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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春》文艺青年的必读经典

时间:2022-07-1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十八春》是张爱玲第一部完整的长篇小说,这也是一部描写常态人生的长篇小说,其中处处流淌着人世间过着庸常生活的都市男女辛酸的泪水。在旅美途中,张爱玲又对全篇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删去了政治意味浓厚的结局,同时将《十八春》更名为《半生缘》。“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一段婚姻誓言也遂成为经典。代表作品有小说《十八春》《怨女》《赤地之恋》《金锁记

乱世中痴男怨女的故事

《十八春》是张爱玲第一部完整的长篇小说,这也是一部描写常态人生的长篇小说,其中处处流淌着人世间过着庸常生活的都市男女辛酸的泪水。故事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温婉、凄迷、绮丽的旧上海。

顾曼祯、许叔惠、沈世钧三人在同一家纺织厂工作。在相处的过程中,曼祯与温和敦厚的世钧产生了感情。曼祯的姐姐曼璐为照料全家7个老小,17岁时便离开初恋情人豫谨而开始了舞女生涯,但家人并不能真正理解曼璐,认为她丢尽了家人的颜面。如今曼璐年华老去,为了后半生有所依靠,决定嫁给祝鸿才。从此,维护“祝太太”这个名分成了她最重要的生活内容。

世钧与曼祯的爱情也受到了世钧母亲的极力反对。沈母一直希望世钧能与青梅竹马的南京名门闺秀石家小姐石翠芝结合。不料与世钧同来南京的叔惠却与翠芝悄悄相爱,但由于石母的门第之见,叔惠在伤心之余忍痛离开翠芝出国留学。

婚后的祝鸿才原形毕露,整日花天酒地。曼璐为保住名分,决定生一个孩子来留住祝鸿才,然而以往的多次堕胎却使她有心无力。在觉察到丈夫看上了妹妹曼祯后,曼璐策划出一条毒计:姐妹二人共伺一夫。懦弱的顾母默许了曼璐的做法。趁世钧回南京的时候,祝鸿才强暴了曼祯。从南京回来的世钧从顾母处听说曼祯嫁给了祝鸿才,百般无奈,于痛心中接受了与翠芝的婚姻。而备受凌辱的曼祯在生下一个男孩后终于逃离祝公馆,到一个小地方去教书。曼璐积郁成疾,不久便病逝了。曼祯为了照顾亲生骨肉,又忍辱负重地回到祝鸿才身边,和她平生最痛恨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18年一晃而过,世钧与曼祯又在上海重逢。然而世事沧桑,一切恍若隔世,曾经的两个痴男怨女,此时清楚地知道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张爱玲笔下的人物,并没有好坏之分。每个人都是茫茫人海中的普通一员,是平凡人正直、现实又有些许自私的共同体。世钧的善良和软弱,曼祯的痴情和不幸,翠芝的麻木,曼璐的自私,祝鸿才的愚昧无耻……这些人性中无法回避的真实都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从两情相悦的青年时代,到最终麻木无情地各自生活,这其中的凌乱纠葛,很难完全归咎于书中的任何一个人物。没有人蓄意谋害,没有人是完全的歹毒,但悲剧生活的发生确实是真实且无法改变的。书中的女主角顾曼祯,曾经在杳无希望的生活里一遍遍地设想,假如有一天见到昔日的恋人世钧,要怎样向他哭诉这么多年的痛苦和委屈。这样的设想在曼祯的脑海里上演了千遍万遍,要说的话也已经无比熟悉。然而18年以后,曼祯真的再次见到世钧时,这一切的描述只剩下淡淡的几句话带过。这连曼祯自己都很惊讶。然而事实却的确如此,再荡气回肠的恋爱,再撕心裂肺的纠葛,再痛苦不堪的侮辱,经过了十多年生活的残忍打磨,都已经淡去、远去,留下的只有一抹苍凉的无奈。

全书共十八章,男女主角和相关人物也离离合合了十八个春天,正暗合传统京剧《汾河湾》的旧典。在旅美途中,张爱玲又对全篇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删去了政治意味浓厚的结局,同时将《十八春》更名为《半生缘》。

读不尽的张爱玲

张爱玲出身名门望族,原名张瑛。她的祖父张佩纶是清末大臣,祖母李菊祸是朝廷重臣李鸿章的长女。张爱玲曾经说过:“我祖父出身河北的一个荒村七家蛇,比三家村只多四家,但是后来张家也可以算是个大族了。”张爱玲的父亲和母亲差距甚大。父亲张廷重在政府谋事,然而据张爱玲和弟弟张子静的回忆,父亲时常赌博、嫖妓,不务正业,因此不得不辗转于上海和天津以求供职,家道也因此中落。张爱玲的母亲黄逸梵则是一名新女性,她面容姣好,思想独立,有过留洋经历,并且坚持让女儿张爱玲进学校接受教育。在张爱玲的身上,或多或少能够看到其母的影子。

张爱玲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封建旧式文人,母亲却是一个崇尚西洋文化的新派才女,张爱玲从小就生活在中西合璧的文化夹缝中,她对中国旧文学深深依恋,同时也对鲜活的新文明非常向往,这决定了她后来的作品中既能深入细腻地描绘她所熟悉的旧家族的繁华与没落,又能从现代西方文明的视角去观察旧世界,敏锐地看到其中的不符合人性的、戏剧性的因子。父母离婚、家庭破裂以及同胡兰成之间失败的爱情阴影使张爱玲对婚姻爱情充满浓厚的悲剧意识,也使她后来的作品中多了几分苍凉、世故和老到。张爱玲善于写婚恋题材,并以此表达对整个社会和人生的独特体悟,她从自己周围珠光宝气的世界中看到无可救药的痈疽与疮痰,她的作品就是看穿和透底的实录。张爱玲的性格中聚集了一大堆矛盾,以致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与极度的孤寂。”胡兰成则说:“张爱玲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

张爱玲是无法复制的,既因她自己,也因时代。张爱玲创作第一篇作品时只有12岁。这篇名叫《不幸的她》的作品,是张爱玲在圣玛利亚女校校刊《凤藻》上发表的第一篇作品,也是唯一的一篇小说。这篇描写家庭悲剧的作品已经能够显露出张爱玲的风格与才华。

除却作品,回归张爱玲本人,她的爱情生活格外受到瞩目。20世纪40年代,张爱玲结识了汪伪政权高官胡兰成。胡兰成读了张爱玲的小说《封锁》,便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作者本人。几番周折,张、胡相见,深深为彼此吸引,随即转为热恋。这段恋情跨越了年龄的界限,也跨越了世俗的言论,虽然胡兰成是汉奸、是有妇之夫,张爱玲依然投入了全部感情。1944年,没有任何庆祝仪式和法律程序,张爱玲与胡兰成结为夫妻。张爱玲的好友炎樱为他们作证。“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一段婚姻誓言也遂成为经典。

这段婚姻仅维持了几年,生性滥情的胡兰成很快有了新欢。心灰意冷的张爱玲曾这样对胡兰成说道:“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这段爱情过后,萎谢的不只是张爱玲的感情生活,她的文学才华也跟着褪色了。

38岁时,张爱玲与65岁的赖雅结婚,这虽是她稳定而相对长久的一段婚姻,但远没有张胡之恋让人啧啧称奇。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张爱玲移居洛杉矶,转向学术研究,淡出了国人的视线。

1995年9月8日,张爱玲的房东发现她逝世于加州韦斯特伍德市罗彻斯特大道的公寓,终年75岁,死因为动脉硬化心血管病。

作为一位旷古才女,张爱玲一生的文学成果巨大而丰硕。代表作品有小说《十八春》《怨女》《赤地之恋》《金锁记》《倾城之恋》《秧歌》《红玫瑰和白玫瑰》《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散文《迟暮》《秋雨》《天才梦》《笑纹》,电影剧本《太太万岁》《情场如战场》《小儿女》《一曲难忘》《魂归离恨天》等,以及学术论著《红楼梦魔》《〈海上花列传〉评注》——多样的创作表现了她无与伦比的天赋与才华。在其作品中,张爱玲以不避世俗的心态,敏锐的眼光和无法摆脱的失落感与孤独感,营造了两个世界——身内的世界精致但孤独,身外的世界则充满着浮华与冷漠。前者化作了散文,后者融进了小说。张爱玲的笔宛如金针,貌似漫不经意地描龙绣凤,然而都市千般繁华下的满目苍凉,温柔富贵中的凄清哀婉,实际上却都通过字字句句刺在了读者心上。

有关张爱玲的小知识

(1)《倾城之恋》

故事发生在香港,上海来的白家小姐白流苏,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身无分文,在亲戚间备受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偶然认识了多金潇洒的单身汉范柳原,便拿自己当做赌注,远赴香港,博取范柳原的爱情,要争取一个合法的婚姻地位。两个情场高手斗法的场地在浅水湾饭店,原本白流苏似是服输了,但在范柳原即将离开香港时,日军开始轰炸浅水湾,范柳原折回保护白流苏,在生死交关时,两人才得以真心相见,许下天长地久的诺言。《倾城之恋》里充满了苍凉、抑郁而哀切的情调,张爱玲也为这苍茫作了合情合理的注脚。小说中男女主角之间那些精巧唯美的对话,读来总是颇有味道。

(2)《金锁记》

小说描写了一个小商人家庭出身的女子曹七巧的心灵变迁历程。七巧做过残疾人的妻子,欲爱而不能爱,几乎像疯子一样在姜家过了30年。在财欲与情欲的压迫下,她的性格终于被扭曲,行为变得乖戾,不但破坏儿子的婚姻,致使儿媳被折磨而死,还拆散女儿的爱情。“30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在这篇荒凉而怪诞的小说里,张爱玲令人心颤地展示了金钱利剑斩断血缘亲情的魔力。

不容错过的经典

重逢的情景他想过多少回了,等到真发生了,跟想的完全不一样,说不上来的不是味儿,心里老是恍恍惚惚的,走到衖堂里,天地全非,又小又远,像倒看望远镜一样。使他诧异的是外面天色还很亮。她憔悴多了,幸而她那种微方的脸型,再瘦些也不会怎么走样。也幸而她不是跟从前一模一样,要不然一定是梦中相见,不是真的。曼桢笑道:“真是──多少年不见了?”世钧道:“我都不知道你在上海。”曼桢道:“我本来也当你在南京。”说的话全被四周奇异的寂静吞了下去,两人也就沉默下来了。

她终于往后让了让,好看得见他,看了一会又吻他的脸,吻他耳底下那点暖意,再退后望着他,又半晌方道:“世钧,你幸福吗?”世钧想道:“怎么叫幸福?这要看怎么解释。她不应当问的。又不能像对普通朋友那样说‘马马虎虎。’”满腹辛酸为什么不能对她说?是绅士派,不能提另一个女人的短处?是男子气,不肯认错?还是护短,护着翠芝?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这么想着,已是默然了一会,再不开口,这沉默也就成为一种答复了,因道:“我只要你幸福。”

话一出口他立刻觉得说错了,等于刚才以沉默为答复。他在绝望中搂得她更紧,她也更百般依恋,一只手不住地摸着他的脸。他把她的手拿下来吻着,忽然看见她手上有很深的一道疤痕,这是从前没有的,因带笑问道:“咦,你这是怎么的?”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脸色冷淡了下来,没有马上回答,她低下头去看了看她那只手。是玻璃划伤的。就是那天在祝家,她大声叫喊着没有人应,急得把玻璃窗砸碎了,所以把手割破了。那时候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见到世钧,要怎么样告诉他,也曾经屡次在梦中告诉他过。做到那样的梦,每回都是哭醒了的。现在真在那儿讲给他听了,是用最平淡的口吻,因为已经是那么些年前的事了。

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应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纸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后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亮也不免带点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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