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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伪汉奸的引诱_关于吴佩孚的故事

时间:2022-08-0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日伪汉奸的引诱_关于吴佩孚的故事“九一八”事变之后,蒋介石采取了“攘外必先安内”的不抵抗主义,企盼通过国联压迫日本交还东北。6月9日,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正式向北平军分会代理委员长何应钦提出强硬的《觉书》。那几天,喜多日夜兼程,终于确定了政府元首的最佳人选为靳云鹏、吴佩孚、曹汝霖三人。吴佩孚态度决绝地说。

日伪汉奸的引诱_关于吴佩孚的故事

“九一八”事变之后,蒋介石采取了“攘外必先安内”的不抵抗主义,企盼通过国联压迫日本交还东北。中国驻国联代表施肇基就在世界人面前说:“中国将其国家完全听命于国联,毫无保留的余地。”中国人民对此却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就发出“团结全国人民,一致抗日”的严正号召;冯玉祥,也在山西汾阳发出抗日通电。

日本侵略者并没有因为国联要怎么做和中国老百姓怎么呼吁而放弃对中国的入侵,他们还是一步一步地按照自己的侵略计划加紧行动。由于蒋介石忙于“安内”,日本人很快便逼近平津。北平军分会主任何应钦和北平政务委员会委员长黄郛遵照蒋介石的指示,于1933年5月31日与日方代表冈村宁次签订了《停战协定》。根据这一协定,国民党政府实际上承认了日本占有东北三省及热河省,并且把整个华北置于日军监视之下,为日本进一步控制华北、策动华北特殊化准备了条件。到了1935年5月,日本天津驻屯军参谋长酒井及日本大使馆武官高桥,以中国当局援助东北义勇军孙永勤侵入武装区域、破坏《塘沽协定》为借口,向国民党政府要求华北的统治权,并由东北调遣大军入关,威胁平津。6月9日,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正式向北平军分会代理委员长何应钦提出强硬的《觉书》。这个《觉书》规定:取消河北省和平津两市的国民党党部,撤退驻河北省的中央宪兵、中央军东北军,撤换河北省主席和平津两市市长,撤销北平军分会政训处,取消河北省的反日活动。何应钦根据国民党中央电令,于7月6日复函给梅津,全部接受日本的要求。这便是世人共知,臭名昭著的《何梅协定》。

中国的东北、华北广大地区,渐渐沦入日本人的铁蹄之下。日本人感到能以中国人形式上统治中国,会比日本人直接统治中国更好,到那时,他们只需抓住几个傀儡便可万事大吉。驻在华北地区的日本特务头子喜多诚一,原来的职务是日本驻华大使馆的武官,不仅熟悉中国的政治、经济情况,与中国的官僚军阀也多有来往。日本政府便把组织华北伪政权的任务交给了这个喜多诚一。喜多苦思冥想,把组织伪政府的成员标准定了下来。标准是:在中国的官僚军阀中,找出曾经任过总统、总理一流的人物来担任华北伪政府的元首,以曾经任过总理、总长一流的人物来担任华北伪政府的首长;选择对象,以素无抗日言行又非二十九军(二十九军守长城时给日本侵略者沉重打击)出身者,有资望而反抗国民党者。

那几天,喜多日夜兼程,终于确定了政府元首的最佳人选为靳云鹏、吴佩孚、曹汝霖三人。以靳、吴为伪政府总统人选,若二人都愿上台,则一正一副,以曹为总理人选。喜多的人选计划被日本政府批准之后,他便不惜奴颜婢膝,一个一个上门去请。(www.guayunfan.com)

靳云鹏热情接待之后,软丁丁地说了八个字:“礼佛有年,无心问世”,拒喜多诚一于门外。

曹汝霖和喜多是老相识,和另一个日本特务头子土肥原也是老相识,他不便拒绝日本的“盛情”。可是,这个老奸巨猾的军阀,一经考虑到自己过去的卖国行为,又不敢再给自己加上一层罪戾,他模棱两可地对喜多说:“愿以在野之身,赞助新政权的成立。”吴佩孚“愿意”出山,他的条件很简单,他对喜多说:“我不能与国民党合作,但也不能在日本保护下治国。如必须要我出山,则须日本退兵,由我来恢复法统!”喜多一听吴佩孚是这些条件,叹息一声,摇头而退。

最后,日本人操纵的华北伪政府还是成立了,但它却没有元首,而只设行政、议政、司法三个委员会,这三个委员会的委员长分别是王克敏、汤尔和、董康。

住在什锦花园私寓的吴佩孚,想安静地过他的晚年生活了。他冷静地想过,自己前半生无论对国家还是对黎民百姓,都得算个罪人;他想以晚节来挽回前誉之失,不问政、不问军,绝不在民族危亡之中帮助外国人。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当初的同僚,连他身边的人,大多被日本人的官职、金钱买去了……

“七七”事变过去不久,北洋军阀中资历较深的,曾经被授予国威将军的江朝宗忽然来见吴佩孚,是由吴的秘书长陈廷杰领进的。吴佩孚对江的人品,从不敬仰,并且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势利小人,听说最近他跟日本人打得热火,怀疑他当了汉奸。不过,他还是热情接待了他。寒暄之后,江朝宗微笑着说:“玉帅,有件大事,特来同您商量。”

“蛰居深宅,久不视事,还能有什么要我办的大事。”吴佩孚摇摇头,心中想:“怕又是出任日本人的什么职吧。”

“国难当头,人民水火,正须靠玉帅之影响,拯救国人呀!”“我明白你的来意了,要我出山。”“正是为了国家民族。”

“我可以出山。”吴佩孚一本正经地说,“得要有条件。我的条件早与喜多和土肥原谈过了,他们答应呢,我自然也不食言。”“玉帅,”江朝宗觉得有希望了,便进一步说,“华北大局,实在是非玉帅不可收拾,可不可以先出山而后再谈条件?我自然会从中担保,日本人不会太让玉帅过不去的。”

“如果只是如此,我也只好送客了。”他转脸对着客厅外喊了声:“来人,送客!”

江朝宗一看吴佩孚翻脸了,急了,便留不住口说:“玉帅,您冷静些,您的秘书长,连尊夫人也都不与您同走一道了。您问问他们都在做什么吧!”说罢,悻悻起身。

吴佩孚怒冲冲将客厅门掩死,狠狠地骂道:“老而不死的东西!”

江朝宗走后,吴佩孚把陈廷杰找来。他本来想认真地追问他和江一起干了什么坏事,而后再痛骂他一顿。但是,当陈廷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变了态度,跟他大谈起礼义廉耻和讨论起《大学》《论语》来……

陈廷杰跟随吴佩孚回到北京之后,越来越感到吴大势已去;何应钦到北平,连门卫都撤换了,经济最后断绝,他们每月只有八块银元的零用,他感到靠山倒了;华北出了伪组织,王克敏等人又着手拉他,这个四川的“卧龙”早成了一条小虫,成了为日本人办事的汉奸。有日本撑腰,陈廷杰的腰板自然也硬了,他不答吴的提问,竟向吴提出一个日本人交代的问题。

“玉帅,土肥原想来拜访,问玉帅什么时候可以接见他?”“不见!”吴佩孚态度决绝地说。

“土肥原说,他是奉帝国政府之命来的。”陈廷杰说,“不见合适么?”

“帝国政府又怎么样?”吴佩孚把手中铜铸的烟袋朝桌上一放,发出“嗵”的一声响。“大迫通贞不也是帝国政府派来的么?还有那个我的‘老朋友’冈野增次郎,他们又把我怎么样了?”说着,吴佩孚站起身来,做出一副大义凛然之状。“中国有些人,实在不争气之极!日本人的刺刀可以征服他们;日本人的金钱可以征服他们;日本人弄来几个臭婊子,也可以征服他们。可耻!实在可耻!”他怒气冲冲,直瞪着陈廷杰。

陈廷杰心中亮堂,他知道吴佩孚是在骂他,骂他投靠了日本人。可是,投靠日本人又怎么样?陈廷杰觉得既不是他开的先例,又不是以他为首。同时,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了,也可以为他吴佩孚提供方便。所以,他只坦然地笑笑,仍然按照自己的设想说下去。“大帅,听说日本方面已经作了决定,将于近日在北京召开一次中外记者招待会。这个招待会,多半是关于您的事。我想,与其临时周旋,措手不及,倒不如事先心中有数,也好有个稳妥的应酬措施。这样做,似乎更好些。”

陈廷杰一派“体贴”“关怀”的口吻,似乎一切都是为了吴佩孚才这样做的。说着话,他还把吴佩孚的水烟袋拿过来,为他装上烟递还他,又忙着为他点火。

吴佩孚虽然刚愎自用,自表清高,但也常常在激变中冷静地思考现实问题——几年的流浪生活,使他深知无权之苦,他留恋权,梦寝着权,他想在北京、在华北有个施展自己的条件,在是否与日本人合作的问题费过脑筋——不过,他头脑中的礼义廉耻太根深蒂固了,他很怕自己头上再套一层“卖国贼”的“光环”。所以,他还是决定不与日本人合作。

吴佩孚的心情近来很不好,他那因谢客而关死的门,总是关不紧;一些他不想听到的消息,却偏偏来得很及时——

王克敏投靠了日本人之后,没有忘了吴佩孚,他花了极大的工夫拉拢吴身边的人,陈廷杰只是其中之一。这个王克敏是个极精明的人,他知道在目前状况下直接去拉拢吴佩孚是不行的,那样做,只会事与愿违。必须先拉他身边的人,包括他夫人张佩兰。于是,王克敏通过陈廷杰与张佩兰达成一项含含糊糊的“协议”,每月由陈廷杰转交五千元车马费,只让她知道有一顶“绥靖委员长”的大帽子等待吴去戴。张佩兰乐意那样干,她瞒着吴佩孚干了。

还有一件事,几天前,土肥原这个老牌间谍已经伪造了吴佩孚主张“中日议和”的通电,在日本本土和中国沦陷区的报纸上发表了,企图造成“吴佩孚已经接受日本人给他的职务,他担起了‘兴亚’重任”的假象。吴佩孚大骂“这是造谣,是讹诈!”他正找不着澄清、洗臭的机会。现在,土肥原要来见他,正是一个机会。所以,他对陈廷杰明白的表示态度说:“好吧,我可以见土肥原。他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

陈廷杰走后,吴佩孚立即派人把夫人请到客厅。

来到北平之后,变化最大的就是张佩兰,她衣着变得更朴素,更趋向老化了,她的性格变得更开朗,更有主见了;她对任何事情都想表示态度,并发挥作用,不容别人更改。家庭内容变了,不再是国家大事、军队大事了,主妇的地位自然高了起来,高到要“作主”的程度。所以,张佩兰一进客厅,便大咧咧地说:“啥事这样火急火燎的?早上做的蛋糕不吃,奶茶不喝,你倒是想不想活呀?”

吴佩孚虽然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经历过南征北战的人,那都是昔日的事,今天,只能在什锦花园这片小天地威风了。但是,他还是想在夫人面前保持一定的权威。“你总是吃呀,喝呀!大事让你办坏了,知道么?”

吴佩孚这么一吼,张佩兰心里一惊。“呀?大将军这怎么啦,在自己房中发起‘孚威’来了。我能把什么大事办坏?”

“我问你,”吴佩孚说,“土肥原送来的‘车马费’你收下了?”“收下了。”张佩兰毫不含糊地说,“我可不知是谁送的。”“还有人送顾问费、营养费,你也收下了?“收下了,全收了。”张佩兰说,“不光是这些,还有花卉费、修缮费、膳食费、我全收下了。”

“你,你……”吴佩孚暴跳着,就地打着转儿,说:“你太糊涂了,你不懂事呀!你太不知……”

张佩兰明白了。她有些委屈地说:“我怎么糊涂?自从西北回来,就光有出的没有进的。你还当家中有聚宝盆呢!坐吃山空呀!你可以关起门来做你的大帅,做你的上将军,我呢?我怎么办?我得拿银元去度日。银元就是银元,什么糊涂不糊涂?分文没有,今天就揭不开锅……”

“别说啦,别说啦!”吴佩孚发怒了,“你知道那些‘费’是哪里来的么?那些‘费’是做什么用的么?”“我问不了那么多。”

“糊涂!”吴佩孚说,“那些费,全是用来买我的名声的。你收了日本人的钱,日本人便以我的名义在他们占领区登报纸,说我和他们‘合作了’,愿意承担‘大东亚共荣’的责任。我……我成了什么人?”“哟,原来还是这么回事!”张佩兰冷静地笑了。“你笑什么?”吴佩孚依然怒气冲冲。

“这算什么大事。”张佩兰摇摇头,“我见多啦,你也明白。别吹胡子瞪眼睛,什么名声?名声值什么?袁世凯把干女儿嫁给了段祺瑞,段祺瑞还不是反袁世凯;黎元洪是你们推他当大总统的,还不是你们又把他拉下台;就说曹仲珊跟张作霖吧,今儿好得抱头,明儿又真刀真枪的杀;冯玉祥是你们曹老帅的心肝,到头来,花大钱买的大总统还不是被冯玉祥给抓了起来……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的事我全明白,哪一个是珍重名声的?”

“你越不像话了!”吴佩孚觉得夫人把自己和那些人相提并论,太辱门庭,也觉得夫人见识太浅。便说:“你懂个屁!那样的事,怎么闹都行,谁拳大谁是哥!和日本人合作,那就是两回事了。”

“两回事又怎么样?”张佩兰心中有数,冷冷地一笑,以消息灵通自居,说:“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日本也不只收买你自己,那革命党的蒋介石不是也靠上日本了么?”“哪个说的?”

“你自己说的。”张佩兰说,“这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从甘肃回到北京,张学良对你怎么说的?你问他‘沈阳事变为什么不抵抗?’他不是告诉你‘有老蒋的命令’么?你亲口对我的说,又忘了。”

“这……”张学良的话,确实是吴佩孚对夫人说的。那一天,他是气急了,脱口而出。现在,夫人揭开了,他有点张口结舌。半天,才后悔地说:“他们是他们,我是绝对不当汉奸!”

张佩兰,也是五十大几的人,跟随吴佩孚东奔西走多年,官场上的事知道不少,并且还曾协助吴佩孚办过几件事,办得像模像样。她对人情世故的品评,常常受到吴佩孚的称道。今天夫人虽然把话说得尖刻了点,却也不无道理,吴佩孚想发作,总也发作不起来。可是,日本人竟在报纸上代他发了声明,现在,那个土肥原又要登门,这该怎么处理?吴佩孚六神无主了。他轻叹一声,锁起眉,就地踱起缓缓的步子。

张佩兰一见吴佩孚消了怒气,笑了——心想:“还当大帅呢,一条小河就拦住了去路,怎么闯荡世界?”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冲上一杯香茶,放在吴佩孚面前,依然漫不经心地说:“日本人不是代你发表声明了么?他们在日本国和沦陷区发,你就不能向全世界发么?有什么值得发愁的。”

“谁替我向全世界发表声明?”吴佩孚还是六神无主——几年不理事了,总想着“闭门清闲”,磬不击、卦不卜,主意也真的少了。

“不是有个美国记者要来访问你么?你就对他声个明不就行了。”吴佩孚拍着光秃秃的脑勺,连声骂自己“糊涂!”转脸对夫人笑着说:“我竟忘记了,那个维克伊尔就是美国合众通讯社的记者!我,我欢迎他来访!”

……正是土肥原要来“拜访”吴佩孚的时候,美国的合众通讯社向全世界发出一条重要而简短的新闻:

吴佩孚氏郑重声明:所谓接受日方重任,纯属伪造!

这个通讯社还加了几句短评:

日方故弄玄虚,企图逼吴就范。弄巧成拙,自欺欺人。

土肥原收到这条消息,暴跳如雷,大骂吴佩孚:“你把我送上绝路了,我只有向天皇切腹谢罪了!”

土肥原拉拢吴佩孚的工作失败了,他受到了日本军方的处罚。结果,拉吴的工作又换给了土肥原最得力的助手大迫通贞。

大迫通贞,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小个子,头脸也小得出奇,留着小平头,一口流利的中国京语。他对中国的文化很有研究,谈中国历史头头是道;对于中国当代军政界人物也颇熟悉。日本人叫他“中国通”,是日本所派遣的秘密人员中最机灵、应变能力最强的一个。往天,他一直在大幕之后活动,日本人占领华北之后,他才公开出面。若不是吴佩孚这个人物如此特殊,日本人是不会动用他这只“大车”的。

一日,大迫通贞微服简从来到什锦花园,恭恭敬敬递了个名帖进去。吴佩孚接触过他几次了,无非都是交谈些“日华友谊”、“兴亚”重任等滥调,吴佩孚早厌烦了,很不想见他,但又不能。他便长衫垂地、长袖轻曳,俨然一副道骨仙风出来迎接。

大迫在吴佩孚小客厅坐下,吴命人送上一杯清水,笑咧咧地说:“大迫先生,佛门以清净为本,所以,我只得以清水代茶了。”

“好,好!用你们中人的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大迫早已耳闻吴佩孚专心于经传了,只得如此应酬。“孚威将军真的成神仙了!敬佩,敬佩!”恭恭敬敬接过清水,又哈了一腰。

吴佩孚“哈哈哈”地笑起来。“大迫先生,你是著名的‘中国通’。中国和日本,文化传统同为一脉,那你肯定知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道理。今儿咱们就来好好地论论,看看是我中国人论得好,还是你日本人论得好?”

说罢,他便拿来一本厚厚的书,认真地一页一页地去翻。

大迫通贞的任务是来拉拢一个伪政府的“元首”的,哪里有心肠同他演周易、论八卦?便笑着说:“上将军,我想同您谈谈另外一件事。”“不谈八卦?”吴佩孚装糊涂了。大迫点点头。

“那好。”吴佩孚说:“不谈八卦,那咱们就谈《尧典》。”说着,他丢下这本书,又去拿另一本书。口中念念有词:“《尧典》上说,‘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即睦,平章百姓’。这个问题不知你们日本人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哈哈,我们是有我们的看法的。我们的看法,肯定比你们的看法高明。你信不信?不信咱们来论论。”“这个……这个……”大迫通贞不住地摇头。

吴佩孚暗自笑着,心里想:“我就是以‘这个’来对付你。不高兴,你请去。”他站起身来,神气颇足地说:“大迫先生,你不是‘中国通’么?我说,中国有许多学问你不懂。我懂!我给你讲讲因果关系吧。世界上的任何人,只要他做了坏事,老天一定会报应他。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你信不信?这就得修身养性。我会修养。我已经养好一套避弹的神符。不信你开枪,绝对伤不了我。我只要念念咒,便会有一团团麻线上天。这些麻线可以把你们的飞机拉缠下来。嘻,真的!”

大迫通贞望着吴佩孚这副癫狂的样子,哭笑不得,便起身想走。

吴佩孚拉住他,爽朗地笑着,说:“大迫先生,你别走。我还有宝贝。我是中国当代最大的书法家,我得送给你一幅字,以表示‘中日亲善’。来人,取文房四宝。”

大迫见吴佩孚一本正经起来,心中一动:“难道他想借诗抒情,表达心愿——这样一个争权、争霸一生的人,怎能见权不动心呢?”同时,他也想有一幅吴佩孚的墨宝,以便在一定的场合下炫耀自己。于是,便停下脚步。

吴佩孚展纸提笔,不假思索地便把陆游的七绝《示儿》录出来:

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放下笔,笑了。“大迫先生,你瞧我的字怎么样?我敢说,在你们日本,决没有人敢不说好的!”

大迫接字在手,先看看黑迹,觉得写得十分气魄,也够潇洒的,是一幅难得的墨宝。他想向吴佩孚表示感谢。他再读读,又觉得诗句很“面熟”。忽然想起来了,是中国宋代大诗人陆游陆放翁写给儿子的“嘱咐后事”诗。他心里跳了:“吴佩孚把我当成他的儿子了?要我以后……”他看看诗中有“北定中原”句,又有点兴奋……

吴佩孚挥挥手,说:“你走吧。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走了。”大迫通贞似解非解,点头后退,悻悻地离开了吴佩孚的什锦花园。

大迫走了,吴佩孚那副半痴半傻的神态立刻不见了,面色变得异常严峻起来。“日本人是看中了我,不把我拉到手,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吴佩孚原想以装聋装疯混过这场灾难,看来是不可能了。可是,他坚决地想:“在我有生之年,我决不会让日本人任意摆布,决不当他们的傀儡。”他在屋里踱着步,心里策划着一个一个对付的方案,又一个一个地推翻。踱着踱着,他忽然盯着墙上的关羽画像——他平生最崇拜的人物之一。脚步停下来,眼中射出森严而坚毅的光芒!“我要学关羽,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七尺男儿!无论日本人变换什么手段,我都要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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