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人类学语境下的“神药两解”

人类学语境下的“神药两解”

时间:2022-0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神药两解”存在于诸多少数民族内部。仪式研究是人类学的传统研究领域,部分学者基于对不同民族的研究,形成了对“神药两解”观的基本判断。关于壮族的“神药两解”观。在笔者看来,壮族的“神药两解”无论是在治疗疾病,还是在询问祸福、祈求保佑方面,皆与当地民间信仰密不可分,充当着慰藉心理的良药。此外,关于湘西苗族、土家族民俗医疗的研究也有文献记载,苗族早期的医药特点主要表现为“巫医一家,神药两解”。

“神药两解”存在于诸多少数民族内部。人类早期在适应自然与改造自然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特有的思维观念、实践活动。出于对诸多生理现象以及自然现象的不解,人们试图解释与寻求应对方式,产生了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图腾崇拜等,同时产生了“万物有灵观”,认为即原始宗教观念的起源。人类学家泰勒对此有专门的研究,他在《原始文化[30]一书中不惜笔墨阐释“万物有灵论”,认为其源于原始人类对于做梦、生病、死亡等的主观臆测。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农业的进步,剩余物的出现再到私有制的产生,人类社会有了初步的分工体系,开始出现了专门进行祈祷、求福、祭祀等与神、鬼交流的仪式活动的“巫”。“巫”应该属于较早的文化人,他们能利用特有仪式与神、鬼沟通,也掌握一定的自然规律以及初步的医药知识,因而“巫”多为“医”,古代的医字又写作“筮”,可见医和巫是密切联系的,有着深厚的历史与文化传统。仪式研究是人类学的传统研究领域,部分学者基于对不同民族的研究,形成了对“神药两解”观的基本判断。事实上,各少数民族内部的神解方式既有相似之处,却又不尽相同。

关于白族的“神药两解”观。董国胜认为:“白族人生病时经常说‘神药两解’,即既求神拜佛,求得心灵慰藉,又实地求医看病吃药。此外,他们面对各类灾害,理念都是‘神药两解’的态度。一方面求神拜佛,一方面又积极地寻求实际解决办法。”[31]笔者认为,在白族人的“神药两解”观念中,既包括了治疗疾病的角度,也存在应对各种自然灾害的模式层面。可见,白族内部形成的特殊文化模式与生态环境息息相关。

关于壮族的“神药两解”观。龙开义通过实地田野调查,详述了壮族的“神药两解”观念:“壮族乡村的病人在积极寻求药物治疗的同时,还借助麽公、囊妹、道士等神职人员施行各种仪式来治病,且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讲到壮族“神药两解”功能的时候提及:“壮族的巫术与祝由疗法与其民间信仰紧密相连,壮族村民受鬼神观念的影响,认为最大的病因是由于超自然能的精怪侵入体内。巫术与祝由疗法本质上是文化疗法,其治病的机理主要是通过心理暗示来增强患者的信心,缓解或调剂个人身体所遭受压力,其对象偏重于慢性疾病以及属于心理与精神方面的疾病。”此外,作者还提及了除此之外的功效:“问事、解厄以及祈福”[32]。在笔者看来,壮族的“神药两解”无论是在治疗疾病,还是在询问祸福、祈求保佑方面,皆与当地民间信仰密不可分,充当着慰藉心理的良药。

关于白马藏族的“神药两解”观。刘志扬详细介绍了白马藏族的“神药两解”观,其中,他为我们介绍了白马藏族人是如何神解的:“每逢遭遇群体性灾变,关系到整个社区时,人们往往求助于木座寨的最高神灵‘年那撒都珠’,祭拜仪式也是全寨子的集体性行为。”“一般来说,使用神灵医术治病的方式根据病情的轻重主要分为几种:如果是小病小灾,病人自己深夜去到十字路口烧纸钱;如病情较重,就请人去十字路口帮着做这些事,当其回家时,‘白该’[33]就在他的家门上钉一块木板,表示把鬼钉住;当病人病情严重时,就会延请几个白该在家里诵念一日经文,还要在十字路口烧纸钱,给冲犯的神灵献酒;对于病情很重且久治不愈,要杀牛杀羊,把病人的衣服,穿在扎好的稻草人身上,请人背出去,扔在十字路口或者交通要道处。”[34]在笔者看来,白马藏族与其他民族不同之处在于:集体性的灾害会求助于木座寨的最高神灵;而在疾病方面,会根据疾病的不同,采取不一样的神解方式。刘志扬教授更多的是从分类的角度对当地民俗医疗作了进一步对探究。

此外,关于湘西苗族、土家族民俗医疗的研究也有文献记载,苗族早期的医药特点主要表现为“巫医一家,神药两解”。苗族现在所留有的巫术主要包括黑巫术以及白巫术两种,前者致病,后者治病。学者凌纯声在其《湘西苗族调查报告》一书中也介绍说:“苗人现存两种巫术:一为‘化水’,它的用处是为人治病,是一种白巫术;二为‘放蛊’,用处是害人生病,是一种黑巫术。”[35]当代学者则主要从历史溯源、分类、仪式的功能等不同的视角概述苗族民俗医疗实践。如陈斌、赵云生运用历史学、民俗学、民族学的资料,从苗族文化的历史源流、种类与功能、巫师的地位和作用等不同的方面,对苗族巫术重新审视。[36]再者,土家族也有不少记载。“土家族治疗各种疾病,除了用药物治疗外,还有很多的其他治疗方法,如外治法便有20余种,烧灯火、拔火罐、滚蛋法、气功疗法、踩油火等。另外一种治疗方法就是在药物和外治法治疗无效的情况下,用祛鬼神、杠仙、念咒语的方法,达到消除疾病的效果,但也确有治疗疾病作用,这种现象称为神药两解。”“长期以来,由于医药缺乏,很多疾病当时无药可医,只有采取一些巫医、迷信的治疗方法,也能达到一定的效果。”[37]多样的民俗医疗文化展现了少数民族地区人民生活的智慧与我国丰富而多元的文化。

上述关于“神药两解”的研究,多从疾病、福祸与自然关系的层面出发,主要以宏观叙述为主,鲜有微观表述以及深层文化内涵。对此,笔者将结合自己的田野调查,对湘西少数民族的“神药两解”作进一步描述与解释,展现更多的微观内容与细节表述,以寻求其背后深层次的文化机制。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