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解决棘手的新疆问题_关于李德生的事迹

参与解决棘手的新疆问题_关于李德生的事迹

参与解决棘手的新疆问题

李德生到中央工作后，还以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参与解决一些省、市、自治区，如福建、浙江、四川、新疆等地的问题。这些地区的问题往往和部队有关系。还有些地区如河北保定地区、浙江温州地区的问题，李德生也参与过有关的会议和接见，做了不少工作。这些地区派性闹得都很厉害，省里解决不了，就只好到中央来解决。

新疆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当时毛泽东说过，新疆的主要危险来自苏联修正主义。

新疆的问题也比较多，李德生曾多次参与解决新疆问题，并两次前往新疆调查研究，指导工作。

1969年12月，是李德生第一次到新疆工作。那是在他随李先念出访阿尔巴尼亚、罗马尼亚归来途经新疆时，中央让他留在那里作一些调查研究。(www.guayunfan.com)

当时，新疆已成立革命委员会，主任是龙书金。但是，当地的派性还很严重，武斗时有发生，有些地方的革委会还无法成立，严重影响了工农业生产和人民群众的生活。1969年年初，前往观测“东风三号”中程地地导弹试验情况的人员，在返回途经新疆洛浦县时遭造反派袭击，绝密资料和全部武器被抢。对此，周恩来批示：“这一行动，可能带有反革命性质”，“电话告龙书金同志，先令和田军分区迅速追回绝密文件，要‘新农总’交出主谋人，并动员‘三新’头头（在自治区革委会的）前往协助解决此事。”毛泽东批示：“照总理批示办。”[34]

同时，当时的“疆独”势力，也在利用新疆的混乱局势从事分裂活动。一个名为“自由土耳其斯坦”运动的组织就妄图颠覆新疆的人民政权。周恩来曾利用有关材料批评教育新疆的领导干部说：“请你们看看敌人是在如何磨刀霍霍，而你们仍在内争不休；这样的对比，不是最好的阶级斗争教育么？”[35]从这些情况，不难看出当时新疆存在问题的严重性。李德生回到新疆后，住在乌鲁木齐野营地宾馆。他在新疆一共搞了25天的调查研究，跑了天山南北不少地方，到了许多边防哨卡，先后到了伊犁、南疆地区，还有霍尔果斯兵站，还到了新疆建设兵团，到了石河子8师。主要是看望部队，了解边防情况。新疆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姜华林全程陪同。

通过调查研究，李德生了解到少数民族地区的不少情况，以及边防工作的现状。把调查情况向中央写了报告，国务院还专门听了他对新疆问题的看法和解决问题的建议。根据李德生汇报的情况，国务院和中央军委迅速调拨了一批北京吉普车和物资器材，解决了边防部队迫切需要解决的一些实际困难。

1972年1月，为清查林彪的“借用力量”一事，中央请新疆党政军领导干部到北京开会，帮助新疆主要领导同志认识错误。李德生参与了此项工作。当时林彪事件已经发生了4个多月。中共中央于1971年11月14日下发了林彪一伙搞的《“571”工程纪要》，里边说新疆是他们进行反革命政变的“借用力量”。而在林彪事件后新疆发生过这样两件事：一是在1971年国庆节时，新疆的报纸还登了林彪的照片，广大群众因没听传达不知道林彪出了事，但自治区领导人是有人知道的；二是新疆10月份召开的党委工作会议、四级干部会议，不批林，而批“两个主义”和“一个王国”（“两个主义”指“山头主义”、“宗派主义”，“一个王国”指“独立王国”）。群众把这些事与“借用力量”联系了起来。1月24日，周恩来和部分中共中央政治局成员接见来京出席新疆工作会议的代表，周恩来说：把批判矛头对准王恩茂的“两个主义”和“一个王国”，是犯了方向、路线的错误；中央的政策还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犯了错误改了就好。周恩来强调：现内部最大的问题，是出了林陈反党集团，从“九一三”至今，已经四个多月了，你们还没有自觉地挖思想。在这次讲话中，周恩来谈到邓小平问题时说，林彪就是要把邓搞成敌我矛盾，而毛主席讲邓还是人民内部矛盾，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不能混淆。又说，听说新疆现在还有人讲“二月逆流”，根据毛主席的指示，叶副主席已经主持军委工作，你们听到那些话，为什么不批驳？最后，他要求代表们多做自我批评，互相帮助，搞好团结。

这次会议开始开得还算正常，但会议后期，江青插了进来，胡乱批评。当时新疆的主要领导同志不买江青的账，顶了她毫无道理的批评。江青大动肝火，指责其“态度不好，拒不认错”。形势急转直下，意见尖锐对立，会议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也无法再开下去了。消息不胫而走，传回新疆，从而使派性再次膨胀，生产受到很大影响，局势出现了反复。

为了稳住新疆，做好各方面的工作，特别是统一认识，中央于1972年年底派李德生、王洪文、于桑去新疆，就地解决那里的问题。

毛泽东、周恩来为什么再次指派李德生前往新疆呢？当时在新疆工作过的一些同志认为，可能有这样几点原因：

一是李德生在处理安徽问题时搞得很不错，有经验。当时新疆问题复杂，除了周恩来总理可以进行一些干预外，其他人都无法处理。在这种情况下，李德生受中央委托，率工作组去处理新疆问题，应当说是恰当的，是可以完成任务的。

二是李德生不仅是总政治部主任，而且是代行军委职权的军委办事组的成员。当时新疆是反修前线，边防上问题较多，情况紧张，需要部队坚守。军队内部也存在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李德生的军职使他便于做好部队的工作，协调解决军地之间的某些矛盾。

三是李德生从未在新疆工作过，与新疆没有历史瓜葛。对李德生来说，新疆是一个“全新”的地域，无论是新、老干部，还是造反派头头，与他都没有什么牵连。

李德生历史上虽未在新疆工作过，但他调到中央后，这一次已是第三次参与处理新疆问题了，因而对他来说，新疆也不再是那么陌生的了。

当时，王洪文刚到中央工作，也参与了解决新疆问题。李德生在新疆时说，他是陪王洪文到新疆来“实习”的。看来，这是毛泽东、周恩来的刻意安排，让李德生对王洪文实行“传帮带”，让他在解决新疆问题中得到锻炼和提高。关于这次去新疆的情况，总政治部原副主任华楠向笔者介绍说，1972年年底，中央派了个新疆工作组，李德生、王洪文、于桑三人为领导小组。我参加了。当时去新疆的主要任务，是支持赛福鼎工作，反对派性，维持民族团结，排除里通外国。还有，就是肯定王恩茂的工作。因为当时担任自治区领导职务的一位军队干部，批王恩茂，挑起了派性。王恩茂与少数民族联系广泛，关系好，这样搞就等于批了少数民族。说赛福鼎里通外国，这个也要排除。

在此之前，国务院已经派出工作组到新疆进行了大量调查，总政也有一个工作组在新疆军区部队开展工作。李德生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不少情况。

新疆的问题是很复杂的。1968年8月29日，周恩来在接见新疆代表时，就要求他们说服群众组织吸收王恩茂参加自治区革委会，认为王还没有走到敌我矛盾上。同年9月1日，成立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革命委员会，由龙书金同志任主任，王恩茂、赛福鼎等9位同志任副主任。中央指示：“新疆地处祖国西北，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要“深入宣传和坚决执行毛主席亲自批发的‘七·三’和‘七·二四’布告，紧密团结各族人民，一致对敌。”要“增强无产阶级党性，反对资产阶级派性，批判反动的‘多中心即无中心论’”。要“‘在革命的原则下，按照系统，按照行业，按照班级，实现革命的大联合’，克服宗派主义、山头主义，巩固和发展革命的大联合和革命的三结合”。要“进一步‘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争取革命、生产双丰收”。[36]等等。然而这些指示在新疆并未得到落实。1970年1月1日，周恩来在反映新疆一些地区派性纷争、武斗不止、严重影响当地工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的材料上批：“凡武斗未停，生产上不去，革委会成立不起的地方，屡劝不听，即应实行战备军管”。[37]在1972年1月的中央会议后，新疆又召开了“两委扩大会”和两次“全委会”，批判龙书金的错误，7月龙已靠边不干了，但还是抓住不放。支持他的群众组织属少数派，但仍有相当活动力。

李德生到新疆之后，先和自治区、军区以及一些州、县领导同志个别谈话和进行座谈，后与两派群众组织的头头接触，目的是进一步了解情况，把情况摸准，把不同的看法和意见搞清楚，以便有针对性地解决问题。经过一番努力，这个目的基本上达到了。在此基础上，李德生和工作组的同志一起，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分析，最后形成了以下初步看法：

一、林彪对新疆的工作，有过交代，有过严重干扰。但经过一年多的清查，情况基本搞清。有的同志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错误，已经有了初步认识。应当通过深入批林，进一步提高他们以及广大群众的认识。但是，在处理这一问题时，的确存在着“左”的影响，具体表现是，不仅对有错误的干部揪住不放，而且混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当地批林整风中有句很流行的话，叫“上挂下联，不绕中间”。李德生认为，这种做法显然不符合首先是批林的精神，也不符合客观实际。

二、新疆的群众组织没有实现大联合，派性没有消除，“文革”以来一直存在，从而在民族之间、军地之间、干部之间、群众组织之间，不团结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彻底解决。李德生认为，在做好团结工作中，对汉族同志、军队干部、老同志要求要更严一些。

三、新疆的经济工作没有提到应有的位置上来。一些大的工厂停产、半停产，人民生活也受到影响。李德生认为，应当把人们的积极性集中到抓生产、抓生活上来。

李德生在许多会议上都讲了话，他总是先讲中央的精神，以之为武器来统一干部和群众的思想，提高大家的认识。他反复从上述三个方面去做各方面人员的思想工作。

在最后召开的自治区三级干部大会上，李德生就批林、团结、生产等问题讲了意见。他还参加了边防工作会议，讲了话。回京以后，李德生对新疆为什么会成为所谓“借用力量”，新疆形势、干部群众思想状况与解决办法等问题，向毛泽东、党中央写了书面报告，得到了毛泽东的肯定。

王洪文参加新疆工作组时，调到中央工作的时间还不久，表现出胆子不大，不敢抢先发言，往往是李德生让他讲他才讲。讲话的内容大多与派性有关，没有什么水平。然而王洪文却不愧是造反派的“头面人物”，也可称得上是“派性专家”。他曾对工作组的同志说，我一看、一听就知道谁是造反派，谁是保守派。王洪文还常玩扑克牌，并把这称作是学习“54号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