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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主题和恶魔形象

时间:2022-07-1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世界文学史上不乏塑造恶魔形象的文学佳作,且创作原型通常被认为是源于《圣经》中被逐出天堂的撒旦,如《圣经》中的路西法、弥尔顿的撒旦、歌德的墨菲斯托。对“恶魔”一词有很多的阐释。这一主题也成为莱蒙托夫喜爱的创作主题,并且贯穿其创作始终。最后四节突出了恶魔怀疑自由和爱的特点。拿破仑作为一个历史人物是十分复杂的,学界对其评价褒贬不一。尤其是拿破仑的被流放和被监禁促使人们对拿破仑的态度发生了逆转。

1.1 恶魔主题和恶魔形象

在世界文学史上不乏塑造恶魔形象的文学佳作,且创作原型通常被认为是源于《圣经》中被逐出天堂的撒旦,如《圣经》中的路西法、弥尔顿的撒旦、歌德的墨菲斯托。对“恶魔”一词有很多的阐释。“在古希腊语中恶魔‘δαιμων’有神、精灵和天才的意思。古希腊神话中,认为‘恶魔’是一种超自然的存在,是最低级秩序的神,兼具善与恶的品质……基督教关于恶魔的定义,即对上帝失去崇拜的堕落的天使。”[1]《圣经》中的路西法是一个堕落天使,傲慢不可一世,他想登上天宇,位居群星之上,高踞云端,他企图与上帝平起平坐,被贬到地狱。《失乐园》中的叛逆大天使路西法,是天上最亮的北斗星和一位骄矜威严的军事首领。他违背上帝的禁令,诱惑人犯罪,最终受到上帝的惩罚,被打入地狱,名字变成撒旦,扮演的角色也变成了邪恶的地狱魔王。随后他为复仇逃出地狱,寻至伊甸园,引诱夏娃和亚当偷吃禁果。在《失乐园》中弥尔顿塑造了一个复杂且富于变化的艺术形象——撒旦。西方文化背景下的撒旦既是狡诈的诱惑者,又是异教武士,是罪恶力量的一个象征;既巧舌如簧,又威猛善战。墨菲斯托作为《浮士德》里的反面主角,玩世不恭,诱人堕落,却又不失冷静、深沉、诙谐和机智,是个典型的虚无主义者的形象。墨菲斯托初识浮士德自我介绍时说:“我是永远否定的精灵!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因为发生的一切终归要毁灭,所以还不如什么也不发生,反而更好些,因此你们称之为‘罪孽’‘破坏’的一切,简而言之,所谓‘恶’正是我的原质和本性。”[2]

普希金的《恶魔》完全是建构在过去时的基础上,就像讲述过去发生的事,跟现在毫无关系。普希金笔下的恶魔形象只是穿过回忆的迷雾,在精神层面塑造的非常简洁的形象,只是折射了诗人内心世界发展中的某个片段。一贯热情、好奇、阳光的诗人,欣赏周围的自然,内心充溢着自由、光荣和爱,被艺术的灵感所振奋。这是诗人的生活常态,但这仅仅是表面,有时诗人也会感到无聊,会表现出与日常的自己完全相悖的一面,诗人通过“恶魔”这一形象表达了内心真实的一面。这一面其实是具有普遍意义的,所有真实的人都是多面性的。诗人仅以他的“笑容”(улыбка)和“诡异的眼神”( чудный взгляд)突出恶魔的外部肖像特征,但是用了三个诗节来写恶魔的语言和态度。用暗喻的表达“冷酷的毒汁”(хладный яд),来说明“刻薄尖酸的言谈”(язвителЬные речи)的后果之严重,用带有三个动词искушал、звал和презирал的诗句来刻画恶魔的魔鬼性、恶毒性和对美的否定。最后四节突出了恶魔怀疑自由和爱的特点。这首诗呈现了抒情主人公的两种生活状态,后一种以恶魔形象表现出来的具有动感的立体的生活态度是对前一种的否定。这个恶魔总的特征是:他的语言具有杀伤力,以谣言代替预言,他嘲笑人世间的生活,他蔑视灵感和一切自然的存在。确切地说这首诗是具有寓意的,是诗人对怀疑、否定原则的拟人化表达,是对自己的旁观。他代表精灵、天才被别人忽视和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时候,所有现实的印象

对我都很新奇——

姑娘的秋波,丛林的喧响,

夜阑时分夜莺的鸣啼,——

那时候,崇高的情愫,

自由、荣誉和爱情,

以及激动人心的艺术,

都强烈地使人热血沸腾,——

希望和欢乐的时光,

被突然袭来的烦恼罩上阴影,

那时,有一个凶恶的幽灵

开始悄悄地把我拜访。

我们的相逢令人伤感:

他的笑容,他诡异的眼神,

他的刻薄尖酸的话语,

把冷酷的毒汁注入我的心。

他用滔滔不绝的蜚语流言

使未来的岁月一片黯淡;

他把美德称为虚无,

他对灵感不屑一顾,

他不相信自由和爱情,

他对生活冷嘲热讽——

自然界的万事万物,

都休想得到他的祝福。”[3]

《圣经》中的恶魔是反基督的形象,歌德笔下的恶魔是善恶哲学的艺术体现;普希金笔下的恶魔形象远没有《圣经》和歌德笔下的恶魔形象那么丰满,那么富有象征意义,只是作为变动不居的复杂的个体身上的一个侧面写真而已。

“他在荒岛上有时忘了

王位、后世以及战争,

独自,独自想着爱子,

心里感到凄楚、沉痛。”(1,474)

在诗中,诗人生动地表达了拿破仑这个人物的复杂性,既令人诅咒愤恨,又英明不朽。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仇恨在逐渐消失。

“安置你遗骸的灵柩上,

人民的憎恨已熄灭,

而不朽之光却在闪烁。”(1,470)

诗歌最后一节对拿破仑的理解已经上升到宽容,甚至在这个人物身上开始汲取正面的影响。“啊,他为俄罗斯人民,/指出了崇高的使命,/给世界以永恒的自由。”(1,474)

可见在《拿破仑》中普希金赋予拿破仑的恶魔特征是具有双重性的,这正是诗人对前期恶魔诗歌中“恶魔”特征的发展。

1813—1830年期间诗人一直都对拿破仑主题很感兴趣,一边在探索表现这个历史人物的艺术方式,一边在改变着对拿破仑的认识。这既是诗人的艺术追求和爱好,同时对拿破仑的重新审视也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人们不满现实生活,皇帝无作为,导致人们对宗法制生活制度和崇高的理想心生绝望,开始怀疑道德价值观和人之初性本善的思想。也就是通过对拿破仑的艺术呈现体现了同时代人的内心困惑。

普希金认为,俄国历史上的帝王中彼得大帝与拿破仑最具有相似性,根据法语材料证实,1812年拿破仑在克里姆林宫与亚历山大一世的谈话中曾提到他自己与彼得大帝很像,凡事也愿意亲力亲为。难怪学者Б. Д. Томашевский认为,拿破仑主题对于普希金而言,就是历史地思考现代社会状况成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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