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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仗的诗句以及词语的词性

时间:2022-02-2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而其中的词语之间的平行现象层出不穷。并且唐诗中词语平行结构不但很普遍,而且方式也多样化。
词语平行结构之英译策略_西方平行原则与中国古诗翻译研究

4.2.1 词语平行结构之英汉异同

正如王力(1958:5)所说,中国古典诗歌中对仗是不可缺少的元素之一。这一点可以从各类唐诗集中出现的大比例对仗诗句看出。而且,诗歌中的对仗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汉语对语法的要求甚低,朦胧和模糊的诗句意义更有利于对仗发挥出巨大的美感作用。看似平凡的语言元素一旦通过对仗的手法运用到诗句中去,往往能产生神奇的力量。骆宾王的《咏鹅》中的诗句: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只看上句并不感觉有多精妙,但后句和前句的对仗出现之后,颜色瞬间丰富起来。而且鹅的身体部位词汇与水、波的颜色搭配起来,让这一平常现象却呈现读者眼前全然不同的景象。田星(2009:93)认为:

“中国古典诗歌中有些诗句貌似平凡,平淡无奇,却极具诗意。‘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是谢灵运《登池上楼》中的名句……池塘、春草、园柳、鸣禽……看似不经意的词语,在诗中却形成了严格的对偶,自然无痕,浑然天成。平行的结构使得意象的叠印具有一致性和深度,促使读者去感受这几个词语背后抑制不住的春意,而对等的语言符号充分发挥相互间作用,自身也变得具体可感,将‘池塘’、‘春草’演绎成了经典。……当语言从具有逻辑性的线性符号转换为循环往复的表现性符号时,意义后退,意味走出,最普通的语言就构筑起了最诗意的言说。”

在唐诗中,无论是五言还是七言律诗,对句之间的平行结构几乎都构成了其美学核心。而其中的词语之间的平行现象层出不穷。以李白著名的《静夜思》为例便可觑其中一二。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这一著名的对句中初看之下,最明显的对仗便是“举头”与“低头”这一动作上的对比。继续读下发现对句的后面部分“望明月”和“思故乡”却又构成了对外在事物的观察和对内心情感的自省。而且这一层面还有在场与不在场之间的对比,即“明月”抬头即可望见,所得甚易;“故乡”却远离千里,踏足甚难。

唐诗中此类运用相似和相异构成的平行结构数不胜数,王维便在自己的诗歌中写下这样的诗句:

泉声咽危石,

日色冷青松

诗句句首形成了声音和颜色的对仗,而后面部分又通过都是名词的危石和青松之间的对照让诗句平行结构更加工整。然而整体诗句中画龙点睛的地方却在中心的动词上,无论是咽还是冷都在此处释放出压抑之感,让诗句整体构成了冷清、萧素的画面。

同样是王维的诗歌:

大漠孤烟直,

长河落日圆。

这一对句中的平行结构运用也十分巧妙,其中大漠和长河都是横向的广漠的空间,而孤烟和落日恰好都是竖向运动的事物。其中不但大漠 — 长河以及孤烟 — 落日因为有着共同的性质构成了平行现象,而且两组事物之间应为横向和竖向的对立又构成了对比。这一横、一纵仿佛涵盖了天地一般,广袤无垠,有种感慨万分,豪情万丈的气势。

诗句中平行结构这一点上,英语诗歌与汉语诗歌中都存在着。然而文化、语言传统又导致二者之间有所不同。词语上的平行在汉语诗歌中多表现成为对仗,在英文诗歌中多表现成为排比。虽然排比和对仗都能传递出对称的美感,然而对仗要比排比更加工整。英诗中的排比则做不到汉诗对仗意义上的那种工整。(范守义,2004:101)并且汉语的词语平行往往依靠意义上的近似、或词类的平行来实现。而与汉语诗歌在词语上可以产生平行现象有所不同,英语中多依靠句法现象重复来实现。可以说唐诗中的词语上的平行结构在英语中是空白。

并且唐诗中词语平行结构不但很普遍,而且方式也多样化。像《安定城楼》中的:

永忆江湖归白发,

欲回天地入扁舟。

便是用同类的词相对,组成了工对。而唐诗中还有两种特殊的类型:流水对和借对。所谓流水对是说相对的两句之间的关系不是对立的,而是一个意思连贯下来;也就是说,出句和对句不是两句话,而是一句话。例如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中的对句:

即从巴峡穿巫峡,

便下襄阳向洛阳。

这两句词语之间固然对仗,而且还很工整。然而除去对仗之外,两句之间还有意义的衔接。另一种特殊对仗也就是借对,往往是借用词语的声音或者多义来形成对仗,例如李商隐《锦瑟》中有: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这句中的“沧海”与“蓝田”相对所借用的就是“沧”的音。“沧”音同“苍”,后者是颜色恰好与“蓝”可以相对。因此此对句通过声音让“沧”与“蓝”之间形成了词语语法类别上的相似。

4.2.2 词语平行结构的英译策略

汉语和英语语法体系的不同导致汉语诗歌中的对仗需要依托英语的语法来实现。因此,在应对词语对仗之时,可以采取两个相关策略,其一是用句法上的工整来补偿;其二是尽量减少英文语法中的虚词,以突显实意词的中心位置,并突出原诗句中词语之间的平行对仗结构。

第一个策略的运用以杜甫《春望》中的诗句为例:

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该诗歌全篇紧紧依托“望”这个动作,前两句借景抒情,情景结合。诗人以写长安城里草木丛生,人烟稀少来衬托国家残破。起首一句“国破山河在”,触目惊心,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历史沧桑感,写出了国破城荒的悲凉景象。表达出亡国之哀,离别之悲。诗人由登高远望到焦点式的透视,由远及近,感情由弱到强,就在这感情和景色的交叉转换中含蓄地传达出诗人的感叹忧愤。

首联中“国”与“城”构成了句首的对仗效果,而国是一个大于城的概念,并且这个概念在后面有所延续。山河与草木相比,自然就是延续了前大后小的对比效果。首句“破”意味着国家的衰败,然而下句中的“春”却恰好与此相反,意味着回春、焕发活力,但是由于有了“草木深”在“城春”之后指明整个诗句的重心,反而更加加深了“国破”的凄凉之感。因此上下两个诗句之间,“破”与“春”的多层次平行现象更加突出了国家破败的荒凉景象。

许景城译

Sieged is the land,yet survive hill sand rills;

Spring the town with clumpy grass and trees fills.

许渊冲译

On war-torn land stream flow and mountains stand;

In towns unquiet grass and weeds run riot.

宾纳译

Though a country be sundered,hills and rivers endure;

And spring comes green again to trees and grasses.

对应杜甫《春望》中首联的上述的三种译本如果从对应角度而言,都似乎相应了词语对仗的要求。

许景城的译本如果将语法项目去掉的话留下的便是:

Sieged is the land,yet survive hill sand rills;

破     国   在  山   河

Spring the town with clumpy grass and trees fills.

春     城   深  草   木

可以看到,这个译本中译者有意识地要保留原文本中的词语对仗关系。但是如果只看译文,这种对仗就不甚明显了。无论是第一个诗行中的逗号,还是表示语义转折的“yet”,都无法在下个诗行中找到对应。相比之下,许渊冲的译本词语对应更加贴合,然而如果找出其中的实意中心词:

On war-torn land stream flow and mountains stand;

破     国 河  流    山  在

In towns unquiet grass and weeds run riot.

城    春  草    草  深

可以发现,英译文本中的“国破”二字倒对了位置,但是“城春”的位置却没有变化,从而破坏了原句中的词语对应关系。

和上两位译者的译本相比较,宾纳的译文就更加散乱一些,几乎完全打破了诗歌原本的词语对仗关系。而伴随着宾纳译本中形式的改变,诗歌中词义平行所造成的诗意也消散了大半,并且诗歌原意也产生了改变。按照宾纳的译文,诗歌中描述的是国家破败,山河依在,春天再来,仿佛一切都又焕发了生机。与原诗歌中压抑、低沉的气氛相背离。

如果考虑词语之间的对仗在英文译本中也可以表述出来,不妨将诗歌做下述变化:

Country torn apart,only river and hills hold together;

Spring back in town,just weeds and trees run wild.

如此一来,两个诗行中均利用分词形式作为状语构成了诗句形式上的平行。并且利用近似意义的副词“only”、“just”,在不改变原诗句语序的基础之上,依然能够让原诗句中凸显的意思在译本中占有突出的地位。

在唐诗英译中对仗确实难以保持,而且李白《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中的名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类的结构所形成的诗句蕴含着哲理,尤其难以传达。这一诗句利用简单的语言写成,但其中汉语的简洁和语言的锐利却发挥到了极致。美国译者庞德(Ezra Pound)将这两句诗译成:

Drawing sword,cut it into water,water again flows.

Raise cup,quench sorrow,sorrow again sorrow. (Pound,1915:30)

庞德的译法大概是感受到了唐诗中的精妙而不忍破坏,因此将汉字统统转换成英文词汇罗列在一起。庞德的此种译法大胆,但是这样的翻译手法能否为英文诗歌读者所接受却不得而知了。不过庞德译文中的错误是显而易见的,李白诗歌中的“水更流”、“愁更愁”中的“更”字不能作“又”讲,应该是程度上更上一层。但除此之外,庞德的译法中省略了英文中视之必要的主语,以及主从句之间的连词,或许对后人有所启发:那就是可以尝试忽略语法上的合理性。例如去掉诸如“and”、“but”之类的连词,从而减少虚词的使用,让语法退居次要位置,更加突出诗歌中的主体实意词。而庞德的译本可以做出下述的改动:

Draw sword,cut it into water;water flows even faster.

Drink wine,quench sorrow;sorrow grows ever deeper.

然而,尽管我们寻求各种方法试图让诗歌中的对仗呈现的更加全面和精准,然而语言中蕴含的文化内涵还是会在译诗时对译本进行限制。虽然即便译本不重视诗歌的形式,文化内容富含的词汇也必然是翻译中的难点。如杜甫的《绝句》中:

两个黄鹂鸣翠柳,

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

门泊东吴万里船。

我们在翻译中可以译出“翠柳”和“青天”,但是却无法译出“黄鹂”与“白鹭”,因为“黄”与“白”已经嵌入在相应的英文词汇中了。所以,即便译者能够感受到诗人是如何巧妙地利用了名词还将颜色融入其中,实现相互呼应,但在译本中却无法让这些色彩传递出去。译文根本无法体现出这种色彩鲜明的动感图景。而诗歌中的“东吴”与“西岭”形成了方位词的对应,但是在译成英文的时候东吴这样一个具有怀古的词汇也很难传递。唐一鹤(2005:49)在译本中就用“江苏”取代了“东吴”,而许渊冲的译本中则用“eastward-going”代替了东吴那遥远的概念。但是无论哪种方法,“东吴”这一词汇自身的沧桑历史感也随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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