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济与“鸦片战役文牍”_关于张元济的故事

张元济与“鸦片战役文牍”_关于张元济的故事

美国西雅图罗久芳女士寄来一份新发现的张元济手稿复印件，题为《道咸之际外交公牍目录》（以下简称《目录》）。这是一份颇为珍贵的史料，不仅为研究著名出版家、戊戌老人张元济增添新内容，而且也为中国近代史研究提供了新线索。

《目录》共16叶，用的是“涉园张氏钞稿”纸笺，毛笔直书，每半叶11行，全文约6000余字。分“甲包”“乙包”“丙包”三部分，所录公牍计123种，起自清道光十九年（1839）二月，迄至咸丰七年（1857）七月。每种除标题外皆书有内容提要，不少还记有“有封套”“似有残缺”“有林文忠公亲笔改正处”等注文。《目录》封面背后有这样的一段说明（原文无标点，标点为笔者所加）：

此不过就年月先后略为编次，除乙包已稍有分类意义外，将来尚须详分门类。禁烟为首，其次通商（甲澳门、乙他国），其次税钞，其次仪制，其次保卫，其次遣送难夷，其次惩办汉奸（此二类或附入禁烟），而以杂项殿之。张元济记。十五年八月四日

从公牍内容看，皆为两次鸦片战争时期广东地区官府间及与外国领事、澳门总督和洋商等的来往公文、信函。大致可分为：（一）林则徐主粤期间，两广总督邓廷桢、水师提督关天培、粤海关道豫坤、广东按察使乔用迁、澳门同知蒋立昂，以及南海、佛山、香山等县地方官员报送钦差大臣林的各种公文和批覆原稿；（二）耆英主粤后，英、美、法等国使领致钦差耆英的外交照会和广东各地官员报送钦差耆英的涉外公文；（三）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英、法、美等国使领致两广总督叶名琛的照会，以及松苏太道吴健彰等的涉外咨文等。其中要数林则徐禁烟的公牍最多。如道光十九年（1839）二月初二日《澳门同知蒋立昂等禀钦差林》提要称：“会禀西洋夷目遵谕出示严禁不得装运鸦片。”同年三月十八日《香山协惠昌燿禀》提要称：“禀报咪（美）船来泊并会同蒋丞查办澳夷烟务。”同年四月二十二日《粤督邓咨钦差林》提要称：“据英领义律禀请派员赴澳妥议严禁鸦片章程。”粤海关豫坤的一些禀文，大都是向林则徐报告停泊澳门及海上各“夷船”的动向，各船都设编号。林则徐禁烟的各种举措，由此可见一斑。

耆英是道光二十二年（1842）在第一个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上签字的清政府代表之一。次年，他被授钦差大臣职在粤跟各国交涉，与英国签订了《五口通商章程》。1844年，耆英任两广总督，又与美国签订《望厦条约》，与法国签订《黄埔条约》。《目录》中有《美使顾圣照会钦差耆》《钦差耆照会坲（法）酋啦堮呢稿》《澳门总督哑嘛嘞照会钦差耆》等文件，日期均在上述丧权辱国条约签订前后，想必与条约有关。与澳门总督哑嘛嘞（现通译亚马流）往来的几件公文，还披露这样一段史实：道光二十六年（1846）葡方在果栏山修造兵营，中方以“果栏山不在租赁界内，建造兵营与条约不符”为由，予以阻止。后葡方让步，由中方派兵驻扎，“给还兵房价值”。耆英在拱手出卖主权领土的同时，又用钱赎回一座小小的兵营。可惜没有读到原文，“兵房事件”全过程不甚了了。在1849年亚马流强行赶走广东地方政府派驻澳门的官员以前，葡方是向中方交纳“租金”的，中国还对澳门行使着主权，这在《目录》所列许多档案中可得到证实。(www.guayunfan.com)林则徐画像

笔者查了来新夏编著的《林则徐年谱》（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7月第2版），《目录》所收有关公牍大都不见记载，连《钦差林谕夷目》（“驳斥澳夷吁恩矜恤等事”）等林氏手稿也未提一字。但是，公牍涉及的内容，如禁烟、备战、与英领交涉、设立保甲户籍等，又大体能在林氏年谱中找到其他翔实记载。当然也有个别例外。道光十九年四月二十四日澳门同知蒋立昂等禀报，澳门葡官呈明“实无鸦片，愿意具结”等事，张元济注“有林则徐批稿”，而《林则徐年谱》中恰收有引自《林则徐集·公牍》的该批文摘要。笔者又查了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鸦片战争档案史料》（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7月第1版），也没有《目录》所记各文献。这说明《目录》上的档案还未被人们发现和利用。这批史料着实可补充对林则徐和鸦片战争史的研究。

张元济手抄的这份《道咸之际外交公牍目录》，是罗久芳女士在其父罗家伦先生（1897—1969）生前所藏的一批清末外交档案中检出的，但是不见原件。罗女士以为原件可能为张元济自己所收藏，曾来信向张树年先生询问此件的由来。据张树年先生告知，其父张元济先生从未收藏过这类档案文书，商务印书馆也不会有。笔者查阅了民国十五年（1926）前后罗家伦与张元济的通信，可以断定：这批外交公牍系罗家伦从欧洲购回，请张元济审定编目，于是留下了这份珍贵的手稿。

1925年，罗家伦游学英、法，曾在伦敦和巴黎各大图书馆阅读了大量有关中国的重要的文献载籍，涉及第一、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法战争和太平天国等史料。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他参与整理过巴黎东方学院所藏当年被英法联军掳去的两广总督衙门数百箱外交文件。罗曾运动了一宗款项，尽力收购流散异国的历史档案，准备日后编辑《中国近百年史料丛刊》用。《目录》所载各文件无疑应属于两广总督衙门所藏之物。咸丰八年（1858）英法联军攻占广州城，劫持两广总督叶名琛，这批文件就落入侵略者之手，辗转为巴黎东方学院及其他公私藏家所收藏。罗家伦写于1931年初的《研究中国近代史的意义和方法》一文，曾提到这批文件：“散失在外的档案，如我在欧洲所得两广总督衙门的档案，未始不可印行。”[1]当然，他化资购回的只是极小一部分。1926年7月，他返国时将其他许多史料（包括图书和抄件）带到了上海。罗氏在沪一个多月，期间与张元济多次见面和通信，8月3日张元济致罗信说：

叠此晤谈，至为快慰。承假阅鸦片战争文牍，连日料检，已编成目录三分之二，容再呈阅。原件蠹损甚重，装裱甚费时日。鄙意拟先借录一分，倘蒙允诺，当属写官注意，勿使加损，发抄时点件收发，当不至误。并拟选录数件登入《东方杂志》……

同年8月4日整理成文并撰有说明文字的《道咸之际外交公牍目录》，无疑就是罗家伦从国外携回的“鸦片战役文牍”的编目。1926年8月16日，张致罗的另一封信中又说：“鸦片战役外交文牍属检还，……裱装亦已估价，原信及纸样送去”，表明文献归还了罗家伦。

这批“鸦片战役文牍”当时似未及印行出版，《东方杂志》也未选录刊登，是否裱装更不得而知，只留下这份张元济整理并手书的目录，在湮没七十年后于美国发现又回归故里。

这批“鸦片战役文牍”原件今安在？至今是个谜案。

《目录》原与罗家伦先生生前收藏的两包外交档案一起保存在罗久芳女士那里。前年，罗家伦先生百年诞辰之际，罗女士把这两包档案捐赠给台北故宫博物院图书文献处，当时还委托该处处长吴哲文教授鉴定此《目录》与档案的关系。吴教授1997年5月25日致罗久芳信说：“原以为即捐赠档之目录，但经初步比对，该目录所载内容，虽属外交史料，但实非捐赠文件之目录。……至于目录所列文件与二包外交档案有何关系，我们不作臆度，待详细目录编出，自能窥得真象。”罗家伦曾任清华大学、中央大学校长，晚年又在台湾主持史学研究多年，这批从欧洲携回的史料，会不会已捐赠某图书馆或某研究机构了？这是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是已毁于日寇侵华战火。1932年“一·二八”之役，上海商务印书馆被毁，损失惨重。6月16日，罗家伦致函张元济表示慰问。6月22日张复罗函说：“商务被毁，固属可惜，最可痛者为东方图书馆五十万本图书及涵芬楼所藏之古本（原存三万五千余册，事前取出寄存银行者仅五千三百余册），此恐无复兴之望。每一念及，为之心痛！我兄前寄存在伦敦收回之外交公牍，不知已取去否？若犹未也，则亦为六丁摄取矣……”信中所说“前寄存在伦敦收回之外交公牍”，恐怕就是上述“鸦片战役文牍”及其他近代史料，可惜现存的张、罗通信中没有再提及此事。这批“外交公牍”，究竟是毁是存，确是一个谜。

笔者以为，前一种可能较大。“一·二八”前，罗或许已从商务印书馆取出这批文献。现由罗久芳女士捐赠给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两包外交档案及“李秀成公文”等太平天国档案，至今尚存，也许是个证明。再说，如果文献被毁于日寇战火，罗家伦后来似不会不提起此事。我希望海峡两岸的史学家能同心协力找一找，让这批从侵略者手中夺回的珍贵档案重见天日。张元济先生向来关心中国近代史文献的整理和出版工作，暮年病中还向中国史学会所编《鸦片战争》《戊戌变法》二书提供过重要史料。罗家伦先生毕生也为近代史文献的回归和整理研究，做出过许多杰出贡献。“鸦片战役文牍”如能重新发现的话，张、罗二位先生定会含笑九泉的。

附：道咸之际外交公牍目录张元济（1926年8月4日）

甲包

美使顾圣照会钦差耆　　道光二十四年四月十八日

退回公文请照平行礼款

又　　　　　　　　　　同日　有封套一个

请早定会晤

英领事伸陈钦差耆粤督黄[2]　　乙巳年（即道光二十五年）八月十六日　有封套一个

录送照会海关援米佛两国条约请免重纳船钞

附移海关照会稿一件

附咨复海关稿　　　　　　　无年月日

钦差耆照会咈酋啦堮尼稿[3]　道光二十四年十一月廿二日

咈国贸易条约奉部议准

南海县史朴申钦差耆　　　　道光二十五年六月十四日

申缴暹逻国大库公文　　附公文稿一件

南番二县张纪邹、李延福申钦差耆　　道光二十七年六月十二日

申报恭迎暹罗贡物日期

又　　　　　　　　　　　　　六月二十四日

申报会验暹罗贡物日期并缴仪注方物册　　附册二

广东布政使傅绳勋呈粤督耆　　道光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一日　有封套

呈报先交抚夷银两

江苏常镇道咸龄等申钦差耆　　道光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三日

申缴奉发收复舟山告示

英领事颜申陈粤督叶　　辛亥（即咸丰元年）十一月十日　有封套

又　　　　　　　　　　　　　十五年八月四日

请查办照会公使公文移动行迹

江督怡咨粤督　　　　　　　　咸丰四年五月初八日

咨会花旗公使赉呈国书恳求接见具禀奉列硃批

又　　　　　　　　　　　　　五月十一日

录奉廷寄咪兵船到船务令前赴广东听候查办

苏松太道吴健彰禀　　五月〇〇日　　附照会稿一件

出口税项责成华商认保

美领事施申覆钦差叶　　　　　六月二十日　有封套

请速发重兵护卫西商寓所　　附洋文稿件

法使顾照会钦差叶　　咸丰六年正月二十一日　有封套

严禁本国船附搭穷民赴外域谋生

复照覆稿　　　　　　　　三月初二日

闽督王咨钦差叶　　　　　　　二月二十一日

咨催英使照请闽省设立税司请与英使商办

英使包照会钦差叶　　丙辰年（即咸丰六年）三月十三日　有封套

上海设立帮办税务司移请闽督仿行并退还协拿香港匪徒公文　粘抄闽督来往文稿一纸实抵覆文　附送三月初三日来文一纸查办覆稿仍行送还

附照覆稿　　　　　　　　四月初二日　附需办禀一纸

英副领温伸陈钦差叶　　丙辰年（即咸丰六年）五月初九日　有封套

英商以所赁房屋转赁他国商人违约不肯交还请中国官宪令其补租退屋　粘批的一纸

附照覆稿　　　　　　　　五月二十七日

英领巴伸陈钦差叶　　丙辰年（即咸丰六年）五月二十九日　有封套

请查禁吓唬外人卖刻印文　　附刻文一纸

又　　　　　　　　　八月初三日　有封套

英商被人凌辱请查将相侵外人刻文严办

复照覆稿　　　　六月十六日　　附〇〇县呈节略一纸

荷兰领事樊伸陈钦差叶　　丁巳年（即咸丰七年）七月初九日

中英争论本国不为袒偏派兵船护卫本国商民

乙包

海口参将刘大忠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九月二十二日

花旗船被风夷人咖叻臣等并内地民人卢亚和登岸恤给送省

附批　　　　　　　　　十月十八日

广东水师提督关咨钦差林　　十月二十日

咨同前情

广东按察使乔用迁禀钦差林[4]　　十一月初五日

讯过咖叻臣等供词　附供词清折一　又咖叻臣供单一

附批：饬拿卢亚和

护高廉道王朝纲禀钦差林　　十月二十五日

禀陈查办鸦片　又另禀解难夷咖叻臣等并拿获陈亚桂充线指拿李洪绣　附红禀两分

附批：查拿卢亚和并李洪绣

粤督邓咨钦差林　　十一月初八日

咨会护高廉道王朝纲禀同前情

澳门同知蒋立昂禀钦差林　　十一月二十日

拿获卢亚和讯供解案　附供词清折

附批　　　　　　　　　十一月廿一日

又点名卢亚和供词

钦差林手禀　　十一月廿一

派巡捕押送卢亚和至按察使衙门收禁

附按察使印领

南海县刘师陆申详钦差林　　十二月十三日

通报监犯卢亚和患病

附批　　　　　　　　　十二月十五日

又　　　　　　　　　　　　十二月二十六日

通详监犯卢亚和病故　附图结一件

附批　　　　　　　　　十二月廿七日

澳门同知蒋立昂禀钦差林　　十一月初二日

望持澳额遭风难夷递回澳门

附批　　　　　　　　　十一月初三日

钦差林粤督邓会札咨稿　　　十一月初二日

递解难夷宾叶等四名交西洋夷目收领　附点名单　供词各一件

澳门同知蒋立昂禀钦差林　　十一月初三日

收到奉发遭风难夷宾叶等四名

广东按察使乔用迁禀钦差林　　十一月初一日

查过难民杨株等名数相符

附批　　　　　　　　　　十一月初二日

又　　　　　　　　　　　　　十一月初一日

遵批将福建难民杨守及难夷初查等解辕候讯

附批　　　　　　　　　　十一月初二日

澳门同知蒋立昂禀钦差林　　　十一月初三日

会禀拿获李亚元

附批　　　　　　　　　　　　　　同日

又　　　　　　　　　　　　　十一月初八日

会禀拿获李亚元李亚保讯供解案　附供词清折一　又供单两分

附批　　　　　　　　　　　　　同日

粤督邓咨钦差林　　十一月初九日

咨会澳门同知蒋立昂等回禀前情札东皐司提审

禀文札饬字系笔误

又　　　　　　　　　　　　　　　十一月十七日

咨会福建难民杨株等并无别项情弊递回原籍

南海县刘师陆申详钦差林　　　　　十一月初六日

禀报难夷呱呫患病

附批　　　　　　　　　　　　十一月初八日

又附呱呫病故验尸图结二件　似失去报病故禀一件

钦差耆咨粤抚移粤督稿　　道光二十五年九月初五日

咨送驱逐妈阁游民果栏葵寮一案会稿

又　　　　　　　　　　　　　　　十一月初六日

付知饬禁妈阁游民果栏葵寮咨送会回札稿

钦差耆粤督黄会札西洋理事官唩稿　　十一月初六日

札饬督拆果栏并拿解贼匪

钦差耆粤督黄会札澳门同知等稿　　十一月初六日

札同前情

钦差耆札澳门同知等稿　　道光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七日

札饬查办果栏蓬寮

钦差耆札西洋理事官唩嚟多稿　　二月廿七日

札斥贪取地租倚恃兵威并饬静候地方官办理

钦差耆移付粤督稿　　二月廿七日

移付前情札行文稿并理事原文

又　　　　　　　　　　　　　　　　三月十五日

付知果栏蓬寮撤除一案禀批

澳门总督哑嘛嘞照会钦差耆　　三月二十一日

在十字门建立兵房

钦差耆照覆西洋兵头哑嘛嘞稿　　四月初一

果栏山不在租赁界内建造兵房与条约不符应即停止

钦差耆移付粤督稿　　四月初四日

付知同前情

澳门总督哑嘛嘞照会钦差耆　　四月初六日　有封套一个

十字门建造兵房为众人利益应邀将就

钦差耆照覆西洋兵头哑嘛嘞稿　　四月十二日

果栏山建造兵房仍请停止

钦差耆札澳门同知等稿　　四月十二日

付知前情

钦差耆移付粤督稿　　四月十四日

付知前情

澳门总督哑嘛嘞照会钦差耆　　四月十七日　有封套一个

果栏山建房置兵并无别故自愿捐资借售山地一段恳祈原谅

钦差耆致赵大人信　　无年月　耆亲笔　有封套一个

函商前案就所建兵房派兵驻扎并拨还盖屋工料

钦差耆照覆西洋兵头哑嘛嘞稿　四月廿四日

就所建兵房由香山协派官带兵驻扎并结还兵房价值

钦差耆移付粤督稿　　四月廿七日

付知同前情

澳门总督哑嘛嘞照会钦差耆　　四月廿四日　有封套一个

香山协派官带兵驻扎并陈匪徒谋攻澳门惟以西洋人为护

丙包

澳门同知蒋立昂等禀钦差林　　〇〇年二月初二日

会禀西洋夷目遵谕出示严禁不许装运鸦片

附批　　　　　　　　　　同日　有林文忠亲笔改正处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二月十四日

呈报夷船到嶴并无夹带禁货

又　　　　　　　　　　　　　道光十九年二月廿四日

呈明第十八号十六号船会澳第四号八号十八号十九号开往小吕宋

又　　　　　　　　　　　　　道光十九年二月廿七日

呈明第二十三号船开往不回以他船顶补

香山协惠昌燿禀　　两件　道光十九年三月十八日

禀报咪船来泊并会同蒋丞查办澳夷烟务

附批　　　　　同日　　　　有林文忠抹改之字

澳门同知蒋立昂等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三月廿二日

会禀澳夷禀覆列折呈阅　附夷禀两件　林文忠手批

附批　　　　　　　　　　同日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四月初五日

禀报第十六号船回嶴

澳门同知蒋立昂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四月初二日

禀报西夷目拿获GF8A1夷鸦片呈缴字据　附抄谕唩嚟多查烟事

附批　　　　　　　　　道光十九年四月初九日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四月十六日

呈明第十六号船开往小吕宋

粤督邓咨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四月二十二日

据GF8A1领义律禀请派员赴澳妥议严禁鸦片章程

澳门同知蒋立昂等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四月廿四日

会禀编查保甲章程　附章程六条

附批　　　　　　　　　　同日

又　　　　　　　　道光十九年四月廿四日

会禀遵札编查西洋夷人及各国夷人户口

附批　　　　　同日　有林手拟批稿

又　　　　　　　　道光十九年四月廿一日

会禀西洋夷目呈明实无鸦片情愿具结

附批　　　　　　　　　　同日

粤督邓咨覆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四月廿八日

咨准据澳门同知禀遍查夷楼实无烟土存储

佛山同知刘开域等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四月廿九日

会禀赴澳查办鸦片章程

附批　　　　　　　　　　同日

粤督邓咨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五月初四日

咨会批覆刘丞等会禀不准由澳上落货物严催住澳奸夷回国并不准代递义律封口夷禀

佛山同知刘开域等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五月十四日

会禀西洋夷人遵谕编查户口出具禀结　附夷目禀结各一件

附批　　　　　　　　道光十九年五月十四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五月十三日

禀报第六号船回嶴

佛山同知刘开域等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五月十七日

会禀澳门编查保甲列册呈缴

附批　　道光十九年五月初六日　五月恐系六月之误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五月廿七日

禀报第四号船回嶴

粤督邓咨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七月二十四日

咨准粤海关访闻茶客私卖提解赴省并委员查明私贩货件后据夷目禀处覆查情形

附各年分下澳茶叶斤数比较单　　有林批手书五行

又　　　　　　　　　　　　　道光十九年七月二十八日

咨会禁运武夷松罗茶

香山协惠昌燿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七月二十六日

禀报西夷撤回划艇禁止前赴沙嘴洋面及接济

附批　　　　　　　　道光十九年七月三十日

南海县刘师陆申祥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八月初四日

报明洋商容有光在监患病

附批　　　　　　　　道光十九年八月初十日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八月十二日

呈明停止便单渡船改令洋商兼办嶴行并咨商拟照旧章暂行疏通西洋夷人货物

又　　　　　　　　　　道光十九年八月十四日

咨准转饬洋商秉公妥议援照旧案承开嶴行

又　　　　　　　　　　道光十九年八月十六日

呈送关票式样并谕洋商迅迅妥议章程

又[5]　　　　　　　　　道光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

禀报第十三号船回澳

又[6]　　　　　　　　　道光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

关票重刊新板注明往来字样

澳门同知蒋立昂禀钦差林[7]　　道光十九年十月二十七日

禀据西洋夷目恳请贸易仍照旧章并代呈夷禀　附抄呈夷禀并代呈夷禀各一件

附批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廿一日　以上两件似有残缺

澳门同知蒋立昂禀钦差林[8]　　道光十九年九月十七日　有林手批字两行

禀明批斥西洋夷目求免呈报出洋船货色并添设行商　附抄呈原禀

附批　　　　　　　　　　　　道光十九年十月廿五日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月十七日

呈覆嶴额船只照例烙验

又　　　　　　　　　　道光十九年十月二十一日

呈明饬令大西洋船投商保办查无情弊再印烙补额

澳门同知蒋立昂申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月二十日

申报第十号船回澳并禀查遭风情形

澳门同知等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三日

禀查尚无英夷货物私运入澳

附批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三日

钦差林谕夷目　　无年月日

驳斥澳夷吁恩矜恤等情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二日

呈明批饬承办嶴商照原定章程妥协经理　附客贩结式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三日

咨商夷目恳请澳额船只盘轻驶入澳何下嶴茶叶免定限数西洋船免进黄埔

又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五日

禀报澳额第十六号十八号船开往小吕宋

又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七日

禀报澳额第十二号船开往小吕宋

粤督邓咨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七日

咨会粤海关如批谕饬承办嶴商照原定章程妥协经理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九日

咨商会衔谕饬夷目遵照开报出口货色

澳门同知蒋立昂禀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八日

禀报夷目请修炮台兵房瓦面　附红禀事由

附批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十一日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十日

呈明粤督咨覆如批谕饬承办嶴商照原定章程妥协经理

粤督邓咨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十日

咨商会衔谕饬夷目遵照开报出口货色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十六日

呈明查覆夷目请修炮台后兵房瓦面应否准予修复

又　　　　　　　　　　十一月十二日

呈明查覆澳额第二十三号船顶补情节退还义律与洋商清算夷欠说帖

又　　　　　　　　　　十一月十六日

禀报澳额第十三号船回澳

又　　　　　　　　　　十一月二十一日

禀报澳额第三号第十四号第二十二号第六号船开往哥斯达　又第十八号第十六号开往小吕宋

澳门同知蒋立昂禀钦差林　　十月二十九日

禀报夷目呈缴澳额二十五号洋船清单　附清折

附批　　　　　　　十一月廿一日

又　　　　　　　　　　十一月初四日

呈覆顶补第二十三号船并无影射恳请丈谕

附批　　　　　十一月廿一日　有林手批原稿在红禀后

粤督邓咨钦差林　　十一月二十三日

咨会粤海关咨商夷目恳请澳额船只盘轻驶入澳河下澳茶叶免定额数大西洋船免进黄埔

又　　　　　　　　十一月二十三日

咨覆拟饬夷目开报出口货色咨商粤海关酌议会饬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十一月二十七日

禀报澳额第十三号第二十五号船开往哥斯达

又　　　　　　　　十一月二十五日

呈覆准咨澳额船只驶入澳河茶叶限数大西洋船免进黄埔各节

又　　　　　　　　十一月二十九日

呈明顶补澳额第二十三号船准与丈输并结报人数货色

澄海协李贤禀钦差林　　十一月二十九日

遵送英领义律现禀批示并抄批示夷人批语

粤海关豫咨呈钦差林　　十二月十五日

呈覆澳额第十号船移桅查照新章丈验

又　　　　　　　　　　十二月二十一日

禀报澳额第五号船开往哥斯达

又　　　　　　　　　　十二月二十七日

呈覆会奏高廉道暂移澳门奉到硃批

又　　　　　　　　　　十二月二十九日

呈明第二十三号船出口装茶叶较多仰请核示

东莞县发差递公文禀　　十一月十四日

（原载上海市档案馆《档案与史学》1998年第6期，转载于《出版大家张元济——张元济研究论文集》，学林出版社2006年1月）

注释

[1] 原载武汉大学《社会科学季刊》第二卷第一号，1931年3月。

[2] 原稿前注：“此应在后”。

[3] 原稿前注：“此应在前”。

[4] 原件附注：“此应在王朝纲禀及粤督咨之后。”

[5] 原稿前注：“此件应在后”。

[6] 原稿前注：“此间应在前”。

[7] 原稿前注：“此件应在后”。

[8] 原稿前注：“此间应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