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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流浪兴国军_关于吴佩孚的故事

时间:2022-08-0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再度流浪兴国军_关于吴佩孚的故事自从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大战起,吴佩孚就一直做着美梦变噩梦的反复梦,美梦来得快,噩梦也变得快。有五省联军,他吴佩孚是会驰骋风云的!吴佩孚不想见他们,认为他们是蒋介石的说客。吴佩孚挽着邢肇棠的手,重新入座,这才开怀谈起“正事”。吴佩孚又急又愁。十一月末的几日,尽出现不顺心的事情:省政府委员为马鸿宾饯行举行的宴会,想表示和解,共同对敌,请吴佩孚和他的处长们作陪。

再度流浪兴国军_关于吴佩孚的故事

自从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大战起,吴佩孚就一直做着美梦变噩梦的反复梦,美梦来得快,噩梦也变得快。从山海关梦到天津,从天津梦到山东、上海,从上海梦到长江,从湖北梦到四川,如今又从四川梦到甘肃。一个一个虽然都成了泡影,每一个泡影都使他的路变得更狭窄,可他仍然盼梦,梦起来仍然沾沾自喜!

现在,他又做起“五省联军总司令”的梦,他却不认为是梦。“明明有正式通电么,通电还会造假?”昔日,他自己就造过许多假通电,可今天,他竟相信无疑!他要挂招牌,他要委属员,他要召集联席会议,他要通电“讨逆”——讨什么人?讨制造“九一八事变”的侵略者,讨蒋介石,讨杨虎城指挥入甘的陕军!有五省联军,他吴佩孚是会驰骋风云的!

五省联军究竟联的谁?似乎人人都迷惑。通电从西北发出不久,青海省政府主席兼甘肃骑兵第一师师长马麟和宁夏省政府主席兼第七师师长马鸿宾——也就是吴佩孚来兰州解救获释的那个马鸿宾——先后给蒋介石、杨虎城打去电报,否认他们拥护吴佩孚。其实,这两人还不是率先,在他们之前,那个从陇南就护卫吴佩孚北上的,甘肃陇南绥靖指挥马廷贤,早已发出同样的电报!这样,杨虎城的陕军便可以以“入甘戡乱”为名加快进军步伐。这正应了冯玉祥的预言,“吴佩孚到哪里,即可能把蒋介石的部队引到哪里。”吴佩孚的“五省联军总司令”梦破灭了,麻烦事也跟着出来了。陕军加快入甘步伐的时候,雷中田和高振邦来见吴佩孚——现在,这两个人成了吴大帅最贴心的人了——,高振邦开门见山地说:“大帅,甘肃形势紧张了。”

“不就是来了一师陕军吗?”(www.guayunfan.com)

“还有后盾,说不定越来越多。”“你们的意见怎么样呢?”

“还得请大帅出面,速请邓锡侯遣川军进兵甘南,我们在定西、会宁一带共同抗击陕军。”

吴佩孚对高振邦看一眼,心想:“你过去是最反对川军入甘的,邓锡侯的杨抚权、刘凤山两部在文县、武都,你整天要把他们赶出去,怎么今天又请川军入甘了?”吴佩孚说:“川军再增兵入甘,后患难料呀!”

“现在是大敌当前,”雷中田说,“先御敌于门外再说。”“那好吧,我就发电给邓锡侯。”

11月最后几日,兰州忽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还带领二三个帮手,给本来纷乱的古城添了许多风波。他们是杨虎城、邓宝珊的代表邢肇棠和施翰园。这两个人是带着杨邓的函件,来同各方协商,所谓执行“中央”命令,以和平方法解决甘事纠纷的——其实,是在“中央”用“兵”的同时,又增加了一点“礼”的色彩!

吴佩孚不想见他们,认为他们是蒋介石的说客。“连蒋介石我都不与为伍,见他的代表作什么?”吴佩孚毕竟是存在于兰州,而他本身又是一个庞然大物,躲是躲不了的,邢肇棠、施翰园不请自到,突然就出现在吴佩孚面前。

“吴玉帅,我们是西安杨主任虎城将军的代表,代表杨将军来问候您。”“谢谢二位,谢谢杨主任!”吴佩孚不能不应酬了。忙命人“看茶”,对坐攀谈。

大约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会见气氛有点紧张,各人的表情颇为拘谨。寒暄之后,邢肇棠忽然瞧见壁间悬挂的一张字,忙欠身说:“久闻玉帅书法盛名,今日终于有幸目睹。”说着,起身走过去。施翰园也跟着起身,吴佩孚礼貌相随。

那是一帧刚刚写成的中堂,并未装裱,只是临时张在墙上。昨天,吴佩孚书兴颇浓,竟潇潇洒洒地把北宋末年词人田为的《南柯子·思春》录在纸上,倒还满意。邢肇棠对于书法虽平平,但对于诗词,却是有些惠眼,他看着看着,便又诵又评起来:“‘团玉梅梢重,香罗芰扇纸’,一个‘重’字,道尽了梅花谢落,梅子初生的重量感;那‘纸’字又展现了高下层次。上下辉映,一派暮春景色,尽收笔底!”吴佩孚最爱出文化风头,哪里愿意放过机会。于是,便笑着说:“这位田为先生可是大手笔,阁下所谈,乃词的静景,那下一句的‘帘风不动蝶交飞’,就是一个静中见动而动出隐喻意味的浓浓抒情。瞧,蝶在帘外双飞,飞而不去,必有留恋;帘外却无花,那么帘内必有伊人余香了……”

邢肇棠吹捧吴佩孚,信口又诵了吴文英《风入松》词中两句:“‘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异曲同工,妙极!”

“妙极,妙极!”吴佩孚又说,“论说诗品,我历来主张不可以地位而定。田为没有多显的地位,据说,是个善于琵琶的乐令。我就看他的词好,是特别的好!那‘何须惆怅惜芳菲,拼却一生憔悴、待春归’结得多高昂,令人感到春虽去了,春还会回来。”

邢肇棠心里一动,觉得吴佩孚把这一句解错了,它只表明作者对逝去的流光痴心等待而已。但他还是附会了吴的意思,说:“玉帅不愧儒将,肇棠十分敬服!”一段插曲,紧张的气氛顷刻和解。吴佩孚挽着邢肇棠的手,重新入座,这才开怀谈起“正事”。

“玉帅,甘肃的事情还得多赖阁下关怀,”邢说,“杨将军让我转致对玉帅的敬佩和拜托。”

“我早说过了,战争不是解决争端唯一的办法。不同政见不要紧,能和平解决的,还是对面坐下为好。”吴又说:“蒋介石先生有他的长处,办了黄埔学校,今天发展到这样大的力量,眼光不浅。我在四川一次大会上讲话,我知道听话人中间有共产党,我还是给他们讲礼义廉耻……”

邢肇棠这才拿出杨邓联名的信交给吴佩孚。吴佩孚看完信,坦坦然然地笑了。

第二天,吴佩孚就从兰州给杨虎城发了一个电报,表示愿“以个人力量为和平之赞助”。

自从吴佩孚入甘之后,甘肃的形势日趋紧张,杨虎城的代表除了接触一些军政界的人士之外,并没有实质性的效果;吴佩孚要“为和平之赞助”也无从下手。陕军会合陈圭璋部深入甘境,东路形势日见紧张。邓锡侯答应派川军入甘,也是画在纸上的一张饼;后来虽经几次催促,川军依然不见影子。吴佩孚有点着急了:“万一甘肃不能蹲住,我往哪里去呢?人——只有残兵二百;枪——几乎没有;在甘收拢的几股队伍,谁也不是能用的力量。”吴佩孚又急又愁。

兰州尚在平静之中,宴请、拜谒的活动,虽然逐渐降温下来,而诗歌颂扬吴之风又炽,当地报章几乎连篇累牍,一些知名人士廖井芝、李浚潭、慕少堂、周棣园等的诗词,相与传诵。不过,吴佩孚已感到“萧瑟秋风”。十一月末的几日,尽出现不顺心的事情:省政府委员为马鸿宾饯行举行的宴会,想表示和解,共同对敌,请吴佩孚和他的处长们作陪。结果,马鸿宾提前数小时不辞而别、返回宁夏去了,宴会被迫转为欢迎吴佩孚,却又有多位委员“礼貌”地退了席;兰州的回教绅民在卧龙阁宴请吴佩孚,吴的儿子(人称少帅的)又大闹酒会,使许多人极度反感;佛教领袖人物邓德舆请吴在佛教会讲演,吴却大谈儒、释、道三教合一,荟萃杂糅、自圆其说,听者多认为与佛法背驰,极为反感;邓德舆不得不喧宾夺主,每每为之重译,弄得演讲不伦不类……干脆,吴佩孚不出面了,只闷在密室。

兰州没有真空的密室!到了1931年最后一个月,可怕的消息雪片般地飞到吴佩孚面前。当他获知马廷贤部在陇南已打出反他的旗号时,他急忙把留在天水的代表张某找来,张却一口认定“陇南一带,平静无事”。吴发怒了:“无事,无事!等别人把我们都抓住囚禁起来,才叫有事?”

兰州的靠山只有雷中田了。吴佩孚匆匆赶去找雷。

“兰波,甘肃形势究竟如何?你该如实告诉我了,我们得有个应急的策略。”

雷中田面前的情况很恶劣,西宁的骑兵已经移驻享堂,雷部成了孤军;陕军一部已由静宁、会宁取小道绕至车道岭、狼头庄,截断雷部与省方的联络。这些事,雷正焦头烂额,可是,雷中田却不愿如实地对吴佩孚说。觉得说了没有用,只会增加麻烦,比如说吴要逃走,雷还得派兵护送他。哪里有兵可派呢?所以,雷中田只应酬说:“大帅,我心里有数,甘肃不至于有多大麻烦。不用多久,我就会把陕军赶出甘肃!”“有把握吗?”“有!”

“其他各部如何?”

“高振邦的蔡呈祥部已抵金家崖;高部的王克猷部亦抵前方。”“这就好。打仗么,务必要向最坏处准备,否则,胜券难保。”吴佩孚说完,即回到行辕。吴佩孚对于雷中田的话,半信半疑。他总感到现实状况并不像雷说的那样,但又没有证据否定他。吴佩孚闷在屋中,踱着沉沉的脚步,翻腾着剪不断的“乱丝”——甘肃的形势与吴佩孚的生死存亡关系太大了,他不能不这样想。

刘泗英来到吴佩孚面前。满面焦急,略带忧愁,好像有十分火急的事要报告,但是,站下来之后,却又默不作声。

“你坐下吧,”吴佩孚指着身边的椅子对他说,“我正想找你。”

“玉帅,”刘泗英没有坐,恭敬地立在一旁,说,“四川有消息么?”“我也正惦记着这事。”

刘泗英这才慢慢地坐下,自己拿出香烟,吸了起来。

“泗英,”吴佩孚坐在刘泗英对面,心情沉沉地说,“甘肃的情况,甘人无法自稳了,四川果然不出兵援助,我看下一步路很艰难。”

“玉帅。”刘泗英心情很沉,他喊了一声,又叹息一声,便不说话了。

这个被他称为“凤雏”的刘泗英,是一个做事比较严谨的人。四年前投奔了他,就想跳出四川,干一番事业。他不计较吴佩孚的败北,“人总不能只走平坦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吴子玉的人品是很值得人敬重的。”这是他投吴的主要原因。“大帅功德、声誉皆为国人所赞,想来必有许多律己之惊人信条,甚愿领教。”

“什么信条?”吴佩孚笑了。“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看得高贵了。五官四肢、五脏六腑,人人相同;地位金钱,乃身外后天所加,只能说你机遇好,不能表明你就主贵。因而,我给自己订了这样几句话作为激励:

冬不披裘,夏不衣葛,暑不挥扇,寒不围炉。

必与士卒同甘苦,共患难,方足以得士心。

“不成文,只是自己恪守而已。”

“妙极,高极!”刘泗英说,“是为圣人之言,堪作世人之师!”从此,刘泗英便下定决心,追随吴佩孚到底。

不过,刘泗英毕竟来得不逢时,除了跟着吴佩孚游荡之外,他没有机会建功立业,也还没有报答吴对他的知遇之恩。而今,甘肃的情况又日见危急,他想为吴佩孚做点该做的事情,可是,吴佩孚寄托希望的四川,又是如此的不如意,他开不了口。“四川的情况,我估计不至于有问题。”吴佩孚说。

刘泗英心里更沉重了。他这才不得不如实地说:“玉帅,四川不可指望了!”

“邓锡侯不是有电报么?说他‘已令黄隐率一个师向陇南进军’。”

“那是好话。”刘泗英说,“邓晋康我了解他,唯有胜利在望时他的援兵才可到,等着救急解围,等不到他。”

“……”吴佩孚紧紧锁眉,嘴巴闭得紧紧的。

刘泗英又说:“玉帅,这里的人也把真实情况瞒住您了。其实,形势十分严峻!”

“到什么程度?”

“四川入甘之兵,早成画饼。”刘泗英说,“马廷贤在甘南已不与咱们合作;十四师鲁大昌部已响应陕军,进兵至阿干镇,将逼省城;十三师陈圭璋部亦属陕军领导战于甘南;雷总司令与省方隔断联络,高振邦部只派一个残缺的蔡旅去援,而他对面之敌正是陕军主力孙蔚如师。今早得到的消息更可怕……”“快快说,什么可怕的消息?”吴佩孚急问。

“高振邦的王克猷旅已经由前方败逃,所部损失殆尽。定西、榆中等地情势十分紧张,各县县长都潜逃来省……”刘泗英总算把甘省面临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吴佩孚却也泄尽了最后一点气!

送走了刘泗英,吴佩孚匆匆走到夫人张佩兰屋里,他本来想有许多事要跟她谈,两人对面坐下,却又不知从哪一件事先说起。“你有事找我?”吴佩孚问。

“听说外边情况很不好,我不放心。”

“没多大事。”吴佩孚还像往天一样,每逢形势紧张,总用“大事说小,小事说了”的心情去劝夫人,安慰夫人;有时还用最好的办法去瞒住夫人。吴佩孚主张女人不过问军政大事,他相信“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的圣言;清朝的朝政衰败,他认为就败在慈禧这个女人手里。张佩兰是只能知道家事,管管内府的。可是,二次直奉战争之后,他们一直过着流浪日子,东窜西躲,灾难重重,耀武扬威的时刻少了,而艰难困苦的时刻多了,吴对家室反而觉得亲密了,何况同张佩兰也算得情投意合。患难之中,夫人也为自己出过主意,更多的是担风险。所以,吴佩孚还是抱着以安慰夫人为主的态度。今天情况却大为不同,刘泗英报告的事情,不是光几句宽慰的话可以平心的,说不定一忽儿就会永远销声匿迹,他不能不把真实情况对夫人说清楚,让她有个精神准备,不至于临时惊慌失措。“甘肃这伙人,也真不争气,还没有打大仗,杨虎城只来一个师,不战的不战,归附的归附,眼看着就双手把甘肃捧给了人家。这样的军队……”吴佩孚恨铁不成钢。

张佩兰叹息一声,说:“这两天,我就觉着不对劲,人人脸上都寒霜似的。其实,我看不是军队能不能打仗,是领兵的对打仗怎么想。甘肃的人与陕西的人肯定是敌人么?说不定同一个鼻孔出气。这里不是许多人都接受蒋介石的委任了么?他们是一伙!就像当年冯玉祥一样,本来是你的兵,一倒戈,不是打你了么?我看哪,你们这些玩枪玩权的人,没有一个是义气人,没有一个是忠厚人,只为自己……”张佩兰精神不佳,她叹息一声,收住了话题。

在往日,吴佩孚可听不进这样的话,何况夫人所骂的明明白白是“你们这些玩枪玩权的人”,当然包括吴佩孚。他能让夫人骂自己“无义”“不忠”?可今天,在度过五年流浪生活的今天,又是面临绝境的今天,吴佩孚心平气和地听下去了,并且频频点头。“是的,是的。你说得有理。天底下的事,仔细想想,最讲究仁义礼智信的,就是民间那些百姓,不用条约、不要签字,一句话说出了,几辈子人都不变,一家有困难,百家伸出援手;从来没有出现过杀父、杀兄、杀朋杀友的事,在宫廷就不同。”吴佩孚似乎看破了红尘,他要决心返朴到最底层的人间去,去过着那低标准而却情真意切的生活。“咱们回蓬莱吧,或者回长春。到那里买几亩薄田,自耕自食,与谁都不争。闲下来作诗画画,过几天怡然自乐的生活!”

张佩兰听了这番话之后,反而惊讶起来:“他为什么说这番话,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昔日,她向往过这种男耕女织的生活;流浪之后,她更向往这种生活。早在大竹被人逼交武器时,她就劝吴回家种田,“种田人虽然苦点,心里安逸。东奔西跑,提心吊胆,是人过的日子吗?”能和和平平的回家也好,如今是流落他乡,回家也得有回家的条件呀!她对吴佩孚说:“这事想想容易,做起来就难了。还得想办法度过眼前这一关。”

吴佩孚点点,说:“兰州看来是不能蹲下去了,做做准备,咱们走吧。”“朝哪里走?”

“朝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吴佩孚说,“这么大的中国,一片安静的地方还是能够找到的。”

1931年12月9日。这是吴佩孚入甘后最悲惨的一日,他有预感,虽然未曾卜卦,也没有演周易,可他总觉眼皮跳得很厉害。

吴佩孚刚坐到餐桌旁,刘泗英匆匆走来,慌慌张张地对他说:“玉帅,有紧急情况……”“什么情况?”他急问。

“雷中田部已撤出定西,向陇西转进。”“跑啦?!”

刘泗英点点头,说:“鲁大昌已占领四墩平,马鸿宾兵至金城关,陕军旅长杨渠部也直逼兰州。兰州危急了!”“赶快询问甘南情况,问问四川有没有兵到?”“东路电、邮全阻。”

吴佩孚打开地图看看,刘泗英报告的敌对军队所占地名,均为兰州近郊。现在,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我们是客军,攻守双方均不亲疏。发出告示,任何一方都不接触!”吴佩孚强作镇静,采取闭门阻祸的鸵鸟政策。不过,这只是自欺欺人之举。但他还是告诉刘泗英:“转知各处,各队,准备转移!”

刘泗英走后,吴即告知身边侍卫:“速去协助夫人收拾细软,准备转移!”

早晨,驻守兰州郊区的蔡呈祥部,已被迫全部退回省城,兰州四周,皆为陕军所占。但陕军并未攻城。陕军前线指挥杨渠派代表贾子珍、高禹门入城,找到甘军将领及甘省政治首脑,要他们“安排机关照常工作,勿自惊扰”,随后,这两个人径自来到吴佩孚住的民政厅,一定要见他。吴佩孚思索再三,才决定会见。

会见是在和谐的气氛之中进行的,吴佩孚很坦然,他便装脱帽,手捧紫铜烟袋,一副绅士派头。贾、高二位代表进来时,吴佩孚只欠欠身,说了声“请!”

坐定之后,贾子珍说:“本代表受杨旅长、杨主任之托,向玉帅问好!”“谢谢!”

“杨主任让我转致玉帅,前番电函已经收到。玉帅如此热心西北事业,愿尽力促进和平,主任深表谢意。想请玉帅以自己的德威继续努力。”

“漂泊之中,心力皆不随,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西北形势很乱,杨主任的意思是请玉帅还是去西安或南京,我们一定提供方便。”

“我早已发出和平解决西北争端通电,可惜,你们还是先用兵了。至于我个人何去何从,并无决定,还不需帮助。”

“玉帅所领机构依然如旧,恐行动不便,所以,我们还是想尽力保护玉帅的。”

吴佩孚一听,便怒了,心想:“你们一定要绑架我,没那么容易!”他把烟袋朝桌上一放,说:“吴子玉到西北,是应朋友之邀来的,一切行动,自有朋友相助,不想打扰别人。再说,我早有言语,我同蒋先生不会同走一条路,旅长、主任均为蒋先生属员,我没有必要求助于他们。送客!”

贾、高二人只奉到“探听情况”之命,并没有最后决定指示,何况甘肃尚有人保护吴佩孚,在主国他还有相当影响。话不投机,只好悻悻而出。

贾、高走后,吴佩孚感到形势不妙,说不定陕军会对他礼后来兵,他决定立即离开兰州。

兰州已无人有力专去保护他了,只有甘肃省代省长马文车身边还有一批卫队,这批卫队并没有引起陕军的注目。他急急派人去见马文车,在马文车的陪同下,吴佩孚携同家属和他的兴国军随员、残兵,急慌慌离开兰州,又流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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