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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中的白描与具象展示

时间:2022-03-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诗歌中的白描与具象展示聪明的文学家总是在努力寻找一种特殊的语言,一种能够把内心世界的意蕴比较完整表现出来语言形式,于是那些用语言线条来表现画面的内容的手法就应运而生了。诗歌中的白描必以某种形象为依托。这则小令可谓将白描与具象结合的完美之作。诗歌中的白描手法,就是将具象的东西幻化成了“一幅画境或是一幕戏景”,生动地呈现于每个读者面前。

二、诗歌中的白描与具象展示

聪明的文学家总是在努力寻找一种特殊的语言,一种能够把内心世界的意蕴比较完整表现出来语言形式,于是那些用语言线条来表现画面的内容的手法(如白描等)就应运而生了。许多人认为“白描”就是客观地描摹,不需要文采,装饰。其实不然,白描手法以其清新、自然、洗练和明快的艺术风格,是特别需要技巧的。诗歌中的白描必以某种形象为依托。如:李白的《静夜思》、柳宗元的《江雪》,还有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等均以形象鲜明取胜。我们来看李清照的那首著名的《如梦令》: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首小令里,作者采用了她擅长的白描手法,追记了一次有趣的郊游,它不仅显示出一位活泼、率真、热爱生活的女词人形象而且揭示了她美好的内心世界和高雅的生活情趣。“兴尽即返,不问归路,自然会误入荷花深密之处。”“争渡、争渡”则让人仿佛听见猛力向前击水的桨声,宛如看见无忧无虑,有说有笑的游人神态,而被惊起的鸥鹭扑棱棱拍翅飞起,又是何等的自然美妙!作者从“鸥鹭”形象作为陪衬,是对主人公潇洒、天真品格的又一番如实描摹。这则小令可谓将白描与具象结合的完美之作。

诗词作品中白描手法的成功运用,使语言绘画功能得以实现,并最大限度地突破了语言文字本身符号性的局限,改变了读者由概念到意义的思维过程,使读者能够在强烈的画面感中准确把握作品的主题。

古今诗人们也许都不约而同地认识到了汉语本身所具有的表现力和诱惑力,因而他们更注重以质朴自然的情感注入诗中,更注重时的画面感、色彩感和意象性,并尽力使诗的语言技巧与诗的主题完美结合。语言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九叶派”就是在更深的层面上,继承了中国古典诗歌关于意象、意境的传统理论,并沟通西方现代主义诗歌的意象理论,创建了自己的诗歌艺术理论体系。他们在驾驭诗的描绘语言时,采用了虚实结合的手法,即将抽象的词和具象的词结合,互相替代,以达到感觉和知性的统一。如唐祈的《女犯监狱》中写到:“死亡,鼓着盆大的腹/在暗屋里孕育。”“死亡”本是抽象的概念,一个抽象的词,而“鼓着盆大的腹”则是具体的形象;两者结合,产生了令人震撼的艺术效果,不仅增强了女犯监狱的恐怖氛围,而且发人深省、蕴意悠远。

又如袁可嘉的《空》这样写到:“我乃自溺在无色的深沉/夜惊于尘世自己的足音。”“深沉”是抽象的概念,抽象的词,而“自溺”则是具体的动作,把两者结合,使“深沉”这个抽象的词给人一种像深水一样的感觉,使“深沉”这个抽象的概念有了具体的外形。这种虚实结合的手法,将诗的感性和理性统一起来,给人一种巨大的惊奇感,一种猝不及防、出人意料的冲击力。

除此以外,“九叶”诗人在诗的语言上还运用了通感、譬喻、象征等手法,使诗收到陌生新奇的艺术效果。通感就是感官感觉的互相替代、错位和转移。通感能造成新鲜奇妙的艺术体验和艺术效果。如辛笛的《门外》:

如此悠悠的岁月/那簪花的手指间/也不知流过了多少/多少惨白的琴音。

“琴音”应该是听觉形象,却以视觉色彩的“惨白”去形容它,给人以新奇的感觉,并且增强了“琴音”的感情色彩。同样,唐湜的《诗》写道:“灰色的鸽哨渐近、渐近。”鸽哨应该是欢乐的声音,而用视觉的色彩“灰色”去形容,就改变了鸽哨原有的情感基调,这是因为诗人自己的情绪低落,因而欢乐的鸽哨在他听来显得也那么凄凉。通感的运用,大大增强了诗的语言的表现力,拓展了诗的语言的表现空间。

当代诗人们的具象创造更多地打上了诗人丰富的个性化色彩的烙印。席慕荣的《悬崖菊》这样来表现痴情:

如雪般白/似火般烈蜿蜒伸展到最深最深的谷底/我那隐藏着的愿望啊/是秋日里最后一丛盛开的/悬崖菊。

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诗人的整首诗都在作比,但谁又能否认其细腻、清纯的白描手法的运用是成功的呢?“悬崖菊”既是形象又是寄托,新颖别致,不落俗套。诗中所描绘的具象——悬崖菊,新鲜逼人、生动明丽,充分体现出了其意象的情态特征。可以说诗人借具象创造美丽同时又升华了美丽。有一首现代诗《露珠》这样描写露珠:

美人蕉的嫩叶上/一颗晶莹的露珠/水灵灵的神态仙姿/定然是从天宫溜出/你是春天美的眼睛/你是大地的掌上明珠/一轮小小的太阳/藏在你柔情的深处/有谁敢将你含在嘴里/尝一尝是甜呢还是苦。

诗中运用多种比喻来反复白描,将露珠的神韵与精彩尽显纸上。著名美学家朱光潜先生在他的《诗论》中说:“每一首诗都自成一种境界,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在心领神会一首好诗时,都必有一幅画境或是一幕戏景,很新鲜生动地实现于眼前……”诗歌中的白描手法,就是将具象的东西幻化成了“一幅画境或是一幕戏景”,生动地呈现于每个读者面前。

其实不单单是书斋文人们的诗歌创作,许多源于民间的口头艺术形式,同样较为完美地诠释了具象的语言的魅力。当代歌剧《刘三姐》中唱道:

姓陶不见桃结果,姓李不见李花开,姓罗不见锣鼓响,三个蠢材哪里来?风吹桃树桃花谢,雨打李花李花落,棒打烂锣锣更破,花谢锣破怎唱歌!

其中借“双关”来白描的手法可谓神奇绝妙,语言机智、巧妙令人难忘。的确,生活中的平淡无奇处处蕴含着人生的大哲理;具象的事物往往使人生哲理更感性化。著名学者叶嘉莹在中央电视台的一次访谈中曾说:“蜘蛛网是柳絮的知遇者,但谁又能说被蜘蛛网知遇,不是柳絮的另一种不幸呢?因其被网知遇而与蚊子、苍蝇为伍。不被知遇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不幸,即随风飘逝,或顺水流走不知所终。”比喻在说理当中的精到运用,不禁让人惊叹折服。其实古代先哲们很早就认识到了利用修辞手法来阐述道理的重要。相传,庄子曾于濮水垂钓。楚王派来大夫,请庄子去做官,庄子当时的生活状况在那个大夫看来是很不幸,甚至是很潦倒的。但庄子却以“神龟”作喻,称“愿学神龟生泥水中潜行曳尾,不愿死后留骨而贵”,非常直白而感性地表达了自己的人生态度和价值取向,真可谓寥寥几笔,尽得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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