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研究生教学中教学与科研的关系

“究”山有路“悟”为径，“研”海无涯“法”作舟——论研究生教学中教学与科研的关系

郝旭光⁽¹⁾

摘　要：教学与科研对于教师至关重要，但科研是高质量教学的源头。教学与科研相互结合，才能实现“究”山有路“悟”为径、“研”海无涯“法”作舟。

关键词：教学　科研　方法

教学和科研对一个教师来说都非常重要，但科研更重要。没有科研，教学尤其是研究生的教学很难深入，很难有学术含量。现代研究生的教学，必须重视学术含量。

一、科研是高质量教学之源头

教师必须对教学内容进行创新，教师必须有足够强的科研能力和足够高的科研水平。

第一，跟踪学科发展，跟上学科知识更新的速度，及时掌握学科的最新发展动向以及国内外的发展趋势，站在学科发展的前沿，了解本学科前沿正在争论的问题，对本学科发展的前瞻性内容能准确地把握，以求对下一步的变革有所预见、有所准备，并争取有所突破。只有教师自己达到了这样的水平，才有可能使教学内容更加丰富，更有深度，才能在讲解学科基本原理、结构、概念的同时，提出探索学科发展的方法，指出尚未解决的问题，介绍研究方法，从而拓宽学生的视野，提高教学水平。

第二，通过使用创新的教学工具、为课堂引入校外的资源，充实、加大教学中的信息量，包括学科的最新成果、教师的科学思想和创见，展望学科的前景，指出存在的问题以及实务界的应用和经验积累。

总之，科研是教学的基础，科研是“源”，教学是“流”。高校教师的教学内容必须体现出科研之“源”，必须有最新的研究成果。教学不仅仅是传播知识的过程，更是发展知识的过程。没有科研的教学内容，是没有深度的；有了自己的科研内容，也有利于学生对学科产生兴趣，更有利于提高学生对学科学习价值的认知。

二、科研方法是高质量科研成果的保证

（一）挖深井

所谓“挖深井”是一种形象的比喻，是一种纵深思维和聚集思维方式，即对现存的问题进行新的审视、分析、研究和处理，延伸对这个问题成熟看法的轨迹，突破原有认知轨迹的限制，比别人再多一些深入思考，再多走几步探索之路，充分挖掘科研课题的潜在价值。

为什么要挖深井？挖井的初衷是掘坑取水。这就可能出现两种情况：第一，别人曾经挖过，但由于碰到石头或其他障碍物而挖得深度不够，成为弃井；当你决定重新利用这口废井再深挖时，只要搬走井下的石头，清除这个障碍，一直往下挖，挖掘到别人挖不到的深度，就完全有可能挖出甘美的甜水。第二，掘井到一定深度，就可获得洁净可口的地下水，既可饮用又可用于其他方面，这水就如同研究的课题。随着井水的不断使用，浅层的地下水逐渐减少，最后原来的井可能不再出水。要想在同一口井里再找到水，只有继续深挖，挖到足够的深度，清纯的井水就又出现了。“挖深井”的实际理念是聚焦定位，尽可能“小题大做”，亦即：要想做大，首先做小；要想做大，首先做专；要想做大，首先做精；最后把一点做到极致。

通过“挖深井”来进行科研，首先要明确：“在哪里挖？挖什么？怎么挖？”

我的切身感受是利用核心优势深挖。

挖深井的过程，最重要的是挖井工具和技术的革新。挖浅井时，用一般的铁锹等手工工具挖掘即可；随着井深的增加，原有的挖井工具已经不能发挥作用，人们必须依靠机械工具和钻井技术的不断革新来进一步挖掘井的深度。挖井工具和技术就是教师的核心优势。通过核心优势来增加课题的深度，关键是核心优势的发挥。我的优势在于实践和多学科的视角，自己有企业工作的经验与人脉资源，有经济管理部门的人脉资源，还在一些企业担任顾问；同时，长期从事企业高管培训，这给我提供了丰富的实践养分。我大学读的是工科，硕士学习的是管理，有经济学和心理学科的背景，系统讲授过微观经济学、管理学、营销学、证券投资、组织行为学、领导学。这些经历为我的思维拓宽了视角。例如，纵深思维，从会计到企业会计，再到企业财务会计等；聚集思维，从会计到会计核算，再到会计分录。再如，研究组织行为，我就对人的行为进行了“深挖”，研究管理者各种行为之间的关系，研究监管者的各种行为之间的关系；80后管理者的行为特点与前面几代管理者行为特点的不同；不同学历的管理者的行为特点等。

（二）滚雪球

“滚雪球”是一种发散思维方式，即围绕着一点，逐渐扩大。例如，我研究人的行为，不仅研究一般管理者的行为，还研究上市公司管理者的行为，券商管理者的行为，基金公司管理者的行为，一般企业管理者的行为，商业银行管理者的行为，监管部门管理者的行为。

那么，在何处挖深井，滚雪球？应该在自己的优势与边缘（交叉）的结合处。例如，研究证券市场的监管，不局限于经济学的角度，而是从管理学的角度、从行为学的角度等交叉学科处寻找突破点。

挖深井与滚雪球，实际上就是“纵向打到底，横向打到边”。

（三）追热点（重点、难点）

所谓热点问题，无非是自己部门遇到、主管部门提出、社会大众关心或国际社会出现的问题，如WTO、2008年金融危机等。要认识热点课题的特性：客观性、爆发性、立异性、传播性、更替性、反复性等；清楚热点是一个过程：聚发期、高峰期、扩散期、冷落期等。追热点，对人的思维敏锐和应变能力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对人掌握的知识的广度也提出了极高的要求。但是，追热点不能“广撒网”，这样容易使教师的科研没有明确、聚焦的学术方向。

追热点，是一种典型的外部机会导向的做法；挖深井与滚雪球则是一种典型的内部优势导向的做法。

（四）守冷门

冷门都在不起眼处、无人问津处、未开垦处或“眼皮底下”的近处。守冷门要避免熟悉“麻痹症”，对常规现象不熟视无睹，对细微现象不忽略不计。

（五）抓兴趣

科研也是一种兴趣，“兴”之所至，“趣”意无穷。这样，无论“寻矿”还是“挖井”，都是一种快乐而非痛苦。

另外，还有如下科研方法：扬优势、探边缘（交叉）、寻前瞻、填空白。

除上述分析和提及的科研方法外，进行科学研究还有很多方法，以上各种方法之间当然也不是完全割裂、毫无联系的。实际上，教师在科研过程中，大都不是采用单一的方法，而是这几种方式相互补充，只不过是对某一种特殊方式的应用有所侧重。例如，在自己具有优势的领域深挖、扩展，在与自己研究有关的领域追踪热点等。

三、教学研究的特点

（一）信息量的把握

在研究生教学过程中不能只满足于“把学生教会”，而应教会学生自己学习，教师不能满足于“重点突出，条理性强，内容熟悉，语言生动”，更不能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也不能只考虑“教师是否讲透了，学生是否听懂了，课后是否会做了”。在21世纪的教学过程中，要发挥学生的主体性和参与性，就必须在上述基础上给学生拓展一个思考的空间，给学生提供适度的信息量，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能否给学生提出一些问题，这些问题能不能激发学生的创造性思维；二是能否使学生听课后可提出问题，提出质疑，同时，使学生不满足于现成的答案和结果，对所学习的内容能进行独立思考、多向思维。

（二）教学是科学和艺术的结合

教学本身是一个艺术性过程。教学内容的设计是一个创新过程，要把教学内容传递给学生，也有一个创新的问题，即“讲什么”需要创新，“如何讲”也需要创新。换言之，教学的创新性，包括教学内容的安排、教学方法的选择和教学过程的组织方面的独特性，是教师个人的创新思维在教学过程中的具体运用。教学内容不仅包括理性的、科学的内涵，还包括艺术内涵。

教学过程不是机械、简单的，而是一个不可重复的过程，即要求教师的创造性劳动，在教学方法上要讲究艺术性。任何一个教师都不能重复同一个教学过程，因为学生每天都是新的，教学对象、教学者自身都在发生变化，这种不可重复的过程，当然应该是一个艺术过程。这就要求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恰到好处地运用教学技能和技巧，讲授知识充满艺术感染力，体现出艺术效果，使学生的学习过程充满和谐、流畅的美感。

第一，教学本身应有新颖性，教学内容的安排，包括教学难度与时间安排、重点与结构、逻辑过程等，既要科学合理，又要灵活、艺术化。首先要引起学生的注意，这是前提；其次要引起学生的兴趣，让学生在引起注意后能产生浓厚的兴趣；接着要激发学生的欲望，包括求知的欲望、探求的欲望；最后要满足学生的成就感和收益感。

第二，教学本身应有差异性。大学生的不同水平决定了没有万能的学习方法；学科性质的差异决定了不存在通用的教学方法。每门学科都存在着多种不同的程序，它们对学习者来说，有难有易，不存在对所有的学习者都适用的唯一程序；而且，在特定的条件下，任何具体的程序总是取决于许多不同的因素，包括过去所学习的知识、智力发展的水平、学科的性质及个体的差异。因此，根据大学生的知识水平、年龄特点和学科性质，选择灵活的教学程序和结构方式来组织实际的教学活动，即“因材施教”，真正地把握学生的个性，有针对性地进行教学，发展学生的个性特长。

千篇一律不是美，教学过程只有一定的规律，但没有固定的模式。

（三）教学过程中强调简练

艺术的精髓有两点：一个是多变；另一个是简练。

简练的要义是，首先必须舍得割爱，把那些不重要的、意义不明朗的零碎舍弃。从艺术角度讲，对于雕塑而言，是把不需要的东西完全清除。对于绘画而言，是把空白即想象留给别人，如中国古画中的“深山藏古寺”，画面中只有一个挑水的小和尚和一条蜿蜒曲折通往深山的山路；齐白石的“窗外蛙声一片”，画面上只有一群小蝌蚪。对于摄影而言，是把该省略的全部省略。对于园艺而言，是去芜存精，剪去枯枝败叶。对于书法而言，则是让最主要的东西凸显。

那么，对于教学过程而言，要讲究空白，懂得省略，就是给学生留下想象的空间。也就是说，在考虑、把握住学科内在逻辑的基础上，只精讲重点、难点、要点；不要总是希望“实”，总希望“盈”，而要留出大片的“空”，大段的“虚”。越是简单的东西其实越能深刻反映事物的本质，教学过程是一种高度凝练、概括的艺术，教学过程越是简洁，越是简单明了，就越是醒目，就越能为学生留下丰富的想象空间，真正体现“言已尽而意无穷”的魅力，因而就越有说服力。实践中知识渊博，才能少说；知识贫乏，必然啰唆。

总之，把研究生的教学与科研结合起来，强调内容、观点、方法的结合，实用、学术、前瞻的结合；要注意引导、培养学生讲求研究的方法，包括思考方法、研究方法、工作方法；并且，要培养学生的悟性，学会分析思考，提升实践悟性，开发综合潜能，因为学术研究的创意要有悟性，强调感悟、体悟，需要学术敏锐性，需要泛读与精读、涉猎与捕捉、怀疑与反思。

“究”山有路“悟”为径，“研”海无涯“法”作舟。

【注释】

(1)郝旭光，男，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