010年以来，黑河市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企业户数逐年增加，退税额大幅增长。2010年，黑河市国税局共计为10户企业办理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59万元，同比增长36.12%，占退税总额的0.79%；2011年，共计为15户企业办理人民币出口退税182万元，同比增长208.47%，占退税总额的0.85%；2012年，共计为17户企业办理人民币出口退税701万元，同比增长285.16%，占退税总额的1.41%。

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的全面实施，解决了原有政策按70％退税问题，减少了黑河市出口企业换汇次数，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人民币升值给出口企业带来的汇兑损失，推动了黑河市人民币结算业务的顺利开展和规模扩大，加快了黑河市与俄罗斯国际贸易人民币结算进程，推动了黑河市外贸出口发展。

1．提供了强有力的政策扶植与资金保障。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实施之前，受原有政策按70%计算应退税额和一般贸易不能退税影响，黑河市出口企业极少采用人民币结算方式，绝大多数企业采用的是外币结算方式（主要是美元和卢布）。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的实施，特别是《关于出口货物贸易人民币结算企业重点监察名单的函》的出台，在出口退税范围、计算方式等方面，为黑河市出口企业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政策扶持和资金保障。

2．有效规避换汇风险，避免企业汇兑损失。2010年3月以来，受人民币升值影响，黑河市出口货物主要结算外币（美元和卢布）兑换人民币汇率不断走低，出口企业换汇风险不断加大，出口企业利润率持续下降。以美元兑换人民币汇率为例：2010年3月至2012年12月，呈现总体下降趋势，2010年3月汇率中间牌价为6.8264，2012年12月中间牌价为6.2855，相当于同样结算100万美元，2012年12月与2010年3月份相比，出口企业少换汇54.09万人民币，美元结算换汇风险可见一斑。

图1　2010年3月份以来美元汇率与黑河企业出口利润率关系图

采用人民币结算可以在源头上解决出口货物换汇风险和汇兑损失问题。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实施后，出于规避换汇风险、降低企业成本的考虑，越来越多的黑河市出口企业开始使用人民币进行出口货物结算。

图2　2009～2012年黑河市人民币与外币结算企业情况图

如图2所示，2010年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实施以来，黑河市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企业逐年增加、外币结算企业逐年减少。2009年，黑河市人民币结算出口企业9户，外币结算202户；2010年，人民币结算出口企业11户，外币结算188户；2011年，人民币结算出口企业23户，外币结算出口企业183户；2012年，人民币结算出口企业32户，外币结算出口企业177户。

3．推动人民币结算业务量的提升。一方面，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的实施，为出口企业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政策扶植和资金保障，促进了黑河市出口企业发展；另一方面，随着人民币的不断升值，外币结算汇兑风险不断加大，黑河市出口企业开始尝试并逐渐增加人民币结算。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实施以来，黑河市人民币结算业务呈现总量逐年增长、占比逐年提升的良好局面。

4．促进外贸出口增长。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的实施，尤其是一般贸易企业准予退（免）税和全额退税政策的实施，促进了黑河市出口企业的发展壮大。特别是在人民币升值期间，相对于美元或卢布结算方式，人民币结算相当于间接降低企业出口成本，大大提高了企业出口积极性，有利于出口企业扩大规模、增加出口。按照政策实施以来，黑河市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与人民币结算出口贸易的实际关系，采用黑河市2010年4月～2012年12月相关数据取对数消除不稳定因素影响，建立以下分析回归模型：

式中：Y表示当月人民币结算出口额，C为常数解释项，β是出口退税对出口贸易的影响系数，X1是当月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额，X2是上一月份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额（由于出口退税到账与出口贸易之间的时间间隔，造成了出口退税对出口贸易之间的滞后效应，因此引入上一月份人民币出口退税额作为解释变量）。

表2　回归模型验证表

续表

显著性水平：

复判定系数＝0.999852　　调整后复判定系数＝0.999465

DW统计量=1.975644　　　　F统计量=195.34

回归模型通过了显著性水平检验，调整后的拟合优度为0.999465，各项指标能够真实反映黑河市人民结算出口退税与人民币结算出口贸易之间关系。通过分析得出结论：第一，黑河市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与人民币结算出口贸易之间成正比关系，影响系数为1.096416，即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每增加1万元，出口贸易额增加1.096416万美元。第二，上一月份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会对下月出口贸易产生影响，影响系数为0.017353，即上一月份出口退税每增加1万元，下月出口贸易额增长174美元。

1．人民币结算比重较低，出口商品种类较少。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实施以来，黑河市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业务发展较快，2012年出口货物人民币结算总量比2009年增长20多倍，占结算总量比重由2009年的0.29％上升到2012年的11.43%，但依然处于较低水平，出口商品仅限于日用化工产品、家用电器、化纤类制品、机械设备、食品、载重汽车及车辆零部件等少数品种。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一是黑河市出口企业长期无序竞争，造成了对俄出口贸易主动权的丧失，俄方在贸易过程中享有定价权和决定权。在人民币升值预期下，俄方企业不会主动采用人民币结算方式，也不会轻易接受黑河市出口企业提出的人民币结算要求。在没有贸易话语权的情况下，为保证出口订单的顺利完成，黑河市出口企业往往只能接受俄方采用非人民币结算的决定。二是除阿穆尔州、滨海边境区等少数地区之外，俄罗斯其他地区开展人民币结算业务时间较短，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民币结算业务的发展。三是俄罗斯商业银行人民币与卢布汇兑业务相对滞后，有些还采用较为落后的卢布兑换美元、美元兑换人民币的套算方法，增加了人民币结算操作流程，造成了汇兑损失。四是黑河市全面开展人民币结算业务时间不长，出口企业对人民币结算的认知还需要一个逐步渐进的过程。五是部分企业签订的长期外币结算出口合同尚未全部履行完毕，限制了这些企业开展人民币结算业务。

2．报关币别和结算币别不一致导致政策实施受阻。黑河市部分企业海关报关单上列明的出口币种是外币，但实际收汇却是人民币，且外汇局为退税部门提供的退税数据也全部折算为美元。这样就造成了企业在办理退税时，退税部门无法辨别企业是以转账结算还是现汇结算，增加了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操作难度。

1．加强政策宣传和业务辅导工作。通过举办业务知识和政策法规培训班、编制政策宣传手册等方式，为出口企业负责人和办税人员讲解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演示申报退税流程，不断提升出口企业对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政策的认知程度。

2．逐步消除人民币结算业务在俄罗斯境内遇到的阻碍。一是扩大俄罗斯境内人民币结算业务开展地区范围，由目前的边境区域向内陆地区扩展；二是全面实现俄罗斯商业银行人民币与卢布的直接兑换，减少人民币结算操作流程和汇兑损失。

3．提高出口企业对俄贸易话语权。一方面，完善黑河市出口行业协会，形成并不断加强龙头企业间的统一协调，避免企业之间压价、降价出口行为，逐步形成出口企业合力。另一方面，通过黑河市委市政府的统一协调和组织领导，充分利用地缘优势，依托黑河对俄出口园区，加快现代化、规模化出口产业发展进程。在加强传统出口产业的同时，建立并不断升级具有黑河市特色的出口产业和出口企业品牌，不断提高黑河市出口商品的国际竞争力，通过竞争力的提升取得出口贸易话语权。

4．加强部门合作与信息共享，对在审核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及时调查解决。例如：企业海关报关单上注明出口币种是美元，但实际收汇是人民币，且外汇局给退税部门提供的退税文件中的数据也全部折算为美元，无法辨别是否为以银行转账结算还是以现汇结算的问题。退税部门应及时向海关、外汇局发函调查，在得到海关与外汇局提供的企业真实情况后，确定是否可以办理退税。

（作者单位：黑龙江省黑河市国家税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