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的理论贡献

斯大林的《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一书,是在1950年6—7月间写的。表面看来,这部著作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实际上,斯大林在论述语言学问题时,论及了与科学社会主义有关的两个重要问题。

第一,再一次论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原理。斯大林指出,上层建筑是由经济基础产生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这决不是说,上层建筑只是反映基础,它是消极的、中立的,对自己基础的命运、对阶级的命运、对制度的性质是漠不关心的。相反地,上层建筑一出现,就成为极大的积极力量,积极促进自己基础的形成和巩固,采取一切办法帮助新制度去根除和消灭旧基础和旧阶级。”^[50]斯大林的这一论点,是他观察了社会主义社会制度基本建立后作出的新概括。因为社会主义社会与资本主义社会不同。资本主义的经济基础,在它的上层建筑建立起来以前,就已基本形成。而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并不是在旧的上层建筑被推翻之前就产生的,而是在旧的上层建筑被推翻,新的上层建筑建立起来以后,由新的上层建筑积极地帮助和保护它形成和巩固起来的。在这里,斯大林实际上提出了社会主义上层建筑的一系列极其艰巨的任务,包括切实帮助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建成和发展,积极组织和发展社会主义的各项建设事业,即采取“一切办法”去帮助新制度,努力把社会主义向前推进。

第二,首次论述了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变革形式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斯大林早在1924年的《论列宁主义基础》一书中,就已经谈到了。他指出,列宁主义并不反对一切改良,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在某种条件下和环境下,无产阶级政权也许不得不暂时离开革命手段“而走上逐渐改造现存制度的道路,‘走上’列宁在《论黄金的作用》这篇著名论文中所说的那条‘改良主义的道路’。”^[51]经过几十年的实践后,斯大林对这个问题的分析更为深刻,表述更为准确。他在论及到语言从旧质过渡到新质不是爆发,而是经过新质要素的逐渐积累和旧质要素的逐渐死亡来实现的语言学现象时,推广到社会现象作了一番精彩的论述,他说:“从旧质过渡到新质经过爆发的规律,不仅不适用于语言发展的历史,而且也不是在任何时候都适用于诸如基础或上层建筑之类的其他社会现象。对于分成敌对阶级的社会,爆发是必需的。但是对于没有敌对阶级的社会,爆发就决不是必需的了。”他举例说:“我们曾在八至十年的时间中实现了我国农业从资产阶级的个体农民的制度到社会主义的集体农庄制度的过渡,这是一个在乡村中消灭旧的资产阶级经济制度和建立新的社会主义制度的革命。可是这个变革的实现,不是经过爆发,就是说,不是经过推翻现政权和建立新政权来实现的,而是经过从乡村中旧的资产阶级制度到新的制度的逐渐过渡来实现的。这件事所以能够成功,是由于这是自上而下的革命,这种变革是根据现政权的倡导、在基本农民群众的支持下实现的。”^[52]斯大林的这段精彩论述表明,他已认识到了在没有敌对阶级的社会里,社会的发展与变革只有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自上而下地进行,而不必通过“爆发”的形式来实现,这对于社会主义制度的不断完善和发展具有极其深远的意义,因而从一个方面丰富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