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邦是自然生成的人的向善本性,城邦的起源:自然生成

一、城邦的起源:自然生成

在城邦起源问题上，亚里士多德坚持城邦产生的自然生成说。在他看来，人只有在社会中才能满足其基本生活需求以及适应更为广大的生活需要。所以，人们是通过相互凭借来满足生活需要的，人们之间的互动就成为各种社会团体乃至城邦产生的原动力。城邦的形成是社会团体自然演化的结果，城邦的形成过程也足以表明人类自然是趋向于城邦生活的。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城邦是一种建立在伦理共同体基础上的政治共同体，是为了实现至善而在道德自觉的基础上通过强制性法律建构起来的。城邦的至善在政治上体现为正义，其产生与人们追求至善的诉求是一致的，家庭、村社是个人走向城邦的中间环节。亚里士多德认为，在人类社会中，必定存在着这样的结合体，他们一旦相互分离便不可能存在。首先是男和女的结合体，这种结合体出于延续种族的自然愿望而非精心思虑的目的;还有天生的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为了得以保存而组成的结合体，凡赋有心智而有预见能力者成为统治者和主人，有体力而能劳作者则成为被统治者。男和女、主和奴这两种结合体首先结合组成了家庭。后来出于更为广大的生活需要，若干家庭组合成为村社，然后是若干村社组合为城邦。这时“社会进化到高级而完备的状态，在这种社会团体以内，人类的生活可以获得完全的自给自足。”^[21]亚里士多德说:“当多个村落为了满足生活需要，以及为了生活得美好结合成一个完全的共同体，大到足以自足或近于自足时，城邦就产生了。”^[22]

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亚里士多德用形而上学的目的性和完满性的思想深化了国家起源学说，把国家起源看做是人的自然本性发展的必然结果。城邦是自然生成的，人的向善本性和对自足的不断追求，是促使人们的结合体不断扩大并最终导致城邦产生的根本原因。而且当社会团体达到城邦以后，这种自足性也就达到了最完满的状态，在城邦之上将不会再有比其更高的自足性的结合体了。他认为，每个事物是什么，只有当它完全生成时，我们才能说出它的本性，所以，一个事物的本性就是它所要达到的目的;而且，事物的终极状态和最终目的状态就是事物的最好的状态，具有最高的自足性。按此理论，城邦是最自足的共同体，是初期的共同体所要达到的目的，也就是它们的本性，是最好的共同性。这种最好的共同体之所以能在人类而非动物中实现，关键在于人性。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类不仅天生不能脱离群体、城邦而孤独地生活，与蜜蜂和其他群居动物相比人更加是一种政治动物，即更具有合群性;而且人类自然不做徒劳无益之事，人是唯一具有言语机能的动物。人之外的动物也能发出声音，但声音只能表达苦乐;言语则能表达有利和有害以及正义和非正义等，人不同于其他动物的特性就在于，唯有他能感受善与恶、正义与非正义等。所以，人能够通过理性认识到善恶以及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选择善和正义，通过言语来相互沟通，从而形成合乎至善或正义的共同体，城邦正是这类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