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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世界与人文初祖

时间:2022-03-19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三_神的世界与人文初祖女神雕像从旧石器时代晚期起,就在欧亚大陆各地广泛出现了。据史载,五帝时代的诸代表人物也多被神化,五帝时代也是一个众神拥现的时代,是中华大地造神运动的时代,无怪乎在牛河梁红山文化考古新发现与古史传说特别是五帝时代诸代表人物产生联想时,女神庙是最能引起人们遐想的。庙内供奉动物神。高度写实的女神像,是模拟真人塑造的,是被神化了的祖先偶像。进入文明社会,宗庙已是政权的象征。

三_神的世界与人文初祖

女神雕像从旧石器时代晚期起,就在欧亚大陆各地广泛出现了。被称作大地母神的女神像,象征着生育,也象征大地和收获,作为一个群体和民族生命力、延续力的体现,受到原始先民们的广泛崇拜,被称为“维纳斯女神”。到了文明时代初始,神庙已经成为政治经济的中心。在埃及、苏美尔、古希腊和罗马,女神们的名字又总是同国王及他们的亲人们联系在一起的。据史载,五帝时代的诸代表人物也多被神化,五帝时代也是一个众神拥现的时代,是中华大地造神运动的时代,无怪乎在牛河梁红山文化考古新发现与古史传说特别是五帝时代诸代表人物产生联想时,女神庙是最能引起人们遐想的。因为红山文化积石冢只是使人们想象当时黄帝一类王者的气派,而女神庙的发现竟可以奢望地看到他们的形象了。

红山文化的女神像最先是20世纪70年代末在喀左县东山嘴遗址被发现的。东山嘴遗址坐落在大凌河西岸一个山冈之上,以一个边长10米的石砌方形建筑为主体,南边为直径2米的圆形石砌祭坛,女神像就出土于这座祭坛附近。有大小两种,两尊较完整的小型孕妇雕像,高在5厘米左右,都为椅座式,裸体,腹圆鼓,十分注意显现臀部和大腿部位,孕妇特征突出。与西亚等地的妇女小雕像因对某些部位的特别夸大而造成整体比例很不协调相比,红山文化的妇女小雕像更具写实性和艺术性,无怪乎人们一眼看到她,就呼之为“东方维纳斯”;一尊较大型的裸体女神像残件,大小相当于真人的三分之一,左手握住右手腕置于胸前,正盘腿,她显然是被崇拜的偶像。散见于东山嘴遗址的一些红烧土建筑构件残缺,暗示了这种偶像似并非直接置于露天坛顶之上,而应有“神居之所”。不过当4年之后这种神居之所在北距东山嘴30公里的牛河梁遗址真的被发现时,大家仍深感意外,因为牛河梁女神庙规模之大远非东山嘴遗址所能相比,它已深埋了5000多年,其地下部分却得以完好保存,尤其是这座女神庙内供奉的神像不止一尊,也不止几尊,而是一个群体,而且不仅有人的塑像,还有动物神像,它们从个体到群体组合之巨大,形象之逼真,是以前所不能想象的,它向人们展现了一个神的世界。

这座女神庙坐落在牛河梁主梁的梁顶,海拔高度671.3米,这是牛河梁遗址群中最为显要的位置。山顶地势开阔,尤其是庙北仅8米还有一座长宽各200米的大型山台,山台周边砌筑的石墙有一部分被原状保留下来,从石墙的走向与女神庙完全一致看,这座大型山台肯定是与女神庙相关的又一重要建筑。

女神庙南北长25米,东西最宽9米,最窄处2米,面积75平方米。从规模看仅相当于史前时期的一座大房子,半地穴式土木结构还具有很大的原始性。但它的结构布局和内部设施却较史前的房屋复杂多了;由主体和附属的男单室两部分组成,主体可分出主室、东西侧室、北室和南三室,它们连为一体,平面呈“亚”字形。庙的墙壁做出各种规格的仿木条带,它们横竖相间,既是装饰,也具有一定实用功能,墙壁的重点部位还绘有壁画,为朱白两色绘出的几何形勾连回字纹图案,这是迄今为止国内发现的最早的壁画,也可见当时这座神庙的富丽堂皇。庙内出土的陶器残片可辨认出镂孔彩陶器和熏炉器盖,它们显然已具祭器性质。彩陶器壁厚2厘米,直径推测在1米以上,却质地纯正坚硬,盛产彩陶的仰韶文化和马家窑文化还都没见过这样的大器,堪称“彩陶王”;熏炉器盖的盖面细密的压印之字纹间,镂刻四组长条状镂孔,据此可以想象祭礼举行时那种烟雾缭绕的气氛。

庙内供奉动物神。主室顶部卧一巨大泥塑熊龙,龙首朝向北部山台,有长吻,双爪前伸;南单室内出一彩塑熊龙下腭,硕大的獠牙绘成白色;北室出土鸟爪一对,趾节与爪尖皆很写实,长度达15厘米,当为立于北室的一巨大的猛禽。它们的个体都在原型的2倍以上,作为女神的陪衬,大大增加了庙的威严气势。(www.guayunfan.com)人物塑像当然是女神庙的主体。已发现的人体上臂、腿、肩、手、乳房及眼球等,大约分属于6~7个个体。都为泥塑,黄土质,粗泥胎,外表有细泥并打磨,表面还常涂以朱彩,女性特征显明。依规模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相当于真人的原大,发现个体最多;第二类约相当于人体的2倍,现只在庙的东侧室发现一尊;引人注目的是,在主室正中获得一残耳和一残鼻,规模竟相当于真人的3倍,当为庙内最大的一尊神像。

人体塑像中最为珍贵的莫过于在主室西侧出土了一尊相当完整的女神头像。头像存高22.5厘米,正好相当于真人原大。为高浮雕式,从贴在墙上的背部断面看,是以竖立的木柱做支架进行塑造的,这同中国传统泥塑技法完全相同。面部呈鲜红色,唇部涂朱,为方圆形扁脸,颧骨突起,眼斜立,鼻梁低而短,圆鼻头,上唇长而薄,这些都具有蒙古人种特征。头像额部隆起,颌面陡直,耳较小而纤细,面部表面圆润,面颊丰满,下颏尖圆,又深富女性特征,艺术表现技法极度写实,却更有相当丰富而微妙的表情流露。上唇外龇富于动感,嘴角圆而上翘,唇缘肌肉掀动欲语,面颊则随嘴部的掀动而起伏变化,具有很强的节奏感和神秘感。尤其是眼球的处理上,在眼眶内深深嵌入圆形玉片为睛,使炯炯有光的眼神,一下子迸发出来,更是神来之笔。

整个头像的塑造,在写实的基础上适当夸大,把传神、表情、动态融为一体,达到了追求人的精神状态和内在情感的艺术效果。面对这样一尊极富生命力并予以高度神化的女神像,考古学家们莫不受到强烈感染,研究过程也有如跨越时空的历史对话。

这是一群祖先崇拜偶像。高度写实的女神像,是模拟真人塑造的,是被神化了的祖先偶像。如果说,积石冢的墓祭反映的是对祖先亡灵的崇拜,那么,女神像就是更高层次的对祖先偶像的崇拜了,无疑,这座女神庙已具宗庙雏形。

一般认为,中国历代都以维系人世间血缘关系的祖先崇拜为祭祀的主要形式,它起源于父系氏族社会。进入文明社会,宗庙已是政权的象征。但考古学上迄今为止尚缺乏明确的宗庙发现,商代卜辞记载对先公先王们的奉祀是国家大事,礼繁而隆重,殷墟亡灵区和宫殿区发现的成百上千的祭祀坑就多与祭祖有关,但宗庙在殷墟尚无明确发现。早商时期的河南二里头遗址和西周早期的陕西岐山凤雏遗址都发现过规模和特征近于宗庙的建筑,但都不能确认,主要是缺少有关祭祀、特别是祭祀祖先的证据。虽然世界各地从史前到青铜时代都普遍流行偶像崇拜,包括对祖先偶像的崇拜,但中国却长期以来缺乏这方面的实物资料,甚至已被认为人像雕塑和有关的偶像崇拜在中国历来并不发达。殷周时期对先公先王的祭祀是以设置木、石的组位作为祖先神灵替代物的,“宗”字中的“示”就是神主象征。牛河梁女神庙发现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不仅发现了明确的庙宇,更发现了庙内供奉的神像,这就改变了中国奉祀祖像的宗庙从上古到近古讫无例证的状况。而且从实际范围看,在距今5500年前后的诸文明古国中,像牛河梁这样大规模的泥塑神像群,也并无先例,堪称“海内孤本”。

不仅如此,现从已掌握的有限资料分析,这是一群围绕主神的群神组合。分别相当于真人3倍的主神与相当于真人2倍和真人原大的群神,是依次递增的三个等级规格,且排列有序。其中位于主室中部的大鼻大耳所代表的最大一尊女神像,当为主神。女神庙内众神像以主神为中心的严格层次性,是以人世间人际关系为依据的,是以“一人独尊”为中心的等级制度在宗教上被固定下来的体现。

然而,女神庙作为先祖偶像所居之所,以窄小的空间容纳以大型女神像为主、包括动物神在内的丰富内容,这显著的反差曾使人对庙的功能产生怀疑。其实,女神庙的窄小面积和女神像的巨大规模这种不协调,正好揭示了当时宗教祭祀的一种特殊时代现象,那就是神庙所具有的强烈的封闭性和神秘性,在使用上也具有很强的专一性,这原是神权垄断的典型反映。因为在这样窄小空间活动的只能是极少数人,而并非常人所能进入,也就是说,能够有资格进入庙内直接举行祭祀祖礼仪的,能够与神沟通对话的,只能是极少数人甚至只能是“一人”的事。这是以一人独尊为中心的等级制的又一典型反映。

牛河梁红山文化女神庙的发现,向人们展现出5000多年前五帝时代的一幅众生形象。虽然现在还无法推断这些女神像的具体称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史前时期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一次难得的再现。对此,苏秉琦的观点十分耐人寻味,他说:“女神是由5500年前的‘红山人’模拟真人塑造的神像(女祖像),而不是由后人想象创造的‘神’,‘她’是红山人的女祖,也就是中华民族的‘共祖’。”

他并就这个祭祀中心与周围连续分布的2000年以后的商周之际窖藏青铜器相联系,进一步提出“这里的坛(东山嘴)、庙(牛河梁)、冢(积石冢)和窖藏坑,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四组有机联系着的建筑群体和活动遗迹?远在距今5000~3000年间,生活在大凌河上游广大地域的人们,是否曾经利用它们举行重大的仪式,即类似古人传说的郊、燎、禘等的祭祀活动?”

据《国语·鲁语》记载,由于是和夏后氏都“禘黄帝而祖颛顼”,说明把黄帝尊为共祖,从西周以前就开始。牛河梁女神庙乃至整个遗址群以“共祖”定位,则可以把这一神圣观念追溯到5000年前,是中华文明初始阶段的产物。看来,历代尊黄帝为“人文初祖”或中华共祖,渊源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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