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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济搬家_关于张元济的故事

时间:2022-05-02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张元济搬家_关于张元济的故事二十几年前,张树年先生曾告诉我他的父亲、著名出版家张元济的许多故事。1898年,张元济在北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任上参加了戊戌变法。地图上的北长康里张元济一家在北长康里大约居住了近十年,张树年与他的姐姐都出生在这里。1911年初,张元济决定迁居苏州河南岸的长吉里。臭鸡蛋味道的硫化氢对人体有害。当地老百姓聚众抗议的事常常发生。于是易地迁居就更成了张元济迫切的行动计划。

张元济搬家_关于张元济的故事

二十几年前,张树年先生曾告诉我他的父亲、著名出版家张元济的许多故事。对于几次迁居说得尤为详细,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1898年,张元济在北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任上参加了戊戌变法。变法失败,他被革职,南下定居上海。第一个寓所是虹口隆庆里。当时他应邀进南洋公学译书院任主事,而译书院就设在虹口。1902年前后,张元济应夏瑞芳之约加盟商务印书馆,并于1903年初主持筹建编译所,所址选在北福建路(时称蓬路)唐家弄(今福建北路天潼路)。为了就近指挥,张元济全家从虹口迁到编译所附近的文极司脱路(今文安路)、阿拉白斯脱路(今曲阜路)口北长康里194号。这是一座沿马路的三层石库门楼房。张元济后来在报刊登载《收买旧书广告》,用的地址是“上海新垃圾桥浜北、北长康里沿马路张公馆”,就指这里。“新垃圾桥”,即今横跨苏州河上的西藏路桥,那时还是一座木桥。“浜”,指租界护界河泥城浜。有史料表明,唐家弄所租房屋启用之前,商务编译所就设在长康里张公馆内。

地图上的北长康里

张元济一家在北长康里大约居住了近十年,张树年与他的姐姐都出生在这里。1911年初,张元济决定迁居苏州河南岸的长吉里(今西藏中路芝罘路转角)。外人都认为由于闸北爆发了一场鼠疫,而实际上是因为北长康里周围环境造成的污染

翻开上海缫丝业的历史,不论洋商还是国人开办的机器缫丝厂,几乎都建于苏州河北,文安路曲阜路一带特别集中。同治七年(1868)意大利丝商在北苏州路山西路首建缫丝厂。光绪六年(1880)意大利人哈玛氏又在文极司脱路开设其昌丝厂,置缫丝车500台,机制丝质量远胜于土丝,畅销海外,获利丰厚。翌年,上海第一家民族机器缫丝厂——公和永缫丝厂也在今天甘肃路23号拔地而起。创办者湖州商人黄佐卿耗资白银10万两,引进意大利、法国缫丝车100台及其全套设备。几年后缫丝车增至900台,职工一千余人,所生产的丝质量颇佳,在国际市场上成为可与外商丝厂产品匹敌的少数几种机制丝之一。1900年至1906年间,振纶、仁记、源昌、裕成、延昌恒等国人开设的缫丝厂相继出现在吴淞江北岸。(www.guayunfan.com)这里是公共租界与华界比邻之处,当年还比较偏僻,民族工厂无法到市中心地域与外商竞争,只能在这里“落户”,工部局对在此开办有污染的企业,不像在中心区域限制严格。有资料显示,1908年全上海有缫丝厂29家,而闸北曲阜路一带就达近20家!与其相配套的栈房,以及其他小工厂、小作坊更是星罗棋布,不计其数。

这块不足一二平方公里的“风水宝地”,曾创造了中国缫丝工业的辉煌。这儿生产的大量生丝成包成包由驳船通过吴淞江、黄浦江运出,再由外国轮船运往世界各地。然而,却留下了严重的工业污染。缫丝厂均用蒸汽为动力,这一带无数高耸的烟囱曾是当地一道黑色“风景线”。颐安主人《沪江商业市景词》(1906年版)《缫丝厂》竹枝词云:

烟囱高竖出煤烟,无限机车递转旋。

缫得新丝成巨万,洋商争买利绵绵。

殊不知,“利绵绵”同时带来的却是“祸连连”!数十家缫丝厂产生的废水直接向苏州河及其支流排放,破坏着上海本已脆弱的生态环境,河水的颜色日益变黑。缫丝厂的原料是蚕茧。缫丝第一道工序将蚕茧泡在热水中,热水盛在一个方形的大槽里,由工人用双手在水中抽出蚕丝的线头,撩起贴挂到位于方形水槽上方的卷轴中,随着卷轴不停转动,将茧子抽成一根完整不断的丝。这道工序大都由女童工来承担。蚕与丝都含有蛋白质,蛋白质遇热会分解出硫化氢和氨基酸。臭鸡蛋味道的硫化氢对人体有害。加上烂茧腐败所产生的其他异味,让这一狭小地域整日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臭气还随着废水排入苏州河,流入黄浦江。

19世纪末的上海老垃圾桥

由于人口激增,吴淞江沿岸生活垃圾长期堆积如山,居民怨声载道。当地老百姓聚众抗议的事常常发生。丝厂女工争取劳动权益,要求改善劳动条件的罢工、怠工事件,也时有所闻,甚至还闹到工部局会审公廨的公堂之上。

张元济当初选择北长康里安家,一来周边环境还没有恶劣到如此程度,二来编译所成立初期一些骨干人员,也大都住在附近,在此安家来往便捷,工作方便。后来张树年先生回忆当年每况愈下的居住环境时,曾写道:“长康里在苏州河北,老垃圾桥西,离苏州河约两条马路。沿河都是码头。在我家附近有好几家缫丝厂,日夜开工,冒出浓浓黑烟。码头上停靠大木船,装满大包大包的蚕茧,大都来自浙江湖州、嘉兴等养蚕地区。码头工人赤了膊,头上披了一块蓝布,将大包蚕茧搬入栈房。栈房附近臭味难闻,大门口有一人坐着看守,身边放一只竹筐,工人将蚕茧大包运入时,手中拿一竹签,投入筐内,大约是作为进栈包数之用。苏州河中大小船只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有木船,有轮船。轮船用煤作动力,火夫将煤加入发动机炉膛,燃起通红的火焰。这叫‘火轮船’。轮船后面拖着一串大小木船,多则十多条,少则六七条。……”

1910年秋冬时分,闸北一场鼠疫加剧了人们的危机感。于是易地迁居就更成了张元济迫切的行动计划

文安路曲阜路口那一大片石库门弄堂,数十年中历尽沧桑,到20世纪90年代末居然还大致保持着一百年前的旧模样。北长康里弄名犹存。那时的门牌是文安路90弄、100弄和110弄。当然周边原先冒黑烟的烟囱、终日开工的缫丝厂,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者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过,近年来沿马路一排房子已经拆除,成为正在建设中的轨道交通8号线曲阜路车站。

星换斗移,世道变迁。毕竟是换了人间。

(原载《上海滩》2009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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