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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法—语义链

时间:2022-04-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前人对will一词的研究,主要从语法标记、情态动词及意义溯源三方面分别展开,然而,从语法化理论入手,并在这一理论框架下,关注长久以来备受争议的will一词,更能对其作为情态动词与作为将来时语法标记做出区分,同时,厘清will从实词到虚词的过程:名词will>动词will>情态动词will >将来时标记will(将要)。

前人对will一词的研究,主要从语法标记、情态动词及意义溯源三方面分别展开,然而,从语法化理论入手,并在这一理论框架下,关注长久以来备受争议的will一词,更能对其作为情态动词与作为将来时语法标记做出区分,同时,厘清will从实词到虚词的过程:名词will(意愿、遗嘱)>动词will(意志、意愿)>情态动词will (意愿、意图)>将来时标记will(将要)。

为了更好地理解了人类的一般认知规律和深入了解非语言因素对语言变化的影响,这类词的研究对教学和习得具有指导意义,同时对其他情态动词的研究也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will研究溯源

对于will一词的研究众多,然而细读,我们发现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一是将其作为将来时的语法标记去研究;二是将其作为情态动词去研究;三是对于will一词的词义溯源。

在第一种研究中,有学者在认为will与begoingto同作为将来时的语法标记的前提下,将will与begoingto的表现形式、语义区别和句法制约做了对比研究(古丽比亚居玛,2005)。David Lee(2001)从认知的视角,对will与begoingto做了区分,他认为这二者的区别主要在于will与go的不同,go指物理世界中的位移或指在将来时间里的事件的发生,是较为客观的;而will则可以突显主观意志的意义。

而will为情态动词的研究主要有两个方面:will与其他情态动词语义及语用的对比研究,如何伟(2003)对will与shall从系统功能语法的角度进行了解释,讨论了它们的助动词意义、句法特征、语法层次性以及对语言元功能的体现,阐明了它们在三分制时态系统中可以用做基本时态助动词的观点。对will的研究可与汉语表情态词的作对比研究。在这方面,汪云(2008)从语篇分析的角度,认为英汉情态动词分别是这两种语言的语篇中情态意义的主要表现手段,由于所含的情态意义和情态量值不同,不同类型的语篇对情态动词的使用情况也不尽相同。

对于will一词的词义溯源,较为深刻的研究当属石毓智和白解红(2007:33 42)对将来时的概念的词汇来源的论证。在该研究中对将来时标记词will的词源做了研究,他们认为:在古英语中will意为“欲望”,后引申为“意愿”“预测”“意图”等,其will的将来时用法是直接从“意图”发展而来。正如石毓智和白解红所言,“将来时的形成既是一个语法化问题,又是一个词义引申问题。”

本节以语法化理论为研究视角,对will的语法化及其三种语义类型做一简要的分析论述,旨在更好地理解语法化这一“人类语言的语法的实质”(胡壮麟,2003:1)。

二、语法化理论

1.语法化理论在中国

“语法化”(grammaticalization)在中国传统语言学中称为“实词虚化”,汉语实词虚化研究具有悠久的历史,也有不少独到的理论和研究方法,为当代语法化理论的构建和发展提供了借鉴。汉语实词虚化研究可粗略地划分为雏形期和成熟期两个阶段。

汉语实词虚化研究的雏形期自身又先后经历了实虚词区分、虚词研究和实词虚化研究发端三个阶段。我国第一部训诂学专著«尔雅»对包括介词、连词、助词、语气词和叹词在内的虚词也做过解释,可见,我国学者当时已经意识到虚词与其他词类的区别。如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把具有实在意义的实词称为“字”、没有实在意义的虚词叫作“词”或“辞”(高永安,2002;殷伟,2006;陈志明,1994)。梁末北宋的徐锴在«说文系传»的«类聚»卷三十七中已谈及虚词来源问题(赵学清,曹丽芳,1997),其中包括来自造字之初便无实义的词、借用有实义的假借字等。从以上论述我们可以窥见,中国历代对于“实词虚化”的研究著述较丰富,但均未真正形成一定的理论体系。无论如何,古人大量探索性的研究为后世对此问题的继续研究和开拓打下坚实的理论和实证理据基础,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宏观理论探讨做了充分准备,因而出现了部分自创的实词虚化理论,标志着我国实词虚化研究理论趋于成熟(向明友,黄立鹤,2008)。

在我国实词虚化研究理论趋于成熟时期,一些学者(梅祖麟,1981;黎运汉, 1981;解惠全,1987;石毓智,李讷,2001)分别对汉语言不同层面的实词虚化做了研究,其中石毓智、李讷的«汉语语法化的历程»是迄今为止汉语语法化事实研究方面一部较为全面的专著。

2.语法化理论在国外

以上是对中国汉语实词虚化的研究综述,不过,最先使用“语法化”这一术语的却是法国语言学家安戴尼梅勒(A.Meillet)。他将研究“自主词向语法成分之作用的演变”作为研究与发话的基本目的。近来,在西方语言学界有众多学者对这一问题产生了兴趣,并且可喜的是在这一领域专著层出不穷,如Heine和Reh的«语法化与非洲语言的再分析»;Heine等的«语法化:一个概念框架»,以及Traugott和Heine著的«语法化分析方法»等。这些著作对我们了解语言的演变、演变的途径与理据以及语法标记的来源都大有裨益。P.J.Hopper和E.C.Traugott著的«语法化»(Grammaticalization)是这一研究领域中的一本导读书(文旭,1998)。本节就是以语法化理论为基础,对will一词的语法化做一浅析。

三、will的语法化

1.词典学中的推断

在古英语中,will意为“欲望”,即在古英语中,will是作实义词,即名词和动词。这在现代英语中仍然常见,如«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中对will的释义有三条,第一条是will作情态动词。第二条即是作名词的will,其下又分为七条解释,依次是:(1)determination(决心):意志和毅力的意思;(2)legaldocument(法律文件):遗嘱;(3)whatsb.wants(某人的意愿):意愿,意旨;(4)withthebestwillin theworld(不管用意有多么好)口语,用来表示某种不可能;(5)wherethereisa will,thereisaway有志者事竟成;(6)atwill随心所欲;(7)withawill起劲的,热情的,诚心诚意的。综上七条义项,可得出实际上will一词作为名词明确地讲有三个义项,即:“意志,意愿和遗嘱”。第三条是作动词的will,其下有三条义项:(1)to trytomakesomethinghappenbythinkingaboutitveryhard设法用意志力驱使某事发生;(2)toofficiallygivesomethingthatyouowntosomeoneelseafteryoudie立遗嘱把某物遗赠某人;(3)towantsomethingtohappen旧时指希望、想要(某事发生)。同样的,will作为动词也有三条义项,并且我们不难看出这与名词will的义项是对称的。

从发生学的角度看,作为实义动词的will就蕴涵了较强的情态意义(即其作为名词时的意义),后来通过隐喻使得初始意义得以扩张,演变为具有“习惯、意图、推断、请求”等多种意义的情态动词。尽管表达的是主观的未然的意义,即表达说话人的“情感、态度”等,尽管作为情态动词的will表达的是主观的未然的意义,但是情态动词实质上都是内在现在时的。正如王和玉(2008:71 73)所说“实质上,大多数情态动词除了表示“社会力量、情态力量、道义力量”之外,都可用来表示“将来”,因为“义务”总是指向将来的。因此will的语法化便是从其作为动词开始,因本身有意志、意愿的意义,经广泛的以及多次的重复使用后具有了表示说话者情态的愿意之意,之后衍生出表示主观意图的意义,之后由于人们的一般认知规律诸如“趋利避祸”、“趋己所欲而避己所不欲”的影响,will又衍生出对将来预测等意义,至此我们便看到了will一词语法化的清晰脉络。可以以图简单的表示如下:

名词和实意动词will(意志、意愿)>情态动词will(意愿、意图)>将来时语法标记will(无具体意义)

2.历史语言学的证据

其次,从历史语言学的角度,在古英语中,will一词有五种不同的形式,分别是:will,willa,willan,wille和willum。依据«盎格鲁撒克逊语简明词典»(John R&Clark Hall,1916),在这五种形式中,will与willa相同,都是名词词性,表示“愿望、意志及要求”等;而sylfeswillum表示某人自己的愿望要求等,故而willum也是名词词性;willan是不规则动词(anomalousverb),它有三种不同的变体:wile, wille和wielle,表示人的“意愿、要求和愿望”等实意。大概清楚了古英语中will一词的形式和词性后,笔者以古英语记载的传说中最古老的一篇«贝奥武甫»为调查语料,经全诗筛选和抽取部分片段详细研究表明,在古英语著作«贝奥武甫»中仅仅出现了will(古英语中为willan)作为名词的情况,其作为动词以及作为语法标记的情况尚未出现,如表1 1所示:

表1-1 will字体与词性变化

由上表可知,在«贝奥武甫»中出现了作为动词的will(wille和willan)共19次,占到will出现频率的79.2%,名词的情况占到20.8%,情态动词或者将来时语法标记的频率为0,因此,我们可以得出:在古英语中will一词主要是作为动词和名词出现,然而,在will作为动词的情况中已经隐约的含有情态意义的倾向,以及与将来的时间有所联系,如:

第318行“siða gesunde.Ic to sæ wille”

Seamus Heaney译成现代英语:watch over your exploits.I'm away to the sea.

第344行“Wille ic asecgan,sunu Healfdenes,”

Seamus Heaney译成现代英语:son of Halfdane,will hear me out.

第427行“brego Beorhtdena,biddan wille,”

Seamus Heaney译文:And so,my request,O king of Bright-Danes.

第440行“Wen ic pæt he wille,gif he wealdan mot,”

Seamus Heaney译成现代英语:If Grendel wins,it will be a gruesome day.

第318行与第440行中wille作动词的情况都或多或少的与即将发生的事件或者说与将来这一事件概念有联系,都与beto等有所重合;第344行与第427行中wille一词都是与一个动词放置一起的,这更像是现代英语中语法标记的will,在这两个例子中都有表达情态的概念,与bewillingto有所重合。

从历史语言学的角度寻找证据时,在中古英语这一发展阶段,本节采集了14世纪Geoffrey Chaucer的文学名著The Canterbury Tales中的大量相关语料,在这一著作中will一词分化为三个不同的形式及语法变体:wole,wolde及wolden。并且在这一时期,出现了will一词及其他情态动词的情况,如:

第94行:Wel koude he sitte on hors,and faire ryde.

第95行:He koude songes make,and wel endite.

第184行:What sholde he studie,and make hymselven wood.

第187行:As Austyn bit?How shal the world be served?

其中第94与95行中的kould和第184与187汉中的sholde和shal分别是情态动词could,should和shall。这再一次以历史语料的实证说明了情态动词产生的历史发展阶段,也在一定意义上印证了这一语法化过程是源于名词动词,发展出情态动词和将来时语法标记的假说。

表1-2是will各个变体(wol,wolde和wolden)在该语料中出现的频率统计:

表1-2 will字体变化统计

由上表可见,在中古英语中will一词多是以动词出现的,在实意动词的基础上人们逐渐掺杂进语言使用者的情感语气等因素,于是表示情态的这一词出现了,即这一词情态动词的出现是动词在具体使用中的一种衍生。笔者研究基于相关语法化研究实践和理论,以及本节对于古英语和中古英语调查管窥而可得知,至于will后来可作为将来时语法标记出现是源于语言使用者对于语言使用的规范,以及概念化的结果,从而经过较为漫长的语法化过程最终形成了今天英语中will一词。它既可作名词、动词,又可以作为语法标记的局面。

在早期近代英语这一阶段,笔者选取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全集共154首作为调查的语料,在这一阶段,在形式上,will已经形成了现代英语中固定的相态,在词性上分为名词、实意动词、情态动词和将来时语法标记这四大类,同时出现了由其作为词根构成的诸如willed与willingly等等。

表1-3是在早期近代英语中重要文学作品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语料中各种词性的will出现频率的统计:

表1-3 will词性与使用频率统计

由上表可见,虽然我们不能追溯到表示将来时语法标记的will产生的具体时间,但是通过这一语料的证据可知,在早期近代英语中已出现了这一情况。至此,以上的假设从历史发展的角度已被证实,故而,在习得和教学实践中,应当遵循这一规律,在接触抽象的情态动词,或者表示将来时语法标记时,我们应当溯源到实词即名词和动词的意义,用转喻的思维,用具体的意义去理解抽象的语法意义,势必事半功倍。

四、小结

本节我们提出了will一词语法化进程假说,之后依托大量历史文献为调查语料,在结合理论与英语发展历史的语言实践的基础上,研究了will一词的语法化,其从动词到情态动词,再到将来时标记的演化过程中的每一步,都是其意义侧面的凸显,它由长期在实际中使用固化与语言使用者的主观化结合所致。尤其是从历史语言学的角度,以古英语、中古英语和早期现代英语的语料,我们可以实证本节的假设,从而最终勾勒出较为细致的will一词语法化发展轨迹。当然,无论如何,对于will一词语法化的研究,它直接关系到将来时的概念结构及词汇来源等问题,有利于英语学习者更好地从发展的历程去理解will一词的用法,同时本节研究也为情态动词一族整体的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然而,就语法化的动因和影响因子等问题而言,我们还需要更深入地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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