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李碧华

霸王别姬

82.李碧华:霸王别姬

李碧华1959年出生，原名李白，祖籍中国广东台山，出生、成长于香港，生活在香港。她的博客没有设置博客认证信息，但是，广大读者对她应该一点也不陌生，只要你看过电影，就几乎一定会听说过她的名字，《胭脂扣》《青蛇》《霸王别姬》都是她的作品，个个如雷贯耳，大名鼎鼎。

李碧华的博客头像是一支玫瑰，花瓣飘零，鲜红如血，与背景的白形成强烈的对比，刺激着读者眼球。她没有用她本人照片作为头像，翻遍整个网络，也很少能见到她的照片，她说:

“别那么好奇我的面貌，我是那种摆到人群里，不容易特别被认出来的样子，没什么好描述的。和外界的人和事保持适当的距离，对我来说是好的，不老记挂着自己的影响力，不去想有多少人正在看你写的文字，不至于动不动就把自己当成苦海明灯，方才真可以潇潇洒洒地写。”

2011年年初，有记者问她:热烈？冷静？感性？理性？你的作品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风格，无法用简单词语来描述你，你给自己做一个准确的描述吧？

她爽快地说:“我的功课是准确描述好每个人物每篇文章，就是个人风格。本人有什么可描述的呢？又，网络上的照片全是台湾歌手李碧华小姐，不是我。⁽¹⁾”

记者又问:你孤独么？你的思维体系是什么样的？也就是说，你能告诉我们什么是你长久的关注和思考？

她答:“我为东道主，不作奴才文章。⁽²⁾”

看得出，她是一个快人快语之人，真性情，直性子。

如果和李碧华对话，千万别吊书袋故作高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最好。

入行那么多年，写了那么多知名的本子，人们对她的文字归纳总结，挖掘其中的深刻内涵，李碧华却说她写作是为了自娱，如果本身不喜欢写，只是为了名利，到头来是会很伤心的，她相信自己的灵感，她创作从来没有刻意怎么写，所有的景象、联想，见到什么，想到什么，都是在下笔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出来的。

用当下流行的话来说，李碧华像个“汉子”，至少，她身体里住着一个汉子。

这和我看完《霸王别姬》《胭脂扣》《青蛇》等而想象的她的形象很不一样。我想象的李碧华是什么样子？应该是一位水袖衣衫的古代婉约女子，或者就是梨园里的著名戏子，妩媚婉约，柔情似水，纤手一弄，扯乱红尘和爱，痴情得很，同时，又是命苦的女子，各种不圆满发生在她身上，悲情得很，哀怨得很。

其实，这些统统不是她，如今的她已经年过花甲！但是，青春可能逝去，性情不会改变，孤傲于她才最贴切，一如她笔下那些女子，一定要惊世骇俗。

看过张曼玉和王祖贤主演的《青蛇》，故事情节、人物演绎、电影配乐均一流，白蛇仍是大美人，重情重义、宅心仁厚、贤良淑德，青蛇则是冷美人，妖媚性感、爱憎分明、敢爱敢恨，李碧华颠覆了《白蛇传》，青蛇不再是白蛇的跟班，个性魅力甚至超越了白蛇，而且让人心服口服。再联想《胭脂扣》的如花和《霸王别姬》的程蝶衣，很容易发现，她们和青蛇一样，都是敢爱敢恨的主，最后，都为了世人不能接受的爱甘愿玉石俱焚，李碧华骨子里就活着这样的女子。

有记者问她:作为一位以现代香港为成长背景的作家，你的作品背景往往不仅限于香港本土，比如《霸王别姬》《生死桥》的故事发生在历史文化气氛与香港差异很大的老北京、旧上海，你是如何把握这些城市的印象的？

她答:也许前生到过⁽³⁾。

是的，一句前世今生，道破了所有天机！世间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她的博客背景倒是很应景，几片卷起的荷叶，托着几朵淡紫绯红的荷花，两只黑色的蝴蝶飞在中间，给人的感觉不像春日，反而是秋日的萧条，是病态的美，这应是她刻意而为，不然，荷叶应肥厚，荷花应全红，蝴蝶应是彩色。

李碧华擅长写哀怨的故事，提到李碧华我就想起舞台上的那些花旦，我不想问这种印象产生的缘由，因为，舞台就在那里，正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管李碧华的性格如何，她的笔触却是风格一致的，清新秀丽淡雅脱俗。

她的第一篇博文叫《红耳坠》，发布于2005年12月2日，开头是这样的:

“一回，我们在北京一家著名的百年老店晚饭，柜台上有一大缸酒，呈浅橘红色，t过玻璃缸，见底部堆积药材，但以鲜红的枸杞子为主，如一层红土，忽见有一颗没有下沉，在酒中间静定地‘悬’着，看上去，像一颗红痣。真漂亮。⁽⁴⁾”

是呀，文字也真漂亮！读来，仿佛采摘一朵兰花，手有余香；仿佛品一杯茶茗，苦中有甜；仿佛饮着这家百年老店又香又浓的陈年老酒。

几年间，李碧华发布了178篇博文，点击量5564395⁽⁵⁾，2013年4月还有博文更新，是一篇访问，关于《青蛇》。之前，《霸王别姬》改编为舞台剧，在日本上演，却因为审核不能登陆中国，她惋惜和不平。2013年4月，《青蛇》话剧版在北京中国国家剧院上演，她欣喜激动，心里的怨消了很多。她说，有一点（意外）。因为这是个离经叛道的创作，与舞台剧一贯厚实稳重名家巨著相比，题材已行走于边缘，意识大胆，给人惊喜之余，也见内地某程度上的开放，希望日后有更前卫，更多新鲜离奇的项目啊⁽⁶⁾。

借着一个记者的提问，她还谈了自己的东方禅意和人生哲理:

“人心不同，看到什么是什么。”“中国人专门相信一切飘渺的东西，如一生一世的爱情、轮回、长生不老、富足、平等、复活、因果、自由、快乐——我认为人生追求不外‘自由’和‘快乐’，我希望活得逍遥，不欠人，如粤剧《紫钗记》中所云:‘欠人一文钱，不还债不完’、‘欠人一分债，不还不痛快’。如到终结那天无债在身，就走得潇洒自在，重新出发。⁽⁷⁾”

香港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李碧华身居其中，她很有冲劲，正当壮年，笔头正健。她有理由让自己的作品在国际上产生更大的影响力，我们也有理由期待她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