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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立与儿童实事求是关系的原则

时间:2022-03-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为了阐明在课上的实事求是关系的本质,我们得向C.Т.沙茨基[7]请教。

这是什么意思?为了阐明在课上的实事求是关系的本质,我们得向C.Т.沙茨基[7]请教(实事求是关系这个概念,我就是从他那儿借用来的)。

“……问题在于,教师向学生的提问与一般人向人的提问有着极大的差别:教师知道他所提问题的答案,学生也完全知道教师对自己所提问题的答案,早已胸有成竹。而在我们成人之间互相提问时,我们想问对方的仅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无疑,在学生的头脑里已形成了一种信念,即如果教师知道答案,仍然一个劲儿地问他们,那么,他的提问仿佛就是一种教育的巧妙手段,学生努力追求的,不是回答教师所提的问题,而是猜测在教师头脑中已有的对该问题的答案。……总之,我们给自己的学生提出的所有问题造成了教师与学生之间的非实事求是的关系。教师想出一系列教育办法、巧妙的手段去对付学生,而学生呢,他们理解教师的目的,因而竭力采取种种防御的姿态……

“但怎样按别的方式来提问呢?在提问和回答中能在教师和学生之间建立实事求是的关系、实事求是的气氛吗?教师该问些什么呢?如果他想确立实事求是的关系,就应该问他在与学生的共同工作中自己所不懂得的和不了解的东西。他不知道学生的种种困难;他不体会学生的各种疑问;他不了解激起学生专心致志于工作的兴趣爱好;他不懂得学生在完成这一工作中感到的不愉快的感觉。因此,如果教师想要问自己的学生某种问题,最正确的办法莫过于问伴随着学生工作的那些条件,即问他们的困难、疑问、兴趣爱好,等等。

“我认为,在这样的条件下,可以使学生养成回答问题的浓厚兴趣,有了这种兴趣,他们就会乐意尽可能多地接受教师的这种提问,因为这些问题将帮助他们工作;在经过这样的作业——问题和回答——之后,学生就能较容易地工作。”[8]

在摘引杰出的教育家关于在课上与儿童实事求是关系的思考时,不由得使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某个时候我给孩子们提问和布置作业的情景,我给他们提的问题和布置的作业是非实事求是的,基本的意思可以归结为这样一个公式:“我什么都懂,你们懂吗?”这时,孩子们的脸色是愁苦的,目光是呆板的,调皮的孩子不敢调皮了,纪律是顶呱呱的!在教室里踱踱方步,思考思考例题,不慌不忙地给孩子们提提问题。谁会来指责你的这种教学呢?

而现在?我提出了与儿童的实事求是关系的某种原则!要知道,这一思想的作者没有说这是一条教学论原则,他只是指出,教师的问题应该指向他本人所不了解的东西。可是我硬是把这个问题搞得使我自己和所有想仿效我的人都感到棘手起来了。怎样棘手呢?请看下文。

“孩子们,6+2等于多少?”我问我的6岁学生。

“8!”他们齐声地回答。

“5+3呢?”

“8!”他们回答。

但我立即装出惊异的神色,开始沉思起来,微动着嘴唇,嘟嘟哝哝地自言自语;孩子们都睁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似乎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孩子们,你们说些什么哟?!难道5+2等于8吗?”

他们说:

“您说的是5+3!……

“我没有问这个!”我坚定地说,“我问的是5+2,可是你们却回答说——等于8!

“不对,您说的是5+3!这当然等于8!”

“好吧,就算这样!”我仍然用自己说话的语气和眼神表示“怀疑”,“7+1等于多少?”

“7+1等于8!

“等一等,我不想问你们这个!不是7+1,而是4+4!”

“4+4等于8!”

“为什么你们老是回答‘8、8’呢?难道不能回答别的一个数,比如‘9’或‘10’呢?”我很严肃地说。

因为孩子们对他们的老师的“健忘”、“心不在焉”已习以为常了,所以就会起来证明:

“可是您给我们做的这些习题的答案都只能是8!我们怎么能说‘9’或‘10’呢?”

“那么请告诉我,我给你们做的是哪些习题?”

“6+2,5+3,7+1,4+4!”

我自上而下呈直长条形把它们一一写在黑板上,故作略一思考,就在四个等号右边写上了一个很大的“8”字,自言自语地说:“当然啰,等于8!”在这解答习题的短时间里,孩子们的面部表情不断变化:一会儿惊异和担心,一会儿快乐和急不可待。他们的双眼炯炯有神。有时,在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叽叽喳喳声,因而好不容易才能听出来谁说什么。然而,他们只说一件事:“认识事实。”

在这里,我与儿童建立了什么样的实事求是的关系呢?我给他们做的习题的答案是我熟知的,孩子们未必会认为,他们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知识领域。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新的东西。但是,我认为,我们的关系仍然是非常实事求是的。其所以是实事求是的,这是因为,在给孩子们做习题时,我显出一本正经、有所操心的样子,提出与他们的答案相反的论证。我的“心不在焉”,我的“健忘”,我的“错误”,激起了他们纠正我的错误、与我辩论的渴望。

不言而喻,给儿童提出其答案我真正不知道的问题是不可能的。正因为这样,我就给他们创造条件,让他们在与我的交往中感到自己是与我平等的伙伴,是我的战友。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感到需要我,而我作为教师,也不能没有他们。随着我的教育经验的日益丰富,我越来越坚信在教育理论上争论不休的一条原理的正确性:教育学不仅是一门关于教育和教学的科学,而且也是一门关于教育和教学的艺术的科学。如果我要使坐在坐位上目不转睛地瞧着我,期待着从我这儿获得某种重要信息的孩子们真正感受到每一个学日的快乐,乐意接受教育和教学,而又并不认为这是强加给他们的教育和教学,我就应该努力使我们之间实事求是关系的纽带成为连续不断的和牢不可破的。既然有必要维护这种实事求是关系的连续不断性和牢不可破性,我就应该鼓足勇气,扮演一个演技巧妙多变的教师一演员的角色。扮演这一角色的实质在于:对儿童来说,我与他们之间的实事求是的关系不应该丧失其真实性,不应该剥夺他们的自由选择感、自己参加课上活动的独特感。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是很不容易的,但是,在我选择职业时向其请教过的人中间,谁也没有要我相信:教育儿童的工作——这是轻松的事业。

此外,我还采用下述方法来确立我与我的6岁学生之间的实事求是的关系:我让他们知道,在课上有哪些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并让他们有可能陈述自己的意见。

“孩子们,”在课一开始我对他们说,“你们看,今天有哪些练习和功课等着我们去做,这就是我想教会你们的!”我给他们看黑板上写着的作业、练习和习题,或者只是口头讲。我的指点和解释要达到激起儿童“好奇心”的程度。因此,每当完成一项学习任务时,我就立即走向黑板,指着黑板上画着的图式和写着的课题项目说:“这我们已经完成了!让我们把它勾掉吧!”或者:

“孩子们,你们希望我们的课上成怎样的呢?”

“复杂的……引人入胜的……奇妙的……希望能够多多地思考……希望能够独立工作……希望能够辩论……还希望能够引人发笑……”

“孩子们,请你们帮助我上这样的课,好吗?”

“好!”

在课结束的时候,我问他们:

“你们喜欢我们的课吗?”

如果他们不大喜欢,就会说:

“不怎么样……不好也不坏……还可以……没有复杂的习题……没有独立工作……”

于是我就请他们帮助我:“你们有什么建议,我该为明天的课准备怎样的作业?”

如果他们很喜欢今天的课,他们会回答说:

“很好!……非常有趣……我们热烈地辩论了……完成了复杂的作业……学会了很多新东西……纠正了很多不同类型的错误。”

“孩子们,谢谢你们,你们帮助我上了这样生动有趣的课!”

“我们也谢谢您!”

亲爱的同事们,请你们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如果你们在走廊里的黑板上读到了刚学会书写的小孩子所写的一句话:“谢谢您,我们的老师,您给我们上了很有趣的数学课!”这时,你们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我无法告诉你们,这时,在我的内心会激起什么样的感情,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每逢这种场合我想的是什么:“在我的课上,儿童们全神贯注、兴致勃勃地在学习!这就是说,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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