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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传统病因病机理论的传承与发展

时间:2022-03-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尽管其病机理论兼及五脏,认为五脏皆致不眠,但其病理机制则主要在心。一方面,更为重视和强调心肾不交在失眠证等多种疾病发生中的作用,另一方面,对心肾不交的理论作了更为全面的发挥。二者神失守舍,舍空痰聚,致肝阳化风,心火鸱张,而致失眠。如陈士铎认为胆气虚怯或胆虚邪侵所致之失眠,系因胆属少阳,其经在半表半里之间,为心肾交接之会,胆病则致心肾交接无由,心肾不交而致失眠。

(一)对阳不入阴病机的发挥

阳不入阴的病机理论,自《内经》以来,向为历代医家所重,但在后世的临床辨治过程中,多数医家又常宗脏腑魂魄理论,以阳不入阴来解释难以入睡之证,对于睡后易醒之类的临床表现,常责之于心胆虚怯,或肾虚不藏。而清代医家汪文绮充分发挥了《内经》的阳不入阴理论,强调治疗内虚失眠证,其病机之关键则在于卫气不入于阴,并运用阳气入阴则寐的理论解释了人将睡之时,呵欠先之者,是阳引而升,阴引而降,阴阳升降,而后则可渐入睡乡,是对阳气入阴理论的新诠释。并以阳不入阴理论统摄了前人关于心肾不交与心虚胆怯的病机,因肝肾阴虚所致之失眠,医家大多从心肾不交来阐释其病机,而汪氏仍从营卫不交,阳不入阴解。他认为肝肾阴虚,使阳浮于上,营卫不交而失眠。同时他还指出初睡易醒之证,医家多以之为心虚胆怯,他则认为由于营弱卫强,阴阳初交之时,契合浅而脱离快,升降相离而致,有别于众家之言。除肝肾阴虚可致阳不交阴以外,他还提出了人体阳虚,虚阳浮越所致的阴阳不交,进一步丰富了阳不交阴的病机理论。

清代医家冯兆张还充分发挥了“心肾神交”的认识,他认为“不得卧自为病”主要在于“心肾神交”,《内经》卫阳不入于阴的病机理论,尚未能够深入说明心肾神交,神寐入阴之至理,提出了人之神,寤则栖心,寐则归肾的观点。虽然他没有明确论及这是对《内经》阳不入阴病机的解读,但他所谓的人之神(属阳)寐则入于肾(属阴),实际上即为阳气(神)入阴(肾),可以看作是对《内经》阳不入阴理论的新发挥。

清代医家王普耀一方面承袭了《内经》的阳不入阴之说,及为心神所主的认识,另一方面,他又进一步阐述了其更为深刻的病机,提出目为精明之窍,为心之使。指出早在《内经》中就已论及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因此,厥气客于五脏六腑,卫气独行于阳,不得入于阴,阴虚阳亢,或神不归舍,皆可使目不交睫而失眠。

历代医家论失眠多以阴虚阳盛立论,认为阳主动,阴主静,阳盛则不眠,阴盛则嗜卧。而明代医家戴思恭提出,年老及病后阳虚,卫阳则不能入阴而浮越于外,扰乱神明,故而失眠。清代医家汪文绮也认为人体阳虚,虚阳浮越,而使阳不能下交于阴,可导致失眠。尽管阳虚失眠的证型在临床上并不常见,后世医家承袭其说者也较少,但他们的主张丰富了失眠病证的病机理论,并完善和发展了《内经》阳不入阴的病机理论。

(二)对脏腑神志病机的发挥

1.以心神不安为失眠证总病机 明代有医家认为,寐由神所主,神安则寐,神不安则失眠,因此认为失眠证的发生,总由心神不安所致。如张介宾在《景岳全书》中曰:“失眠证虽病有不一,然惟知邪正二字,则尽之矣。盖寐本乎阴,神其主也,神安则寐,神不安则失眠”[28],又说:“盖心藏神,为阳气之宅也,卫主气,司阳气之化也。凡卫气入阴则静,静则寐,正以阳有所归,是故神安而寐也。”[28]在他看来,失眠全由心神所主,卫气入阴而寐的机制也在于阳有所归,心神得安。

2.五脏皆致不眠的认识 针对前代多有偏主的认识,至明代已有医家明确提出五脏皆致不眠。如明代医家解桢详细论述了失眠证的病机,关乎五脏、小肠腑及及表证之变证,条分缕析,立意鲜明。他认为,病由上者,在于肺胃,心在肺之下,肺火煽其肺叶,则心神不安其位;心火生胃土,胃有痰火以实其中,则心生不去而火停。他从心与肺的解剖位置出发,来解释肺病及心的病理机制,可谓标新立异。尽管其病机理论兼及五脏,认为五脏皆致不眠,但其病理机制则主要在心。

3.对心肾不交的阐发 自仲景创黄连阿胶汤治虚劳虚烦不得眠之证以来,历代医家对于心肾不交的解释多宗肾阴虚,肾水不能上济于心,而使心火独亢。而清代医家对于心肾不交的理解和认识,较之前代医家有了很大的变化。一方面,更为重视和强调心肾不交在失眠证等多种疾病发生中的作用,另一方面,对心肾不交的理论作了更为全面的发挥。如陈士铎认为心原属火,过于热则火炎于上,而不能下交于肾;肾原属水,过于寒则水沉于下,而不能上交于心。他和前代医家肾阴虚的主张不同,认为肾水过盛而寒,水沉于下而不能上济心火,使心火独亢于上,这种对于心肾不交的理解,充实和拓展了心肾不交的理论范畴。

4.以肝肾为病机中心的认识 清代有医家进一步发挥了“人卧则血归于肝”的认识,提出人卧则血归于肝,气归于肾,肝肾有病,气血不归,是失眠产生的根本原因。对于前贤论述极广的胃不和则卧不安、胆热、心肾不交等所致失眠的病理机制,也认为是因这些脏腑的功能失常,影响到肝、肾,使血不归肝,气不归肾,导致了失眠的发生。

5.肝阳与心火相煽为病 清以前大凡论及肝病所致之失眠,多以肝虚、肝不藏魂为主,自清代叶天士的“肝阳化风”说出现以来,医家对于肝阳之病颇为重视。自清开始,有医家着重发挥了肝阳过亢的病机,如王普耀论述了惊恐所致失眠的病机,指出平素操劳过度、情性急躁,加以惊恐、激动,肝阳与心火相为煽惑,五志阳升,心无主张,水火不济,阳不交阴,彻夜失眠。又称肝藏魂,谋虑出焉;心藏神,为神明之府。二者神失守舍,舍空痰聚,致肝阳化风,心火鸱张,而致失眠。民国时期费绳甫也论述了肝阳上亢可致失眠,在治疗上主张养阴清肝。关于“肝阳化风,心火鸱张”所致失眠,在临床上来看,中风患者常兼失眠,现代医学之高血压、脑动脉硬化等亦常致失眠症的发生,为此,肝阳与心火相煽为病病机与治法的提出,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

6.对胆病病机的认识 古人论胆病失眠,或谓其与精神情志有关,或谓其与心有经脉相通,心虚受邪,伏气在胆,而清代有医家对胆病病机作了进一步的阐释。如陈士铎认为胆气虚怯或胆虚邪侵所致之失眠,系因胆属少阳,其经在半表半里之间,为心肾交接之会,胆病则致心肾交接无由,心肾不交而致失眠。张乃修则认为,阴阳水火之升降交济,全赖中枢之运。胃为中枢,但又需肝木左升,胆木右降之配合,以胃与肝胆为阴阳水火交济之枢,发挥了胆病病机学说。

7.对魂魄关系的认识 关于魂魄与失眠证发病的关系,《灵枢·淫邪发梦》已有论及,宋代许叔微更为明确地主张从其所属之脏肝与肺论治。自许叔微以来,后世医家也多有论述,但对于魂魄在失眠证发病中的具体意义,均未见有具体记载。清代医家冯兆张提出了肺气虚,肺魄不能制肝魂,致神魂飞扬而发失眠。他认为肺魄所致失眠,是通过肝魂而发生作用的,进一步明确了肝魂与肺魄在失眠发病中的意义。

(三)对痰、瘀等病因病机的认识

明代以来由于受到朱丹溪学术思想的影响,医家对于痰病为患日益重视,如明代医家戴元礼非常重视痰邪为病,对于胆病失眠提出了痰在胆经,因胆涎沃心,致心气不足,神不归舍而失眠;吴球则认为失眠病因病机的重点在于气、血、痰;徐春甫提出失眠证的病因病机以思虑痰火为主等。

对于瘀证的认识,清代医家吴澄首先探讨了因虚致瘀的问题,他提出虚损之证多由积痰、留血之病,对于此类失眠病证最早应用了补气活血的治疗方法。特别是对于肾虚失眠者,他认为是由于气虚不能生血、不能流畅所致,开气虚血瘀理论之先河。并认为寤时气血得通,寐则气行无力,气血不通,因此而致不能眠。在治疗上应用了以补气之参、芪与活血之牛膝、桃仁、川芎等配伍的补气活血治法。其后王清任进一步阐明了血瘀致病的广泛性,并创用血府逐瘀汤治疗顽固性失眠,对后世医家的影响极大,为临床上顽固性失眠的治疗开辟了新的辨治思路与方法。

(四)对体质因素的认识与发挥

自《灵枢·大惑论》首论不卧与多卧的体质因素以来,至清以前,后世医家鲜有新见,尤其对于易感体质,更少有医家提及。清代有医家揭示了多思之人、体丰之人和素禀阳衰等体质因素与失眠证发病的密切关系。如《医方辨难大成》提出了多思之人,多思善虑,易发失眠。

郑寿全曾提出心肾不交多由肾阳虚衰而致,而其中因内伤而致者,多系素秉阳衰,认为阳虚体质的人可致心肾不交而发失眠,实际上,他所论之阳虚仅为心肾不交病机中的一个方面,并不具有严格的易感体质意义。

林佩琴指出妇人肥盛,多郁,常致不得眠。张乃修也提出体丰之人易发失眠,他把体丰作为失眠证的易感体质,他认为体丰之人,易生湿痰,从而阻塞水火交济之路,而致失眠。依临床所见,体质肥胖之人,阳气多虚,易生痰湿,但一般认为,肥胖多痰之人并非为失眠的易发体质,或林、张所载仅为特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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