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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无痕长相思

时间:2022-07-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随后,沈秋水即把山庄捐赠给了慈善机构,她住进了华业大楼内的一个单间,从此诵经礼佛,了此残生。此后,沈秋水成为史量才的二太太。史量才用沈秋水给他的资金,花十二万从席子佩手里接收了《申报》,买下了《新闻报》,并利用自己的才气,将两份报纸办得红红火火。在他的手上,《申报》得以发扬光大,从而成为中国影响力最大的报纸之一。

——报业大亨史量才爱妻沈秋水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王观《卜算子·送孟浩然之浙东》

沈秋水(?—1956):原名沈慧芝,与史量才相知相恋,1925年,史量才在新新饭店旁边,仿《红楼梦》里的怡红院格局,为无儿无女的沈秋水建了“秋水山庄”。之后若有暇,史量才便偕沈秋水双栖于此。

1934年,史量才自杭州返沪途中,被国民党军统暗杀。随后,沈秋水即把山庄捐赠给了慈善机构,她住进了华业大楼内的一个单间,从此诵经礼佛,了此残生。逝世后墓碑上仅书“秋水居士”四字。

史量才横死,沈秋水焚琴谢知音,独身一人静度余生,情深意重,令人不胜唏嘘。

素衣断琴谢知音

灵堂上,遗照上的他还是那么神采奕奕,宛若他们当初相识的样子;灵堂中,一片肃穆,只剩下一片秋水般的沉寂。

她的眼中,天是白的,地是白的,世界所有的事物都是苍白的。素白的灵堂的掩映下,她的脸是那么苍白,连嘴唇都因过度的悲痛和憔悴而失去了色彩,那曾经盈盈的秋波此时暗无神采。

还记得他在自己眼前慷慨激昂阐述革命理想,还记得他一腔热血投身办报事业,还记得当初秋水山庄中和他琴瑟和鸣的时光。

点点滴滴,在心中,所有的片段,都恍若刚刚发生。然而,回过神来,故人却已不在身边,连当初那残存的三分之一的爱意从今以后也没有了,空气中凉意袭来,所有的一切都难追忆。

且慢一步饮下那忘情水,最后听一曲我这焚尽了相思所奏出的曲子吧。西方神话中奥菲斯能靠着自己的竖琴从冥府带回自己的爱妻,而我纵使没有那份才能,那么这你最爱的曲子就算是为你在路上作伴,让你不再孤单不再寒冷。[1]

此曲终了,你也许就永远远去了,生死相隔,今后只能是咫尺天涯,梦中才能相聚了。回首那些相守的日子,真真是太过短暂。

想当初新婚之际,你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豪情万丈,仿佛自己也开始激昂慷慨起来。

素手抚弦,清音缓起,《广陵散》的乐音宛若敲击战鼓,声声袭来。此刻的心仿佛是回到了魏晋之际,回到了那个午后的刑场。

但见那巍峨如玉山的男子,纵使被反绑了双手,脸上却丝毫不减刚毅之色。他形神超脱,双眼掠过了刽子手,掠过了底下跪倒为他请愿的三千太学生,掠过了远处有着鹰隼般眼神的司马昭,看着远处的夕阳,眼神中没有眷恋,倒是超然的神情。

他是在怀念和长乐亭主在竹林琴瑟相合的情景,还是在回想当初模仿哥哥嵇喜从军场景“手挥五弦,目送归鸿”的时刻,还是盼和阮籍一道去旷野痛哭一番?

明明是临死之人,然而此刻却一片淡然之色。只听得那高高在上的司马昭冷冷地传来一句话:“嵇叔夜,你还有何未了之事?”

只听得他回过神来,道:“拿琴来。”

遍抚琴身,眼中却是不舍之意,他缓缓道:“从前袁孝尼想跟我学《广陵散》我不答应,现在看来这《广陵散》怕是要失传了。”

一曲终了,血溅夕阳,他用生命的质度给那个时代增添了一抹亮色。

随着手指的拨动,节奏越来越快,心思又回到了当初枪响的那一天。就那么几声连贯的枪响,便这样残忍地带走了他。

本以为是“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2],再怎样的情深意重,终究是抵不过死神的突然来袭,从今以后伶仃孤苦,只能是眼睁睁看着他永久远去。

满身缟素,心也如古井水波,静寂无波澜。乐曲终了,琴弦忽断,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上苍怜惜自己,故而断了这琴弦,也断了此生其他情意。缓缓起身,抱那七弦琴到火钵边,猛地将其投入火中。

《广陵散》绝,知音不在,那么还要这琴来作何用?

她的焚琴之举,也算是得报知音了吧。

她爱得从容镇静,却是令举座震惊。他当初为她取名秋水,可曾想过她的爱真的如那漫天涌起的秋水,浩瀚无涯,如此深重?

一双瞳人剪秋水

她原名沈慧芝,聪慧可人,宛如庭中芝兰,年少时擅长鼓琴度曲,本是上海滩一名雏妓。

然而就如同有宋一朝那位擅鼓的刘娥一样,机缘巧合,她被一位皇室贝勒爷看中,从上海携往了京城。

刘娥成了皇后娘娘,而她从一名低贱的鼓琴女一跃成为贝勒爷府中人物,也算是麻雀飞上了枝头。

更幸运的是,或许这位贝勒爷对她多少还是有着一定情意的。毕竟如若仅仅是喜听她鼓琴,也犯不着大老远将她从上海带回了京城。都说欢场上无真爱,那么觅得这样一个人物为自己的余生买单对沈慧芝来说,也算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吧。

然而,好景不长,这位贝勒爷没过几年便病故了,沈慧芝待在贝勒府中恐怕日子不那么好过。

刘娥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宋真宗赵恒的皇后,同时又是宋朝第一位摄政的太后。在任期间,功绩赫赫,常与汉室的吕雉、唐代的武则天并称,史书称她是“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3]。这样看来,她也未免太过好命。

而沈慧芝明显没有这样幸运。所幸她生性机敏,或者说贝勒爷对她算是情真意切,死后即使是她想走贝勒府的人也未多加刁难。

想当初顾太清丈夫死后,同自己的儿女在府中生存艰难,最终依旧是逃不过被驱逐出府的命运,一代才女,处境凄凉。甚至是死后清誉都还要被人用丁香花谜案来玷污,真是叫人悲哀[4]

而沈慧芝就这样轻轻松松回到了上海,两相对比,也颇见其命运之不同。然而,也许有人会说,沈慧芝在贝勒府恐怕只是个戏子角色,故而她离开时未遭人阻挠;抑或她并未为贝勒诞下一子半女,贝勒府的人也犯不上为她浪费精力。

但很重要的一点是,沈慧芝不是轻装回沪的,而是带着大量贵重细软回到了上海。由此我们可以想见,当初沈慧芝在贝勒府的生活还算是极好的。

回到上海后,一切早已不复如初。不过幸运的是,她此刻身负众多财物,不用像明末清初那些个秦淮名妓一样,需要重操旧业,比之那鼎鼎有名的赛金花[5]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但此刻的她举目无亲,只能先找到在上海的一位故友。不巧的是此时故友正在与一群好友热切交谈。

见到沈慧芝造访,故友便将沈慧芝的财物交给了一位朋友看管,自己则陪沈慧芝外出吃饭。

这顿半吃饭半叙旧的晚饭吃到了晚上两人才回来。归来后却见那位朋友还守在原地,见到沈慧芝后,便将财物交还于她,然后匆匆离去。

这位替沈慧芝守护财物的人,正是当时在上海滩已经小有名气的新闻界才子史量才。

这次相遇在双方心中都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两人由此相识,之后相知相爱。

君心似水空剩屋

沈慧芝随了史量才之后,将史量才看作是她的终身依靠。而另一方面,史量才对沈慧芝也是用情颇深,取庄子“秋水时至,百川灌河”[6]之意,为她取名“秋水”,也有“半野枯藤缠作梦,秋水文章不染尘”[7]的意味,视她为自己心中的“秋水伊人”。

此后,沈秋水成为史量才的二太太。她将满腔的情意和毕生的积蓄都给了他,让他一片热血地去发展他的事业,从而大展宏图。

有人可能会在这时候想起投江的杜十娘。满腔的柔情,耀眼的百宝箱,然而却是逢着一番逢场作戏,再多的深情都只是撞上了他的无情辜负。

然而,沈秋水不是杜十娘,史量才也不是李甲。1913年,史量才接办《申报》,并首次提出了“人格、报格、国格”之说。

《申报》原是英国人美查于1872年创办,后由席子眉、席子佩兄弟接办。然而因为经营不善,导致连年亏损。那位中国近代史上的状元实业家张謇有意购进《申报》作为社会活动资本,考虑到史量才当时在新闻界的名声,便邀请史量才加盟。

史量才用沈秋水给他的资金,花十二万从席子佩手里接收了《申报》,买下了《新闻报》,并利用自己的才气,将两份报纸办得红红火火。在他的手上,《申报》得以发扬光大,从而成为中国影响力最大的报纸之一。他还招聘了一些当时有名的文人雅士如张恨水等人在《申报》副刊上连载了不少鸳鸯蝴蝶派的小说,进一步扩大了《申报》的销量。

年仅三十余岁的史量才,眼下正是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此刻他想到了陪伴在他身边的沈秋水,于是决意为她造一幢别墅。此前多次到杭州采访,史量才对西湖甚是喜欢,因而便将建造地点选在了杭州。

穿过花港观鱼,漫步西湖大道,走过断桥,沿着葛岭山下的北山街,他们来到了新新旅馆。

秋水山庄外景

此处是宁波商人何葆龄回归自然生活所兴建,而其子何积藩将其由“何庄”改建为“新新旅馆”,使其成为当年中国最豪华的旅馆之一。此后史量才所熟悉和喜爱的作家谷崎润一郎和芥川龙之介,还有诸多旧识如胡适、徐志摩、李叔同等都曾先后与新新旅馆结缘。

史量才和沈秋水最终决定将别墅选在此处。傍着何庄,面临西湖,仿照《红楼梦》中怡红院的格局,建造了一座庄园,并以沈秋水之名取之为“秋水山庄”。

庭园建造和中国传统建筑稍有不同,格调贵而不华,造型和装饰匠心独运。山庄落成后,沈秋水便到了杭州定居。

然而此刻的她,心境未必一如往昔。

这山庄虽命名为秋水山庄,然而史量才的人和心已全然不在她身上。此时的史量才身边又有了一位新的佳人,且又是一位有才有貌对他事业颇有帮助的女子。

院中菡萏静待绽放,花姿盈盈,只是少了些许欢乐,多了些许落寞。盈盈秋水间,静待的还有那位眼波盈盈的佳人吧。

他给了她一幢别墅,然而她的心又岂是一座房子可以弥补的?

后人评说这段姻缘之时,常为沈秋水鸣不平,认为她从之前的你侬我侬转变成这深深闺怨之人,想来是哀愁,那么这“秋水山庄”也应改名为“失意山庄”。

其实,我想未必如此。当初沈秋水跟了史量才之时便已是二太太的身份,只是如今这二太太身后又有了三太太而已。

更何况此时史量才的事业已发展至顶峰。1932年,《申报》已发展成为国内最有影响力的大报,日销量已达十五万份。“九一八”事变之后,许多进步人士的言论文章等都是在这里发表的。

另一方面,这段时间他对沈秋水的爱意或许也没有减弱,从他后来对沈秋水的表现便可以看出。

或许有的时候我们不能用一生一世一双人来对爱情做出要求,起码在那个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谁能说得清楚他心中为何不能同时爱着几个人?他三心,但对身边之人,又或许未必是两意。

想当初胡适留学归来,收到的情书都有两大箱子,而史量才这种年轻有为、独步一时的报业大亨,有众多爱慕者更是不足为奇。

沈秋水最值得悲哀的,或许是明明知道他身边不缺彩蝶翻飞,依然是如飞蛾扑火般依靠着他,无怨无悔。

“投之以桃,报之以琼瑶”,只要他待她好一分,她便可以为他付出百倍,这便是一腔痴情。

明明知道火焰的炙热会灼伤自己,心中依旧舍不掉对那份温暖的眷恋,情愿是被伤害也要不断靠近心中的光亮。

只怕这便是沈秋水的写照。

世间多少女子痴傻如此,或者守着曾经的誓言,或者守着一丝的温暖,情愿沉溺在其中,也许只是太过贪恋这种相守的感觉吧。

柔情似水,舍不得伤害别人,情愿自己将泪水藏在自己心中,外露的只剩下一腔柔情,怪不得贾宝玉会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

阴阳相隔两茫茫

史量才的言行引起了国民党当局的不安。由于忌惮史量才的社会影响力,他们只能先对他进行各种拉拢,得到的结果自然是失败。

软的不行,国民党又采取了硬手段,在1932年对《申报》下达禁邮令,想借此来恐吓史量才。

据说史量才和蒋介石还就此进行过一番谈话。蒋说:“我手下有几百万军队,激怒他们是不好办的。”而史则还击说:“我们《申报》发行十几万,读者总有数十万吧!我也不敢得罪他们。”

有人或许会说这段子荒诞不羁,想来是后人编造,为了突出史量才的骨气和耿介之风。

然而,按当时民国诸君的“出格”行为来看,史量才这番做法还算是“合情合理”的。就比如那刘文典,还敢因为意见不合,一巴掌跟蒋介石打了起来。

史量才是不管不顾,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然而他身边的好友亲朋却并不这样想。

比如后来有人透露说当时“西湖博览会”召开之际,在孤山和北山街之间建了一座浮桥,直冲“秋水山庄”。彼时便有风水先生预言“此乃凶兆”,并告诫史量才来往沪杭之间要防备小人。

对此史量才却毫不在意,信心满满地说:“我在沪杭公路上没有仇家。”

但事实往往越是大意越容易出现问题。1934年11月14日,史量才和沈秋水、儿子史咏赓还有同学邓祖询从杭州返回上海,不料车行途中,突然冒出一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持枪袭击,一阵乱枪之后,前排的司机和随从当即身亡,而史量才猝不及防,只得弃车狂奔,却依然躲不过被枪袭的命运,身中数弹,当场气绝而亡。

而坐在他身旁的沈秋水,哪里见过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凶残的暗杀场面,惊吓过度吐血数日。

等到痊愈后更是万念俱灰,一片痴心化作古井水,在西湖龙井路吉庆山麓一处幽静地为史量才选了一块墓地。

他此生最爱的女子或许不是她,然而她却是最后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这样突然间死去,她惊慌失措,她无可奈何。

如若他还活着,起码还能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感受他充满爱意的眼神。然而如今,阴阳相隔,连那仅有的爱意也化作了灰烬,爱之于她,就此凋零。

他的离去,带走了她所有的爱意,自此,她便是萎谢了。

一生孤寂为君燃

安葬史量才后,沈秋水将秋水山庄捐给了慈善机构,那里从此由一个象征着爱情的地方变成了“尚闲妇孺医院”这样一个盛满慈爱的地方,或许这是她和他共同的愿望吧。

此后沈秋水又将史量才在上海的公馆也捐给了育婴堂。就此,她自己觅得一陋室,吃斋念佛,静度晚年,等到1956年安然离世。

他们未曾有一男半女,他的离去,带走了曾给予她的三分之一的爱情,也带走了她生命中所有的亮色。这座秋水山庄,或许是他留给她最大的安慰,然而她却未曾在这里颐养天年。也许在她心中,这里载满了他们彼此的爱,也载满了当日他离去之时的那份恐惧,因此她选择离开这里。更因为他是为了理想而骤然离世,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过着舒服享乐的日子而忘记那些在他身边看他意气风发抒发自己理想的岁月?

不管她是否是最爱他的女子,这漫长的时间能证明的是,她是他身边最懂他的女子。

二十多年后她安静离世,葬于杭州南山公墓,墓碑上书“秋水居士”四字。

他离开时,她正值妙龄,无儿女牵挂,又有别墅财产傍身,然而她却选择舍弃万贯家财,孤独到老。

沈秋水之墓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他是她在汪洋中所盼望的那条船,见过了他,爱过了他,那么今后的一切只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她的孤身一人,是因为念及当初的情意;她的焚香诵经,是感他当时离世的凶险;她的墓碑上书“秋水居士”四字,是因为他给了她一个名字,也是给了她一个新的生命。

他当初唤她“秋水”,或许未曾料想今后她的满腔情意都是为这两字做了最完美的注释。

他秋水回波,春山摇翠,芳心迎迓,彼此各承答。

诗句传情,琴声写恨,衷肠牵挂,许多时不得欢洽。[8]

眼中要有多少情意才能盈盈如秋水?当初他给了她这么个名字,也许只是因为她那含情的眸子和如水般温柔的性格,却未承想她对他的爱是那么深重。

又或许,正是他的乱离,却成全了她的一番挚爱。

世间诸多看起来让人感动的爱情传奇本来不过是最平凡的爱恋,只是因为一场猝不及防,便成了红尘紫陌中叫人唏嘘不已的历史剧本。

那些始终平静守候在身边的人,因为习惯了这种平淡相偎的感觉,反而不能体会到其中蕴藏的无限炽热。等到经历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后,蓦然醒悟又往往来得太迟,那守候在身边的已不是在耳边絮絮叨叨之人。

在尘世间游走的我们总是在得不到和已失去之间徘徊懊悔,却忘记了要及时惜取眼前人。

如今的秋水山庄,经过修缮之后已基本恢复了旧貌。然而这山庄还是旧日山庄,这水还是旧日依依之水,只是当时的人却早已无处寻觅。

谁还曾料想这静谧清闲的西湖旁,这熙熙攘攘的游人中,还掩藏着这样一处蕴含着热烈缠绵之味的所在呢?

诚如当年史量才的一位好友对秋水山庄的描绘:

秋水山庄

上了船埠,便见那山庄横在英式铁门的格条间,里面有着热烈的生之气息,其情灼人。良久,让人颇感天与地的无限空旷间,有这样一幢建筑是为缠绵而筑的。人世间的真真切切,无须寻觅便已在芭蕉的冷峻、格窗的有序和卵石的幽深中侧身出来。

七十余年,这秋水山庄冷眼见过多少世态炎凉,只是还有多少人能融入那曾经的轰轰烈烈中呢?

【注释】

[1]奥菲斯:太阳神和音乐之神阿波罗与歌唱女神卡莉比欧之子,音乐天才。其竖琴能令鬼魂感动,后入冥府寻找救活亡妻欧律狄克的方法,失败。

[2]出自《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3]出自《宋史演义》第二十四回《孙待制空言阻西幸刘美人徼宠继中宫》。

[4]丁香花谜案:贝勒王的遗妃顾太清传出与龚自珍有染,顾太清被赶出贝勒府,龚自珍被贬谪遭谋害于途中。起因为龚自珍的一首《己亥杂诗》:“空山徒倚倦游身,梦见城西阆苑春;一骑传笺朱邸晚,临风递与缟衣人。”诗前小序为“忆宣武门内太平湖之丁香花”,被人捕风捉影传出与顾太清的香艳故事。

[5]赛金花:曾作为公使夫人出使欧洲四国,也作为妓女而知名上海。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曾力劝联军统帅,保护一批北京市民。赛金花曾经三度嫁作人妇。

[6]出自《庄子·秋水》。

[7]出自清朝邓拓自题于书房的楹联:“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

[8]出自乔吉散曲《甜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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