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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夷地列置郡县而治_两汉民族关系史

时间:2022-07-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西南夷地列置郡县而治_两汉民族关系史汉统治者经营西南夷的目的,最初为获取珍奇异物,扩大政治影响,以便使之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后来又得知蜀身毒道。原来南越已表示过愿归顺于汉,然首鼠两端,后吕嘉专权。“南夷”“西夷”诸部地设治后,所称的“西南夷”地还余下滇及辒、昆明诸部区域尚未建立郡县,然而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次战争先后历经五年,以益州郡人民的惨重损失而告终。

西南夷地列置郡县而治_两汉民族关系史

汉统治者经营西南夷的目的,最初为获取珍奇异物,扩大政治影响,以便使之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后来又得知蜀身毒道。这样,不论从经济或政治的利益出发,西南夷对汉的吸引力都大为增加。为此,汉不但恢复已经中止的官方活动,并且比以往更加用力了。然而这种努力受到种种阻挠,其中以辒、昆明地尤甚,于是汉使出了最后一招,即用暴力来实现其目的,首当共冲的就是南夷。

所谓南夷即夜郎诸部。汉对其地统治的经过是这样的。原来南越已表示过愿归顺于汉,然首鼠两端,后吕嘉专权。在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汉王朝出兵伐越,汉兵当时除桂阳、豫章,零陵三路兵外,还有夜郎兵为一路,“使驰义侯遗别将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柯江”。但夜郎兵未下,南越已平[17]。汉王朝乘发夜郎兵平越之机,仗余三路兵威之势,以且兰杀犍为太守为借口,在夜郎地区设治。

也就在这期间,西夷诸部地,也推行了郡县,“南越破后,及汉诛且兰,邛君,并杀侯,冉皆震恐,请臣置吏。乃以邛都为越辒郡,都为沈犁郡,冉为汶山郡,广汉西白马为武都郡”[18]。又《汉书·武帝纪》亦载: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冬十月,令驰义侯“征西南夷,平之。……定西南夷,以为武都,柯、越辒、沈黎、汶山郡”。这里的西夷诸部地,也实现了设治。“南夷”“西夷”诸部地设治后,所称的“西南夷”地还余下滇及辒、昆明诸部区域尚未建立郡县,然而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事实上仅过了两年,汉王朝又采取了行动。《史记·西南夷列传》载:“上使王然于以越破及诛南夷,兵威,风喻滇王入朝。滇王者,其众数万人,其旁东北有劳浸,靡莫,皆同姓相扶,未肯听。劳浸,靡莫数侵犯使者吏卒。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天子发巴蜀兵,击灭劳浸,靡莫,以兵临滇。滇王始首善,以故弗诛。滇王离西夷,举国降。(按:原文作“滇王离难,西南夷举国降”。方国瑜谓《汉书》作“滇王离西夷,举国降”。本书衍“难”“南”二字。离即丽,谓附丽西夷,举国降也。从所校改。)请置吏入朝。于是以为益州郡,赐滇王王印,复长其民。”《汉书·武帝纪》也说:元封二年,汉“遣将军郭昌、中郎将卫广发巴蜀兵平西南夷未服者,以为益州郡”。辒、昆明诸部地,为益州郡所属。《后汉书·西南夷传》载:“滇王者,庄之后也,元封二年,武帝平之,以为益州郡,后数年,复并昆明皆以属之。”并昆明之役亦为郭昌所为。元封六年(公元前105年),“益州昆明反,赦京师亡命,令从军,遣拔胡将军郭昌将以击之”[19]。虽经此役,然犹未能服,“是时,汉既灭越,而蜀西南夷皆震,请吏入朝。于是置益州、越辒、柯、沈黎、汶山郡。欲地接以前通大夏,乃遣使柏始昌、吕越人等岁十余辈,出此初郡抵大夏,皆复闭昆明,为所杀,夺币财,终莫能通至大夏焉。于是汉发三辅罪人,因巴蜀士数万人,遣两将军郭昌、卫广等往击昆明之遮汉使者,斩首虏数万人而去,其后遣使,昆明复为寇,竟莫能得通”[20]。郭昌等将兵击昆明,然仍未能设县。但是,据《华阳国志·南中志》载:“孝武时,通博南山,度兰沧水、溪,置辒唐、不韦二县。徙南越相吕嘉子孙宗族实之,因名不韦,以彰其先人恶。行人歌之曰:‘汉德广,开不宾。渡博南,越兰津。渡兰沧,为他人。’渡兰沧水以取哀牢地,哀牢转衰。”则知建立了辒唐、不韦二县。经过三十余年的经营,西南夷地纳入了中国版图,正如方国瑜所说:“汉武帝时期,为了开发交通,从建元到元封以后,经过三十多年,发动经略西南夷,设置郡县,入中国版图。”

汉经过三十余年的经营,设置益州郡,共二十四个县,柯郡十七个县(其中十一个在今云南境),越辒郡十五个县(其中三个在今云南境)。政治招徕没有实现其目的,仍以暴力解决,但没有也不可能有一劳永逸的奇迹出现,既有暴力进行压服,就有用暴力进行反抗的行动,于是乎政治、军事的交互使用逐步深入,而被压迫的则以暴力反抗及受命二者交错进行,不管其自愿的程度有多大,都与中原汉族的关系日密,乃至如鱼似水,终于结成不可分割的整体。在设置郡县、经营西南夷的整个过程中,反抗、镇压,镇压、反抗之事,不绝于书。(www.guayunfan.com)始元元年(公元前86年),“益州廉头、姑缯、柯、谈指、同并二十四邑皆反。遣水衡都尉吕破胡募吏民及犍为、蜀郡奔命击益州,大破之”[21]。《汉书·西南夷传》也说:“后二十三岁(指元封二年后23年),孝昭始元元年,益州廉头、姑缯民反,杀长吏。柯、谈指、同并等二十四邑,凡三万余人皆反,遣水衡都尉发蜀郡、犍为奔命万余人击柯,大破之。”此役似仅限于柯郡地进行,反抗者虽说失败,不过看来元气未遭大挫,因为过了两年多,又掀起了更大规模的反抗。《汉书·昭帝纪》载:始元五年秋,汉“遣大鸿胪广明,军正王平击益州,斩首捕虏三万余人,获畜产五万余头”[22]。这场战争从始元五年延续到始元六年,也不是两个地区同时进行,而是田广明、王平入柯,结束谈指、同并地区的战争后,与已入益州郡地的吕破胡军合力,把战争推进到廉头、姑缯地。《汉书·西南夷传》说:“后三岁(即始元四年),姑缯、榆复反,遣水衡都尉吕辟胡(按:前引《汉书·昭帝纪》作吕破胡,《百官表》亦作吕辟胡,《南小志》作吕破奴。破胡、辟胡、破奴,非其名字,盖以专事边地少数民族而得之)将郡兵击之。辟胡不进,蛮夷遂杀益州太守,乘胜与辟胡战,士战及溺死者四千余人。明年,复遣军正王平与大鸿胪田广明等并进,大破益州,斩首捕虏五万余级,获畜产十余万。”这次战争先后历经五年,以益州郡人民的惨重损失而告终。之所以如此,除双方力量悬殊,反抗者组织松弛等原因外,汉王朝借用当地的力量是重要因素之一。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诏曰:“町侯毋波,率其邑君长人民击反者,斩首捕虏有功,其立毋波为町王。”柯战争之迅速结束,是利用了当地矛盾,实行“以夷攻夷”,即利用町侯毋波的力量镇压了反抗者,并将这部分军队很快移到益州郡地区,合力镇压廉头、姑缯。毋波出了力,于是统治者将其从侯位升为王。参与这次战争的,除吕破胡、田广明、王平等外,还有杜延年、明友亦参与了,他们由于“斩首捕虏有功”而一一加官晋爵,如田广明被赐爵为关内侯,有食邑之享。

经过始元年间(公元前86—前81年)的战争,柯郡地区町与夜郎之间的矛盾加深了,乃至发生了战争。

成帝河平中(公元前28—前25年),夜郎王兴与町王禹、漏卧侯俞更举兵相攻,柯太守请发兵诛兴等,议者以为道远不可击,乃遣太中大夫蜀郡张匡持节和解。兴等不从命,刻木象汉吏,立道傍射之。杜钦说大将军王凤……大将军凤于是荐金城司马陈立为柯太守。立者,临邛人,前为连然长、不韦令,蛮夷畏之。及至柯,谕告夜郎王兴,兴不从命,立请诛之。未报,乃从吏数十人出行县,至兴国且同亭,召兴。兴将数千人往,至亭,从邑君数十人入见立。立数责,因断头。邑君曰:“将军诛亡状,为民除害,愿出晓士众。”以兴头示之,皆释兵降。町王禹、漏卧侯俞震恐,入粟千斛,牛羊劳吏士,立还归郡。[23]

柯设郡,以夜郎土长封王,町、漏卧为侯,“夜郎自大”,欺凌町、漏卧,这样引起町、漏卧的不满,乃至争长其地,亦在情理之中,它们之间矛盾日深。而在始元年间,汉王朝利用町以攻其地,并将毋波封为王,与夜郎王并列,矛盾激化,以致发生了战争。初,汉王朝廷议因道远而不主发兵,采取和解方针,夜郎王不从。陈立就任,设下圈套,《汉书·天文志》说:“河平二年十一月丁巳,夜郎王歆(即兴之异写),大逆不道,柯太守立捕杀歆。”以“大逆不道”的罪名,用欺骗的手段杀了夜郎王兴。但是,事情并未结束,王兴被杀后,“兴妻父翁指与兴子邪务收余兵,迫胁旁二十二邑反。至冬,立奏募诸夷与都尉长史分将攻翁指等。翁指据为垒,立使奇兵绝其饷道,从反间以诱其众。都尉万年曰:兵久不决,费不可共。引兵独进,败走趋立营,立怒,叱戏下令格之。都尉复还战,立引兵救之。时天大旱,立攻绝其水道。蛮役共斩翁指,持首出降。立已平定南夷(按:原作西夷误,今改),徵诣京师”。[24]把夜郎化整为零,并杀了夜郎王,中央统治者势力在此地区深入了一步,这是用血与火的手段获得的,此役是大汉统治者“以夷攻夷”的民族压迫政策的典型。

统治机构建立起来了,当然麻烦的事情也就接踵而至。汉王朝在反抗、内争、贡赋等成堆的问题面前束手无策。《汉书·西南夷传》说:

杜钦说大将军王凤曰:太中大夫匡使和解蛮夷王侯,王侯受诏,已复相攻,轻易汉使,不惮国威,其效可见。恐议者选,复守和解,太守察动静有变,乃以闻。如此,则复旷一时,王侯得收猎其众,申固其谋,党助众多,各不胜忿,必相殄灭。自知罪成,狂犯守尉,远臧温暑毒草之地,虽有孙吴将、贲育士,若入水火,往必焦没,知勇亡所施。屯田守之,费不可胜量。宜以其罪恶未成,未疑汉家加诛,阴敕旁郡守尉练士马,大司农豫调谷积要害处,远任职太守往,以秋凉时入,诛其王侯尤不轨者。即以为不毛之地,亡用之民,圣王不以劳中国,宜罢郡,放弃其民,绝其王侯,勿复通。如以先帝所立累世之功不可隳坏,亦宜因其萌芽,早断绝之,及已成形然后战师,则万姓被害。[25]

所发之论,既不赞成屯田以守,又不主张选将发师,总之,不赞成置郡县。将边地边民视为“不毛之地,亡用之民”,从而主张“放弃其民,绝其王侯,勿复通”,这正反映了封建地主阶级落后保守、因循守旧的一面,也就是自给自足自然经济在民族关系上的具体反映。然而又念及“先帝所立累世之功不可隳坏”,所以又采取阴谋诡计,剪除王侯。当然这条路是走不通的。由于西汉王朝走向衰败,因而在边地民族问题上也反映出进退两难的情形,即处于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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