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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都市的爱情拼图

时间:2022-08-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花眼》剧照如果说“徐”是都市女孩的爱情寻找,那么“王学兵”这一对则是表述了一位女孩充满了对爱情婚姻的恐惧。影片的这段表述并不是为了表现这种社会现象,但这一段的存在使影片都市的爱情拼图更加绚丽。影片中还有一对关于爱情表白的故事。影片中的“爱情英雄”便是为人们提供这样的思考。

影片前后共交错了五对走向爱情王国的青年男女:一是徘徊于婚姻的门口,女孩突然产生了婚姻的恐惧;二是体育老师机械重复的单调相见,因为执着而使情爱起死回生;三是校园里关于爱情表达的爱情英雄;四是渴望恋爱的“叙述者”本人,里面充满了失落;五是在都市、旷野靠地图寻找爱情途径而最终如愿的田园爱情。这五对故事共同构筑了都市的爱情拼图,关于爱情的渴望、婚姻的恐惧、爱情的表达、爱情的追寻和爱情的维护。

导演在把视点对准都市情感空间,必然要对爱情的内容进行思考,爱情是什么?但对于年轻人来说,爱情主要还是在追寻过程中的目的寻找,于是在影院剧场里,有一张地图,这被导演直接转喻成了寻找爱情的情感地图,在迷茫的大千世界人们会丢失很多东西,甚至丧失本应有的或近在咫尺的东西。于是“徐静蕾”一脸困惑迷茫,游走在都市的街道和满是参天大树的旷野中。在都市里,影片只是展示她的存在,她只是一个行动的影子,旁白交代她的目的,然后偶尔行走在影片里其他青年男女的旁边。但到了森林里,关于爱情的寻找得到了强制化的表述,“寻找、一见钟情、狂烈、表述”全在镜语中得到表现。先是寂静的原野,一位伐木工人重复着他日复一日的体操锻炼,迷失方向的徐突然到来,一切无语,默片的长处突然在这里得到再用。一句经典的台词出现在银幕上,“敢问路在何方?”一见钟情使伐木工人爆发了原子聚变的力量,披荆斩棘已不足以形容,不一会,参天大树轰然成批倒下,一条坦途出现在脚下,远处出现了美丽的彩虹,田园里爱情的诗意在这有了归宿。从都市迷茫中一路寻找过来的徐在这找到了爱的港湾。

《花眼》剧照

如果说“徐”是都市女孩的爱情寻找,那么“王学兵”这一对则是表述了一位女孩充满了对爱情婚姻的恐惧。在婚姻门口跋涉许久的这对青年男女就快要“携子之手,白头偕老”了,却突然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爱情的到来本是甜美,但大千世界自有许多周折。武刚的表述是因为王学兵经常欺骗女孩,从而产生对婚姻的恐惧进而对男孩说结婚将是不可能,就像挂着一轮圆月的夜晚不可能下雨一样……但在现实的空间,对婚姻的恐惧也有许多的存在。这是这对情侣故事被表述的重要意义,在于导演表述出了爱情追求中的一种现实。其实即便是两人真心相悦,社会中也存在惧怕婚姻的人,虽然只是少数。因为有些人的前史,他的原生家庭会影响他对婚姻和家庭的态度。影片的这段表述并不是为了表现这种社会现象,但这一段的存在使影片都市的爱情拼图更加绚丽。更何况,当女孩月夜下的窗口突然淅淅沥沥下起雨丝时,她的情丝自然被轻轻拨动。这是男孩在辛勤地浇水,对他那快要枯萎的、爱的花朵浇水。终于女孩投给了男孩一个灿烂拥抱,于是爱的浇灌胜过了婚姻的恐惧。对爱的田园辛勤的耕耘是当下忙碌的都市情侣极缺的功课。

王学兵这对情侣需要对爱情的辛勤浇灌,胖子和梅婷这对情侣则需要对情感的激情碰撞和情调滋润。这是爱情万花筒的另一种镜像。当时钟在悄无声息地重复着昨天的足迹时,许多浪漫激情澎湃的感觉都会因为新鲜感流失而逐渐走向低落,更何况影片中的胖子本是木讷,浪漫本是极缺,当一个人面对每天千篇一律的简单问候,几乎是重复每一步足迹,其单调自是恐怖,其氛围自然压抑。在影片中相同的镜语调度重复了几次,等人,吃夜宵,乘车、占位,上课,等人……这样才会出现女孩的母亲给她介绍男朋友的可怕结果。这个故事更是一个关于表述的故事。现代都市人虽然忙碌,但也需要烂漫的天空,需要浪漫的表达,需要浪漫的抒情。要命的是,不是大款的胖子居然词汇也不多,尤其是缺乏卿卿我我的辞章。观众从女孩脸上读到的她对他的感情几乎是充满了可怜。男孩因为缺乏表达的能力,几乎走向悲剧的结局。当女孩告诉他情况是多么危险时,他居然平静地说,“那我下车了”。幸亏故事的结局也是因为男孩突然具有了表达的能力而发生了逆转,只是这次的表达不是语言的表达,而是肢体的表达,是压抑许久内心的强烈迸发,于是在都市的夜色中,体育老师在公共汽车后面狂奔,终于追回了自己的真爱,女孩舒展了笑颜。

影片中还有一对关于爱情表白的故事。时代的进步让人们具备超越口耳相传的表达能力,从电话到呼机到手机到E-mail,人们传递信息表达情感的方式得到了无限延伸,人类在爱情表白方面自然也将得益于此,人们早已告别了鸿雁传情的时代。但人类在为信息迅捷的传递而高兴时,其实也应该为信息依靠现代工具传递而减损人类天然情感的成分而内疚。影片中的“爱情英雄”便是为人们提供这样的思考。当王炼为自己的大胆设想而得意洋洋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伟大的创举居然落到如此下场。影片在此时特意铺陈他受挫前的遐想和对录音带的精心准备。低沉却又极富冲击力的音乐,校园里的许多角落的活动都被放慢了许多,然后是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没完没了地摆弄录音带。终于如愿把成果摆在校广播台的桌子上,这位男生美滋滋地希望着潘峰的关于爱恋的回应。不想现代的设备把他的美妙设想击破得粉碎,“我是机(鸡)……”这在校园里广泛流传,同学们百般嘲笑自己的心上恋人。导演对这一校园的近乎传说的故事,显然还有关于爱恋表达的思考。王炼想靠意外的表达赢得心上人的垂爱,不想弄巧成拙。另一方面则是缺乏当面表达的勇气,而当他勇气收齐之后,用人类最朴素的语言和方式向潘烽传递自己的爱慕之心时,已备受伤害的潘烽最终还是百媚回生,又一对恋人有成。最原始和朴素的爱情表达又一次取得胜利。

在吧台,武刚认识了小动物,两位渴望恋爱的人走到了一起。武刚自身恋爱的畅想也是有几分浪漫,但相对于前面提到的四对恋人来说,回到真实的冬日阳光下,武刚最终却没有等到小动物,这也许是真实和想象之间的差别。前面几段故事永远是诗意的结尾,武刚叙述的主人公都能够克服各种困难找到自己的真爱,但回到真实的都市空间,叙述者武刚却没有能力挽留心中的浪漫想象,遇到真实,一切又都显得那般落寞无助。而这是叙述者背后的叙述者的叙事动作,是最终的叙事者对现实都市空间的解读。在纷繁复杂的都市空间,有浪漫的玫瑰色彩,但更有残酷的灼目的冷色,现实本身便存在很多的无奈与怅惘。而因为有武刚这段故事的反衬,前面四段关于爱恋的故事更显得珍贵、浪漫而色彩炫目。这正是最终叙述者对爱情王国追寻的浪漫想象与浪漫表述的最终目的。想象与真实的对比才更显存在的力度,存在的合理,存在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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