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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益到求精_柳鸣九自述

时间:2022-08-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从广益到求精_柳鸣九自述湖南是一个传统文化与国学底蕴比较深厚的省份,这一点在中学教育中也有所表现。到了重庆,我进了有名的教会学校求精中学。我从重庆回到长沙后,很快又插班进了广益中学,在广益中学大概又念了一个多学期,才初中毕业。我从广益中学的墙报得到启发,也受到要表现表现自己的虚荣心所驱动,萌生出办一份文艺性油印刊物的主意。

从广益到求精_柳鸣九自述

湖南是一个传统文化与国学底蕴比较深厚的省份,这一点在中学教育中也有所表现。我转学到长沙进了广益中学,长沙的中学名校甚多:长郡、明德、广益、雅礼、周南、福湘、省立一中……各校都有各自的特色与优势。广益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学,学校面积不大,校舍拥挤陈旧。但不可貌相,它很内秀。文理科教学均有优势,尤其是文科颇有点功底。这里的图书馆规模相当可观,甚至比中大附中有过之而无不及,文科藏书不少,正是在这里,我读到了一些中外文学名著,如《约翰·克利斯朵夫》《包法利夫人》《安娜·卡列尼娜》《莫泊桑小说集》《梅里美小说集》,等等,等等。学生的文科水平好像也比较高,背古文,蔚然成风;写文言文,亦不少见;学生的墙报更是五彩缤纷、一片繁荣,文艺性比较强,有点像一期期的文学刊物。来到这个环境,我的“中大附中生”的优越感很快就没有了,而是感到了相当沉重的压力,正是从广益时期起,我开始恶补传统文化,如使劲背《古文观止》,并练习写点文言文,等等。

我对英文的兴趣日浓,也是从广益时期开始的,在中大附中时,英文就是我所喜欢的一门课,来到广益,恰好班上有一个英文特别好的同学,名黄天锡,他的家庭好像是有教会背景的,他父亲大概是位牧师,他在班上落落寡合,鹤立鸡群,颇有优越感,也许是因为我来自“大地方”,又是“中大附中生”,与他一拍即合,成了特别要好的朋友。黄天锡的英文水平可能来自教会牧师之家,大大超出了一般的初中生,恐怕超出高中生还不止,他已经用英文写日记了,与我成为好朋友后,有什么事就用英文给我写个小条或来封短信,这样,我对英文的兴趣也就大大增长,英文水平也有所提升。

我在中大附中大概是念到初中二年级开头不久,转学到了长沙的广益,但在广益大概也只念了一个学期,又随父亲到了广州。在广州的时期很短,没有上学,偶尔帮父亲跑跑小腿,除还记得广州的气候炎热难熬外,只记得给父亲跑腿有时可以得到一点奖励,特别没有忘掉的是,有一次父亲给我买了一个奶油面包,这是我对奶油最早的记忆。还有一次,作为奖励,父亲带我看了一次粤剧,我只记得我听不懂广东话,那场戏等于白看。在广州住的时间不长,我们全家又往重庆搬迁。因为在解放战争中,国民党连广州都守不住了,又逃到重庆,父亲的工作始终是随着大的金融机构迁徙而定的。

到了重庆,我进了有名的教会学校求精中学。求精中学的校园相当大气,教室与礼堂都相当漂亮。这里的英文教学给人印象比较深刻,用的是开明版的英文教材,其中少不了西方文学故事,如斯芬克斯之谜、俄狄浦斯王的悲剧,等等,等等。英文老师是用英语讲课,我学起来倒也兴味盎然。因为校舍礼堂均甚为体面,所以,常有一些政府的外事活动借用大礼堂举行,如有外国代表团来访时,欢迎仪式、演讲会等都在这里举行,礼堂不小,空荡荡的,怎么办?反正有的是学生可以充当听众,于是,这倒成了我们的一项课外活动。如果说求精的生活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关键词就是两个字:英文。(www.guayunfan.com)

另一个特殊印象与关键词,大概就要算外国文学了。除英文课本中不乏外国文学故事与知识外,班上的小图书馆里突然增加了一大批外国文学作品。那是一个特别清秀文静的宋姓女同学捐献的,她急于离开重庆他去,便把家里一大堆书捐献了出来。根据推论和分析,这位女生就是国民党高级将领宋希濂的女儿,她当时可能是急于飞台湾。她捐献的书质量都很高,其中有一些文化出版公司的外国文学名著,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封面净白、发散出一股高品位气息的套书,我最初借阅的就是屠格涅夫的《春潮》和洛蒂的《冰岛渔夫》。

在求精中学印象深刻的第三件事就是等候解放:国民党军队将撤,解放军将进城,那一个空当时期,校门紧闭,学生护校,等候解放。对我们来说,这多少就有点放假好玩的味道,紧张而又肃穆的氛围中,不时从嘉陵江对岸传来国民党炸毁兵工厂的巨响……没过几天,我们就看见了身着草黄色棉衣棉裤的解放军战士,以及墙上张贴着签署了“邓小平”这个名字的各种通知和安民告示,那时,他是军管会首脑。这一切,意味着我进入了一个新时期,即“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的时期。

我们家又得走了,仍是因为父亲的就业和全家的生计问题。父亲准备去香港谋生打工,只能把我母亲和三个儿子安顿到长沙去,长沙毕竟是我们的家乡,还有一堆亲戚,可以得到一些照应。

我从重庆回到长沙后,很快又插班进了广益中学,在广益中学大概又念了一个多学期,才初中毕业。

回广益后,我与老同学黄天锡又恢复了友谊,并且还跟他合作做了一件有点意思的事。我从广益中学的墙报得到启发,也受到要表现表现自己的虚荣心所驱动,萌生出办一份文艺性油印刊物的主意。此事居然被我办成了,名为《劲草》,共出了两期,水平之低,不在话下,黄对此类无多大兴趣,我在班上没有什么朋友,第一期还有黄的帮助,第二期基本上就靠我一人唱独角戏了。两期都没有得到什么赞赏,我的头脑才清醒过来,从此,罢手不干了。

这件事既是我生平的第一次“有所作为”,也是一次极其幼稚可笑的自我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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