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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风汉化教育的几次思想变革

时间:2022-12-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元朝力倡国策民风汉化,为的是得天下民心,在思想教育、稳定人心上,可谓费尽心机,但所遇到的蒙汉思想文化的碰撞也是很激烈的,说明社会选择的艰难,然而实现思想转换却是思想道德教育的历史责任。其思想道德教育理念演变的结果是提升了蒙俗的文明层次,也给汉俗注入了新鲜血液。这说明元朝思想道德教育中从重财物转向重人心,把政治、文化分开。汉族人道德教育的意识积淀是人都成为伦理人,人们生活空间缩小。

第三节 民风汉化教育的几次思想变革

元朝力倡国策民风汉化,为的是得天下民心,在思想教育、稳定人心上,可谓费尽心机,但所遇到的蒙汉思想文化的碰撞也是很激烈的,说明社会选择的艰难,然而实现思想转换却是思想道德教育历史责任。

蒙俗向礼俗的转换。由于长期社会动乱,北人南迁,蒙汉杂居,蒙俗与汉的礼俗产生碰撞,社会的道德风尚出现混乱,当时人多感叹“乡无礼俗”的现实状况。元好问一再大发慷慨,“盖世道大丧,其俗已乱”(《辍耕录·陶母碑》),“痛乎风俗之移人也”(《遗山集·聂孝女墓铭》)。这是因为蒙人分散的流动的游牧生活,使其孝道观念淡薄,血缘关系脆弱,其俗“父死则妻其从母,兄弟死则收其妻”,社会不重一女不事二夫的节烈观,这显然与汉的纲常道德意识发生矛盾冲突。为了在思想道德教育中破解这个矛盾,曾“各从本俗”,作权宜之计,但难以长期维持下去,于是逐步形成皆从礼制,遵从汉之纲常的社会道德指向。其思想道德教育理念演变的结果是提升了蒙俗的文明层次,也给汉俗注入了新鲜血液。

萨满教向喇嘛教的转换。蒙古人原来信奉的是萨满教,萨满教是具有风俗性的全民性的原始宗教,信奉天地水火风雷祖先,以为万物有灵,是泛神教,以天为神,求天之佑,是一种自然崇拜性的宗教。传说本来有其教经、教义,但被牛吃掉了,因此其宗教世界观只在民间传说中存在。忽必烈时放弃了萨满教,改喇嘛教为国教。喇嘛教从西藏传过来,是一神教,适应推行封建制,强化中央集权的需要,有佛经教义,有佛主,注重讲说劝化,且建有寺庙,有实施神学教育、推行神学宣传的场所。不像萨满教动辄“杀生血祭”,不免有些残酷,喇嘛教竭力宣扬“好生戒杀”的文明行为,适应社会心理需要。如果说萨满教是蒙人自发性的宗教,那么喇嘛教则是统治者有意支持、存心倡导的宗教,兴王教以安蒙古是统治者进行政治思想控制的重要思路,对于蒙古族的思想发展与文明倡导起了很大的作用。

掠夺向文治的转换。战争所传播的不仅仅是野蛮,也是文明。蒙族人长期以来掠夺、诛杀成性,靠掠夺财物维持本民族的生存与发展,拖雷攻克马鲁,一意屠城,杀人七十万之众,残忍之极。但在战争中他们也逐渐意识到人的价值的存在,从关注物财逐步转向关注人心,学会对人的尊重。文天祥是宋的抗元英雄,也是元的强劲顽敌,最后文天祥失败被俘,元世祖并不想杀之解恨,而是表现出相当的政治宽容,目的是想借此消解民族对立,以安天下。关汉卿自认为是一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一条硬汉,他尖锐地作出“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的时弊揭露与社会呼唤,但他并没有因此遇到太多政治上的麻烦,并没有因言获罪。这说明元朝思想道德教育中从重财物转向重人心,把政治、文化分开。成吉思汗提倡“胜敌不贪财”,即提倡力量的道德,他也主张“在和平时”,“处人民中”,“必须温静如犊”,注重力量与道德的价值互补性,这不仅是文明的升华,更是政治上的成熟,也是思想道德教育的崭新境界。

牧化追求向农化指向的转换。蒙族崛起初期曾普遍认为,“汉人无补于国,可悉空其人,以为牧地”,所以纵容蒙贵族圈点良田为牧地,这样做严重地摧残了农业,破坏了经济,祸害了民生。对此马克思曾作过揭示,“蒙古人把俄罗斯弄成一片荒凉,这样做是适合于他们的生产、畜牧的,大片无人住的地带是畜牧的主要条件”(2),不过他们很快意识到,这不符合蒙汉关系的历史发展逻辑,不能用对付俄罗斯人的方法来对付中原,后来在教育指导思想上作了很大的调整,把以民田为牧地改为以农桑为急务,广设劝农机构,大力开展劝农教育,这不只是主牧、主农的经济思想教育的转换,更是在思想道德教育中要不要赋予对民生的关注的指导思想的转变,从牧化向农化的转换赢得了思想教育的说服力,也因此赢得了民心,稳定了元朝的统治地位,赢得了政治上的成功。

尚力、尚德双质追求指向。汉族人道德教育的意识积淀是人都成为伦理人,人们生活空间缩小。蒙族人则兴起于强者追求意识,崇尚马上文化,上马战斗,下马牧羊,崇尚侠义风骨,骁勇、慷慨、豪侠,铮铮铁骨,把惩罚杀戮视为英雄美德,缺乏对善者追求的价值认识。蒙族人在日常生产、生活中游牧散佚习性浓重,但战斗中群聚性极强,战斗力旺盛。忽必烈也是一个马上皇帝,但他年轻时接受汉文化熏陶,可以说早已汉化了,正是他力量与道德的完美结合赢得了社会的尊重,赢得了统一中国的力量与威望。虽然在元朝思想道德教育中还是涌动着道德崇拜与力量崇拜的较量,表现为善者追求与强者追求的价值取向上的迟疑,对取天下与治天下应该尚德还是尚力,各有所持,但以汉人尚德意识改造蒙人尚力野性的努力始终是强劲的,汉人郝经特别提醒忽必烈,“古之一天下者,以德不以力”(脱脱《元史》卷一百七十五),都致力于使汉人胡人的人格理想得到了尚德尚力的双向互补。

元朝汉化政策取得汉族民心。恩格斯曾说过,“在长期的征服中,比较野蛮的征服者,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不得不适应征服后存在的比较高的‘经济情况’,他们为被征服者所同化,而且大部分还不得不采取被征服者的语言”(3)。元朝统治者一方面不忘本族列祖的传统之规,另一方面接受汉化的政治劝告,面对民族融合的困难,坚持重汉学以稳定天下,以消解对汉人的武力征服后的思想反抗,从力服自诩转换为心服追求,终以稳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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