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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放纵与享乐

时间:2022-07-1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为了满足性放纵与性享乐,颇有君主专取糟粕,奉为圭臬。后蜀主孟昶嗜好方士房中之术,无数良家女子采入后宫,任其玩弄。王世贞有宫词揭露这一丑闻:这些掖庭少女往往只经过一次性生活,就被视为失效的药渣而抛弃遗忘,在寂寞后宫度过一生。为让性享乐更富刺激性,历代帝王对房中术的花样翻新可谓不遗余力,费尽心机。

中国古代房中术,其发达也许走在世界前列,仅《汉书·艺文志》,就列有8家186卷。其间不乏对性的合理认识,例如: “乐而有节,则和平寿考;及迷者弗顾,以生疾而陨性命”。然而,其中也颇有视女性为玩物的男权偏见与伪科学的糟粕。为了满足性放纵与性享乐,颇有君主专取糟粕,奉为圭臬。

◎帝王采阴补阳术

成书六朝的《素女经》公然主张,君主应“幸多后宫”,“多御少女”,并传授名目繁多、花样百出的“交接之法”。阴阳和谐的性理论被采阴补阳的性观念所代替,各种专为帝王提供性快乐的房中术也应运而生。

《汉武故事》说,汉武帝“不能一日无妇人,善行导养术,故体常壮悦”。后蜀主孟昶嗜好方士房中之术,无数良家女子采入后宫,任其玩弄。据《十国春秋》,南汉后主刘“荒纵无度,益求方士媚药,为淫亵之戏”。那些人格卑污的臣下,千方百计迎合帝王这种需要。金章宗还在做太子时,尚书右丞胥持国知道他好这一手,就偷献秘术作为进身的敲门砖。

明代首辅万安为明宪宗配制过春药,得到了宠遇;孝宗即位,他又呈进房中术的工笔抄本。嘉靖时,原已罢官的朱隆禧进房中之术而官至侍郎,明世宗表面上装出专志修道的模样,骨子里却热衷女色。他在嘉靖二十六年(1547)、三十一年、三十四年、四十三年,先后四次选进8—14岁幼女1080人,其中三十四年所选160名都在10岁以下。他深信礼部尚书、道士陶仲文所献“先天丹铅药”的神效,认为可以赖此长生不老。所谓“先天丹铅药”,就是用这些幼小宫女的月经初潮炼制成的。王世贞有宫词揭露这一丑闻:

两角雅青双结红,灵犀一点未曾通。

自缘身作延年药,憔悴春风雨露中。

这些掖庭少女往往只经过一次性生活,就被视为失效的药渣而抛弃遗忘,在寂寞后宫度过一生。在历代宫闱中,有多少妃嫔宫女就这样被帝王当泄欲的玩物、采补的药材与生育的工具。

◎春宫画、大喜乐与欢喜佛

为让性享乐更富刺激性,历代帝王对房中术的花样翻新可谓不遗余力,费尽心机。春宫画借助壁画与图卷的形式,通过视觉刺激来挑动性欲。

西汉时,广川王刘越就在宫中绘上男女裸交的壁画。南齐东昏侯在后宫芳乐苑建造了紫阁等跨水楼观,壁上都是男女做爱的图画。在隋炀帝御女的寝殿四壁,也悬挂有数十幅男女交合的春画。唐宋春画亦叫“秘戏图”,唐代画家周昉画过一幅《春宵秘戏图》。明代中期后,春宫画更是与帝王肉欲横流息息相关的。

元代,密教盛行宫廷,及至元末,皇帝完全沉溺在密教房中术的修炼中。哈麻是元顺帝宠臣,西域康城人,《元史·哈麻传》说:

哈麻尝阴进西天僧,以运气术媚帝(顺帝),帝习为之,号演揲儿法。演揲儿,华言“大喜乐”也。……其僧善秘密法,谓帝曰:“陛下虽尊居万乘,富有四海,不过保有现世而已。人生能几何,当受此秘密大喜乐禅定。”帝又习之,其法亦名双修法。曰演揲儿,曰秘密,皆房中术也。乃诏以西天僧为习徒,西蕃僧为大元国师。其徒皆取良家女,或四人,或三人奉之,谓之供养。于是帝日从事于其法,广取女妇,唯淫戏是乐。

据《庚申外史》,元顺帝不但让妃嫔百余人受所谓“大喜乐佛戒”,而且经常把王公大臣与市井庶民中有姿色的妻室,召入宫中,供其“大喜乐”时恣意玩弄。他还在上都建造了连绵数百间的穆清阁,征召大量妇女充实其间行“大喜乐”。为了增加御幸纵欲时的刺激,顺帝每次挑选受过密戒的妙龄多姿的十六个宫女,跳节奏癫狂、性感强烈的“十六天魔舞”给他助兴。直到明武宗,还因番僧进这种密教秘戏而纵情声色。

与此同时,为了满足观感上的性刺激,密教 “欢喜佛”也被元、明、清三代帝王视为秘藏。据 《元史·后妃传》,元成宗卜鲁罕皇后见到这种状貌丑怪、形象淫秽的佛像,曾又羞又怕用手帕捂住眼睛。《心史·大义略叙》说,这种欢喜佛男女裸体,抱颈交接,纤毫毕现,不堪入目。

五代敦煌壁画中的欢喜佛

据《万历野获编·春画》,明代沈德符亲见内庭有“欢喜佛”,说是从外国进口,又说是故元所遗。两佛各璎珞严妆,互相抱持,两根凑合,有机可动。他听大太监说:“帝王大婚时,必先导入此殿,礼拜毕,令抚揣隐处,默会交接之法,然后行合卺。”

清代紫禁城的雨华阁、宝相楼、养心殿与避暑山庄,到处都供有欢喜佛。在避暑山庄铜佛殿内,塑有百余尊铜佛像,都是尽态极欲的裸形秘戏。

◎历代帝王“御幸”图

那些帝王醉心于房中术,沉迷于春宫画与欢喜佛,只是为了自己的性放纵与性享乐,所谓“万人之躯,奉此一人”,而不是追求双方的和谐欢悦。他们纵欲无度,进御无序,不但将有益的训诫置之脑后,而且不把本朝御幸制度放在眼中。

春秋时,晋平公夜以继日地御幸姬妾,以致痼疾缠身,请医和诊治。这位名医表示已无可救药,他说:“君子亲近妻室,须由礼义节度来控制,不能超过平正和谐的限度。你现在没有节制,不分昼夜,能不心荡神烦,蛊惑罹病吗?”

然而,历代独多晋平公那样的君主。在佳丽如云、脂粉如雨的后宫,他们一味沉湎其中,朝政可以不理,民生可以不问,不仅无视女性的人格尊严,甚至不顾自己的寿夭生死。据《迷楼记》说,隋炀帝营造好迷楼,选后宫与良家女子数千人居住其间,他一入迷楼,经月不出,服了大丹(实即春药),放任淫念,一昼夜竟御幸女子达数十名。

如果说《迷楼记》属小说家言,那么,可信史料足以印证这类记载并非荒诞不经。据《青宫译语》说,宋徽宗每五到七天,一定要玩弄一位处女,到其退位时,宫女已达六千人。按宋代御幸制,妃嫔进御,次晨即须到门谢恩,主事者记下月日。宋度宗一向迷溺酒色,即位之初,每日谢恩入册的妃嫔常达三十余人,让隋炀帝日御数十的记录不能专美于前。元顺帝行“大喜乐”,也进御无度,据《庚申外史》,他爱登龙舟游幸,两岸用盛装的采女拉纤,“一时兴有所属,就呼而幸之”。

在历史上,隋炀帝、宋徽宗素以荒淫著称,而朱元璋这种平民出身的开国之君,一当上皇帝也恣意游幸,却忌讳别人指责他。朱元璋看到翰林院编修高启《宫女图》诗说:

女奴扶醉踏苍苔,明月西园侍宴回。

小犬隔花宫犬影,夜深宫禁有谁来。

心虚理亏地认定在讽刺他,找个碴子把高启给杀了。

明代规定,皇帝御幸,由文书房内官记录夜宿宫嫔的姓名与日期。明武宗感到,这种规矩对他压根儿是束缚,干脆“悉令除却省注,掣去尚寝诸所司事,遂遍游宫中”,废除了相关成规,率性为所欲为。他不仅在宫中恣意游幸,还欲壑未餍,走出宫去,随心所欲地猎取臣下与庶民的妻女,演出了一场游龙戏凤的闹剧。

明代无封号的宫女一经御幸,次日就要报名谢恩,后宫改用较高礼仪规格对待她,皇帝也要为她改装铺饰居室,赐给封号。但据《野获编·封妃名典》,嘉靖帝晚年在西苑修道,因过量服饮热补药剂,性欲妄动,对身边宫女稍有注意,就召来泄欲。有一天,他在修炼时击磬诵经,因心不在焉,磬槌误击他处,其他宫女都不敢仰视,年仅十三的尚美人却忍不住失声大笑,大家都认为她命在旦夕。不料世宗却对她发生了兴趣,诵经完毕,迫不及待召幸了她,封为寿妃。她册立百余天后,嘉靖帝就在色欲与丹药的夹攻下一命呜呼。由于他“御幸”的密集度太高,那些宫女都还来不及册封,不少宫女在其本人死后才胡乱给个封号,有的死在世宗之后,连封号都捞不上,以致称为“未封妃嫔”。

◎隋炀帝与金废帝

历代帝王的性放纵,不仅表现在“御幸”人数与次数上,还暴露在于性方式上。为追求新奇刺激,他们可以不知羞耻与不择手段。《迷楼记》、《山海记》、《隋遗录》、《大业拾遗记》等,集中保存了隋炀帝放荡淫秽的记录。

据说,隋炀帝营建迷楼后,铸造了八扇乌铜屏风,高五尺,阔三尺,磨成光亮的铜镜,环立在寝宫卧榻四周,光可鉴人。炀帝在其中御幸宫女,纤毫毕现,喜滋滋道:“绘画只画出图像,这东西照得出真容,远胜过春画万倍。”

大夫何稠打造了御女车,车厢绝小,只容卧一人,所设装置让入卧其中的女性手足丝毫动弹不得,供炀帝在其中恣意奸淫处女。何稠还设计了一种转关车,在车上“御幸”时,被御女子的身体会自动颠摇。炀帝问车名,何稠说是任意造成,尚未取名。炀帝大赞其巧思,说:“你任凭巧思造车,我任凭意欲取乐,就叫任意车吧!”在汴都出巡江都途中,御女车与任意车就成为隋炀帝专用御车,车上杂缀玉饰铃珰,用来遮掩车辆行进中的荡语淫笑。由于沉湎色欲,炀帝到江都宫中,竟然一定要所御之女以全身与四肢颠摇着他,才能勉强入睡;而侍儿韩俊娥颠摇得法,最能使他入梦,故而每睡必召幸她,赐名为“来梦儿”。

隋炀帝下江南

尽管《迷楼记》等多为小说家言,所述或有失实;但从可信史料记载其他帝王性生活的放荡,《迷楼记》似乎也有事实的影子。《骨董琐记》录有明末书画家张丑的一篇画跋,介绍了唐代画家周昉的《春宫秘戏图》,画帝王与妃子在做爱,这位妃子一说是天后(即武则天),一说是太真妃(即杨贵妃),未有定论。画面“以一男御一女,两小鬟扶持之,一侍姬当前,力抵御女之坐具,而又一侍姬尾其后,手推男背以就之,五女一男嬲戏不休”。其淫荡绝不比隋炀帝逊色。

有一首《十国宫词》描写了五代闽主放浪淫狎的性生活场景:

更向水晶屏下望,分明玉体看横陈。

据徐熥《陈金凤外传》,闽主延钧“封金凤为皇后,筑长春宫以居之,延钧数于其中为长夜之宴。……酒酣,张长枕大床,拥金凤及诸宫女裸卧,随意幸之。又遣使于日南,造水晶屏风,周围四丈二尺,延钧与金凤淫狎其内,令宫女隔屏窥之,嬉笑为乐”。

金废帝完颜亮的荒淫无耻,在历史上臭名昭著。他不仅滥杀宗室,把他们的妻女籍没入宫,占为己有;还肆无忌惮地与同姓同宗的宗妇、妃主淫通。凡被他霸占的宗室妻女都分属后宫诸妃位下,应召自由出入宫闱。

莎里古真是近侍局直宿撒速之妻,少艾淫荡,最受眷顾。完颜亮对撒速说:“你的妻子年少,你直宿时,不能让她睡在家中,可让她住在贵妃那里。”完颜亮就乘机与莎里古真淫乱,累了,就坐在其他妃嫔的膝盖上,说:“我一向以为天子之位易取,这种机会难得。”他经常在卧殿内铺上地毡,让应召入宫的同姓堂姊妹或堂侄女等裸体戏逐,供其淫乐。

当完颜亮听说莎里古真还在宫外纵欲行乐,怒不可遏,怒气咽得说不上话。缓过气来,对莎里古真说了一番话:“你爱贵官,有贵如天子的吗?你爱人才,有才兼文武像我这样的吗?你爱快乐,有昂藏伟岸超过我的吗?”暂且不论完颜亮是否才兼文武与昂藏伟岸,却和盘托出了历代君主的共同心态:既然贵为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追求性放纵与性享乐。

在历代帝王中,宫闱床笫之间恣狂淫荡的当然远不止隋炀帝、金废帝之流。他们失去了正常人的人性与理性,其淫邪的心态与丑恶的行为,甚至比之动物还不如。

◎“人君恒不寿”

清代唐甄说过:“自秦以来,人君恒不寿。五十、六十为上寿,四十为中寿,三十为下寿。上寿十一,中下十九。”显而易见,正是帝王的纵欲无度,让性欲之火很快燃尽了自己。明仁宗在位仅十个月,就一命呜呼,传说不一,但都与其性放纵有关:一说因服用春药过量而亡;一说是因纵欲后着凉,得上“阴症”而一病不起。

不少帝王因纵欲过度而导致性功能丧失。南朝后梁宣帝“一幸姬媵,病卧累旬”。辽穆宗也有类似病症,“嫔御满前,并不一顾”。《朝野遗记》说,建炎三年(1129),宋高宗南逃途中,驻跸扬州,仍乐此不疲。一天,正在“御幸”时,忽有谍报说金骑前锋已经不远,他大惊失色,就此阳痿,致使后宫绝孕,再没有人为他生仔。尽管如此,在这些皇帝的宫闱中,仍是宫女充盈,嫔御罗列,她们只能将青春埋葬在这座活坟墓与活地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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