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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叛乱狼烟起威慑匪胆保县城

时间:2022-07-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更为猖狂的是邛崃县的土匪头子乔子钧、乔凤祠,他们公开给驻邛崃的解放军部队下战书,率众攻打驻桑园的解放军部队,围攻邛崃县城。一时间川南地区群魔狂舞,土匪猖獗,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这时,新津县城实际上已是空城一座,一旦遇上土匪围攻,后果不堪设想。同时又分别带领40名征粮队员负责各守一道城门,陈善武带领仅20名武工队员作为机动作战人员。

光阴荏苒,一晃农历的年关将近。这时的川南地区,乌云低空翻滚,沃野狂风漫卷,残枝败叶横冲直撞,尘埃飞沙铺天盖地,大有遮天蔽日之势。猛然间,阵阵寒气狂妄地向大地猛袭而来。

由于围歼李文兵团的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向西康地区进军,去追击残留在西康境内的国民党匪军。所以,以王陵基的四川省“游击干部班”和逃亡的少数国民党顽固军官为土匪头目的“反共救国军”土匪队伍,乘机而起,借我人民政府征粮工作为由,煽动不明真相的个别群众,企图举行以推翻我新生人民政权为目的的大规模土匪叛乱。

首先是驻扎在新津旧县五津镇的一个原国民党投诚连队,在金华乡土匪头子李成华的精心策动下,以金条美女作诱饵,对广大士兵大肆进行煽动蒙骗,与李成华的土匪队伍一起举行叛乱,打响了川南土匪叛乱的第一枪。

但刚一起事,就被事先得到情报的胡德公率领的原武工大队二中队会同解放军驻新津的一个工兵营,把国民党叛乱的一个连队给围歼了。李成华见势不妙,像缩头乌龟一样,急忙惶惶不安地带着少部分土匪队伍逃回金华乡藏匿起来。

紧接着,在农历的腊月二十六日,崇庆县浑水袍哥舵把子,土匪头子李泽如,以九龙沟、西霞山、鸡冠山为依托,聚集上万人,占领怀远镇,围攻崇庆县城。

继而,大邑县的土匪头子刘占魁占据鹤鸣山,背靠西岭雪山,攻克水口镇,袭击县城的解放军驻地。

彭山县的土匪头子帅跃飞占据江口镇,打劫来往船只,大肆杀人越货。

更为猖狂的是邛崃县的土匪头子乔子钧、乔凤祠,他们公开给驻邛崃的解放军部队下战书,率众攻打驻桑园的解放军部队,围攻邛崃县城。

一时间川南地区群魔狂舞,土匪猖獗,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土匪们残酷杀害共产党员、革命干部和征粮工作队队员,四处张贴反动标语,气焰十分嚣张,实在令人发指!

面对邛崃土匪的猖狂进攻,驻新津两个营的解放军部队昼夜兼程,赶向邛崃桑园,与当地驻军一道,展开了激烈的剿匪战斗。但是,对几万土匪在周边各县的进攻,解放军驻军部队实在是杯水车薪,力不所及,不能全面打击土匪的嚣张气焰,解各县之危。

正值危急关头,周禄山副市长打来电话,要求何大禹立即恢复武工大队建制,投入城南地区的剿匪战斗中去,并派新津籍的武工队员火速增援周边各县,特别是邛崃的剿匪战斗。

消息一传开,武工队员们一听说要参加剿匪战斗,群情振奋,个个摩拳擦掌,人人信誓旦旦。

帅文虎虎眼一瞪,脱口道:“这些土匪蟊贼,居然自不量力,妄想推翻我们的新生红色政权,真是痴心妄想!在邛崃笔架山,李文的王牌军都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这些土匪算个球,这次我非得让他们全都做老子的枪下鬼不可!”

胡德公扬起剑眉,打着手势说:“这些土匪无论从军事素质到武器装备都不能与国民党军队相提并论,成不了气候,翻不了天。但对我们新生人民政权和人民生命财产会造成极大危害。所以,以摧枯拉朽之势消灭这些土匪,刻不容缓!”

何大禹心平气和地提醒道:“虽然这些土匪毫无军事素质,武器也不精良,但他们在匪首的威逼下,平时他们凭险而据,时机一到,他们会向我们发起狼群般的疯狂进攻。所以,我们万万不可轻敌啊!”

张红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接着愤愤地说:“不管这些土匪有多疯狂,这次我非割几个匪首的头来当球踢不可!”

李英杰神情坚毅地表示:“在这次剿匪战斗中,我们要发扬生为人杰,死为鬼雄的精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定要把敢于负隅顽抗的匪徒消灭干净!”

…………

何大禹在征得县长刘致贤的同意后,立即派孙慎璋、孙廷璋、宋文强带上八挺机枪和充足的弹药,率领雄狮冲锋队及一百余名队员,在刘大荣的带领下会同张安民的原蒲江武工中队的迫击炮队及一百二十余名队员,七挺机枪。火速前往邛崃水口山区,从后面出其不意地直捣乔子钧、乔凤祠的匪巢。以围魏救赵的战略,迫使进攻桑园和邛崃县城的上万名土匪队伍撤回,然后,在土匪撤回的途中,配合解放军将其歼灭。

又命令帅子云、李英杰率猛虎队和胡德公的神炮队,从缴获的战利品中补充两百发迫击炮弹和十门迫击炮,共16挺机枪,20门迫击炮,180名队员火速赶往火井,在通往南宝山一带的山区设伏,对撤回救援的土匪队伍给予猛烈打击!与从桑园追击过来的解放军部队和赶上来的徐剑飞的邛崃中队,对土匪实施围歼!

后来在邛崃激烈的剿匪战斗中,证明了何大禹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策略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使人赞叹不已,这是后话了。

然后,何大禹又派夏文万、夏文强率原四中队一百一十余名队员和胡书海带领的五十名队员,六挺机枪,共一百六十余人,从花园罗家场过金马河,歼灭崇庆县李泽如以东的土匪队伍。以解崇庆县城以东的压力

又派胡德清、温成刚率原二中队所剩的一百余名武工队员,带八挺机枪火速从牧马山赶往彭山江口镇,从东面会同彭山的解放军部队,围歼帅跃飞的土匪队伍。

最后,何大禹强调:“每支人马要在思想上做好打恶仗的准备,尽量多带冲锋枪和手雷、手榴弹。一定要打得狠、打得猛,才能震慑这些土匪乌合之众。但对举手投降者,不得滥杀!”

这时,新津县城实际上已是空城一座,一旦遇上土匪围攻,后果不堪设想。为了防患于未然,何大禹要求把县城里的征粮工作队一百多人全部武装起来,又将缴获的库存机枪、手榴弹、手雷、炸药包全部搬出来,部署在四城门的城墙上,将四城门紧闭,禁止通行。

何大禹与帅文虎、胡德公、孙明璋坐镇新津城内,纵观全局,共同商量剿匪事宜。同时又分别带领40名征粮队员负责各守一道城门,陈善武带领仅20名武工队员作为机动作战人员。

部署完毕,一行人来到大水南门城墙上,何大禹极目望去,远山、飞鸟、田野、波光,尽收眼底,好一派襟山带川的景象,不禁想起了清代新津秀才罗玮的诗来,便脱口咏道:

武阳百雉控江头,一带烟村望里收。

廓抱青山从北峙,门临赤水向东流。

穿云树宿搏风鸟,喷雪滩回逐浪鸥。

极目长天风景好,杜陵遗句镇高楼。

咏罢,胡德公说:“现在土匪猖獗,狼烟四起,难得大队长如此镇定自如,雅兴不减,实乃儒将风范!”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农历腊月二十九日,四川省游干班骨干,原花桥区伪区长,舵把子李晓雄事先串通几个乡镇的伪乡长、伪保长、伪乡警、袍哥、舵把子及一批地痞流氓、恶霸地主,以祝寿和迎春团拜会为名,聚集在花桥韦陀堂,成立反共救国军第36军第二师,自任第二师师长,发动武装叛乱。

在大会上,李晓雄发表了极具煽动性的反动演讲。他叫嚣道:“现在共产党领导穷人翻了天,人民政府的征粮工作队强行在我们头上征粮,要将我们各位的血抽干榨尽。紧接着就要分我们的田地、房屋。还要共我们的妻女,杀我们的头颅。现在党国虽然暂退台湾,但不日将反攻,美国朋友将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整个国际社会将对共产党宣战。可以料定,不出三月,共产党的政权将像历史上的李自成政权一样土崩瓦解。为了配合蒋总统的反攻和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我们新津及蒲江、彭山三县成立了以冷耀辉为军长的反共救国军第36军。共产党用枪杆子推翻了我们的政权,我们也要趁共产党的政权正处在摇篮期,用枪杆子重新颠覆过来!”

会场上不断响起叫嚷声、吆喝声,一派乌烟瘴气。

最后,李晓雄要求到会者:“宴席散后,各人都到库房去领取枪支弹药,今天下午进行编队训练,明天小试牛刀,在花园到花桥的川康公路上拦截过往车辆物资,伏击解放军的小股部队。正月初一,与反共救国军第36军的其他各师一道攻打新津县城。打下新津县城再过大年,到那时再论功行赏!”

树欲静而风不止,看似平静的新津上空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大有平地卷狂风,把刀光剑影搅得浑天寒战之势。

第二天,正值大年三十清晨,李晓雄带着一千多人的土匪队伍,在花园至花桥的川康公路设伏,趁着大雾笼罩,首先截击了一辆由一个班的解放军战士押送的,从成都到新津的运钞车,打死了我一个班的解放军战士,抢劫了数额巨大的钞票。

接着又截击了几辆从成都运往各县的满载过年物资的货运卡车,又打死了十几名前来救援的解放军战士,幸好在从双流增援的一个连的解放军追击下,才截获了大部分钞票和物资,消灭了三十多个土匪后,土匪队伍才四散逃跑。

消息传到新津县城,舆论一派哗然!

帅文虎一听说花桥的土匪如此猖狂,怒发冲冠。他钢牙一咬,扬起剑眉,一拳擂在桌子上,怒吼道:“李晓雄这个乌龟王八蛋,竟敢发动土匪叛乱,老子非带队前去灭了他不可!”

孙明璋怒气冲天,两只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接着高声武气地道:“李晓雄这些土匪跳蚤,妄想把铺盖掀翻,简直是白日做梦!我愿与副大队长带领征粮工作队立即前去消灭这群犯上作乱的土匪队伍!”

看到义愤填膺的两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猛虎雄狮就要立即行动,何大禹神情凝重地对他二人说:“花桥一带土匪数量上千余人,你们前去,敌众我寡,况且征粮工作队没有经过战斗的洗礼,战斗力不强,这样意气用事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更何况,这只能是反共救国军李晓雄的土匪队伍初试牛刀,更大的战斗是攻打县城!如果我们过早地暴露了武装力量的空虚,就会造成土匪肆无忌惮地对县城的疯狂进攻。所以,我们要静观其变,固守县城,为保卫新津县城做好充分准备!”

帅文虎与孙明璋觉得大队长言之有理,也就听从了何大禹的劝阻,回头去做保卫县城的准备工作去了。

正月初一,天空乌云滚滚,恰似无数的战马四蹄腾空,奔腾着、变幻着,使巍然矗立的新津县城寒气袭人,阴影笼罩。

趁人们正在欢天喜地过新年的时机,在反共救国军36军长冷耀辉的组织指挥下,彭山谢家场的土匪和蒲江的土匪共一千多人占领了宝资山。

金华乡的李成华的残匪和他搬来的双流牧马山向家龙门向传彬的土匪队伍,会同花桥李晓雄的反共救国军第二师的土匪队伍,共计两千多人驻扎在东门的游河心一带,蓄势待发,准备向新津县城的东门发起攻击。

永兴李元锋的土匪队伍与大邑王占魁所系的唐场、韩场一带的土匪队伍,共两千多人聚集在黄鹤楼一带,准备向新津县城的西门发起进攻。

冷耀辉亲率袁大罡的反共救国军第一师与顺江、文井、仁和三乡的土匪队伍,共两千多人,在红石桥一带结集,准备攻打北门。

整个新津县城四门都被土匪队伍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新津县城面临一副冷酷凶残的面孔,严冬的余威,给这座川南门户注入了寒凉的气息。黑压压的乌云,势如密布的山头,劈头盖顶地压将下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

冷耀辉扬风扎毛地鼓吹道:“新津县城,即刻可破!我们攻占了新津县城,就扼守了城南门户,川康咽喉,其战略意义非同小可!”好像稳操胜券似的。

土匪还没有开始攻城前,新津县军代表秦方见土匪来势汹汹,新津城危在旦夕,心中发怵,束手无策。在县长刘致贤的提议下,才硬着头皮与几位被他认为是“游击流寇”的头儿们开个短会,商量对策。

会上,秦方力主:“趁土匪们还没有发起进攻前,杀开一条血路,快速撤出新津县城。”

胡德公一听,猛地一下站起来,旗帜鲜明地反对道:“撤?我们怎么能一见土匪猖狂,县城危急就撤?就是我们冲出去了,县城里的老百姓的死活谁来管?七八千人的土匪队伍攻陷县城后必将血洗县城,大量的物资和人民的财物必然被抢劫一空。这些土匪什么坏事都会干尽。我们共产党人只有在斗争的严峻时刻和危急关头,才能放射出与人民生死与共的人格光彩,哪有不顾人民群众的死活,自己逃之夭夭的道理?”

帅文虎用一双寒光四射的虎眼盯着秦方,接过话题,话中带刺地说道:“平时你军代表威风凛凛、盛气凌人,对我们这个看不顺眼,对那个看不顺眼,现在新津县城存亡之际,你的英明决策就是脚底板下抹清油——溜之乎。你要撤你自己撤,我们就是打得只剩下一个人,也要保卫新津县城,保卫新生人民政权,决不让土匪蟊贼踏进新津县城一步!”

军代表秦方被胡德公和帅文虎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觉得无地自容,忙红鼻子涨脸地分辩说:“我虽然是个军人,但一直是搞文职工作的,更没有见过土匪这般架势,就算我的意见作废,照你们的主张办好了。”

县长刘致贤忙打圆场:“军代表的意见只是提出来而已,又不是决定。其实何副县长与你们已做好了退敌的准备,我看就由何副县长牵头,组成一个由何大禹同志为指挥长,帅文虎同志为副指挥长,胡德公同志和孙明璋同志为成员的保卫县城指挥部,指挥这场县城保卫战为宜。我和军代表、邓文光同志搞好城内的稳定工作和后勤保障工作。”

大家都同意县长刘致贤的提议。接着,何大禹微笑着说:“请军代表和刘县长放心,虽然我们的力量不足,但新津县城城墙高大坚固,帅文虎、胡德公、孙明璋又都是威震敌胆的英雄人物,只要土匪们知道我们这些人在城内坚守,也会畏惧怯战的。虽然这土匪大约有七八千人的队伍,但都是乌合之众,一触即溃。我心中自有雄兵百万,保证打退土匪的四门进攻,确保县城无恙!”

刘致贤对何大禹说:“我们的人员于土匪悬殊太大,万万不可轻敌啊!何以见得你胸中有百万雄兵?”

帅文虎抢着回答:“我们有人民群众的支持,有英勇顽强的作战精神,有充足的弹药武器,一颗子弹消灭一个土匪,一枚手榴弹炸死一片敌人,加上何大队长卓越的指挥才能,你说是不是有百万雄兵在胸?”

何大禹斩钉截铁地说:“请放心,我们一定能打败土匪的进攻,保卫好县城的!你们就拭目以待吧!”

短会很快结束,军代表秦方悻悻离去,他怏怏不快地扭头瞟了一眼胡德公和帅文虎,眼睛里透露出阴险的目光,心里暗自道:“我今天的面子被你两人一扫而光,全然不把我这个军代表放在眼里,这是对我的尊严和权利的严重损害,我们今后骑驴子看唱本——走着瞧!”

新津县城的城墙确实比其他县城的城墙还要高,还要坚固,易守难攻。这得还要感谢伪县长刘璟源了。

刘璟源刚到新津县上任时,就遇到了新津地方实力派人物,警察局长杨玄武的堂兄杨玄富的独生子杨留根仗势欺人,犯了两条人命,被逮捕归案。

当时的杨玄武听说新来的刘县长后台硬,不敢在此案上轻举妄动,所以授意堂兄杨玄富到县衙向刘县长求饶,要求对其独子网开一面,保留性命!

刘璟源心想:“我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这杨玄富又有杨玄武作后台。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不如让这个富甲一方的大地主,把残破的新津县城城墙加固加高,将功补过,饶他儿子杨留根一条性命罢了。”

这杨玄富为了传承香火,继承他的偌大家业的独生儿子的性命,便硬着头皮答应了刘县长提出的要求。回家后广卖田产,倾其家中银两,雇用了大批工匠,用一年的时间,把新津县城城墙按县长刘璟源的要求,修补得高大坚固。

没想到今天这加高的坚实城墙,在新津县城保卫战中起到了重大作用!

上午10时左右,在冷耀辉这个反共救国军36军军长的指挥下,七八千土匪向新津县城的四门同时发起了全面进攻。

一时间,新津县城周围枪声大作,土匪们趴在城墙外用机枪、步枪一齐向四门的城墙开火。新津城墙下四处硝烟弥漫,弹如雨下,土匪们边打枪边号叫,似乎要把新津这座古老的历史县城撕成碎片似的。

大约向城墙上射击半个时辰后,见城内没有任何反应,土匪们便鬼哭狼嚎地冲到四门的城墙脚下。

首先是胡德公和五名武工队员的两挺机枪把从宝资山上冲上浮桥的土匪们打得纷纷落水后,土匪们又惊恐万分地仓皇退回宝资山。

紧接着,被分派到东门、北门、西门的各五十多名征粮工作队员,纷纷将手雷、手榴弹像下雹子一样投向匪群,武工队员们将一包炸药包掷向城外,然后各门配备的五挺机枪向匪徒们猛烈扫射。

这些乌合之众哪见过这般猛烈地火力打击,不顾脚下成片成堆的尸体,扔下被炸成重伤而痛苦呻吟、呼救的同伙,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掉头逃命。

北门的何大禹率众人在炸死一大片匪徒后,用武工队员的五挺机枪打得匪徒们潮水般地向后逃跑,气得冷耀辉牛眼圆瞪,咬着牙开枪连毙了两名后退的土匪也无济于事,仍然控制不住四散逃跑的土匪们,阵脚大乱。

西门的孙明璋臂力过人,在指挥征粮工作队员投手榴弹的同时,连扔了三个炸药包,炸得土匪们血肉飞溅、尸体成堆。紧接着五挺机枪猛扫猛射,打得西门城下血流成河。

李元锋一见金刚似的孙明璋在城墙上,心中大惊:“原来是‘孙雄狮’这个共匪魔王在守城,他可不是好惹的主,今天大年初一就遇到他,真是到了八辈子霉,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他慌忙叫赶快撤退,匪徒们一听“撤退”,争先恐后地向纯阳观潮流般地奔涌而去。

孙明璋见匪徒们退得远远的,便吩咐一下五名武工队员后,提起一挺机枪风风火火地直奔北门而去。

东门的帅文虎满脸滚动着怒涛,两只虎眼里喷发出仇恨的烈焰,在一阵手榴弹的爆炸声中,与陈善武和五名武工队员向土匪群众各扔了一包炸药包后,操起一挺机枪就是一阵猛射,把城墙下面的土匪们打得尸横遍野,崩山似的呐喊着逃窜。

帅文虎一时兴起,丢下机枪,拔出双枪,跃上墙头,左右开弓,边打边喊道:“帅老子的武工队在此,不怕死的都来攻城,不上来的就是孬种!”这石破天惊地的吼喊声,犹如落地沉雷,直震得天颤地抖,江水倒流。

匪徒们闻声色变,肉颤骨寒,吓得三魂掉了二魂,撒腿就跑,只恨两只手不是脚!

向传彬一看站在墙上大喊的是帅文虎,惊骇得一双凶光四射的眼睛都失神了。他知道这位名震全川的阎王爷的手段十分了得,心中思忖道:“有这位凶神恶煞在新津县城内把守,我们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要想攻进新津县城,那只能是白日做梦。”想到这里,他手一挥,招呼手下的土匪们,转身撤走了。

李成华见苦口婆心搬来的向传彬要带着队伍跑路,急忙上前阻挡。被城墙上的帅文虎觑见,双枪并发,把李成华的裤裆打得稀烂,鲜血直流。

李成华一个四仰八叉倒在地,蜡黄的脸上滚动着豆粒大的冷汗珠子,手捂裤裆惊呼呐喊。口中骂道:“帅文虎你……你有种,叫我今后绝种啊,干脆你把老子打死算了……”

李晓雄趴在河堤上,见帅文虎凶神般地威然站在城墙上,又是打枪又是呐喊的,卷起得简直就是一股虎啸雄风,又眼见城墙上火力凶猛,反共救国军的人马惊慌着潮流般地回头逃跑,料定新津城里是驰名城南的武工大队在守卫。

李晓雄心中权衡自己的队伍不是对手,只能是以卵击石,弄不好,县城没有攻破,自己却全军覆灭。他越想越心中发怵,不知不觉已尿了一裤子,赶紧下令,命令他的土匪队伍所剩人员全部撤回旧县五津镇,以观事态发展。

帅文虎见土匪们都退到旧县五津镇去了,在陈善武耳边交代了几句,提起一挺机枪,飞身下了城墙,从城内抄近路旋风般地去北门了。

却说攻打北门的反共救国军36军长冷耀辉和第一师师长袁大罡,决不甘于第一次攻打进攻的失败,好不容易才把南逃北窜,四处疯跑的土匪队伍集结起来,向北门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当把心提到嗓门口的土匪们刚来到城墙脚下时,突然,一阵猛烈的机枪扫射和手榴弹爆炸声四起,前面的土匪纷纷倒下,土匪们立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畏缩不前。

这时,孙明璋和帅文虎几乎同时赶到,端起机枪站在墙头就是一阵猛射。

帅文虎火星直冒,边打边虎啸般地吼道:“帅老子的武工队今天全部送你们这些蟊贼上西天!”

孙明璋怒涛汹涌,也边打边狮吼般地喝道:“你们,上来送死吧!”

帅文虎和孙明璋的吼声,带着愤怒,充满力量,冲破翻滚的硝烟尘埃,像雷霆在高空滚动,像闪电冲向混乱的匪群。

土匪们一见“孙雄狮”和“帅猛虎”站在城头上猛射,吓得丧魂落魄,一种面临死亡的恐怖笼罩在心里,个个不知所措,呆若木鸡。稍一回神,他们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没命地逃跑,活像一群四散逃跑的草鸡一样。其场面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兵败如山倒的真实写照。

何大禹趁机把手卷成话筒状对正在逃跑的土匪们大喊道:“城下的土匪们,不要受冷耀辉的蒙骗了,放下武器回家与家人过年吧,如再来攻城,必定灭亡!”

土匪头子鲁平山本来看见帅文虎和孙明璋出现在城头上,心中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身的胆气都散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抹了一下额头上黄豆般大的冷汗珠子,心中道:“这武工队的雄狮猛虎都在城内,有这两个猛将在,别说攻城略地,能逃得性命就天官赐福了。”

想到这里,他后背上冷汗直冒,赶快带着他手下的三乡土匪跟斗扑爬地退回张家场去了。

袁天罡一见鲁平山的土匪队伍撤走,想到自己的第一师已是一群残兵败将,实在是独木难支,根本无法与武工队一决雌雄,要再攻城,只能是鸡蛋打在城墙上,必然粉身碎骨。于是他不顾冷耀辉的阻拦,带领所剩土匪撤走了。

撤到纯阳观的李元锋一见北门的人马全撤走了,也与大邑王占魁的土匪队伍一起撤了回去。至此,围攻新津县城北门和西门的土匪尽作鸟兽散。

只有李晓雄的反共救国军第二师的残余土匪和李成华的剩余土匪驻在旧县五津镇,盘算着等冷耀辉率领其他土匪队伍攻克县城后,再进城去抢夺胜利果实。

宝资山上的彭山谢家场的土匪和蒲江的土匪依然凭险盘踞,既没有进攻,也没有撤退。

从此以后,土匪再也不敢来攻打新津县城。新津县城的保卫战在何大禹为首的四人指挥部的部署安排下,在县长刘致贤的支持协助下,以15名武工队员和168名征粮工作队员为战斗集体,消灭了一千余名土匪,打退了以冷耀辉为首的七八千人的土匪队伍的进攻,保卫了新津县城。创造了全川罕见的打击土匪包围县城的奇迹。

中午两时后,大家开始吃午饭,县长刘致贤对大家说:“你们在新津县城保卫战中,让我亲眼看见了武工队指战员们的英勇奋战和不平凡的组织指挥才能。你们在几十倍于己的土匪攻城战斗中,以一当十,歼灭了一千多名土匪,击溃了围攻县城的七八千人的土匪进攻。保卫了新津县城,保卫了新津人民政权,保卫了县城中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做出了炳彪千秋的贡献。我代表新津县人民政府、代表县城中的人民群众感谢你们,向你们致以崇高敬意!”

帅文虎接着刘县长的讲话,大声道:“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我们都是一个大家庭,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消灭土匪,保卫新生人民政权,保卫人民群众是我们分内的职责。”

孙明璋接过帅文虎的话:“对,这些是我们分内的职责!这次虽土匪人数众多,但都是些临时拼凑的窝囊废,除了瞎起哄外,根本就不堪一击。所以,一经我们的猛烈打击,自然马上就散架,只作鸟兽散了。”

军代表秦方马上抓住话题:“既然众土匪不堪一击,在土匪溃逃时,你们为什么不大开城门,乘势追击呢?这不符合毛主席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打的作战方针嘛。”

听了军代表秦方这席不冷不热的话,大家面面相觑,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

说实话,《毛泽东选集》在1954年才第一次面向全国大量发行,在解放区出版的毛主席著作和单行本都是分级发行的。只有温成刚在猴子岭战斗后,在清理战场时,从一名被击毙的敌军官文件袋里搜出了一本由晋察冀边区1947年出版的《毛泽东选集》,交给了何大禹,后来在成立警卫营后,何大禹又将这本《毛泽东选集》赠送给了夏文强。所以,在座的帅文虎三人根本就没有学习过毛主席的军事思想,也不知道毛主席的作战方针。

胡德公见秦方此时一副毛泽东思想军事家的得意神情,好像他在用毛主席的思想指导武装斗争似的,便不冷不热地回敬道:“军代表,你是毛泽东思想武装的军事家,这里只有你通晓毛主席的作战方针,今天上午你一见土匪气势汹汹地围攻县城,你一个劲地主张撤出县城。战斗一开始,为什么在前沿火线上不见你的身影,你对土匪放过一枪吗?如果按照你刚才的马后炮,我们这不到两百人的队伍,大开城门去追击土匪。这样,我们就会放弃坚固的城墙防御体系,把我们的战斗力量完全暴露在几千土匪的枪口下,土匪必然像被逼急的疯狗一样反过来咬我们,从洞开的城门攻进城来。到那时,我们不但要造成征粮队员的大量伤亡,而且连县城也被土匪攻克了。后果不堪设想!作为精通毛主席作战方针的军代表,就这样不顾客观存在的因素,不顾战场态势,所谓要指责我们不大开城门,乘势追去,只能说明你的用兵之道是纸上谈兵。”

帅文虎紧接话题:“对,他这个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威风十足,见功劳就抢,见危险就跑的军代表,在战斗中只会当缩头乌龟,充其量就是个沽名钓誉、奸诈弄虚的嫩晃晃!”

何大禹心中捏了把冷汗,心中暗道:“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天棒,凭一时意气用事,竟敢当众顶撞羞辱军代表,恐怕今后……”

刘致贤县长见眼下的场面变得紧张起来,为了缓解一下气氛,笑着对大家说:“请各位少安毋躁,秦方同志只不过谈了自己对这场县城保卫战的看法而已,帅文虎和胡德公的谈话也是各抒己见罢了,大可不必伤了同志间的感情。”

秦方本来还要说什么,但见众人对他的眼神不对,知道众怒难犯,只得忍气吞声。只是用一双敌对的眼光扫了一下胡德公和帅文虎,心中道:“总有一天,我非寻机收拾这两个克星不可,以解我今日之气!”

吃过午饭,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战斗岗位,做好防止土匪夜间卷土重来,偷袭县城的战斗准备。

临近傍晚,川西军区派解放军六十军的一个团,在刘国栋团长的带领下,从成都乘卡车驰援成都内线第一门户的军事要塞之地——新津县城。

这60军的前身就是当年威震敌胆的晋冀鲁豫野战军的“临汾旅”,这次由中央军委派遣随第一野战军贺龙的18兵团进军大西南,在秦岭战役中担任攻坚的部队。这支部队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屡建奇功!现在第60军担负着成都地区及川西、川南等地区的警备和剿匪任务,是成都战役结束后留川的一支捍卫新生人民政权的主要解放军部队。

当这个团的解放军部队的汽车达到旧县五津镇时,与李晓雄的反共救国军第二师的土匪队伍遭遇了,一场遭遇战随即打响,这帮乌合之众怎能经得起解放军铁拳的一击。一触即溃后,便潮水般地往后退。

当李晓雄正组织溃逃的土匪在黄桷树一带负隅顽抗时,正巧胡德清、温成刚率领原二中队的武工队员从彭山江口凯旋班师归来。他们从金华下山,来到旧县五津镇的下场口时,见李晓雄正在指挥土匪们与解放军部队交火,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土匪队伍的屁股后面掩杀过来。五挺机枪在前面齐头并射,八十支冲锋枪左右猛扫,土匪们纷纷栽倒在地,其余的狼狈逃窜。武工队一彪人马势如破竹,从后面旋风般地卷杀过来。

李晓雄见前有解放军的猛烈攻击,后有杀出来的“程咬金”的强势卷杀,吓得魂不附体,浑身颤抖着带着手下的土匪们慌忙钻进河堤边的麻柳林里,沿金马河边溜走了。

李成华的土匪残部见李晓雄的队伍逃跑了,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被人民解放军和武工队团团围住,大多做了俘虏。

李成华在几个铁杆兄弟的搀扶下,逃进一居民院内做垂死挣扎,被全部击毙,川西地区打响叛乱第一枪的罪大恶极的土匪头子李成华也捂着裤裆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新津县城保卫战胜利了,市民们欢呼雀跃,弹冠相庆。县长刘致贤带着感人的音韵对何大禹说:“通过这次县城保卫战,说明了只要心中有人民,一个真正的革命战士,就能在殊死的斗争中,直面强敌,迸发出他超人的胆量和智慧;一支英雄的武装队伍,就能在惊心动魄的战场上,团结一致,英勇奋战,充分发挥它的整体战斗威力!”

何大禹神色凝重地说:“是啊,我们共产党人前仆后继,浴血奋战的目的,就是要推翻蒋家王朝,建立新中国,让人民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所以,人民,永远在我们共产党人心目中,比泰山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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