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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半岛之自由运动内容介绍

时间:2022-09-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831年之革命失败,益令他确信意大利之复兴事业,需要一新组织,以主持其运动。青年意大利党党员多为中流阶级之青年与学生。不到一年,青年意大利党成为半岛最重要的团体。

第四节 意大利半岛之自由运动

〔1830年革命之影响〕意大利虽经过1821年神圣同盟之干涉,压伏于专制政治之下,然而革命运动究未消灭。在1830年之末,有一个新革命运动发生:此次之动乱不是在烈普耳或辟得蒙,而是在中部诸公国与教皇领地,换句话说,是即在意大利政治最恶之地方,而革命党之对手亦是最软弱的政府。此次动乱受1830年法兰西七月革命之刺激,而其手段亦模仿法兰西革命;此是都会居民之崛起,要求宪法,护国军,新闻自由。当新教皇格列果(Gregory XVI)选定之时(1831年2月2日),意大利革命党同时举事于玛迭那、帕玛、波洛加(Bologna)、安可那(Ancona)各地。此等地方之统治者不能抵抗革命党,或逃或降。革命党在波洛加、帕玛、玛迭那均设立临时政府。意大利革命党仰望法国路易·菲律普政府之助,但路易·菲律普不愿有战事,不肯为助。依教皇之请求,奥大利派兵入教皇领地平乱;教皇之权力恢复。玛迭那及帕玛之统治者亦回复原位。

〔意大利革命之新势力〕迄于1831年,意大利之革命运动以烧炭党为主力,系地方局部的动乱以行,临时起事,而无共通的目的。意大利历年动乱失败之经验,已足使爱国家知道烧炭党及秘密结社之不足导国民于自由的途径,意大利如欲树立一强有力政府之基础,不可不超过单纯的骚动之阶段;革命失败的结果,使意大利人觉悟奥大利为他们的大敌,而在地域的割据精神受奥大利势力的鼓励,国民的势力消煞于党争盲动之期中,意大利人怀抱的大目的必无达到之望。

但在烧炭党为意大利自由运动之主力期中,意大利欲获有必要的内部强力,势不可能;而如果欧洲维持干涉主义以为列强团体之原则,奥大利之干涉亦势不可免。但在1821年至1831年之期中,有重要的变化发生。在此期间之结末,烧炭党失去其优势,而渐由青年意大利党以代之,此党为一个具有高尚思想主义之新结合;而其时干涉主义亦只为东欧列强所维持。

〔玛志尼与青年意大利党〕青年意大利党之创立者为玛志尼(Mazzini),他从事于意大利自由运动,但不赞成烧炭党之秘密组织及其行动方法,且觉其目的之不明确。1831年之革命失败,益令他确信意大利之复兴事业,需要一新组织,以主持其运动。他于是在1831年组织青年意大利党(La Giovine Italia);此党之特性,在其同时为民主主义的,且为民族主义的。

玛志尼的第一个信条是,自由的意大利必为共和政治,意大利之解救者不是君主,政治家,亦不是雇用的军队。自他视之,社会改革在君主政治之下是不可能的,他视法兰西之经验可以坚他的信仰。过去的传习亦有以兴起意大利与共和政体之联想。在他种政治组织之下,统一似不可能,他主张将意大利组成一个单一国家,而奥大利须首先排出。玛志尼坚信意大利必为一个自由,而且单一的国家。

青年意大利党党员多为中流阶级之青年与学生。他们的主义依出版宣传的方法,传播到全意大利。不到一年,青年意大利党成为半岛最重要的团体。但青年意大利党之势力,与其说是政治的,毋宁说是道德的,其势力限于智识阶级。青年意大利党不是一个秘密的组织,亦不真是一个革命的组织,此不是一个军事的团结,而是一个教育的团体;玛志尼不是一个成功的实行家,他对于他的主义太固执,关于生活之实际方面太拘执,对于世事太无经验,因之实际应用他的思想不能成功。玛志尼之主义可以鼓励意大利青年而坚其信仰,给以行动之指针,然一到实际执行其党的计划,则全部组织之缺点立见。青年意大利党之为革命的团体从未成功。在1834年因为辟得蒙王阿耳倍压迫其党员,他们有从瑞士侵入萨瓦之计划,而卒失败。从1841年至1844年数次谋煽动烈普耳国及教皇领地人民举事,而以政府之防备极严,待遇极酷而亦无结果。从1844年以后,党中实行派不再成为政治的要素。

青年意大利党在意大利一般的反对依君主解放意大利之计划;他们的党员虽加入1848年之革命运动,援助辟得蒙对奥之战争,但他们睹阿耳倍在1849年败于罗洼拉(Novara),反为庆幸。而在1855年他们见加富洱加入克里米亚战争,以为必至破坏王国而欣喜;又值1856年之后,加富洱方谋招致该党之温和分子加入国王方面,而玛志尼及其他首领则屡次谋设法减弱辟得蒙政府的势力。青年意大利党依其精神上的努力,诚有助于意大利之独立与统一,然以其政治上狭隘之意见,及其鼓动无益的革命,则有以妨害其他较有判断与卓见的人的事业之进行。

〔专制政治之势力〕1835年至1845年,可说是1848年革命以前意大利自由运动的争斗之一个最惨淡的时期。爱国志士欲依革命运动以达自由目的,然而其结果徒牺牲生命,几无所得。专制政府禁止一切民众运动;专制君主如双叙叙利国之菲地兰二世,日益趋于压制;有其他君主如塔斯加尼大公具有自由倾向,采一种严厉的保育政策。奥大利派兵驻教皇领内,法国占住安可那港。在伦巴多、威尼沙省则警察制度扩张,而在军政之下,民众运动无从得势。侦探政治已成通象,出版教育之检查干涉,严厉施行。梅特涅既已树立半岛秩序,则力防其再被扰乱。在烈普耳方面,他无所畏忌,因为民众运动尚不能为害。彼处虽匪盗横行,然其目的不在宪法,政府亦宽容之。惟在塔斯加尼及辟得蒙,奥大利乃有须顾虑之处,而自由党人士亦对于此方面有所属望。塔斯加尼及辟得蒙之两国君主,颇倾向自由主义,施行改革,而不大顺从奥大利政府之意旨。在一般的反动之中,塔斯加尼与辟得蒙为希望之中心,因为惟在此两处,乃有对于国民福利表同情,而愿意抵抗奥大利侵逼者。

〔统一运动之新计划〕1840年至1850年之时期中,意大利有一群著作家奋起,其第一目的即在影响国民的舆论,而以文学达政治改革的目的。此派后称为辟得蒙派(Piedmontese School),包括具有保守主义高尚的思想之意大利人;此等人富有学识,而深知其前途事业之伟大,同时且能看透害恶之根源,而能发见实用的救济法。意大利解放后应取何种组织,他们于此意见不一;然而他们之认定意大利尚不适于共和,则大抵相同。他们信以为玛志尼之计划不能实行,乃起而谋另立一计划,此不仅要合于意大利人民愿望,不仅要代表国民的统一及脱离外国支配的思想,同时且须能实行,而适应意大利生活之性质及状态。于此政治上新有两派发生,第一派为裘倍逖(Gioberti)所统率,主张将意大利组成一联邦,置于教皇主宰之下。此派人士一方面摈斥共和政治,同时复反对单一的君主国家,而赞成树立保守主义的君主联合,依代议会以为之连锁,此项议会以各邦最有智识最正直的人组成之。君主之行动当受代议会之指导。依裘倍逖之说,此等议会必置于教皇主宰之下。裘倍逖以为奥大利亦可加入此联邦,但其他首领不赞成此点,而主张排出奥大利。第二派为意大利政治家达载格利阿(Massimod Azeglio)所统率,他较之裘倍逖,对于意大利国民统一事业的成就,有直接的关系。此派人士之计划,不是基于教皇的主宰;他们深信欲成就意大利之独立,惟有在彼比较自由的国家,尤其是辟得蒙国内,增进缓进的改革,使产生一个坚实的宪政的发达。达载格利阿思依事实之表白与健全的判断,使意大利人觉悟其缺点所在。他摈斥秘密结社,从未加入何一个;但他为此等社会辩护,谓是复辟的君主之盲目的、愚笨的、退化的专制主义之结果。他不赞成依暴力以行的革命。同时他指摘教皇政府之不公正、软弱、及其不名誉的性质。他的著作议论实为意大利健全舆论发达之起点:此使意大利人少考究思想,而多考究事实;而依关于意大利实现状态之知识之增加,使人易于明白救济此状态适用的方法。

意大利政治改造之计划此时虽纷歧,究是一个好现象。意大利人之努力已由破坏进于建设,意大利统一问题去解决渐近。一切计划皆有其价值,则因为皆有以使意大利人习于改换政府之思想,认定奥大利为意大利统一最大的仇敌,而知有渐进的保守的改革之必要。意大利受新精神之影响,在1845年到1848年之时期中,发生许多重要运动,有以鼓励爱国家。

〔教皇辟斯之政治改革〕仰望教皇为意大利联邦未来的首领之裘倍逖派,既最先立出他们的主张,而新时代第一个征兆之表现,亦在罗马。在教皇格列果生存期中,裘倍逖之计划绝少实现之望。但在1846年格列果死,继任的教皇为辟斯九世。新教皇在其继任以前,原亦表示抱有自由精神,颇得人望。自他继任为教皇,裘倍逖之党徒渐信其首领所说之为真理,教皇主宰下的自由国家之联合将成事实。

在1846~1847年中,教皇所施行的第一件事,即表示增进教皇领地的善政,因而增进意大利一般善政之诚实的一贯的希望。在7月18日,辟斯九世宣告大赦政治犯,已表示新教皇脱弃前任的政策。他废止教皇格列果所给与的特权,而决定僧侣不得免税。在9月中,有些恶税废除,改革委员会设立,而以民事法庭代宗教法庭;俗人容纳于教皇内阁;以俗人四名教士一名组织一委员会,以监督新闻,扩张出版的自由。此等手段已使人民欢悦,及至1847年7月教皇对于奥军复行进驻曾经撤退之教皇领地(Ferrara),提出严重抗议,更使意大利人狂喜。辟斯九世之人望已立,举世正欲睹他的政治改革之性质。在1847年10月教皇发一敕令,设立罗马市会;而在15日设立一个参事院,以24人组成,由教皇就各省投选的名簿上选任之;最后在12月29日发布一敕令规定国务员之权限。但教皇究未因此承认主权不在他手而在别所。他虽有意满足人民之愿望,但绝不肯放下他的无限权力。

〔塔斯加尼与辟得蒙〕当教皇依一表面的(但非实际的)自由的政策,博得人民欢心之时,其他两国,亦感觉新精神之势力,而从事于有望的改革。塔斯加尼为意大利许多最有知识的首领之邦土。此邦多年在其大公保育政策之下,享有平和与繁荣。罗马之消息激动此国人民,大公列俄玻耳特为免于动乱,乃顺从民众的要求。在1847年5月至同年年底之间,他改正出版法,任命一委员会,修改法典,召集贵族之咨议会,最后承认组织一市警队。内阁改组,加入两个热心改革的人。在塔斯加尼之狂热一时无限,大公与教皇一时互争人望。

辟得蒙运动较迟缓,然亦加入改革的国家之列。阿耳倍常迟徊于两个思想之间,一方面他欲尊重王权及传习,他方面他有意增进人民福利,而卒决计与人民共行动。在奥军占教皇领地后,辟得蒙与奥大利之关系大坏,阿耳倍致书教皇贺其态度强硬,而约为之助。而他对自己的人民亦宣言愿为意大利独立而战(1847年)。阿耳倍对于将来应取之行动,尚无积极的决心,然而在意大利已传播一个感想(尤其是在改革家如达载格列阿辈拥护立宪君主政治者之中),即阿耳倍将为意大利未来之解放者。他们信以为他久之必具有毅力与决心,而一值重要的时机到来,萨地尼亚王必不会立于奥大利方面。当国王应舆论之迫促而改进国家行政之时,此项确信益强。阿耳倍改组内阁,罢免不人望的大臣;在10月,他认可民法典之修改,而在11月裁可改组警察制度,而增加市邑之地方自治权力:随后约诺为其他急需之改革。实则阿耳倍已振起他少年时代之自由精神,急速的接受了一个义务,即值革命或战争再爆发时,起而拥护意大利的利益。

〔宪政之推行〕1847年之一年,可说是意大利多望之一年,在此年中,意大利人在政治组织上更有进步。他们急速的增高他们的地位,博得欧洲之尊敬。当梅特涅向欧洲发通牒说,意大利是一个地理的名词,而宣言各邦的主权独立必须维持之时,英国外务大臣巴尔玛斯登则通告意大利各邦君主,表示英国对于他们施行的改革满足。

在1848年之1月,意大利各邦人民受已经施行的改革之激励,而又为1月12日叙叙利岛方面动乱之刺激,迫其统治者再加让步。叙叙利岛久在骚扰中,最后在1848年1月发生革命,可说是欧洲一般革命之先声。烈普耳闻风响应,革命运动几蔓延半岛南部全体。菲地兰王既不能抵抗革命党,而又以教皇之不许奥军通过,失去外援,乃于29日允许对烈普耳发布一宪法。2月10日此宪法发布,12日推及于叙叙利岛。此宪法为1830年法国修正宪法之变形,虽不是一个很自由的宪法,但规定有两院之议会,其一由国王任命之终身议员组成,其他由人民选出,而保障一有限的出版自由,及对于政治犯行使大赦。

中部及北部意大利人民闻烈普耳方面消息,大为激动。渐进的改革之思想抛弃,立宪之思想代兴。一月以前,可以小部分的改革满足的人,今则开始要求宪法的彻底的改革。塔斯加尼之列俄玻耳特已在政治上让步,兹亦允对于人民之请愿,加以考虑,而卒承认给人民以代议政治。在2月17日发布之宪法,较之烈普耳宪法更进一步,保障宗教之自由及工商业自由。在罗马则辟斯九世原不想改革太过,此时态度不贯彻,不知如何应付人民之要求。他始望依部分的让步,以满足民众要求,及法兰西二月革命之报达于罗马,人民激动,他乃卒不能不屈服,而给他们一个宪法。

宪政运动渐次扩张到北部。辟得蒙于此亦不落人后。不过萨地尼亚王阿耳倍之地位更为因难。辟得蒙此时之问题不全是一个改革问题;此是当着奥大利军队在伦巴多而行宪法的改革。阿耳倍恐引致对奥战争,颇涉踌躇。然而立宪要求日迫一日;要求宪法之声起自各方面;从狄林之市会以至国王自己之辅弼(如加富洱、达载格列阿)皆力促之,决议再不能延期。阿耳倍卒让步,允给萨地尼亚一个宪法。2月8日,此消息传出,全意大利欣悦。三个月之间,内阁赶急草定宪法,而于3月4日发布之。此即是1848年之根本法。

〔1848年之萨地尼亚宪法〕辟得蒙之人民,如何的受他们的政治家的卓见远虑之益处,可于一事实征之,即1848年之根本法(Statut Fondamental)发布于激动之中,现今仍是意大利王国之宪法。此法虽曾稍经修改,以适应既存的情状,然大体上则今日之意大利宪法,犹即是1848年所发布者。

1848年阿耳倍发布之根本法,为当时法国钦定宪法与比利时宪法之折中案。此根本法树立议院政治之组织,有一个对议会负责任之内阁;议会为两院制:其一院(元老院)由国王任命之终身议员组成,而他一院(众议院)由具有财产资格之选民选出。此制度较之法制为民主的(选举财产资格定为纳税20法郎或40法郎不等),而不若比制之自由。此根本法既未宣告国民主权,此不过是一个钦赐的宪法,而未规定有修正手续;此根本法未承认信教自由,而宣言罗马加特力教为国教;此法不给与议员以俸给;而且关于大臣责任之原则留有疑义。

1848年萨地尼亚根本法之未规定有修正手续,实构成今日意大利宪法之一特点,即因此而使意大利宪法成为柔性宪法;换句话说,即可依通常立法手续修改宪法,而宪法与通常法律之分,乃只在实质上而不能在形式上见之;此层是意大利宪法与英国宪法一个相类似的处所。

〔未来的事业〕对于烧炭党与玛志尼之主义绝望的一群改革家,今乃依一实际未流血的革命(除在烈普耳外),为意大利之四个国家争得立宪政治。意大利自由运动争斗之第一个阶段已过,意大利的多数人民争得宪政的自由;但争斗之第二阶段即在不远,因为意大利尚须争得独立与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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